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海站在了太常殿的殿門之外,而太子、寧王和獨孤春林三隊人馬面面相覷,太子看着獨孤春林,而寧王則一直看着太子,李瑄睿和李瑄琰雖然是跟着太子,但是畢竟不是寵子,所以站在他們的幾位哥哥的後面,兩個人觀察的事情的態勢,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大概是旁觀者清的道理,兄弟二人總覺得寧王府的裡的人哪裡不對,以往寧王的小兒子李瑄景總是頤指氣使的樣子,每次看到李瑄睿和李瑄琰總會嘴賤的挑撥幾句,但是今日李瑄景確實出奇的安靜,這讓兩兄弟都心生了疑惑,但是現在的場合畢竟是皇上的召見,也許收斂一點也是應該的。
在周朝長幼有序,君臣有序,從小事到大事都是一樣的道理,進太常殿的大門自然也是同樣的道理,太子李繼是寧王李律的哥哥,不論是從兄弟的輩分還是君臣的輩分,寧王李律都必須要讓太子李繼走在前面,但是偏偏寧王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等級劃分,受夠了太子總是能在自己的頭上,如今自己的羽翼漸豐,自然是在能夠耀武揚威的時候就耀武揚威,寧王李律看了一眼太子,一隻腳便踏進了太常殿內。
見此情景太子李繼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但是爲了顧全臉面和大局,太子沒有說話,而太子的二阿哥李瑄恩卻按耐不住。
“八皇叔,您是不是走的太快了些?“李瑄恩站了出來意圖阻止寧王。
寧王果然是停了下來,慢慢的回過頭看着李瑄恩,滿眼的不屑:“我當時誰呢,這不是我的侄兒嘛,瑄恩,不走的快點怎麼能夠吃的着肉呢,以後你啊,也要和皇叔學着點,不要以爲自己身爲嫡子就沒有後顧之憂,看看你的這些兄弟,嘖嘖,一個個都是虎視眈眈,我看就連你那兩個最沒有出息的兄弟,也有一天會搶了你的肉,哈哈~“李瑄恩的阻攔自然是沒有用的,寧王大笑三聲大步流星的進了太常殿,而太子只能緊隨其後,太子並非不在乎,而是畢竟是皇上議事的地方,如果真的鬧了起來,想必定會折損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倒不如就這麼讓了一次,忍一時風平浪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且太子的確不是一個不記仇的人。
李瑄恩看着自己皇叔的背影,腦子裡不斷地回想着剛剛寧王殿下說的話,不自覺的回過了頭,把自己的視線集中在李瑄睿和李瑄琰兄弟二人的身上,其實寧王話中所指現成的每一個人都聽懂了,只是大家都已經習以爲常,向來李瑄琰和瑄睿兩兄弟就是皇叔們用來借力使力貶低他人的借鑑品,兩兄弟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自然是已經習慣了,李瑄恩看着兩兄弟,兩兄弟都是一副什麼都沒有看見的表情,雖然心裡還是會有些難受,畢竟在這麼多人的場合裡,假裝沒有聽到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李瑄恩白了兩兄弟一眼,晦氣的轉過了身,和太子也進入了太常殿
內,獨孤春林爲了表示敬重自然是讓李瑄琰和李瑄睿兩兄弟先進去,但是兩兄弟也是謙虛有禮,四個人便一起進入了太常殿,進殿的時候,獨孤懿安看了李瑄琰和李瑄睿兩兄弟一眼,不由得有些感傷,原以爲這個世界上自己就活的很辛苦,但是比自己尊貴的皇孫其實也同樣不容易,只不過大家辛苦和隱忍的點不同罷了。
太常殿內,皇上正在看奏摺,僅僅是從表情上就能看出皇上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一羣人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皇上面前。
“兒臣李繼,兒臣李律拜見父王,臣獨孤春林拜見父王……“一大羣人跪下行禮,而等待這一羣人的並不是平身,而是從天而降的奏摺,皇上大發雷霆把手裡的奏摺甩在了大殿之中站着的幾個人的身上。
