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
整個杜府,因爲柏青鎔的這一聲大吼都不由得震了三震。
杜夫人即永寧長公主,芝香,和其他的丫鬟此刻正捂着耳朵,緊緊地皺着眉頭,希望這大小姐能趕緊停下這可怕的如同獅子一般的大吼。
"啊!"
果然,柏青鎔自己喊了幾遍累了,最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
眼看着自家這個刁蠻女兒累了,終於停下來了,永寧長公主這才鬆了口氣,在女兒的面前坐下,開始進行勸說。
"青鎔,行啦,就算你有多麼不想要嫁給陳安風,現在也由不得你了,皇上都已經下旨了,下個月十五你們兩個就要成婚,現在啊,多少人正在爲你們的婚禮籌備着呢。"
柏青鎔一把抓着永寧長公主的手,一臉祈求地看着永寧長公主,說道:"孃親,求求你,你去求皇上好不好,你們不是親姐弟嗎?皇上不總是那麼疼您這個姐姐,您去告訴皇上我不要嫁給那個陳安風,好不好嘛?"
對於女兒的撒嬌,永寧長公主也只能夠微微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不行的,青鎔,你難道不知道皇上只要一下旨就不可能收回聖意的,你這讓皇上的面子往哪裡擱啊。"
柏青鎔死命地抓着永寧長公主的手臂搖着,語氣開始撒嬌起來,"孃親,你一向最疼愛女兒了,誰讓舅舅一聲招呼也沒有打就隨隨便便把我許配給那個陳安風的啊,我跟陳安風根本就沒有感情嘛。"
永寧長公主拉着女兒亂晃的手,說道:"這也沒有辦法了,更何況你爲什麼不喜歡陳安風?他這個人可是朝廷的新秀,而且他還是右丞相的兒子,雖然是庶出的,但是出身也算是不錯了,長得也是清秀,而且現在還是大理寺丞,前途無量啊。"
"那又怎麼樣啊?"柏青鎔一甩手,有些憤憤地說道:"就算他出神多尊貴,長得多好看,我跟他沒有感情就是沒有感情,根本就沒辦法和他在一起嘛。而且整個京城那麼多女人喜歡他,誰不定哪一天他就被那些女人給搶走了。"
永寧長公主握着柏青鎔的手,眼神之中滿是寵溺地說道:"你這丫頭,雖然你也算不上什麼大美人,但是你就對自己的魅力這麼沒有信心?就算剛開始你們兩個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相處起來就會有的,感情都是這樣慢慢相處來的啊。"
"孃親!"
"好啦,反正皇上也都已經下旨了,要是抗旨你也該知道後果會如何的,你擔不起咱們府上這麼多條命。"
柏青鎔憤怒地說道:"孃親你一點都不疼愛我。"
瞧着女兒又開始撒潑起來,永寧長公主只能將女兒擁入懷中哄着,說道:"好啦,我知道了。孃親怎麼會不疼愛你了,孃親知道你一點都不喜歡陳安風,但是事情發展到了這裡孃親也一點法子都沒有了。除非那陳安風又什麼能夠讓皇上撤回聖旨的舉動或者是小辮子,否則這件事情皇上既然已經下旨了,那孃親也不得不遵從了。"
靠在永寧長公主懷中的柏青鎔怎麼會不知道皇帝的聖旨意味着什麼,但是她自己跟那個陳安風一共也就見過了三面,其他的都還是那些大臣之女有
時候圍在一起說說笑笑地提起這個萬人迷的。她實在不想要嫁給這麼一個總是在外面被別人惦記着的男人,將來一定會有許多爛攤子的。
永寧長公主哄了柏青鎔一整天,自己也覺得累了,而柏青鎔也不再發脾氣了,這纔有些安心地回到房間去。
但是芝香看着坐在椅子上發呆的自家小姐,她可不覺得她家小姐不會再繼續鬧下去。
於是,芝香稍微向前挪動了兩步,試探性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柏青鎔轉過頭,對着芝香看了許久,這才微微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一挑眉,說道:"沒事,你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怎麼可能因爲這樣一個小小的問題而投降呢?"
眼見着自家小姐的笑容裡面帶了一絲狡黠,芝香不由得微微地顫抖了一下,這可是小姐要算計人、要闖禍的前兆啊。
就在芝香還想着自家小姐會做些什麼的時候,柏青鎔已經迅速地爬上牀了,說道:"今天早點睡覺吧,芝香,明天,我們可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芝香越來越覺得明天並不是美好的一天,估計還會有些慘吧。
果然如芝香所料想的那樣,此刻,她與她的刁蠻小姐柏青鎔兩個人正穿着男裝躲在右丞相府的門外盯梢。
柏青鎔微微地打了一個呵欠,芝香扯了扯柏青鎔的衣服,小聲地問道:"小姐,我們這麼一大早的來這裡是要做什麼啊?"
柏青鎔再一次打了一個呵欠,有些後悔地說道:"這的確是太早了,沒有睡夠真是難受啊。"
"小姐?"
