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劍壓羣雄

月已西斜,大地更暗,分不清哪門哪派,大家只顧自己活命,趁亂廝殺,哪管是敵是友。此時只有莞蘭公主在一旁大聲喊叫。忽然一人持劍橫在莞蘭公主脖子上大喊:“大家住手,不然我就把公主殺了!”

大家一看秦天雨不知何時撿起一把棄劍,故技重施挾持公主,大家連忙住手。秦天雨大聲道:“大家不要互相殘殺了,太子姬丹開這千刀大會就是要讓大家爲了爭奪總盟主之位互相殘殺,然後再將你們全部殲滅,這一切都是姬丹的詭計,大家都清醒一下吧!”

“這一戰我們死了那麼多兄弟,我們要爲兄弟們報仇,兄弟們殺呀!”

秦天雨見那說話人又要舉劍砍殺,一步流星追月躍到那人面前,用劍指着他的咽喉。那人嚇得瑟瑟發抖,不再做聲。秦天雨大聲道:“各路劍派的英雄好漢,今晚既然齊聚在此,若不分個高下,恐怕也不會就此甘心離去,那今晚的千刀大會就由我來主持,大家既不會相互殘殺,流血犧牲,又可以一較高下。”

那被挾持的劍士見無性命之憂,已不再害怕便說道:“以天雨劍兄之意是想讓大家比武切戳,點到爲止,那樣又怎能盡顯大家的真本事?”

“不錯,光在場面上畫畫招,花拳繡腿,怎能一決高下”人羣中已有不少人隨聲附和。

秦天雨道:“各位經剛纔一戰,各大門派都有損傷,如果讓你們再次比鬥又將會是一場生死決鬥,所以你們之間不用再打了,以在下之意各大門派推舉武藝最高強的劍士與在下一決高下,看各個門派以招數的多少擊敗在下來論勝負,未知可以?”

衆人見秦天雨話語謙虛,都紛紛贊同。蕭正楠此時已經包紮好傷口,走近秦天雨說道:“今日的千刀聚會,彙集了六國七十二派的各路劍士,秦劍士若要挑戰七十二派各大高手,即使不會戰死,也會累死,以蕭某之見,六國各大劍派都有聯盟,只需派六國各大盟主出戰便可,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紛紛贊同:“若天雨劍客能擊敗六大盟主,天下間,誰還會是他的對手,我等就奉他爲百劍總盟主。”

衆人各自找到自己的門派,並安頓好受傷的兄弟,又各自往後退避,騰出一處寬敞的比武場地,大家紛紛點亮火把把場地照亮。

秦天雨靜立武場中央抱拳道“各位江湖同道,爲平息這場干戈,在下不才,纔敢挑戰各大門派的高手前輩,望各大盟主,看在江湖同道的份上,待會比武論劍還望手下留情,哪位盟主先請?”

這時空場上同時走出八人,其中一人拔劍說道:“我等乃是楚國九連劍派的各大門主,在下是九連盟主夏侯亭,此戰本當由在下一人出戰,但其他七大門主都想爲長劍門的兄弟報仇,也想見見你如何以一人之力戰勝長劍門的二十六位兄弟聯手,不得已我們纔會一起上,秦天雨,你有多少本事儘管使出,我們也不會手下留情。”說完其他門主也一起拔劍將秦天雨圍在中心。

楚國九連劍派匯聚了楚國九大劍派的各路高手,單其任何一派的門主都可以獨當一面,技壓天下各路同道高手,此時八位門主聯手,又豈是長劍門一門可比,衆人屏住呼吸,靜觀秦天雨如何應對。

秦天雨一語不發突然就地旋轉,騰越三丈,然後鷂子翻身向下俯衝。只見劍光在衆人面前一閃,八大門主或絲髮落地,或腰帶削斷,或斗篷落地。秦天雨轉身落在離九連劍派一丈開外的地方,在場的衆位劍士見秦天雨平地飛躍三丈眨眼間便以將八大門主擊敗,無不駭然。

秦天雨站立一旁抱拳說道:“昨晚我對付長劍門的二十五位劍士用的也是這一招,八位門主,你們承讓了。”

