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馬純安置好小慈躺倒牀上輾轉反側間,腦海中不斷浮現太子的容顏,想到小慈和雪翹所做的手腳,心痛得不行,她的十指牢牢陷進被子裡,腦海中的太子那麼傷心,而他的痛似乎在司馬純身上又加劇了,司馬純艱難的低吼出聲:“你放過我吧,我是愛你的,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黑暗中有一絲陰測測的窸窣聲,藉着就是一個惡毒的聲音:“呸,就你也配愛遹”
“誰在那裡?”司馬純隔着影影綽綽的月光費力的看向聲音的來處,一身素縞的女人,披散着頭髮,但司馬純對她卻有着說不出的熟悉。
“怎麼,我,你也認不出了?”白衣女子飄到了司馬純面前。
“公主?”司馬純驚呼一聲,原來這分魂魄正是司馬純借居的身體的前主人。她和司馬純有着一樣美豔的臉孔,卻多了幾分嫵媚和妖嬈。“你還在?”
“不,我已經死了,只是對太子執念太深又回來了”公主坐在司馬純的牀旁倨傲的說:“可我實在受不了你這個蠢女人,居然弄髒了我的身子,還是和那樣一個下賤的侍衛”
司馬純弄清了是原主人回來雖然也有些心虛,但聽到她這麼說自己,不客氣的回敬道:“要不是你的名聲這麼差也不會帶累我吃那麼多苦,還有,你搞清楚狀況,我是迫不得已的”
公主氣沖沖的說:“我纔不管呢,你不知道嗎?我的處子之身是留給遹的,現在你要我拿什麼給他”公主越說越生氣,到了後來竟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司馬純不怕別人來吵架,就怕看着別人哭,自己安慰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見着眼前的公主,她已經快要魂飛魄散了,魂體上的螢光正漸漸淡去,司馬純問道:“你,你是不是快要消失了,你在凡間逗留了多久?”
“從你來到封地,我就從下面逃出來了”
“哦,那個見了我就哭得孩子,是看到了你,對嗎?”司馬純插嘴道。
公主點了點頭繼續說:“等太子來到這裡後,我曾硬闖進你的身體讓你想起我的過去,所以我已經快要回去了”公主泣不成聲的收了尾。
要是怎樣的堅持,才能忍受沒有軀體的元神在人間行走,她很愛太子吧,在她侵入自己的身體時那種來勢洶涌的愛,司馬純根本無法阻擋。
能爲情人喝下毒酒的烈性女子,司馬純可以想象她吃過多少苦想要守在太子身邊,現在她就要走了,魂飛煙滅,帶着因爲自己對太子的誤會而永遠失去了與太子廝守的遺憾。
司馬純的這種憐憫,是出於自己的經歷,物傷其類,也是一種對生死的敏感。對死亡的不忍和敬慕,即使是已經死亡的靈魂,她也不忍心看到他們,被殲滅被再次死亡。
“等你的魂魄散了,你就再不能和太子在一起了”司馬純黯然的說。
公主疲憊的靠在牀上點了點頭。
“對不起”司馬純這才發現一滴淚不經意的落了下來。
“命吧,你來到這具身體,有你的姻緣,也怪不得你”公主虛弱的說。
“等等,你可以回到這具身體來嗎?”司馬純問道。
“應該不行了”公主搖了搖頭:“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神魄快要消失了,而且我是服了劇毒從這具身體裡抽離出去的。”
“不一樣,如果現在在這具身體裡的主人格願意你回來,你應該可以進來的”司馬純抓着公主如同氣體得手,往自己的身體裡穿透,兩個人都驚奇的看着公主的魂魄漸漸融進司馬純的身體裡。公主冰涼的屍氣與司馬純溫熱的骨血融爲了一體。
公主輕聲說:“謝謝你,好溫暖”司馬純發現公主的聲音從原來用耳朵聽,現在迴盪在自己的腦際裡,她進來了。
只是還很虛弱。沒有一點生命力,彷彿不存在。
第二天醒來,司馬純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異樣,要不是自己問了問,聽到公主的迴應,司馬純真還以爲
自己做了個古怪的夢。
原來公主的魂體是對太子的愛戀,在平時她都不會出現
一如往常,司馬純跟着伏胤等人上了去南徐的路,她打着哈欠跟在後面,昨晚公主的魂魄進了司馬純的身體,她沒怎麼睡。兩眼迷離的看着江南一帶旖旎的風光,雖然睏倦但還是禁不住爲這風光豔羨。
司馬純跟在後面走走停停,稽紹也對着賞心悅目的風光讚歎不已,花下客和伏胤兩人像狗見貓似地見着就掐,索性一個在隊前,一個在隊尾的護架,兩人爲了達到平衡只有把和司馬純同行的位置讓給了稽紹,而阿祥本來自己在很遠的地方,見司馬純和稽紹兩人同行,裝模作樣的走在前面,這樣順着風聲稽紹和司馬純的對話就可以傳到他耳朵裡了。
司馬純心想,這人也有趣,怎麼還有這麼八卦兮兮的時候,他不是不關己事不張口,現在怎麼這麼上心。
等等,司馬純記得自己唯一一次看到雪翹和阿祥有交集就是那次雪翹一個人站在趙王府的梨樹下對着阿祥遠去的背影傷神,難道他兩,司馬純的綺想剛剛冒出了個念頭,就被司馬純狠狠地掐斷了,他們兩怎麼可能,就算是,也是阿祥單方面的單相思。
“也只有這樣的風水養的出,我雪翹姐那樣絕色的人物”司馬純驕傲的說。
稽紹笑而不語。
“哎,也難怪雪翹姐那麼漂亮,人家媽媽是天下第一美人蘇溫溫”司馬純自嘆弗如的說道。
“你也不差啊”稽紹笑着安慰着司馬純的小心思。“其實你更像江南女孩啊,身材嬌小玲瓏,雪翹那麼高挑的姑娘才更像北方的人”
司馬純恍惚間看到阿祥的背影僵硬了下。
司馬純心想遺傳也不一定是多麼的精準,雪翹的母親是有名的交際花,但在有名也是賣笑爲生,而她的父親,說白了也就是個天生條件優越的花花公子,怎麼偏偏雪翹氣質高貴而淡漠,和她父母有着極大地反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