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紹皺着眉頭聽着:“原公主啊!她,她就是那個脾氣暴戾性格古怪還廣招男寵的那個?”
司馬純安撫着公主狂躁的靈魂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稽紹,平日裡一副書呆子象,這會到句句抓住要點,真是……
“也,也不能這麼說。”司馬純賠着笑蒼白的解釋道:“她挺好的。”
稽紹撇着嘴,一臉的不相信。
司馬純知道一時也解釋不清楚,嘆了口氣,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摸着雪翹的棺槨,哭訴道:“雪翹姐姐,純兒沒用,好不容易找了個魂魄能幫你護住屍身,可是你看,姐夫不信我!”
司馬純一面假裝偷偷抹眼淚一面偷看稽紹的神情:“您看這眼見的就要天下大亂了,姐夫也不幫我,你要是在多好啊.”
稽紹受不了司馬純的緊箍咒,無可奈何地說:“好吧,但是,她不能借着雪翹的身體胡作非爲,不準和男人有非分接觸,不準隨便大開殺戒,不準……”
稽紹還沒囉嗦完,司馬純已經躥到伏胤的房間去了,拉住伏胤和長沙王他們兩人說:“我知道怎麼做了,稽紹說可以把公主的魂魄轉到雪翹身上,這樣雪翹的才智也會隨着身體起死回生,她一定有辦法讓這個孩子身體裡的蠱去掉。”
“對啊,雪翹若在一定有辦法。”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樓莎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她雙手緊緊的絞着身上的綢被:“說不定,說不定她能保住我的孩子。”
“不可能,這孩子的蠱全長在心上了,若驅蠱那就沒了心,沒了心還怎麼活。”伏胤冷峻的皺着眉頭。
正說着夏淳傲帶着南陽道人匆匆趕來,南陽道人似乎是飄着走過來,鎮定自若,泰山崩於面前而面不改色,司馬純豔羨的小聲嘀咕道:“哎,仙人就是仙人,這會子了還這麼有範。”
“事不關己,我也可以啊。”長沙王向來擁兵自重纔不把這些神叨叨的半人半仙半鬼放在眼裡。
伏胤一副信也不信的樣子,他有妖刀,也有鬼兵,在趙王身邊也掌握不少權利,一時倒不好說南陽道人,先看看有什麼真章再說吧。
南陽道人坐定後,喝着茶,氣定神閒的說:“世侄剛纔和我說了個大概,那個處處出現,迷惑大家的人,應該是江湖中的百面郎君啊!傳說中他雌雄莫變,誰都沒看過他的臉,但是但凡他見過的人,身量容顏舉止品行,都和被模仿的人一模一樣,最可怕的是他能看透人心,利用人的弱點,讓人輕信讓人輕易的落入圈套和痛苦,他的出現顛覆過豪門,武林大派,現在已經染指的室了,也是,他的價錢很貴出手只收黃金,詭計多端,一般的僱主控制不住的,也只有趙王這種心機,這種身價才用得起哦。”
司馬純冷哼一聲說道:“哼,我倒要看看,趙王還能比我有錢,這百面郎君認錢,就好說。”
夏淳傲笑笑:“不勞公主大駕了,這錢夏家出的起。
”
“好,這件事就算說定了,還有一事。”司馬純把想要給公主和雪翹移魂的事細細的說給了老道聽,公主自己到是想離開了,太子的所作所爲和陰險卑鄙讓她傷透了心,要不是爲了幫助司馬純驅蠱,她到願意重新輪迴。
南陽道人捻着鬍子想想:“這事倒也可行,只是,老道需要一個助手。”
“我來!”樓莎裹着一層白色的素錦走了出來,南陽道人疑惑的看着她:“這不是毒後,樓莎夫人嗎?她?”
“沒問題的,她要救回她的孩子一定希望雪翹活着。”司馬純解釋道。
南陽道人顧慮了一會,也只得順從大家的意思。
司馬純頂着稽紹殺人的目光把雪翹的身體運了出來,稽紹將在場的人逐一巡視了一便,翻着傲嬌的小白眼,一眼不拉的看着南陽道人帶着樓莎施法,樓莎剛生產完,斜靠在一個躺椅上,身邊一大堆瓶瓶罐罐,她有條不紊的倒騰着,那些精巧的瓶瓶罐罐裡還不時冒着各種稀奇古怪的香,長沙王牛高馬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眨都不眨的看着樓莎手下的那些煙氣,本來他離樓莎最近,慢慢蹭到離樓莎最遠的地方了。
夏淳傲看着南陽道人拿着桃木劍和各種符張牙舞爪的畫着,伏胤受不了一個神叨叨的老頭子和一個個烏煙瘴氣的小罐子。
花下客在房子裡吃着冰水泡過的水果,翹着二郎腿,偷偷從司馬純那裡順過來幾個長得順眼的小丫頭,一會摸摸人家的小手,一會親親人家的小臉,好不自在,突然有人輕輕的敲了敲門,嚇了夏淳傲一跳,連忙推開懷裡的小丫頭,見是燈兒進來了,一臉的不在乎又開始和小丫頭調笑。
燈兒見花下客沒有好臉倒也不以爲意,還十分殷勤的添茶倒水,花下客見狀忙自己搶過壺和杯,說道:“不勞燈兒姑娘大駕,我還想多活一陣呢。”
“花爺見笑了,燈兒以前不懂事多有衝撞。”
“怎麼會怎麼會?”