八大門主驚魂未定,盟主夏侯亭抱拳說道:“多謝天雨劍客不殺之恩,想不到我九連劍派八大門主聯手連天雨劍客的一招都擋不住,我九連劍派今後再無面目在劍道上立足了。”

秦天雨道:“各位門主對我手下留情,而我使得卻是生平所學的絕命一招‘天外飛劍’,各大門主若是知道我一開始便使用絕招恐怕會另有拆解,誰勝誰負就未有可知了。”

九連劍派鐵槍門門主王大寬將一杆鐵槍扔在地下抱拳說道:“勝就是勝,輸就是輸,天雨劍客神乎其技令在下大開眼界,我等願奉天雨劍客爲百劍總盟主。”說完作揖拜見。九連劍派各路門主也一一拜見。

秦天雨忙回禮道:“各位門主,在下只是爲了平息這場干戈,並不是來爭奪盟主之位,敬請大家收回禮數。”

七星劍派盟主蕭正楠上前抱拳說道:“老朽自負苦練劍術多年,常以劍技爲傲,今日得見天雨劍客的劍技實在叫老朽汗顏,我燕國七星劍派今日願奉天雨劍客爲百劍總盟主。”

秦天雨回禮道:“盟主之位實在不敢當,倘若蕭老英雄不是身受重傷在下恐怕難過蕭英雄這一關。”

“既然來比試,豈可未戰而認輸,在下吳國吳越劍派盟主伍紫雲前來領教一二。”

衆劍士見吳越劍派只有盟主伍紫雲一人出戰,又是驚佩又是質疑。

只見伍紫雲並不拔劍,只是以劍鞘向秦天雨擊來。秦天雨想到與九連劍派相戰一招致勝,令八大門主顏面掃地,心中有愧,此時見伍紫雲不拔劍,只是用劍鞘相擊,秦天雨更不好使出絕招,只得陪着過走虛招。突然,伍紫雲拔劍出擊,秦天雨持劍抵擋,但聽‘叮噹’一聲響,秦天雨的劍已被砍斷。只見伍紫雲手持的劍在火光下寒光四射,原來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伍紫雲哈哈大笑:“秦天雨,你手中已無劍,對於一名劍客來說,劍在人在,我也不殺你,你認輸吧!”

秦天雨見伍紫雲居然這麼狂傲,說道:“我手中還有半把劍,就算手中無劍我也會奉陪到底,你小心了!”說完一個側翻身居然用手中半把劍挑起地下斷劍向伍紫雲飛去,剛好插入伍紫雲的髮髻中。

秦天雨道:“伍紫雲,我若要殺你,你此刻還有命在?”

伍紫雲嚇得面色蒼白,卻仗着神器在手,並不服輸,說道:“只可惜你這一劍卻沒打中我的要害之處,這下該輪到我出手了。”人羣中早有人大叫:“伍紫雲,你還要不要臉,若不是天雨劍客手下留情,你的喉嚨早就穿了。”

伍紫雲不顧衆人譏諷,仍是仗劍行刺,秦天雨閃過來劍,一個就地翻身,一招空手奪白刃,寶劍已在手,並瞬間以劍尖抵住伍紫雲胸前。伍紫雲嚇得目瞪口呆立即跪下參拜:“屬下吳越劍派伍紫雲拜見總盟主。”秦天雨忙扶起伍紫雲並還劍與他。

伍紫雲起身道:“此劍乃是我先祖伍子胥的防身寶劍‘離勾劍’,今日就贈送盟主做爲見面之禮還望盟主笑納。”

“‘離勾劍’乃是你家祖傳聖物,我又怎敢收下,這地下這麼多棄劍,我隨便撿一把便是。”秦天雨說完縱身不遠處撿起一把棄劍。伍紫雲又是感激又是佩服,默默站立一旁。

這時人羣中站出九位壯士,每人手中各持長柄大刀,一字並肩作戰,一人近前報拳道:“在下乃是趙國長刀門派盟主韓通,我等原本是李牧大將軍座下的小將,只因武安君被陷害後,我等便卸甲歸林,各自爲派,方纔見天雨劍客劍技如神,我等只好並肩作戰,請賜教!”

