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市,勞動公園後山。
一場大戰剛剛結束,五十個青年對抗一百五十個社會流氓,實力之懸殊,讓這場約戰從一開始就毫無懸念。
“張晶鑫,柳宇,趙昊,你們還覺得自己很牛逼,還是他媽的什麼狗屁龍之夢嗎?我覺得你們社團應該改個名字,叫蟲之夢。”一個男人居高臨下。踩在張晶鑫的身上,每說一個字巴掌就在他臉上狠狠煽上一下。
“賀笑天,我草泥馬,有種就把老子弄死,你個沒有人性的狗雜碎,曾經精爺和林飛放了你一馬,你就這樣恩將仇報嗎?”張晶鑫身上帶着幾處棍傷,手指用力地抓在地面,已經磨出了血跡。
他盡力了,兩年前林飛的死訊傳來,社團大亂,劉精、田野、子峰三人失蹤,很多人都說他們也都死了,曾經的領袖隕落,龍夢五虎的名頭已經不復存在。
虎落平陽被犬欺。消失已久的賀笑天捲土重來,聯合曾經的對手段愷,在陽城的地下勢力掀起一波不俗的力量,矛頭直指龍之夢社團。
商業上的沒落讓社團收入縮水,不得不進行人員上的縮減,過度的傷心,讓張晶鑫幾人終日裡借酒消愁。
即便他們知道,龍之夢的名聲不能在他們手裡毀了,要對得起死去兄弟的在天之靈。
陳旭升、楊超越、蔣威、金翀、伏亞東等人從吉林趕過來幫忙,但實力依舊懸殊。即便他們全力應戰,也沒有絲毫勝算,龍之夢曾經不可一世的名頭,卻成爲了如今陽城地界上的笑話,輝煌不再。
“恩將仇報?他林飛和劉精對我有什麼恩惠?狗一樣的東西,我敗了一次,但最後的結果不還是我贏嗎?跟我鬥,他們算個狗雞巴。”賀笑天臉上一凝,擡起腳用力的踩在張晶鑫的臉上,一下又一下,絲毫不留情,他是用這種方式,發泄心裡的憤怒。
“蔣威,金翀,伏亞東,我給你們一次機會,重新跟我混,我保證你們的名聲更加響亮,龍之夢如今已經是土雞瓦狗,早晚被剷平的貨色。你們都不傻,應該明白其中利弊吧。”賀笑天凝視着他們三人,心裡有重新組建精英社的意思。
蔣威冷笑一聲與金翀、伏亞東二人對視一眼,朝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吐沫,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談的,一個動作足以表明心中想法。
段愷在一旁表情一凝,上去一腳踢在蔣威的頭上,手中鐵棍無情落下,咔擦一聲,砸斷他的手臂。
“賀大少,你曾經的兄弟好像對你不太感冒,我替你出手教訓他們,也算是給你解氣。”段愷冷笑一聲,隨後仰起頭,大聲說道:“你們這羣狗東西聽着,限你們一天之內將社團自動解散,要不然,我一把火燒了你們在理工大學的總部,把你們吃飯的傢伙都給廢了,當然。我不介意弄死你們,讓你們到下面,跟那幾個死鬼作伴,我沒開玩笑,你們懂的。”
說完這話,對張晶鑫等人又是一通拳打腳踢,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四年前,在同樣的地方,劉精、林飛何等意氣風發,腳踩賀笑天。踏平精英社,可如今一切重演,失敗的卻是他們!
張晶鑫拳頭不斷的砸向地面,感覺心中屈辱難當,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兄弟,對不起曾經上香頭喝血酒的誓言。
“鑫爺,以後怎麼辦?總不能……”楊超越掙扎着起身,拉起趴在地上的兄弟們,欲言又止。
有些話即便知道註定會發生,但也無法說出口。
張晶鑫、柳宇、趙昊三人對視一眼,兄弟間的默契讓他們心照不宣。
“社團還有些錢,大家平分一下,都散了吧。”張晶鑫轉頭對其他成員說道。
“可是……”蔣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脣顫抖着。
“我們幾個留下來,輸什麼不能輸掉男人的血性。”張晶鑫補充道。
鋒碩、何亦志,蔣威、金翀、伏亞東、陳旭升、楊超越、張晶鑫、柳宇、趙昊,甚至還有王冬與任傑,這些熟悉的名字,並肩而站,看着遠方的夕陽。
一抹金色餘暉灑在他們滿是創痕的臉上,曾經的歲月裡,他們無數次並肩作戰,留下大大小小的傷疤。
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幾人!