“那,燈兒有一事相求不知當講不當講?”燈兒媚眼如絲的看着花下客。
花下客一向對這個最受用說道:“哎,燈兒姑娘的事別說是一件,一百件也不在話下。”花下客晃着自己手裡的茶杯。
“當真。”
“當然當真了,反正不管是一件事還是一百件事,我都不會幫你的。”花下客一翻身貓到牀上給燈兒留了個後背。
“哎,這忙你要是不幫,你的純兒妹妹可有的着急咯。”燈兒微蹙着眉,拿眼看着花下客的動作。
“我也是才聽媚兒說道百面郎君的事,心裡愧疚的狠,想着幫司馬純把那孩子給偷回來,到是省的大家這般費事了。”
花下客從牀上翻下來,狐疑的看着燈兒說:“說說”
“你能把樓莎夫人偷出來,偷個小孩子總不成問題吧,何況還有我幫你呢。”
“燈兒奶奶哎,你是打算把自己的頭拿
去給趙王當凳子啊,還嫌不夠高,墊上一個我纔算完事啊。樓莎能被順利偷出來,那是趙王將計就計,何況趙王府裡還有個白麪郎君,不知道多少幺蛾子呢,那就是龍潭虎穴,你還讓我去掏趙王的命根子。”
“嗨,趙王手下跑了樓莎和伏胤還有幾個大將啊,孫秀一個小兔子,綠珠又是一個暗門子出來的,石崇死了她不也沒能怎麼招呢,我看趙王請出百面郎君來分明是黔驢技窮,再說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你要真能把那孩子偷出來,在公主面前多有面兒啊,你以後想要個什麼,她還不是巴巴的給你送來。”
花下客轉念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披上花袍子拉着燈兒便飛身出去了。
司馬純這邊雪翹慢慢有了恢復的痕跡,其實南陽道人的法術輔以樓莎的香料這移花接木用的非常成功,只是雪翹的身體冰凍太久,靈體附上去血管和器官還未回暖,司馬純讓幾個小太監把雪翹的身體抱到房間裡,樓莎輔以香料媚兒又大小爐子的在屋裡架了起來。
雪翹的眼睛慢慢睜開了,其實這也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司馬純在看到雪翹睜開眼睛那一剎那時,她還是忍不住激動的熱淚盈眶,大家都聚攏來看,稽紹人高馬大,左攔右擋深怕這些男子對他的女神動心。
雪翹困惑的看着大家,狐疑的環視一週。
“雪翹?”稽紹激動的叫了聲,雪翹兩眼無神空洞的看着這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撲向自己憑着風聲躲了躲。
“公主?”司馬純試探性的叫了叫,雪翹也困惑不解的轉向眼前粉雕玉琢的人兒。
雪翹怯怯的看着大家,張了張口,可什麼也沒說。
司馬純急的沒有辦法,殷勤的靠過去問:“你,你想要什麼?”
“我,我餓了。”
“快,快把端吃的來。”司馬純長袖一揮,媚兒腳不離地的就往外跑,她本來一直惦記着大家吃點飯,可是之前做法根本沒人提,關鍵是那老道在司馬純身上指指畫畫媚兒深怕折閃了她主子,牢牢的盯着也顧不得旁的,這會可得好好補補,吩咐下去,備了滿滿三桌菜長沙王,伏胤和夏淳傲所鍾愛的口味,也一一備上了。
食盒滿天飛,丫鬟太監端的都不趕趟,廚房那邊熱火朝天的不停做着各式花樣的菜餚,可是衆人還一口都沒吃到,全到了雪翹肚裡,司馬純本來記掛着她眼睛沒了,一口一口的喂,可是雪翹像是剛從惡鬼中逃出來,吃的狼吞虎嚥,送到嘴邊的食物根本不夠吃,司馬純心裡哪還顧得上別人,三桌子菜流水似的倒進雪翹的肚子裡,只是雪翹吃了那麼多,到不見胖,慢慢有了人色。
南陽道人摸着鬍鬚說:“這呀,是剛回魂的食補,你們就可勁的給她吃吧。”
公主府連着幾天廚房沒有停過火,廚師們日夜兼程的做着飯,司馬純在一旁陪着都敖紅了眼睛,其餘的人都各自回府吃飯了,還得在往公主府裡帶回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