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陽城,感覺一切是那麼熟悉與親切,只有漂泊在外的人,重返家鄉之後,才能體會到故土的親情,這裡,或許沒有希臘的美景與海,卻是我這輩子唯一想生活的地方。
走出機場,我們攔了輛出租車,往舞藝的別墅開去。
回來之前,我已經通知了劉精他們,小喬和葉瑩也在昨天回國,據說,她們這次旅行的成功很顯著,等見面了,會給我一個大驚喜。
我覺得,現在眼前沒有任何的阻礙,是團結一致進取的時候了,便跟他們約定,晚上去張哲源旗下的酒店聚會,我打算把舞藝也帶過去。畢竟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光明正大,而對於小喬和葉瑩,我也找到了合理的交待,就像劉精臨行前的囑託那樣,不要虧待任何一個深愛你的女人。
可是。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剛剛來到舞藝家裡,就發生了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女兒,終於回來了,可想死老爸我了,能不能親老爸一下。”
剛一打開門,韓成就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舞藝之後,臉上是滿滿的父愛,側過臉,想得到女兒一個大大的獎勵。
我跟在舞藝後面,手裡還拖着她的行禮,可是。看到客廳裡面,許麗的冰冷目光,我整個人就愣住了。
舞藝回國之前,自然會把這個消息通知韓成和許麗,畢竟他們是舞藝的親人,可我沒想到,他們倆來的這麼快。是真的思念舞藝,還是有別的目的?
“爸,我都這麼大了,還像小時候那樣親你,不太好吧?”舞藝面帶尷尬,雖然沒有像小女孩一樣的去親他,但,還是很貼心的拉住了韓成的手。
“唉,女大不中留啊,真是有了男朋友,忘了老爸。”韓成佯裝遺憾的感嘆道,眼角餘光還打量着門外的我,目光中好像帶着感激的神色。
他還想問我們這次在國外發生了什麼,有沒有旅遊,過的怎麼樣?
我剛想進去跟他聊聊,許麗忽然從客廳裡走了出來,原本富態的臉上,帶着一股讓人不敢接近的冰寒之色。
“我女兒是單身,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老韓,你胡說什麼,晚上是不是不想吃飯了?”許麗怒瞪了韓成一眼,根本不給他機會。
韓成在外面,是身家不俗的大老闆,但是在家裡面,就是一個沒地位的妻管嚴,這一點我早就知道。
“哎,我說你怎麼回事,孩子們高高興興,不是挺好的嗎,你幹嘛要……”韓成後退了兩步,表情爲難的還想解釋。
“住口,婦人之仁,你那麼想是把我們女兒,往火坑裡面推。”許麗神情不容置疑。走到舞藝的面前,拉住她的手,表情才稍微緩和了幾分,說道:“女兒,我之前在電話裡的意思已經表達了很明確,你可以談戀愛,我不反對。但……絕對不能是,眼前這個男人。”
許麗伸手直指我的臉,態度比上一次還要決絕。
“許阿姨,我是真心愛舞藝的,而且,我保證會努力拼搏,讓舞藝過上好日子……”我情緒激動,想要走進去解釋。
我一隻腳剛剛邁入大門,許麗忽然衝出來,一把搶過我手裡面的行禮,怒斥道:“滾出去,這裡不允許你再踏入半步,姓林的,我告訴你。之前我已經把話跟你說的很清楚,如果你再這樣冥頑不靈的話,我會報警,告你騷擾我女兒。”
看見許麗這個態度,我是徹底沒了轍,她是舞藝的媽媽,生她養她。最親近的人,別說是她侮辱我,罵我,就算打我,我敢有一點脾氣?
“媽,你這是幹什麼,我已經跟你說過。我愛林飛,我這輩子不會跟他分開,你要是再這樣逼我,我今後,就再也不回來住了。”舞藝拉住許麗的手,語氣從焦急到凌厲,我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重。但親情在女神心中同樣無價,所以,這種態度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
“你……”許麗眉頭皺的緊緊,看向舞藝的表情有失望,有憤怒,但最後,她又轉頭看向我,似乎要把心裡的所有憤怒,都轉移到我身上。
“姓林的,沒想到你做人一事無成,對我女兒還真是有一套,我不知道你給她灌了什麼迷魂藥,但,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你們兩個在一起,想得到我女兒,你休想。”許麗指着我,尖聲大叫道,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可見她心裡的態度得是多麼的決絕,對我有多麼的恨。
“女兒啊,你沒談過戀愛,還太單純,媽媽不是嫌姓林的窮,你知道他是什麼身份,都做過什麼事情嗎?”許麗激動的握着舞藝的手,焦急的表情,好像舞藝跟我在一起,她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這個人就是個混混頭子,他的生活裡充滿了血腥、暴力,我不知道哪天發生意外,就缺胳膊少腿,甚至橫屍街頭了,到那時候,你怎麼辦。守寡嗎?每天以淚洗面嗎?”
還沒等許麗把話說完,舞藝忽然打斷道:“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可你知道,林飛爲什麼要做那些事情嗎?我在國外,就已經聽朋友說起過他的事情,寧省商界的很多老闆,被外地人威脅。甚至傾家蕩產,如果當時,韓藝美妝也被牽連在其中,你有想過,我們如今的生活是怎樣的嗎?”
“那時的寧省,被烏雲籠罩,沒人敢忤逆那些惡人一句,甚至許多高官都助紂爲虐,狼狽爲奸,而,是他,是林飛,挺身而出,憑藉自己和他身後忠肝義膽的兄弟們,微薄的力量,力挽狂瀾,還寧省一個青天白日。”舞藝情緒激動,泛紅着眼圈,貝齒緊咬着性感的嘴脣,伸出手指溫柔的指向我。
“他不是混混頭子,在我心中。他是帶領一羣有夢想的年輕人,拼搏的領袖,是拯救寧省商界的英雄,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守護神,我離不開他。”舞藝說完,潸然淚下,而鏗鏘有力的話語,令許麗原本咄咄逼人的神色,都暗淡下去。
我心中震驚,矗立原地,心裡的酸楚一股股往外涌。
很難想象,這個把親情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乖女兒,會對許麗做出這麼有力的反擊。
那一刻。我猛然間發現,原來,我在舞藝心目中的地位,比我想象中還要重很多,很多。
許麗好像也被舞藝的話所打動,低下頭,沉默半晌,又重新擡起頭,凝視着我說道:“事到如今,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了,就算他不是一個小混混,也絕對是一個拈花惹草的花心男人,他身邊還有兩個女人,一直以來跟他曖昧不清,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他們之間該做的已經做了,這個姓林的,只把你當成他衆多女人的一個,你明白嗎,女兒?”
聽到這裡,我徹底懂了,許麗對我態度這麼拒絕,看來之前已經把我調查個一清二楚,甚至,葉瑩和小喬的名字她恐怕也記在心裡,只是沒有說出來。
但,她沒有考慮過,這句話有多傷人,要將我和舞藝的感情徹底的踐踏,根本不留一絲一毫的機會。
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這些,恐怕,就算我開口對方也不會聽,甚至不會給我開口的機會。
而這時,我看見女神原本白皙的臉頰。已經因爲激動與淚水潮紅一片,她上挑的丹鳳眼眸裡,掛着悽楚的霜露,搖搖頭,對許麗說道:“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你不明白,林飛身邊的女人叫做葉瑩,叫做孫月喬,她們在林飛還是一個底層小屌絲,沒有一點能力的時候,就默默陪在他的身邊,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生命爲代價,去幫助他,保護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