柏青鎔睜大眼睛依然盯着右丞相府的門口,說道:"我昨天沒有告訴你嗎?"
芝香很迷茫地點了點頭。
柏青鎔說道:"我們自然是出來盯梢的,從現在開始我們要一直都盯着陳安風,本小姐要找到他的錯處,最好是能夠證明他是一個人渣的事情,這樣就可以解決皇上的指婚了。"
"小姐這樣真的行嗎?"芝香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柏青鎔很肯定地說道:"你怕什麼!昨天我娘不是說了嗎,只要能夠抓到陳安風的錯處,或許我就能夠拯救我自己呢。"
"可是小姐……"
"噓!"就在芝香纔剛開始說話的時候,柏青鎔一下子就示意芝香不要說話。因爲此時她看見了一襲官服的陳安風正從丞相府裡走出來,看樣子是要去大理寺。
只見,陳安風獨自從丞相府中出來,外面正好有一頂準備好的轎子,陳安風就坐進了轎子,被擡走了。
柏青鎔嘀咕地說道:"幸好他坐的是轎子,要是馬,我們可就慘了。"
言罷,柏青鎔正要追上去,但是卻被芝香給拉住了。
柏青鎔煩躁地甩開芝香的手,問道:"你幹什麼!"
芝香眼睛瞥了一眼那遠去的轎子,問道:"小姐,你不會真的要追到大理寺去吧?"
"那是當然啦!"柏青鎔一副很肯定的樣子,說道:"本小姐說過了,我要找到陳安風的錯處,然後和他解除婚約!"
正在芝香錯愕的時候,柏青鎔已經拔腿衝上
去了,追着轎子去了。無奈之下的芝香也只能夠嘆了一口,心中無奈地想着她家的這個刁蠻小姐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安安靜靜地做個淑女的樣子。
一路上,陳安風都沒有從轎子裡面下來,而柏青鎔也帶着芝香追了一路,最後柏青鎔又不死心地待在大理寺的外面等待着陳安風。
此刻也算是日頭當空照,正午時分了,柏青鎔熱得用衣袖扇着風,而芝香也一邊擦着不停落下的汗水,一邊幫自家這個刁蠻小姐扇風。
"芝香,那個死陳安風怎麼還不從裡面出來啊?他不吃午飯的嗎,本小姐可是又熱又餓了,他還不快點滾出來讓本小姐抓到他的把柄,好讓本小姐趕緊回去好好地在家裡享受?"
面對着自己小姐這麼沒耐心的話,芝香也算是習慣了,於是只好耐着性子說道:"小姐,既然又餓又熱的,不如今天我們就這樣算了?"
"什麼算了!"柏青鎔一下子就跳腳起來,"本小姐絕對不會因爲這麼一點點小小的事情就這樣算了的,本小姐一定要抓到陳安風的錯處,一定要必須要解除婚約。"
面對着一提到婚約就立即打起精神來的大小姐,芝香也只能夠苦笑了,只能夠在心裡苦苦哀叫。
終於過了一刻鐘,陳安風如願地從大理寺出來了,這下子柏青鎔又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地打起精神,完全不像是剛剛那個累得半死、難受得快要瘋掉的人。
眼見着自家小姐又衝着那頂轎子追過去,芝香只好拼命跑在自家小姐的後面,雖然不能夠阻止自家小姐去跟蹤陳安風,但是她還是能夠看着自家小姐,不讓她總是隨隨便便就闖禍的。
而那頂轎子也直接來到了丞相府,眼見着陳安風進入了丞相府,柏青鎔恨不得一下子就衝上去將那個背影給掐碎。
看着自家小姐恨得牙癢癢的樣子,芝香無奈地說道:"小姐,那陳公子也已經回家去了,我們是不是也要去吃飯了,你剛剛不是說你也餓了嗎?"
柏青鎔的眼神憤怒地瞪着那遠去的背影,這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馬上去吃飯,繼續守着!本小姐就不相信那陳安風不會露出馬腳!"
"啊?小姐,你還不放棄啊,照芝香看來,陳公子人品也不算是太壞,而且照着早上來看,陳公子應該是過得很規矩的,小姐你就不要擔心會嫁給一個不好的夫婿了。"
"你亂說什麼!"柏青鎔大聲地對着芝香後吼着,說道:"什麼叫做好夫婿,我告訴你,我就不是不喜歡他被那麼多的女人惦念着,更何況那些人裡面還有那個臭紫苒,我纔不想要嫁給紫苒愛慕的人!"
"那不是很好嗎?這樣說來,你和紫苒郡主的戰爭你勝利了。"芝香故意露出笑容來,想要說服她家小姐。
但是她該知道的,柏青鎔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說服的人,這不,一提到紫苒郡主,她整個人的臉色又黑下來了,握着拳頭,說道:"你不提起紫苒我倒是想不起來,聽說之前紫苒還給這傢伙寫過什麼信,不只是如此,那故意和他巧遇過好幾次呢。哼,就這麼一個喜歡四處惹情的男人,我柏青鎔就不相信找不到他的小辮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