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祁連千里雪

當高麗三千里山河白雪飄飛的時候,被楊正拼盡全力幫助的樑炎午,正艱難的跋涉在茫茫雪山之中。

大雪幾乎在一夜之間覆蓋了整個河西,甚至就連那萬年不變的狂風,都在這雪之中消停了不少,只是打在身上更添幾分寒意。大雪讓祁連山間本來就不怎麼好走的道路變得泥濘不堪,甚至就連前面的嚮導都不得不先行探路,然後再回來接人。遇到雪深的地方,護衛的士卒更是不得不上前鋪設木板,從而避免人陷入雪窩當中。

好在樑炎午前往吐蕃之前就已經對吐蕃風物有所瞭解,再加上考慮到本來就是冬天大雪飄飛的季節,所以多有準備,否則在這茫茫羣山之中還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回頭望去,曾經翻越的羣山,白雪皚皚,一座一座山迎面壓上來,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看着眼前的景象,剎那間樑炎午感覺自己彷彿也已經被這白雪滌盪了心靈,每一個人看向這山,只有一種純粹的虔誠,甚至讓這些曾經征服過它們的人,都有一種發自內心想要匍匐在地的錯覺。

“相公,再往前走不了多遠就出了山。”嚮導是一個漢人和吐蕃的混血兒,仗着他這身份才能夠在吐蕃與河西之間來往自如,做一些沒本的買賣。或許是因爲大明軍隊到達河西,推翻了原本蒙古建立在河西的階級制度,又或許是因爲嚮導對於自己的經驗技術很有信心,所以當時樑炎午找上他的時候,她一口答應下來。

現在來看,這傢伙絕對值得樑炎午支付的五十兩銀子。畢竟對於很多河西原住民來說,在秋冬之際冒着大雪翻越祁連山直接前去吐蕃,是不可能完成的壯舉,他們寧願選擇向南或者向北繞路。

還不等樑炎午一行人轉過山巒,幾道身影已經映入眼簾,見到樑炎午等人,急忙快步迎上來,而當先一人正是樑炎午在洛陽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索南桑波:“樑相公大駕光臨,令我吐蕃蓬蓽生輝!”

樑炎午輕輕呼了一口氣,衝着索南桑波拱了拱手。

大明使節要前來吐蕃的消息,在樑炎午動身前兩天就已經派人八百里加急從關中祁連山南端繞路送上吐蕃,算起來索南桑波也應該是剛剛收到消息沒有多久,結果索南桑波直接出現在這祁連山山口,絕對是對大明使節的尊重和信任,這至少讓樑炎午明白,這一趟自己應該是沒有白來,剛纔在那一條漫長道路上吃過的苦也應該能夠得到回報。

樑炎午雖然是大明使節,但是他另外一個身份,大明河西行省巡撫、資政殿大學士,卻足夠讓吐蕃拿出足夠的排場來歡迎他。

雖然位於祁連山口的這座吐蕃小鎮並不大,不過因爲索南桑波和樑炎午兩人的到來,早就已經裝飾一新,身穿烏斯藏服的吐蕃人紛紛上街,好奇的看着這些遠方來客。

“樑相公請!”索南桑波在前面親自引路,能夠讓索南桑波這樣在吐蕃數得上的人物帶路,後面那人的身份自然引來了吐蕃人不少猜測,不過這些竊竊私語的人看向樑炎午的時候卻是多了幾分敬重。

先不管這個人是什麼來路,能夠受到活佛引路的人,絕對是值得尊敬的客人。而兩名吐蕃人端上來酥油茶,樑炎午道了一聲謝謝,端起來茶杯沒有絲毫猶豫一飲而盡,還不忘讚歎一聲。

吐蕃人好客,尤其是在這茫茫雪原上,人和人之間能夠碰面往往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所以他們對於同類往往都很是友好。而樑炎午絲毫不懷疑的喝掉奶茶,這已經博得了不少吐蕃人的好感。

這樣爽快的客人,值得熱情招待。

而兩名當地老者緩緩上前,爲客人獻上哈達,樑炎午一概笑着接受。

等到這一系列流程走完,實際上已經消耗了半個多時辰,不過樑炎午卻沒有絲毫心急的樣子,反倒是讓旁邊一直在觀察他神色的索南桑波心中暗暗詫異。

既然樑炎午不是有什麼急事,那麼爲什麼要冒險翻越祁連山前來?更何況出使吐蕃的話,恐怕也用不到這一個堂堂資政殿大學士、天子近臣、河西行省巡撫親自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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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參見陛下!”御書房當中,文天祥等人朗聲拱手躬身行禮。

文天祥、陸秀夫這幾員有資格進入御書房的大明當朝相公臉上都帶着凝重神色,並沒有因爲葉應武幾個月北巡終於歸來而欣喜。現在大明在西北和東洋同時用兵,又是冬天苦寒天氣,軍隊的需求自然就多,東洋那邊還好,河西的糧草和器械幾乎是一天三次的告急。

