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飛,來了。”
五個字,震驚全場。
坤記一夥人,齊齊起身,眼神中是驚詫,是不可思議,甚至,劉精他們轉頭看向我,表情都激動的難以言喻。
33天的杳無音訊,所有人都以爲我失蹤了,或者是死了,而我的出現,是對敵人的震懾,對兄弟們的鼓舞,最起碼,第五個上場的人選有了。
“他居然出現了,看來這幫年輕人都是有骨氣的,長臉。”
“唉。大局已定,就算林飛來了又能怎樣?他能打過三個人嗎,對方的身手可是很恐怖的。”
場面從寂靜,到譁然,我完全不理會圍觀人的議論,來到兄弟們身旁。看了眼劉精和子峰身上的傷,看了癱坐在椅子上,嘴脣發白的海爺,還有一旁坐着輪椅來觀戰的柳宇,我激動的眼眶通紅一片。
“兄弟們,你們辛苦了。歇歇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強壓心裡悲憤的情緒,臉上擠出一抹會心的笑,對所有人說道。
“不能上去,他們太殘忍了,他們對待別人都是下死手,你一旦上去,很難活着下來,我不要你把命搭上。”葉瑩忽然撲到我懷裡,我不知道她這一個月是怎麼熬過來的,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原本魅惑的眼眸,已經掛上了深深的黑眼圈,憔悴不已。
之前,劉精和子峰陸續上場,被對方第一個高手打敗,海爺獨挑大樑,連敗對方兩人,卻因爲身體的傷勢,被臺上的猛男打成重傷。
而小喬,是我們這邊第四個上場的,她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我看了眼臺上還在苦苦支撐的她,對葉瑩搖搖頭,輕聲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等我下來。”
我輕輕推開葉瑩,緩步走上臺去,將小喬虛弱的身子扶起來,鼻子止不住的痠痛,說道:“下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男人來做。”
小喬眼睛早已溼潤一片,眼神中寄託着激動,思念與擔憂,萬種情緒交雜其中,任誰看見都不免心痛。
她搖了搖頭,緊抿着粉潤的嘴脣,擦去嘴角的殷紅血跡,堅強道:“我還能打,對方很厲害。我再跟他交手幾回合,你看清他的招式,勝算更大。”
她已經無力再戰,卻還擔心我的勝敗,我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心中只回響着一個聲音:她們忍受的痛苦。我要對方萬倍奉還。
“媽的,在這裡秀恩愛嗎?到底誰來打,別他媽磨磨唧唧的,要不你們倆一起上,我成全你們這對亡命鴛鴦。”強壯男人臉上狂妄的不可一世,指着我們倆大聲嘲笑道。
“螻蟻也想逆天嗎?林飛,你是不是消失一段時間腦子秀逗了,看看場中什麼情況,你只是最後一根脆弱的稻草,而我們這邊才僅僅上了三個人,你拿什麼跟我們比,不中用的廢物。別再浪費時間,受死吧。”蘇世琛揚着臉哈哈大笑。
坤記雙手插在口袋裡,連上露出冷酷的笑意,看向我喝道:“大局已定,放聰明點,自己放棄。我可以不羞辱你們這羣螞蚱,我給你一個機會,當着所有人的面給我跪下,說你們輸了,我可以放過你,讓你們今後在大學繼續賣奶茶,如若不然,等待你的下場,將是最悲慘的。”
坤記的聲音,就像是死神的宣判,讓全場好多左右搖擺的人,找到了他們投靠的方向。很多老闆和大哥,都點頭附喝着,拍馬屁的聲音,無情的嘲諷聲,一浪高過一浪。
我輕輕地握了一下小喬的手,示意她下去,她咬着嘴脣,從我閃爍着自信光芒的眸子裡,好像讀出了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下去。
我轉身對前面那個高大的男人,笑了笑,說道:“輸贏不重要。就當這場是娛樂局吧,現在可以開始了。”
高大男人眨了眨眼睛,傻逼一樣地看着我,顯然沒料到,這種時候我居然能笑的出來,說出這樣一段輕鬆的話。
他嘴角一咧,握起拳頭,咆哮着朝我衝來,同時大喊道:“死到臨頭,還裝逼,我就讓你嚐嚐老子拳頭的厲害。”
他雖然狂妄,不過看得出來。出手還是很謹慎,有板有眼,衝到我身前一米的時候,重重的拳頭無情的打在我的臉上,砰的一聲,我的身體直接向後倒退,撞到了身後的護欄上。
一拳,將我打的倒退!
