兩個人在屋子裡面談天說地了很久,直到暮色降至,李瑄睿都有些不忍離開,一是還是會擔心獨孤懿安會瞎想,二也是捨不得獨孤懿安,真希望能夠日夜如此這般相伴在獨孤懿安的左右。
聊着聊着,獨孤懿安好像是想起了什麼般的,一臉嚴肅的看着李瑄睿問道:“殿下,您……您對我真的就一點問題或者是顧慮都沒有嗎?”
很顯然獨孤懿安是在變相的問李瑄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問的相對來說含蓄了一些,而這個問題對於李瑄睿來說也是一個考驗。
或許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把自己知道的都統統說出來,和獨孤懿安傾心相待,直接就連自己的心意都一併給表述出來,可是如果獨孤懿安卻選擇拒絕的話,那麼以後豈不是想要做朋友都有些難。
但如果不說,那就可以繼續維持原樣,就算是沒有什麼進展,但至少,自己還是獨孤懿安最信任的人。
一番的糾結之後,李瑄睿嬉皮笑臉的回道:“顧慮什麼?難道是要隨時提防這你是不是把我給賣了?不過,我這個樣子的估計也賣不了什麼錢。”
面對李瑄睿這番似乎是無厘頭的回答,獨孤懿安心裡已經默默的有了答案。
也對,像是李瑄睿這種大大咧咧的人,又怎麼會發現自己的秘密呢,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看着獨孤懿安在發呆,李瑄睿大孩子般的摟過了獨孤懿安,想要讓獨孤懿安更加確定自己心裡的決定。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們出去吃飯吧,你總說你要請我吃飯還是喝酒的,一次都沒見你兌現過,今天我們就擇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在潁都城最好的館子裡面請我吃一頓得了。”
獨孤懿安沒有再遲疑,點頭答應了下來,反正自己也沒有想好該怎麼和自己的三姐面對面,自己崩了這麼久的弦,是時候也給自己放鬆一下了。
兩個人果真是去了最好的館子,而且還做到了不醉不歸,獨孤懿安想要忘掉自己的煩惱,而李瑄睿則是捨命陪心上人。
獨孤懿安身份泄露的事情,獨孤懿安把情況告訴給了自己的阿瑪,但是李瑄琰知道自己身份是事情,獨孤懿安卻沒有告訴獨孤春林。
如果說獨孤懿安和李瑄琰之間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那大概就是這點承諾了吧。
爲了保證獨孤家的安全,自獨孤春林便將獨孤翊兒給有意的軟禁了起來,就算是出門也有專門的人在看管。
雖然獨孤春林沒有和自己的三女兒明說,但是獨孤翊兒看看自己的周遭就知道,自己恐怕暴露了,但是儘管反抗也是沒有作用的,畢竟獨孤春林不會爲了一個女兒的自由,就犧牲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和自己的仕途。
獨孤家的事情算是得到了解決,但是流民肆擾的事情還是被擱置了下來,眼看着就要到了皇上的壽誕,到了那天就一定能夠見到皇上,可以放眼整個周朝的局勢,怕是已經等不到祝壽那天的到來。
蕭權穩坐家中,每日蒐集各地騷動頻發的消息,一切都在按照蕭權自己部署的那樣在一步步的進行。
是夜,蕭權把寫好了周朝所有情況的紙條綁在了信鴿的身上,大戰的時候已經到來,
蕭權膨脹的野心,讓他已經決定啓用所有的計劃。
看着飛向了北方的信鴿,蕭權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狡詐的笑容,大計在望,蕭權自然欣喜不已。
周朝的矛盾已經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在女貞氏族還沒有來襲的時候,朝廷上下除了百姓與官員之間的矛盾,就連地區之間的矛盾都開始頻發了起來,魚米富庶的地方和那些還沒有錢種地地方的百姓、官員之間也發生到了爭鬥,牽一髮而動全身,偏偏太子、將軍以及一些賢臣的手中又沒有實權,一時間舉國上下亂做一團。
而就在此誠危急存亡的時候,早就已經謀劃好的女貞王庭,正式向周朝發起了猛攻,因爲有了洛祁之前爲救獨孤懿安出賣的邊境十五城的佈防圖,女貞王庭所向披靡,不足幾天的時間就已經拿下了邊境所有的城池,而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所有消息卻都已經被蕭權給封鎖了起來,整個潁都城,知道此事的就只有蕭權一個,但是蕭權卻是這一切發生的始作俑者。
這一日就是皇上的壽誕,果然皇宮大門大開,早就已經躍躍欲試的大臣們,都等着今天能夠和皇上稟告一二,但是在上朝之前,蕭權卻都對這些人做出了威脅,眼下除了太子府的人,大概是這滿朝文武無人敢插言了。
獨孤春林從不是一個牽事挑頭的人,但是這一次獨孤春林和太子殿下已經商量好,就算是冒死也要參奏蕭權一本,否則就會失去這次最佳的機會。
將軍府和太子府的一行人一起進宮,聲勢浩大可以想象,蕭權也早就已經預想到這兩家會聯合,但是蕭權卻有信心,不管這兩家人說什麼,皇上都不會相信,而且皇上現在的身體已經不是當初,自己的妹妹定時給皇上吃的“補藥”,怕也是到了它改發揮藥效的時候了!
