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恩怨難分 中

?張世傑怔怔的看着滾滾大江在眼前流淌,心中自然是百般滋味。

而葉應武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任由張世傑站在這風中,自己的目光早就隨着大江一直往西面漫溯。作爲天武軍的四廂都指揮使,葉應武不能只是將自己的目光侷限在天武軍兩萬士卒的訓練之上,還需要爲整個天武軍想好前進的方向和退路。

如果說現在興國軍各處營寨堡壘的修築是爲了給天武軍一個躲避滅頂之災的巢穴的話,那麼葉應武現在就想決定一個前進的方向了。天武軍絕對不能是躲在高城之中的軍隊,而應該是一柄斷水逆流的鋒利刀刃,也只有這樣才能從根本上改變宋軍善守不善攻的令人很是無奈的現狀。

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因爲百年來宋軍上到將領下到士卒,守住城池便是勝利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這在後來蒙古滅宋的戰爭中體現的淋漓盡致,宋軍幾次三番的放棄進攻的機會,最終給了蒙古鐵騎喘息的餘地。

這也是爲什麼葉應武對於江鎬、王進這些激進的年輕將領委以重任的原因,因爲也只有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小將,能夠帶領着新生的天武軍發動一次又一次忘我的進攻。

青山隱隱水迢迢。

葉應武默然深思,從這裡沿着九曲大江往西的話,先是掩護永興縣側翼的大冶縣,接着便是兩湖僅次於襄樊前線的重鎮——鄂州,忽必烈曾經發動的鄂州之戰,便是以攻克這個重鎮爲目標。然後便是從荊湖入川蜀的瀘州。

瀘州,葉應武輕輕吸了一口氣。瀘州作爲溝通川蜀和荊湖的要道,一直是蒙古和南宋爭奪的要點,歷史上曾經五易五守,鑄造了“鐵瀘城”的名聲,後來瀘州城一直爲南宋堅守,就算是南宋朝廷投降之後,瀘州軍民依舊在拼死抵抗,最終外無奧援、內無糧草,城池陷落,導致整個川蜀宋軍被徹底分割包圍。瀘州神臂城也作爲一個曾經屹立的城池湮沒在歷史長河中。

而現在瀘州雖然牢牢地掌控在宋軍的手中,但是北面還有蒙古劉整率軍駐守,劉整以瀘州守將的身份投降,雖然手中的士卒並不怎麼強悍,但是畢竟他本身是對於瀘州很瞭解的,而且麾下還有一支不容小覷的水師。

更何況便是這個劉整,在一年之後北上叩闕,向忽必烈獻出了發展水師和進攻襄陽的計策,從此拉開了襄樊大戰的帷幕,也極大地促進了蒙古羸弱水師的發展。

所以對於葉應武來說,現在的劉整雖然看上去平庸而卑微,但是卻是絕對不能忽略的潛在威脅。天武軍這把利刃磨礪好了之後,那六症作爲第一個目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從興國軍到瀘州,需要一個合理的出師理由。

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葉應武只是靜靜的看着遠山,實際上最好的方法便是引誘阿術進攻襄樊,然後自己帶着天武軍在兩淮水師的幫助下兩路進援襄陽,這不但會得到賈似道的支持,而且川蜀的夏貴見到有人出來替他,自然也是舉雙手贊成。

可是這又是絕對不能行的方法,宋元大戰,轉折點便在襄樊,在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之前,葉應武並不願意襄樊大戰爆發,一旦真的無法給襄樊解圍,天武軍的存在與否實際上也沒有太大意義了。襄樊一丟,沿江可守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

爲了瀘州和劉整而引發襄樊大戰,實在是有些捨本逐末了。但是又不能放任劉整在那裡,也不能放任瀘州一直處於蒙古大軍的威脅之下。葉應武看向身邊的張世傑,張世傑的眉頭又何嘗不是緊鎖,只不過張世傑還不知道,葉應武在給他下了一個套之後,又開始算計他了。

兩個人就這樣並肩站立,看着碼頭下滾滾流淌的江水發怔,誰都是一言不發。知道這樣下去總歸不好,站在他們身後的陸秀夫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兩個人放在驀然回過神來,略有些古怪的相視一笑,都感覺到對方眼神當中的無奈和複雜。

“姊夫以爲如何?”葉應武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瀘州的事情還需再論,先把黃州百姓的問題解決。