夕陽餘暉由明轉暗,染上了如血的濃烈色彩。光線未及的陰影處,好像空出了四個人的位置,他們輪廓未見,但身影卻浮現在每個人的腦海裡,在他們噙着熱淚,模糊的視野當中,好像有那麼幾個熟悉的兄弟,在咧嘴對他們微笑。
“頭頂青天三炷香。”
“一入龍門義氣狂。”
“歃血爲盟今生願。”
“天縱我輩闖穹蒼。”
聲音響徹整個空曠的山野,亦如多年前,他們把酒言歡,向天起誓時的豪邁與從容。
而身後那些不知名的社團兄弟,也都被此情此景所感染,能留到現在的,哪裡還會有孬種,一種熟悉的感覺,在這片空間蔓延,傳播,愈發的沸騰。
“兄弟們,你們睜開眼看看吧,龍之夢永遠沒有倒下的懦夫,只有屹立的爺們兒。”幾兄弟互相摟着肩膀,緊緊依偎在一起,對着遠空高聲吶喊。
如果人死後,真的有靈魂存在,我們希望你們看得見!
……
夜晚來臨,陽城,希爾頓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當中,一個身上印着盤龍刺青的男人,正騎在一個魔鬼身材女人身上奮力馳騁。
女人的狀態有些瘋癲,不停搖動着身子。而她旁邊,還有兩個同樣姿色不俗的女人,在一旁迷離的諂媚。
鐺鐺鐺!敲門聲響起。
男人置若罔聞,奮力衝殺了十分鐘,才滿意地站起身。披上名貴的絲綢睡衣,坐在牀邊點燃一根雪茄,而那三個女人餘韻未消,乖乖的跑去開門。
“飛哥,你這是剛剛享受完啊,一龍戰三鳳,太生猛了!”賀笑天和段愷走進來,臉露恭敬的豎起了大拇指。
“事情辦的怎麼樣?”男人淡淡地問了一句。
“一羣上不得檯面的垃圾而已,我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估計那幫蠢貨還會做無畏抵抗。到時候給他們來個一網打盡。”賀笑天得意地說道。
“一點小事而已,豬都能辦好,有什麼可嘚瑟的?”男人冷笑一聲,表情甚是不屑。
賀笑天和段愷低下頭,臉上尷尬,卻不敢有一點不敬。
“明天事情做的精彩一些,不要有其他意外,不然你們不用回來見我了,懂嗎?”男人吩咐道。
賀笑天二人點頭哈腰,態度恭敬至極。
“飛哥,我有一點搞不明白,你剷除龍之夢無非是想拿他們開刀,在陽城地界立威,但你爲何遲遲不露面?如果你出手的話,可比我們辦事直接的多。也能讓你的名聲一炮打響,不是更好?”段愷問道。
男人起身,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聲音低沉卻帶着一股森然的氣息,說道:“對付那種殘兵敗勇,我嫌髒了自己的手,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太無聊,我隱藏身份是暫時的,因爲有一件更有趣的事情等待我去做,你們放火燒掉龍之夢的總部,而我要收了他最心愛的女人。”
賀笑天聽到這話,眼角一抽,有些蛋疼,但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男人微眯着眼睛,目光凌厲的看向黑暗夜空,嘴角挑起一抹陰冷的弧度,低聲說道:“林飛,可惜你死的早,沒機會體驗生不如死的滋味,如果你還活着,我不介意跟你好好玩上一場,讓你失去所擁有的一切,陽城,寧省,甚至整個東三省從今以後只有一個飛哥,那就是我楚飛!”
男人拳頭一用力,將雪茄碾的粉碎,在他眼裡,今後的東三省都是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