大長刀本是沙場上兩軍交戰中的常用兵器,從刀柄到刀尖足有一丈之長,但需坐上戰馬,居高臨下方更顯威力。此刻長刀門手執長刀,平地而戰,若不是身懷特技決難把長刀發揮盡致。

但見長刀門九人分成三組,其中三人刀舉頭頂欲以一招開天闢地之勢進攻,又其中三人橫刀腰間,一招橫掃千軍向秦天雨襲來,最後一組三人把長刀拖在地上,專攻秦天雨的下盤。

秦天雨不等長刀門劍士靠近就地一劃,擊起千堆雪,那積雪已成冰,濺打在長刀門各位門主身上猶如被鐵石擊中,有的甚至連手中大刀都被擊落,秦天雨極速縱躍到長刀門人的身後,回身一劍,再次擊起千層雪。長刀門再次被冰雪重創,盟主韓通立即引導衆人改變戰略,分兩排對峙,前排三人橫刀防守,後排三人分別站在另外三人肩上。人在高處,充分發揮了大長刀的優勢,又與秦天雨始終保持一丈距離。一寸長,一寸強,長刀門幾次差點擊中秦天雨。而秦天雨無論直刺橫劈連長刀門的衣服都沒有碰到,秦天雨又欲用冰雪襲擊,但長刀門早已防備,衆人橫刀抵擋,秦天雨故意露出破綻,長刀門後排劍士立即從肩上躍下,同時舉刀向秦天雨直砍,秦天雨側翻身躍在九人中央,此時衆人距離不過三尺,秦天雨持劍在手,一寸短,一寸險,而長刀門的大長刀卻無法施展開來。待他們要想重新列陣,秦天雨已分別用挑、點、打、刺、削,將衆人兵器擊落。

長刀門兵器離手,勝敗已分,衆人深感佩服,同時抱拳參拜秦天雨。韓通說道:“在下自從軍以來,出戰沙場,單打獨鬥大小數百戰,從未輸過,今晚九刀聯手卻敗在盟主的短劍之下,我等輸得心服口服,接下來若還有其他門派想挑戰盟主就得先過我長刀門這一關。”說完將秦天雨護在中央。

這時人羣中站出六位青衣女子,爲首的那女子大約雙十年華,英氣逼人,向前說道:“天雨劍客以一人之力分別戰勝九連劍派,吳越劍派,長刀連派,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我越女劍派本應該知難而退,只是我們越女劍派門主因有事未能親臨現場,我等未得門主之令不敢擅自退下,小女子陸小青不自量力與衆姐妹向天雨劍客討教一二。”

長刀門盟主韓通說道:“越女劍派若要再挑戰總盟主那得先過我長刀門這一關。”

陸小青怒道:“天雨劍客先前已言道以一人之力挑戰六國各大劍派盟主,天雨劍客一言九鼎,豈會食言?,長刀門的各位英雄好漢,驍勇善戰,他日小女子定會請長刀門的英雄指教一二。”

秦天雨抱拳說道:“各位長刀門的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請衆位兄弟暫退一旁”衆人退讓,秦天雨又道:“相傳越國有奇女子自創越女劍術,以一人之力劍挑越王勾踐三千甲士,在下本以爲只是當地民間謠傳,想不到越國真有越女劍派,今日在下倒要見識一番。”

越女劍派跟九連劍派一樣將秦天雨圍在中心,拔劍待發,秦天雨本故技重施以一招天外飛劍速戰速決,但秦天雨剛要騰越,越女劍派已有三人提身騰躍三丈,同樣一個鷂子翻身向秦天雨刺來,秦天雨舉劍抵擋,另外三位女子卻近身橫劈,秦天雨只得側身翻躍方躲得越女劍派的齊劍攻擊。

但見越女劍術多以點刺爲主,原來是劍術中‘梅花刺點’的打法,梅花刺點,以腳步爲重心,左右**替防禦,可攻可守,又劍走輕靈,不消耗太多體力,正適合女子使用,此時越女劍派的六位女子一字橫向並肩,又相互交位,無論是防守攻擊都配合的天衣無縫。