畢竟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可是那老天爺留給自己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若是能夠早來到這個時代,恐怕還可以有更多的週轉的餘地,而現在已經容不得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了。

看着葉應武很是真誠的目光,張世傑微微一顫,忍不住說道:“遠烈,你真的打算行如此之事?要知道要是此事敗露出去,不只是你我,就連君實他們都少不了問責之罪,到時候幾位相公辛辛苦苦佈下的如此局勢、天武軍和安吉軍還有兩淮水師無數將士前赴後繼掙來的功名,或許都會化爲須有啊。此事萬萬需要慎重。”

陸秀夫只是微微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冷冷一笑,葉應武淡然說道:“難道姊夫認爲,我們還有那麼多閒暇麼?而且姊夫認爲,黃州······”

葉應武的話沒有說完,張世傑確實在心底打了一個寒顫。從根本上來說黃州已經沒有堅守的必要了,此地可供把守的險要之地實在是太少,而且已經成爲大宋甩不掉的包袱,若是放棄掉,還能給朝廷減輕幾分負擔,更何況不是明面上的放棄,而只是將黃州的百姓內遷,完全可以打上堅壁清野、全軍備戰的名號。

至於到時候蒙古鐵騎來勢兇猛,兩淮水師力戰不敵,不得不棄城而走,卻又是另外的一種說法了,和將黃州的土地廢棄、百姓內遷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因由,而且這個罪名還不至於將兩淮水師怎麼樣,因爲就算是賈似道也不得不理解水師在陸地上根本無法防守的事實。

爲了自己麾下的區區萬餘名百姓,自己的小舅子還真是想得面面俱到,不過這萬餘名百姓,對於此時的興國軍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份力量,將會是天武軍後路營建的工作變得輕鬆很多。

咬了咬牙,張世傑看向葉應武,良久之後,方纔重重點頭:“遠烈既然有如此決心,那便依你好了,不過你我有約在先,若是黃州出現什麼不測,天武軍不可坐視不管。”

感激的點了點頭,葉應武心中一塊大石落下,而且更是心中暖暖的。張世傑這是在提醒自己,一旦黃州受到攻擊,天武軍也不能坐視不管,而要是擺出積極的援助的架勢,這樣才能把這臺戲演得更加逼真,就算是賈似道發覺有什麼不對卻也找不到足夠的理由和藉口,只能吞下這個苦果。

有了內遷的黃州百姓,葉應武的壓力就會小很多,而剛剛湊齊兵員的天武軍也總算是可以進行日常的操練了,否則這幾日一直是天武軍有部分士卒操練,而另外一些人則去修補城池,雖然這樣輪流替換也不是不可,但是操練的時間畢竟會大大縮短,不過這也是代表全體武將的蘇劉義和代表全體文官的陸秀夫所能做出的給對方的最大的讓步了。

當然,這中間也少不了葉應武的居中調和,葉應武還沒打算自己手下這個剛剛形成的小團體就會出現明顯的裂縫,現在他需要的是這一干青史留名的文武能夠團結起來,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天武軍真的在這末世之中步履蹣跚但是有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似乎也體會到葉應武的難處,張世傑有意無意的看向自己身邊的少年,這不過是一個今年剛剛加冠的年輕人,眉目之間卻已經流露出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憔悴和沉重。

天武軍兩萬將士和興國軍三縣土地就像是兩副重擔壓在他尚且年輕的肩膀上,讓這個不過弱冠的青年,爲這個在東南一隅苟延殘喘的王朝承受了太多太多。

但是張世傑也能看出,葉應武目光中的炯炯,而這種神采的目光,不只在葉應武身上,他身邊的陸秀夫甚至身後幾名陪同的興國軍小吏,都是如此目光,如此神采。剎那間張世傑似乎明白了什麼,雖然這些人疲憊、勞累、承擔了太多,但是在他們心中,卻有着爲大宋之撐起一片天空的夙願,有着在這個亂世當中脫穎而出傲視羣胸的夢想,這是他們追求的,也是整個天武軍追求的。