“朕御賜的刺史在進潁都的第一天就被人刺殺,你們竟然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朕要你們有何用!“皇上已經是接近古稀的年齡,但是發起脾氣來一點都不含糊,大概也是因爲年齡漸大,所以現在發起火來也是不分青紅皁白,但是讓這些人來也並非是一點道理都沒有,在周朝兵部也交由將軍來管理,尤其是像獨孤春林這樣已經不再上戰場打仗的將軍,爲了凸顯皇上對老將軍的重用,所以皇上就把兵部的一些事情交給了獨孤春林,另一方面在潁都城內居然有人敢刺殺刺史,還殺了人家的至親,那必定不是普通人,而潘尋又是出了命的清正廉潔,從來不會被人收買,這也是潘尋會受到重用的最主要的原因,而皇上對太子和寧王之間的爭鬥是知道的,以往自己都是採取置之不理的態度,因爲兩個人都沒有鬧起太大的風波,但是這次的事情,皇上自然是覺得和太子和寧王有關係,如果真的是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人派人做的,那麼自己就真的要嚴懲不貸了,否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豈不是要落在了不忠不義不孝之人的手上。
“兒臣有罪,但是此事定於兒臣無關,兒臣也敢保證太子府府內無人敢做此事!“太子李繼趕緊扣頭撇清自己和這件事的關係,太子自然清楚皇上如此勞師動衆的意圖,必定是爲了整頓奪位的不正之風。。
寧王見太子做出了保證自己也趕緊說道:“望父王明察,不能爲父王排憂解難是兒臣的罪過,但是兒臣可以以性命擔保,這件事與兒臣沒有任何關係!“兩位極受到重視的皇子跪在大殿之下,這在獨孤懿安的眼睛裡也是一種悲哀,雖然是比正常的百姓家的孩子多了榮耀、金錢、地位,但是與其同時也失去了很多,普通家庭的柔情,兄弟之間沒有隔閡的親情,以及父親對孩子的寵愛,而在皇宮中,皇上擁有了太多的孩子,當孩子達到了一定的數量,皇上自己就不會珍惜,說喜歡就捧上了天,但是說不喜歡就不是淪爲階下囚那麼簡單了。
“哼,你們一個
個的保證,別以爲你們揹着我都幹了些什麼事情,尤其是寧王,最近你都氣焰是有些囂張了,你的老子還沒有駕鶴西去,所以你給我老實一點。“皇上不停的訓斥着太子和寧王,而一旁的獨孤春林也沒有幸免,
“獨孤春林,潘尋隸屬你們兵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是吏部的人向我彙報,你呢?你到底在幹什麼?“事實上雖然皇上重用和真是獨孤將軍府一家,但是當將軍的都會面臨着同樣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功高蓋主,所以在獨孤春林還能夠大勝仗的年紀裡,被派到了兵部,皇上要提防每一個會對自己的地位產生威脅的人,儘管獨孤春林忠心耿耿。
“老臣有罪,老臣最近忙於軍營中事,許久沒有回兵部,是老臣管理不周還望聖上治老臣的罪!“大殿之下一瞬間就跪滿了人,獨孤懿安很想站出來替自己的父親解釋,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獨孤春林給按住了,此刻龍顏大怒自然是惹不得。
正當幾個人在訴罪的時候,吏部派來了人。
“稟告皇上,這是臣在檢驗潘尋和其親人屍首的時候做的記錄,潘尋與其家人都死於快刀之下,但是慘絕人寰的事,幾個人都是遭受了接近凌遲一樣的酷刑,尤其是潘尋將軍,死相更是可怕,兇手還在刀上啐了毒,刀每每入骨一份,潘尋大人就會痛苦一份,如果說潘尋的夫人是死於失血過多,那麼潘尋就是死於過度的疼痛。“吏部的官員正詳細的和皇上彙報着屍檢的情況,光是聽着現場就極其慘烈。
而高高在上的皇上李肅自然是聽的毛骨悚然,竟然有人在自己的皇城之內幹出瞭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真的是豈有此理!這樣的歹徒一旦抓到了一定要嚴處。皇上憤怒的拍打了一下龍案。
“現場有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證據?“皇上着急的問道。但是吏部的人卻有些欲言又止,皇上看出了吏部官吏的猶豫,大聲的吼道:”你再猶豫什麼?朕讓你說你就說,不要管,有什麼事朕給你做主,而且我敢保證這裡沒有一個人敢動你!“看着吏官猶猶豫豫的樣子,皇上就已經驗證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看來兇手果然是和這三個府裡的人有關係。
吏部的官員見皇上大怒趕緊跪了下來,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稟告陛下,奴才在檢查屍體的時候發現,殺害潘尋的兵器並不是普通的箭,而是一種很特別的刀,這種刀傷人的時候,以爲其快準狠,所以傷口都是不會外翻了,就算是死了很久之後,這種刀叫做彎月刀,但是這種彎月刀來自邊域非常稀有。所以……所以在潁都城內只有一個地方有這種刀,而這個地方就是兵部!而存放彎月刀兵器庫的鑰匙存放在獨孤春林老將軍的手中!“
話一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獨孤春林的身上,而獨孤懿安滿目的質疑,怎麼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