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間又過了十天,草原上依然是大好晴天。秦風騎着紅鬃寶馬在草原上飛快的來回奔馳,顯然他的騎馬術已經練的得心應手,遊刃有餘。慕容靜秋騎着一匹銀鬃黃馬緊隨其後,早已累的嬌喘吁吁,香汗淋漓。
慕容秋雪坐在一處土墩上揮手示意他們停下來歇息。只見二人下的馬來,一前一後的向她走來,忙迎上去讚道:“我之前學騎馬整整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學會,八姐學的時間比我還久。想不到你們才學了十天就這麼熟練,真是讓人佩服,尤其是三姐平時那麼文靜,如今騎馬奔馳也是那樣的英姿颯爽。”
慕容靜秋高興的道:“還是九妹最讓人佩服,你學騎馬的時候好像才十二歲,騎着那匹大肚蝸牛黃,也不知摔了多少次,還是堅持要騎,如今草原上再桀驁不馴的馬都能被你馴服。”
秦風也高興的道:“最讓我佩服的就是你一聲口哨就能把你的坐騎喚來,這個改天我也要跟你學。”
“哼,我已教會了你騎馬,你還要我再教你馴馬,你怎麼不教會我學越女劍,七星劍?你看三姐學了你的越女劍,纔不過十天,武功就那麼厲害。你不教我也罷了,還不許三姐教我。”慕容秋雪生氣的道。
慕容靜秋安慰她道:“九妹何必這麼生氣,秦風學騎馬這麼積極上心,還不是爲了幫我們征服宇文部落,我們應該感謝他的用心纔是。”
慕容秋雪又哼了一聲道:“三姐呀,就你這麼好騙,你還真信了他,他學騎馬那麼用心,還不是爲了早日能回中原去尋找姬紫嫣。”
慕容靜秋終於明白了秦風爲什麼不顧傷痛也要學習騎馬,又見秦風沉默不語,似乎是認可了慕容秋雪的話。只見慕容秋雪依然橫眉冷眼看着秦風,她怕秦風因此而離開,只好道:“那位姬紫嫣姑娘怎麼說也是他的表妹,若不是因爲那些惡人從中作梗,他們已經是夫妻了,秦風掛記着她,想去中原尋找她,這不是合乎情理的事嗎。”
慕容秋雪道:“你倒是處處幫着他說話,你以前最厭惡舞刀弄劍,現在你不僅要跟他學劍,還要學習騎馬,這又是爲了什麼,他難道不明白你的心意?”
秦風見她姐妹二人剛剛還好好的,現在突然無故犯起愁來,只好笑道:“你們對我好,我又何嘗不明白,我不明白的是,我學騎馬學的這麼快,你不替我高興,反而怪起我了,你們老是無緣無故的生氣真是讓人搞不懂,還是八妹最好,只要看到她,什麼煩心的事都好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秦風,你還是那樣不分尊卑,八妹哪是你能叫的,若是換了其他人那可是要受到鞭刑的。慕容秋雪道。
秦風笑道:“我又不是你們部落的人,我當然例外,我不僅叫她八妹,還要叫你九妹,還要叫三公主叫…”
慕容靜秋知道秦風要說什麼,又見他把話吞了回去才接着道:“我本來就要長你好幾歲,你要叫我三姐又有什麼不可,你愛怎麼叫都行了。”
慕容秋雪對着秦風笑道:“你今天看來特別開心,我們怎麼也氣不到你,不過有人比你更開心,那小蹄子回來了,遠遠的就唱着歌,我要去迎接她了。”說着起身向秋坡嶺趕去。
秦風見慕容秋雪突然離去,問道:“她要去迎接誰,小蹄子又是誰,難道是八妹?”
慕容靜秋笑道:“九妹只會說人家的不是,其實她自己最是沒有禮貌,秋霜雖然只大了她半個月,怎麼也是她姐姐,她居然叫人家小蹄子。”
秦風向歌聲傳來處望去,見慕容秋霜騎馬放歌而來,高興的道:“真的是八妹回來了,我們也一起去迎接她。”
“哎,風哥哥我回來了!”慕容秋霜策馬向秦風跑來。秦風迎上前去笑道:“你居然叫我風哥哥,是誰教你的,你難道遇到了紫嫣?”