雖然河西的戰事都由葉應武直接在洛陽行宮處理,南京這邊不過是象徵性的轉一下奏摺通知一聲,不過文天祥他們依然甚是擔憂。畢竟神策軍孤軍深入河西,這不是當初全軍上下總共只有兩千人的天武軍,而是浩浩蕩蕩五六萬人馬,一旦神策軍出了什麼意外,不僅對大明主力戰軍的士氣是一個沉重打擊,更有可能導致大明剛剛收復的河西甚至關中都一股腦的丟掉,等於將上一次北伐成果中的一半毀於一旦。而且關中丟失,原本已經結束戰爭狀態開始專心屯田的川蜀、荊湖也會隨之再一次緊張起來,勢必會導致明年大明的糧草賦稅有大量的損失。

所以文天祥他們不在乎神策軍的存亡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因爲文天祥他們都是跟隨着葉應武從興國軍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人,對於葉應武更有幾分信任,所以一般陛下已經下了的決斷,他們也不會去強行勸說更改。

更何況南京和洛陽有千里之遙,等到朝廷諸位相公的奏章抵達,恐怕神策軍已經出動了,所以也沒有必要來往浪費。

“諸位愛卿平身。”葉應武微笑着一擡手,“數月不見,諸位愛卿似乎臉色有些不太好啊。”

文天祥沉聲說道:“啓稟陛下,河西戰事緊迫,臣等不敢懈怠。”

“這麼說來宋瑞你是在指責朕懈怠了?”葉應武頓時翻了翻白眼。

文天祥是一本正經的性子,對於葉應武這突如其來的調笑,一時間憋紅了臉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而陸秀夫和蘇劉義都忍不住低笑出聲。葉應武擺了擺手:“好了,宋瑞無須如此緊張,這世上千百種急緩事情都需要咱們君臣來操心。”

文天祥鄭重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這個直性子的傢伙有沒有聽進去。

而葉應武輕笑道:“今天上午朕剛剛回到南京,就收到了東洋的戰報,東洋艦隊已經拿下了九州島,隨時準備向北面鎌倉進攻,稱得上順利。甚至大明的商賈已經跟在艦隊後面直接將中原的商品傾銷到九州島,估計過不了多少天,九州島就要被牢牢地綁在大明身上了。”

“可是陛下,河西······”蘇劉義站出來沉聲說道,顯然最讓她擔心和牽掛的還是到現在並沒有多少音訊傳過來的河西。

整個河西三支勢力都在緊緊盯着,仔細尋找着對方任何一絲一毫的破綻,只要有機會,就會毫不猶豫的發出致命一擊。而對於蒙古忽必烈部和海都部來說,河西已經不在他們手中,如果戰敗了大不了放棄對河西的企圖,但是對於大明來說,一旦河西戰敗,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偏偏現在戰局對於大明並不利。

河西如同一池死水,只要有一點輕風,就可能掀起壯闊波瀾、天翻地覆。

“河西並不是無解之局。”葉應武嘴角邊露出一絲笑容,“至少現在樑炎午和王進正在努力吹皺一池春水。別看朝廷以神策軍一支孤軍深入河西,面對忽必烈和海都的大兵雲集,但是咱們也佔有一定的優勢,那就是無論忽必烈和和海都怎麼聯合,也必然不會真的向對方託付一切。如果讓朕來做出選擇的話,朕實際上更願意統率一支人數少但是上下團結一心的軍隊,因爲這樣纔可以將上天的變數減小到最少。”

前面三名當朝相公以及後面的六部尚書都流露出輕鬆的神色。陛下說的如此有信心,自然不啻於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再想想葉應武從小小的天武軍四廂都指揮使一路走來,幾乎每一次都是以弱凌強、絕地逆襲,而王進是葉應武的心腹大將、樑炎午更是葉應武的幕僚,兩人在一起聯手,這河西戰局,還真的勝負難料。

“不過陛下,這樣是不是有些託大······”文天祥皺了皺眉。

一場戰爭的勝負與否,並不只是寄託在一支軍隊或者幾名將軍身上,往往還有天時地利的因素在其中。而河西這一戰,只有萬無一失纔對大明有利,任何一次失敗都有可能導致崩盤,所以文天祥不能不感到擔憂。

“樑逸軒已經動身前去吐蕃了。”葉應武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

文天祥眉毛一挑,不再多說什麼。

樑炎午前去吐蕃,顯然也是說明神策軍並不會在河西鋌而走險,一旦能夠得到吐蕃的支援,那麼大明在河西一戰上的勝算就可以大幅上升,尤其是當高麗那邊還在牽扯忽必烈精力的時候。