這是一羣年輕的人啊。

張世傑忍不住感嘆一聲,身處其中,和已經垂垂老矣、暮氣沉沉的朝堂相比,連自己都感到舒暢。

突然想起來什麼,葉應武轉而說到:“其實還有一處棘手,便是沿江制置副使范文虎範大人,此事雖然沒有打算瞞着臨安的那位,但是我們也不想聲張,可是若是讓那位範大人察覺了,便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了,鬧大發了便是授人以把柄了,而且還有可能成爲天下士林百姓共同聲討的對象······”

“嘶!”不只是張世傑,就連陸秀夫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微變,原來只是一直想着怎麼讓張世傑同意,卻忘了這個名義上沿江諸州府的上司范文虎範大人。對於這位範大人,就算是之前不瞭解他的,在看到了他在漢水一戰當中的表現,也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大軍廝殺之刻,就算是一時難以力敵,又豈有主將帶船率先逃跑之說,當真是荒謬至極。

當然,更荒謬的是賈似道顛倒黑白是非,竟然將范文虎硬生生的保了下來,任由江南西路、淮南西路(黃州、蘄州所屬)、京西南路(襄陽所屬)、荊湖北路(江陵、鄂州所屬)等等周圍路、州、府彈劾范文虎的奏章如雪花般紛紛送入朝中,甚至就連作爲賈似道手下親信大將的呂文德也送出了奏章,但是賈似道竟然對此全部視而不見,以一句“功過相抵”便把范文虎牢牢地按在了沿江制置副使的位置上。

其實賈似道如此做也是有不得已所在,雖然他貴爲大宋宰執,但是實際上手中真正能把握的軍隊並不多,李庭芝雖然和他有聯繫,但是並不代表着這個坐擁兩淮以一軍之力而抗蒙古的大將就會聽令,而真正稱得上是賈似道嫡系的,恐怕就只有襄陽的呂文德和呂文煥了,可是襄陽雖然有十餘萬大軍,對面卻同樣有蒙古名將阿術坐鎮,無論如何也不能輕舉妄動。

更可況襄陽的大軍更多的是陸上步卒,賈似道急需找到一個同樣對他言聽計從的親信掌控一支強有力的水師,而這個任務就落在了范文虎的肩上,所以范文虎在漢水大戰之前,總是咄咄逼人擺出一副想要奪權的姿態。

就算是賈似道看不出來,作爲他左臂右膀的翁應龍和廖瑩中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個范文虎並不是什麼靠得住的人,可是尋遍整個大宋,竟然再也找不出來一個能夠接過如此重擔的人了,所以也只能捏着鼻子先讓這個好歹是忠心耿耿的庸才掌控一支水師再說。

而大宋水師當中,實力最強的便是張世傑麾下的兩淮水師,不但有樓船,還有海船,並且裝備之新、士卒之精銳,在大宋水師當中也是一等一的,更何況掌握了兩淮水師就意味着斬斷了江萬里一黨一隻強有力的臂膀,現在已經有這種說法,兩淮水師和天武軍是在南康軍坐觀天下風雲捲動的江萬里不可忽視的左臂和右膀,同時也是賈似道的心腹大患。

如此說來,若是葉應武和張世傑內遷黃州百姓,跟敵人打仗實在是不行,但是搗鼓自己人卻是個中老手的范文虎,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的,更何況知道自己上一次搞砸之後已經引起了賈似道極大的不滿,范文虎現在正緊盯着天武軍和兩淮水師呢。

“恩恩怨怨,何時明瞭啊。”張世傑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身邊的陸秀夫也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這大宋,不是亡在外面敵人實在是太強大,而是亡在敵人大軍壓境,而自家人還在相互戒備上了!估計在賈似道心中,遠方的蒙古一點兒都沒有近處的江南西路有威脅!

蒙古畢竟還太遙遠,但是江萬里卻是在臥榻之側,作爲一個並不算是梟雄的梟雄,賈似道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攘外必先安內,何其悲哉。”葉應武淡淡的說道,一個龐然大物的滅亡,永遠都不是從外面,而是從裡面。這個王朝再這樣下去,就要被內耗乾淨了。四百年後,大明如是;六百年後,中國如是。

遠處青山重重,近處大江浩浩。

沉默了良久,張世傑彷彿下定了決心,驀然偏過頭去看向葉應武:“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此關頭,你我自當便宜從事,天武軍和兩淮水師在手,何必怕他!”

此言一出,葉應武只是淡淡一笑,而陸秀夫卻是有如雷擊,直直的愣在了江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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