全場立刻譁然,包括臺下的兄弟們,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我。
“阿飛,爲什麼不還手?”
“揍他啊,這不是你的實力!”劉精和張晶鑫緊張同時焦急地喊道。
“呵呵。這小子估計是被對方的氣勢嚇尿了,已經傻到不會還手了。”
“居然連一個娘們都不如,龍之夢,大勢已去。”
“還不如讓我上場,好歹能走上幾個回合。”
此起彼伏的嘲笑聲,響徹整個大廳,聚光燈下的我,是一個毫無招架之力的菜鳥。
原本,還十分警惕的強壯男人,狐疑着又朝我衝來,咣的一腳,踢在我胸口上,這一腳力道更重,直接將我的身體踢飛,再次撞到身後的護欄。
接下來,又是一拳打在胸口,又是一腳踢在腰間,我單膝跪在地上。嘴角流出一抹殷紅的血跡。
“媽的,原來是個臭垃圾,我還以爲有多牛逼,跟你玩純屬浪費我的時間,趕緊他媽的去死吧。”強壯男人從輕蔑轉爲了憤怒,我卑微的實力。在他眼裡完全是浪費時間,甚至他都不屑跟我交手,猛地一記重拳從頭頂砸來,想快速的解決這場毫無懸念的戰鬥。
而大廳中的所有人,包括坤記,都一臉的不解,不明白爲什麼我連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而看到我此時狼狽的模樣,所有人心中都釋然,我的出現,不是力挽狂瀾,而是,讓龍之夢更加恥辱,輸的讓人嘲笑。
然而,就在猛男的拳頭狠狠朝我頭上砸來的時候,我閃電般擡起手臂,手掌化刀,在恰到好處的時機,直接切在壯漢的手腕上,他表情一緊,接着我拽住他的手臂,向側面一拉,藉助他拳頭的慣性力量,壯漢的身體失去重心。向側面倒了下去。
我拍拍身上的塵土,微笑着起身,扭動了一下還未完全放鬆的脖子,掃視場中一張張不屑的臉,大聲說道:“兩拳兩腳一共四下,是我欠兄弟們的債。他們的痛楚,我要承受,因爲,我們是相濡以沫的親人。”我看向臺下,兄弟們聽到我的解釋,臉上表情從焦慮、不解,到驚訝,激動。
我敲了敲如鋼似鐵的堅實胸膛,刀一樣的目光直射強壯男人,用陰冷到如霜似雪的聲音,說道:“現在,我的債還完了,你們欠下的滔天孽債,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我的腰背挺直,如同,不可逾越的山嶽,我的手抓向胸口,將身上的白色衣服一下子撕扯開,露出身體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刀疤,那是我曾經,在那座似的獄、如天堂,的鋼鐵堡壘生活過的見證,而現在,我要完成四百多位強者臨行前的囑託。
從地獄走出的強者,應該讓所有人爲之戰慄。
“那麼現在,開始聆聽,來自地獄的咆哮吧。”我的頭猛然擡起,雙腿徒然點動。
堅實的擂臺,好像因爲我的動作而不住晃動起來,我豹子一般迅猛,衝到強壯男人身前。
他表情如臨大敵般,緊張而猙獰,他的身手跟袁常不相上下,雙手齊出,一拳一掌,以攻爲守。
但,這種在別人眼裡十分霸道的招式,我卻視爲土雞瓦狗。
這裡,將是我的天堂,他們的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