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純開始仔細思考落慕龍和皇后的關係,她覺得自己和落慕龍唯一有關係的重要人物就是皇后,無論是給自己醫病的雪翹還是保護自己的小慈,他們都是在落慕龍的指使下來到自己的身邊,而並不是爲了司馬純本人。
那他和皇后的感情就很是耐人尋味了,既然當初他拋棄了皇后,心中有愧所以屢屢對自己出手相救?這不像是落慕龍的作爲,他一生有過那麼多女人,願意爲他豁出性命的應該不在少數,在司馬純看來,落慕龍最愛的應該是小慈,可小慈卻戲劇性的成爲了自己的弟妹,在落家這樣一個把臉面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世家,是不可能允許哥哥娶弟弟的女人,或許他想不明白小慈的舉動,覺得自己被遺棄,一直在追尋那種被人喜歡的感覺,爲此他遊戲傷害了很多人,皇后只是其中之一,對他應該沒有那麼重要。
所以什麼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落郎是路人的故事不可能發生在落慕龍和皇后之間,既然沒有真心,落慕龍絕對不是那個被迫看着賈后蹬上皇家花轎鳳冠霞帔的隱忍騎士,還這麼多年去替皇后照顧她自己都不喜歡的孩子,說不定落慕龍還非常高興這麼輕鬆的甩掉賈后,只需一句:“我是爲了你的前程才忍痛割愛的”
但司馬純想,落慕龍應該不會說這麼虛僞的話,他會對着被拋棄後驚慌失措的賈后冷冽的笑,他已得到過她的愛,所以她在他眼裡已經沒有價值了,無需再用謊言來拉攏。
難道說自己是賈后和落慕龍的私生女?司馬純想到這,驚出一身冷汗,那這賈后也太大膽了吧,自己的處境只能是更加堪憂,如果這麼想的話倒也對的上號,皇后因着對落慕龍的怨念把恨轉嫁到沒有反抗能力的自己身上,而落慕龍作爲自己的生父一直對自己愛護有加,不然他幹嘛費這麼大力氣來周全自己。
“你見過落慕龍嗎?”司馬純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凌亂着,就好像一個複雜的拼圖始終差那麼一點,而又有許多地方似是而非的的真假難辨。
“嗯”阿祥含混不清的應了聲,專注的踩着地上的蟑螂。
“我和他像嗎?”司馬純含沙射影的問。她不能直接問阿祥,你覺得我是不是落慕龍和皇后的私生女?
阿祥愣了下,麻利的說:“沒覺得像,公主身份高貴,落大俠是一代宗師,你們哪有什麼交集,更沒有什麼可比之處”
“那他爲什麼屢屢出手相救”司馬純咬着純說。
“那些當大俠的哪幾個沒有什麼怪癖,得了好處就受着唄。哪有什麼都能明白的”阿祥心不在焉回到的繼續踩蟑螂。
“這個落慕龍一定與我有什麼牽連”司馬純固執的說。
“那咱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阿祥看着司馬純認真的問。
就知道錢,守財奴,小氣鬼,無名小輩,司馬純在心裡惡狠狠地嘟囔着,怎麼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啊虧得自己當初還覺得他有些與衆不同,根本就是個鼠目寸光沒有遠見和道義的人命販子,司馬純瞪了他一眼,從牙齒裡擠出一句話來“做,放心,不會少你的錢”
阿祥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那就好”
司馬純對阿祥翻了個隱秘的白眼,便走到門口看伏胤和稽紹兩人面色凝重的走了過來。
“你們怎麼纔來呀”司馬純擔憂的看着稽紹問道:“是傷口加劇了嗎?”
稽紹擺了擺手
,沉重的說道:“剛剛接到消息,趙王的部隊在雍州梁州吃了敗仗,皇后現在急召樑王肜去收拾殘局”
稽紹一副無力迴天的樣子,博雅如此公,即使早就看出趙王的狼子野心,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只是希望能趕快消滅蠻夷,不會在痛心疾首的說些馬後炮的廢話。
伏胤把稽紹帶來便面色不虞的道外間去了。
“那孫秀呢?吃了敗仗他有受傷嗎?”
稽紹看了看司馬純,他是不高興的吧,國家興亡之際,戰士爲帝王拋頭顱灑熱血在應該不過,可司馬純作爲公主,卻只擔心趙王的一個小小幕僚,但在司馬純眼裡,那些戰爭自己管不了也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她能做的只是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所關心的也只是關心過自己得人,對她而言,孫秀不是一個戰爭機器,他是自己的朋友,優雅善良,亦如初雪,和誰在一起都溫文爾雅,待人以誠。她不希望那樣一個人,無謂的成爲絞肉機一樣的戰場上的一抹孤魂,爲權利做新的血的祭奠。
“我,不清楚,你問伏胤吧,這個消息我也是從他那裡聽到的”稽紹淡然的說。
司馬純匆匆哦了一聲便去找伏胤了。
伏胤看着一片遠天,目光裡滿是惆悵。司馬純知道他是願意去打仗的,可趙王爲了一己私利要留下伏胤這個優良精銳的秘密軍隊,但作爲趙王的死士,他又不能像稽紹那樣自由的表達自己的立場和主張,有些時候他甚至要助紂爲虐,替趙王遮攔。而與稽紹更不同的是,即使稽紹揹負着罵名,他有光鮮的身世,有那樣一個無法逾越的父親,他一入仕就成爲了惠帝的親隨,而伏胤即使他有建國立業的本事,他的出生,他的職業都是見不得光的,他傾盡所有也不過是爲那個腦滿肥腸的趙王做嫁衣,就算趙王對他沒有什麼恩惠,伏胤自己也明白,他沒有強大的家族力量,只有趙王才得以實現他的報復,可他真就甘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