這幾乎已經算是大明能夠爲河西戰局所作出的全部,畢竟大明還處於休養生息階段,各主力戰軍之中,川蜀軍和荊湖軍路途遙遠,其餘各部又必須盯緊蒙古,守衛北伐奪得的土地,根本無兵可調,所以大明能夠做出這些已經是所有人在拼命了。

至於剩下的,那就要看天公是否作美了。在是否能夠獲得老天爺眷顧這一點上,大明上下官員軍民有着絕對的自信,因爲他們發自內心的相信,那個一步步走來創造了太多奇蹟的年輕皇帝,正是天命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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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騰騰的酥油茶放在桌上,索南桑波低低唸了聲法號坐下。旁邊的兩名信徒隨從小心翼翼的退下去,而在這小鎮上並不大的喇嘛廟外面,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信徒,黑壓壓的靜靜跪拜,甚至不敢擡頭看向那並不大的寺廟。

因爲他們虔誠的信仰當中,活佛是高尚聖潔而不可侵犯的。

樑炎午面對這麼大的陣仗並沒有膽怯,畢竟他跟在葉應武面前時間長了,也不是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當下裡微笑着坐下,端起來酥油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以示對主人的尊重,不過對於這種帶着腥羶味道的茶水並不太感興趣,甚至讓樑炎午有些懷念江南清淡的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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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南桑波微笑着說道:“樑相公翻越羣山前來,歷盡千辛,肯定不是爲了來這裡品一杯茶,敢問樑相公可是有什麼需要吐蕃做的。”

索南桑波開門見山,樑炎午也就沒有再支支吾吾,點了點頭:“活佛想必也能夠從星星峽那邊收到消息,忽必烈一直想要引誘大明神策軍進攻西域,然後和海都合兵一處,將我大明西征主力全部消滅在西域到河西這一片廣闊的戈壁灘上。”

“大明的將軍臣子絕對不是貪婪之輩,大明皇帝貧僧也曾經拜見過,年輕人之中少有的穩重有爲,絕對不會做出什麼魯莽冒險的舉動,所以只要大明不向西域動手,恐怕還不用麻煩到吐蕃這裡。畢竟當初貧僧和大明皇帝陛下約定好的,只要大明赤色龍旗出現在星星峽,吐蕃便是大明的領土。”索南桑波緩緩說道,“你們中原人喜歡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們吐蕃人不守信用,同樣害怕遭天譴的,所以樑相公放心便是。”

不等樑炎午回答,索南桑波接着說道:“更何況這點兒事情根本不需要樑相公親自來走一遭,如果吐蕃真的不聽話,也就是大明軍隊調動威懾一下即可,所以貧僧斗膽猜測,剛纔樑相公所言想必有所隱瞞,這河西戰局絕對沒有樑相公所說的那麼輕鬆。”

樑炎午臉上掠過詫異地神色,不過旋即輕笑着回答:“這個活佛放心便是,大明現在守住河西還是有這個實力的,只不過正如活佛所說,對於西域的土地,大明雖然並不着急,不過也不代表這沒有任何需要。畢竟大明以後想要繼續向西伸展,並且恢復漢唐以來和胡人通商的道路,那麼最好的選擇還是將西域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樑相公的意思是,吐蕃和大明一起出兵,拿下西域?”索南桑波的聲音中帶着驚訝,剛纔他每說完一句話都會用樑炎午聽不懂的藏語念法號,這一次卻是好像忘記了,足可以看出這位活佛多年修習已經日趨平靜的心中,也已經泛起了波瀾。

樑炎午含笑點了點頭,端起來酥油茶饒有興致的咂了咂嘴,品嚐這種屬於吐蕃、屬於雪原的味道。剛纔他一直處於被動,幾乎被索南桑波看出來了所有的計劃和打算,現在卻終於重新佔據主動,自然整好以暇的看索南桑波要怎麼反應。

索南桑波沉默了片刻,臉上一時的錯愕已經徹底平靜下來:“然而吐蕃出兵對於大吐蕃本身又有什麼好處?畢竟當初貧僧和大明皇帝陛下約定的是星星峽會盟,這樣就等於違背了盟約。”

“如果吐蕃不同意的話,恐怕某就不得不考慮上奏皇上,調遣大明川蜀軍借道吐蕃直插河西敦煌。”樑炎午似笑非笑的擡頭看向索南桑波,看向這個外面無數的信徒只能匍匐不敢直視的活佛。

如果真的從川蜀調兵的話,或許直線距離確實是走吐蕃最近,而且能夠起到神不知鬼不覺的作用,不過吐蕃的道路艱難崎嶇,並且川蜀士卒還需要克服瘴氣,再加上糧草的轉運,就算是樑炎午敢下決定、張珏和高達也有膽量上高原,朝廷恐怕也不會真的同意。實際上川蜀軍想要支援河西的話,還是走關中最近,樑炎午之所以這麼說,倒是威脅的成分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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