慕容秋霜下了馬笑道:“你真是厲害,我還沒說,你就知道我遇見了她。以後我和九妹也都叫你風哥哥了,看你怎麼辨識。”
慕容秋雪罵道:“你這小蹄子別拉我下水啊,你再叫的那麼肉麻,我可要吐了。”
慕容靜秋急問道:“你真的見到了姬紫嫣,你怎麼不把她帶來。”
“她在哪?她是不是和我孃親在一起?我現在就去找她。”秦風更急。
“她們現在都在遼東襄平,有沈門主和丁將軍照應着她們,你大可以放心。紫嫣回襄平跟她的孃親和師父們道個別就要過來,你們又可以再見了。”慕容秋霜似乎比秦風還要高興。
秦風嘆道:“若不是你們就要和宇文部落打仗,我現在就可以去遼東找她們。”
“總算你還知道好歹,眼看三姐和四大高手比斗的時候也快到了,我們都別顧着貪玩,三姐要加緊練習武功,我也要去軍營看看那些士兵訓練的怎麼樣了。”慕容秋雪道。
慕容靜秋爲秦風牽來紅鬃馬,見慕容秋霜走近前去要扶秦風上馬,笑道:“他早已經能夠自行上馬了,而且比我們的速度還快,不信你讓他跨馬給你看。”
慕容秋霜本是藉機想親近秦風,被慕容靜秋這樣一說,只好讓秦風自己上馬,只見他二人並轡而行,羨慕之中不免又有三分嫉妒,唯有默默的向自己氈房走去。
秦風回頭見慕容秋霜徒步行走回家,連忙策馬回頭問道:“你怎麼不騎馬,你是不是怕累着了你的黑追風。”
“它連着跑了幾天的路,又累又餓,就讓它在這裡吃草歇息,反正我的氈房又不遠。”慕容秋霜心中不樂,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秦風笑道:“我看你比黑追風更累,你坐我前面,我送回家就是。”
慕容秋霜聽到秦風要與她共乘一匹馬,喜不自勝,笑的比陽光還要燦爛。秦風伸手把她拉上馬,把她攬在懷中,策馬嚮慕容靜秋追上。
慕容靜秋見他二人共乘一騎,慕容秋霜靠緊秦風懷中,舉止親密無間,心中充滿了嫉妒與怨恨,頓時峨眉倒豎,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她怕秦風看到她此刻的狀況,只有催馬快奔,把他二人遠遠的丟在後面。
慕容秋霜和秦風騎在馬上談笑風生,還把和姬紫嫣爭搶千年人蔘的事告訴了他,只聽她頓了一會又道:“那位姬紫嫣姑娘對你真好,爲了守着那棵人蔘居然敢跟我們那麼人多動武。她的武功真是厲害,我們那麼多人合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
秦風想到姬紫嫣爲了他尋找千年人蔘,與他人大打出手,心中又是一陣感動,又想到慕容秋霜爲了他也是不畏千辛萬苦,這才道:“等你休息好了,我就把我的武功全部教給你,等紫嫣來了,我們就一起在草原上牧馬放歌你說好不好。”
“好是好,只是紫嫣姑娘來了,我就不能和你這般親近了,我總要避讓着些纔好,不然她見着了一定會很生氣。”
“不然我們結拜義兄妹,到時我和紫嫣一起遊玩的時候也可以帶上你,我們還是可以同坐一匹馬,同飲一壺水。”
慕容秋霜心裡雖然喜歡秦風,但想到他和姬紫嫣感情更加深厚,姬紫嫣爲了他不僅容貌盡毀,又爲了幫他尋找人蔘,深入叢林不懼生死。自己是再怎麼樣也比不過她了。她能做秦風的妹妹,今後還能繼續和他同坐一匹馬,也不知道是何等的幸福之至。想到此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鼻子卻是酸酸的,一行淚奪眶而出。又強作笑顏道:“你把九妹也一起認了吧,至於三姐,你可不能叫她姐姐,她至今未嫁,她最害怕人家提起她的年歲。”
秦風笑道:“我總不能叫她妹妹吧,還是叫她公主最好,不管叫什麼,大家能開心的在一起就好。”