壽宴之上,太子和獨孤老將軍坐在上席,而獨孤懿安和幾位皇孫都坐在下席,雖說是爲了皇上慶祝生辰,但是大臣們的臉色都不是特別的好,而且壽宴的排場在蕭權的操持之下,卻被往年的規模要豪華上數倍,一些賢臣十分不屑,心有不甘,但是卻沒有辦法。
獨孤懿安和李瑄睿挨着做,獨孤懿安看着手中的美酒卻喝不進去,而一旁的李瑄睿也和獨孤懿安同樣的心情。
“這酒可是數十年纔出一罈的陳釀,一罈子酒都已經足夠現在的災民買種子種地了,哎!”李瑄睿感嘆着,心中爲災民擔憂的很。
“是啊,哎,這都是朱門酒肉臭,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理由這次的機會!殿下我們共進退!”獨孤懿安眼神堅定的看着李瑄睿。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着,交換着彼此心目中的堅定,獨孤懿安覺得自己和李瑄睿和的來,有時候也並不是因爲李瑄睿總是救自己,或是能夠逗自己開心,更多的是他與自己有着相同的政治見解,和同樣的慈悲心。
“皇上駕到!”高盛海一聲高和,已經許久不見的皇上終於走進了大殿,但是氣色卻大大不如之前,不過就是幾個月的功夫,皇上已經完全像是一個馬上要垂暮的老人,而一旁的蕭貴妃卻是滿臉的榮光,得意洋洋,可見司馬昭之心。
“咳咳,衆位愛卿平身吧!”皇上的咳疾也明顯比往日更加嚴重
了,但皇上自己卻不爲而知。
“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謝皇上!”大臣們都站了起來,卻沒有一個人敢直視皇上。
蕭權也一直在暗暗的觀察着,警示着,直到歌舞結束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就在所有的歌舞伎都退場之後,太子殿下甘冒死罪的站了起來。
太子走到了大殿中間,一下子就跪了下來,而有了太子給做榜樣,那些受到了蕭權威脅的人,也都跟着太子跪在了大殿之上。
“父皇,兒臣有事啓奏!還望父皇能夠應允兒臣啓奏!”太子響亮的給皇上叩了一個頭。
蕭權和蕭貴妃有些頗爲慌張,他們低估了官員們對大周王朝的擁戴,也嘀咕了團結的力量。
蕭權給蕭貴妃使臉色,蕭貴妃一下子就反映了過來說道:“哎呦,今兒個是皇上的大好日子,你們有什麼話就等着明天上朝的時候再說嘛,這個時候說政事多掃興啊!皇上,您說是不是啊?”
蕭貴妃纏着皇上,讓皇上不要理會這些人。
“是啊,太子殿下,您還是皇上的嫡子,怎麼也這般的不懂事,不管多麼重要的事情,能夠有吾皇的生辰更加重要的嗎?趕緊起來,你看你們這些大人,還跟着添亂,也不怕惹怒了皇上!”蕭權邊笑着邊加塞。
皇上的臉色也確實是有些不悅,但是誰都沒有改變主意站起來。
“回稟父皇,今日不僅僅是潁都城內,因爲修建行宮而增加賦稅的情況頻有發生,一些因爲無力負擔鉅額賦稅而成爲無家可歸的流民的人,在舉國各地鬧事,蕭大人宣佈要把這些流民全部斬殺,但是百姓是國之根本,若是殺了這些流民,那必將導致我大周的災難!希望父皇能夠爲這些流民做主,給他們留一條生路!”
“是啊,太子殿下說的對,還望陛下能三思而行,給流民們做主!”太子身後無數的大臣在迎合,那萬衆一心的場面,的確是撼動了皇上。
皇上皺着眉問道:“太子說的可是真的?咳咳,真的有流民被殺死了?那麼朕爲什麼不知道?蕭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對皇上這樣有些生氣的質疑蕭權卻沒有變現出太過驚慌的樣子,只是慢悠悠的跪下來,然後說道:“皇上,微臣認爲,這些都是小事就沒有向您報告,而且這些刁民在潁都城內犯上作亂,也實在是其罪當誅,微臣也不算是肆意爲之!還望皇上不要聽信一人之言,而亂判了忠臣啊!”蕭權依舊在狡辯。
皇上聽着這兩撥人各執其詞,頓然暴怒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兩個人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皇上勃然大怒,嚇的殿下跪着的大臣瑟瑟發抖。
獨孤春林站了出來:“皇上,臣可以爲太子作證,太子所說句句屬實,小兒懿安也曾經因爲阻止守城官員濫殺流民而被關進大牢!如今流民氾濫,皇上您要救救您的子民啊,哪怕是補給一點點的糧草,他們都能夠滿足的回鄉!”
而就在大家爭執不下,皇上不知道該信誰的話的時候,一個行色匆匆的侍衛從殿外跑了進來。
“皇上,不好了!女貞王庭攻打我大周,如今大軍已經到了應縣,眼看着就要攻入潁都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