秦天雨飛躍向前直挑爲首的女子陸小青,陸小青橫劍抵擋。其餘五位女子分三路向上縱躍到秦天雨的身後,或回身一劍,或俯首一劍。秦天雨防不勝防暗自驚歎:越女劍術果然名不虛傳,如果近身搏鬥以一敵六,又不能痛下殺招,恐怕討不到半點好處,秦天雨想到此,剛好又躲過一劍,忙向後一排松樹躲去,陸小青乘勝追擊,追在最前面,秦天雨突然駐足反劍虛刺一招,陸小青並不示弱,直劍回擊,秦天雨撩開劍尖,陸小青一擊不中,去勢難回,正刺中一顆松樹中,秦天雨快速回擊陸小青的手腕,使得卻是越女劍的‘挑’字訣,陸小青手臂着痛,只好脫劍。餘下的五位因輕功有別先後趕到。秦天雨同樣用越女劍術分別點中五位女子的手臂,五位女子手臂先後受傷,鐵劍紛紛落地。

這一戰,秦天雨因爲對手實力太強,自己差點敗下,纔將對方打傷,心中未免有些愧疚。越女劍派雖然戰敗,卻是人人心中不悅,怒氣難消,胸間起伏,斜望秦天雨。忽然聽得‘嗖的’數聲,原來暗中有人發使暗器,秦天雨瞬間扯下斗篷,一個回身旋轉,將來方暗器全部兜住。

東方已露白,人羣中同時站出十三人哈哈大笑:“秦天雨果然好功夫居然躲得過我風雲十三刀同時發出的一百六十九枚柳葉飛刀,還同時救了越女劍派的人,佩服,佩服!”

越女劍派見秦天雨爲自己抵擋飛刀,甚是感激,先前的心中不悅頓感消失,大聲道:“想不到名滿齊國的風雲十三刀只會在暗中偷襲,又算什麼英雄好漢,今天我們就替總盟主殺了你。”“哼,我們風雲十三刀使的飛刀本來就是暗器,若不暗中偷襲,又何所謂暗器,說完雙手又拿起飛刀,左七右六,每人一次發十三柄,十三人共一百六十九柄飛刀以滿天花雨之勢又待發出。

只聽秦天雨道:“看是你們快,還是我快。秦天雨回身旋轉將斗篷一甩,將兜住的飛刀全部發出,只聽得齊聲慘叫,風雲十三刀每人左右臂紛紛中刀,巧的是每人中的刀數都是左七右六,且都未傷到要害。衆人大驚,一起跪下拜謝秦天雨不殺之恩。

在場的千名劍士此時也一起參拜總盟主,但此時一人卻例外,那人站至秦天雨面前說道:“素聞在秦天雨的劍下從未留下活口,想不到今日卻心慈手軟,大家看在眼裡,明在心裡,所以都未盡全力,留有一手,看來今日的千刀大會做不得數,三天後纔是千刀決鬥,以死論勝負,誰能笑到最後,誰就是總盟主。”

秦天雨突然劍指那人胸前問道:“千刀大會若是以生死論勝負,試問笑到最後的又做誰的總盟主?”

衆人都附和道:“不錯,若是人都殺光了,那還做誰的總盟主?”

秦天雨又道:“你是太子派來的,你多次從中挑撥,無非是爲了讓百劍門派互相殘殺,我秦天雨已說過從今以後不會再殺一人,我也不殺你,但有一人我必須殺,你回去告訴太子姬丹,三日後就是他的死期。”

這時人羣中一人哈哈大笑:“天雨劍客秦天雨果然是天下第一高手,你若要殺本太子,又何必要等到三日後。”說完從人羣中走出,但見太子丹一身黑色緊衣,雖然是一般劍士妝扮,卻仍然英姿挺拔,氣宇軒昂。

秦天雨驚問:“你是太子姬丹?”

太子丹道:“正是,小王正是姬丹,你若不信,可以問他們。”

這時場內千名劍士一起跪地拜見:“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居然會隱藏在羣豪之中,衆位名門劍士居然甘屈太子門下,秦天雨一時不得其解:難道他們本就是串通好以千刀聚會論英雄,假做互相殘殺來引我出手,他們到底意欲何爲?是真心推舉我爲百劍盟主,還是另有其他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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