話說間,已經到了秦風的氈房外,慕容靜秋已經在那塊空地上自行練就起來,秦風抱歉道:“我本來是送你回去的,怎麼會把你帶到我這兒來了,不然你就在三公主的氈房裡休息好了。”
慕容秋霜嗯了一聲又道:“都是九妹刻意把你和三姐的氈房靠在一處,等下次遷徙的時候,我也要把我氈房跟你的建在一處。”秦風也嗯了一聲,直把她送到慕容靜秋的氈房門口。
慕容靜秋已經累的香汗淋漓,等她休息片刻,秦風上前又給她演示了幾招新招。慕容靜秋依樣練習,她本可以一就而成,卻故意錯漏百出,只希望秦風能手把手教她。
秦風也想握着她的手,一招一式的教她練習。瞥眼間,只見她清豔脫俗,顧盼流轉時無不展示她那卓越的風姿,直叫人不敢逼視,更不敢與她肢體接觸。秦風唯有在她身旁指點道:“越女劍重在意,不在形,那些招式也不必練的那樣一板一眼,比如這招‘回身一劍’,注重的是翻越起身的速度,至於刺中對手的部位倒是其次,越是錯亂不定,反而更讓對手防不勝防。”
慕容靜秋心神領會,卻不繼續再練,忽然嘆道:“四大高手平時對搏都是徒手空拳,如果他們也和九妹一樣跟我空手對搏,我又怎麼才能應對他們?比如說他們用這招‘別手摔頸’我又該如何反擊。”慕容靜秋說着正想趁機抓着秦風的手臂演練,只是才與秦風對眼剎那,心中便莫名的羞怯,最終還是不敢與秦風肢體接觸。
只聽秦風笑道:“你是三公主,他們又怎麼敢與你比試那些粗魯的相撲摔跤?何況他們又不是不會使用兵器。”秦風又把那新教的招式再演練一遍這才道:“時候不早了,今天就練到這裡,你也要注重休息。”秦風正要離去,眼見慕容靜秋又練的面紅耳赤,熱汗淋漓,忍不住要幫她擦拭腮邊的汗水。只見她低頭含羞,秦風只怕是冒犯了她,才又把手縮了回來,向自己的氈房走去。
慕容靜秋目送秦風回到他的氈房,這才悻悻而歸。只見紅綃帳房,慕容秋霜側臥織錦的軟榻上,兩眼微閉,睫毛顫動,紅脣淺笑,紅潤的臉上淺笑梨渦恰似海棠花開。
慕容靜秋不禁的嘆道:“還是八妹最好,永遠都是那樣的天真無邪,無憂無慮,她沾枕就睡,連在睡夢中都是面帶微笑,我若有她那樣一半直率,我和秦風之間又哪有那麼多的顧忌。”
慕容靜秋正嘆息間,只見慕容秋霜睜眼醒來,隨即親切的叫了她一聲姐姐,又歡快向她奔來,緊緊的抱住了她。
慕容靜秋滿臉憂鬱,別看她平時舉止文靜嚴謹,其實心中最是羨慕那些活潑開朗的陽光女孩,她也想強行學着她人來改變自己,但每次只會更加徒增煩惱而已。
“你看來滿臉的不開心,你每天都能和風哥在一起,他還手把手的教你練武功,你怎麼還不開心?”
“爲什麼你會覺得能和他在一起,就會特別開心?你是不是喜歡他?”慕容靜秋問道。
“他那麼英俊帥氣,還會很多種武功,他又是那樣的可親可敬,草原上的少女,除了九妹老是爲難他,我看大家都喜歡他,你不也一樣?”慕容秋霜笑道。
“就算我們都喜歡他又能怎麼樣?他已經是有妻子的人,而且他的妻子不過幾天就要來了,難道你要做他的小妾嗎?”慕容靜秋責問道。
“只要他願意,又何嘗不可,我只要能天天跟他在一起,做小妾也好,哪怕做侍女也行。我們的父親不也是娶了三位夫人嗎?他們中原也有不少男人三妻四妾,我們三個人既然都喜歡秦風,爲什麼不能一起嫁給他?”慕容秋霜道。
慕容靜秋苦笑道:“你倒是想得開,只是天下的女子不是誰都願意和她人共侍一夫的,至少那位姬紫嫣就不會和你一起擁有秦風。”
慕容秋霜嘟起嘴也嘆道:“真是那樣,我們也沒有辦法,畢竟她們認識在前,她對風哥的情意豈是我們比得上的,看來我們只有祝福他們了。”說完嘴角又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