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伸出手將額前的髮絲別好,淡淡的道:“我想月神應當明白,本君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我不管月兒是誰,對陰陽家又有什麼用,但既然月兒叫我一聲姐姐,我總要護她無礙,所以月神還是多多思量,莫要做出什麼回傷害月兒的事。”
月神聽到這番話,面上沒有一絲惱怒,反而淺笑出聲,緩緩出道:“少君殿下請放心,千瀧關係着我們陰陽家千年之局,我又怎麼會傷害千瀧呢?況且千瀧這孩子在陰陽術上有着非比尋常的天賦,縱然比不得少君殿下,但也是極爲難遇的奇才了,繼承我的衣鉢是再合適不過的。從今之後,我自當將全身所學對千瀧傾囊相授,所以如果是千瀧的話,少君殿下大可不必擔心。”
輕舞瞅着月神,一時間也分辨不出月神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是陰陽家的確對千瀧並沒有惡意,即便只能說是暫時。
月神接着道:“可千瀧這孩子與一些人牽扯太多,不利於對陰陽術的修煉,無奈之下,我只好同尊上暫且封住除少君之外,千瀧對其他人的記憶,還望少君殿下切莫惱怒,我與尊上也是爲了千瀧好。”
輕舞眉頭微挑,千瀧失憶?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呵,事情似乎真的越來越有趣了。
一旁的星魂突然開口:“既然少君殿下已經甦醒,星魂便不在此打擾了,少君殿下好好休息。” 說罷,沒有等輕舞開口,便向外走去。
“星……”輕舞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生生的嚥了回去,失憶之前怎麼樣她不知到,失憶之後算上這次她和星魂見了三次,卻似乎每一次都來不及說什麼,尤其是她沒記錯的話,上一次星魂還幫過墨家的人一次。
而且,她明明覺得星魂有話要和自己說,可爲什麼有什麼都沒有說就離開了,眉頭皺了皺,這人真是個怪胎!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恍然間,輕舞有一種錯覺,似乎這個少年身上揹負了太多的事情。
‘星魂,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輕舞眼眸微微閃了閃,爲什麼對於他,腦海中就剩下了一個名字?一個年紀?一個背影?一雙似乎不應該屬於他的眼神?爲什麼自己每每想到這些,就會莫名的心痛,既然有一道封印是因他而解,那麼自己和他又會有怎樣的故事?
心中從來沒有過對一個人這樣好奇過,輕舞突然一驚,這不像自己,自己並不是一個好奇心太重的人,又或者說,她其實本質上隨了母親,一面是至情至性,而另一面卻太過淡然薄情。
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任何都可以隨意犧牲和利用,與自己無關的人或事,向來不會在意。可是現在卻就因爲這麼一個背影竟然對這個星魂產生了如此大的好奇心。
這太不像自己了!輕舞渾然一驚。
不知何時,輕舞的一手早已經握住了另一隻手的手腕,那手腕上帶着的是一枚小小的鈴鐺,只是輕舞沒有發現,其他人也沒有發現。
月神也是輕輕一笑:“既然如此,那少君殿下便好好休息,我也不打擾了。”說完便和陰陽家的其他人一同離開。
輕舞的這頭,輕聲喃呢:“爲什麼,明明解開了那道封印,卻想不起來呢?星魂,你究竟是誰?”
一腳已經踏出陰陽家中殿的月神身子似乎微微一僵,有些錯愕的向輕舞望來,又急忙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並將中殿的門關好,而陷入糾結的輕舞對這一切渾然不覺。
……
“我說夜央,你在那裡守了少君殿下近三個月,現在少君殿下醒了,你倒是出來了,以前也沒覺得你小子這麼彆扭啊。”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影子’便漸漸浮現,化爲實體,出現在星魂身後,只見那人黑衣黑髮黑色衣袍,面上還帶着半面黑色面具。
星魂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陰陽家雖然怪胎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但是像這位把自己修煉的跟個真的影子似的,也就這麼一位。
“玄影。”
星魂眉頭一挑,緩緩轉過身子看着這位和他的名字相當配,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黑’字,影子的化身的男子。
“你不是在閉關修煉嗎?怎麼跑出來了,不會就是來和我說這番話的吧。”
“呵呵,你太瞧得起自己了。我這不是得到消息,說事少君殿下醒了嗎,特意出來透透風,再一猜,就知道你小子準時這副‘深閨怨婦’摸樣,不來看看你,怎麼行,好歹你也是我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拉扯大的。”
星魂只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是狠狠的跳了兩下,額頭上劃過三道黑線,這貨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着把自己拉扯大,明明比自己大四歲,但從小到大卻要自己這個‘小弟’罩着這個‘大哥’。隨即輕笑一聲:“也就這裡沒有其他人,不然……其他人可會笑你不知死活了。”
“嘿嘿,那是那羣人不瞭解你,咱兩誰跟誰啊,再說有星魂大人這尊大神護着,還有少君殿下那塊免死金牌,我的命可硬着呢!又有哪個不開眼的傢伙乾笑咱?”那人笑嘻嘻的說着:“喂,我說你,少主殿下又不在,少君剛醒,你怎麼就出來了?都不知該說你什麼好了,想我着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瀟灑英俊的玄影,爲了你,愣是沒有先向我們偉大美麗的少君殿下報告,你可倒好,灰溜溜的跑出來了。”
“她似乎不記得我了。”星魂嘆了一口氣。
“你傻啊!”玄影白了星魂一眼:“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居然也有犯傻的時候,我保證,其中一道封印是因爲你解的,想不起來,證明其他封印有也涉及到你,但因爲還有其他人,所以不能解開,咱少君殿下那是與常人一樣的人物嗎?笨”
整個陰陽家,敢如此和星魂說話的人,包括玄影,絕對找不出來五個,若是讓陰陽家其他弟子看見這個一身黑的男子,竟敢指着他們那殺人不眨眼星魂大人,如此說話,肯定會驚掉一地的眼珠子。
“她是少君。”星魂搖了搖頭。
“少君怎麼了?尊位,除了少主殿下以外,你就不是了?星尊不是尊位啊!你是誰啊,你可是少尊,少尊啊!”玄影又犯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頓時覺得向來無比聰明的夜小子,怎麼每每遇到少君殿下的事,智商就直線下降,堪比負值,弱智的讓他已經不忍直視。
若是說少君殿下心裡不在乎這小子,打死他也不信,世上不可能會有那麼多巧合:“再說,聽說回來的那個姬如千瀧,尊上有意將她培養成月尊,那豈不就是少宮?嘖嘖,尊上修煉的可是日支,想不到五大支竟然都有人了,也不知道五尊齊聚會怎麼樣那?想來日後一定會很有趣。”
“呵,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又怎會不知道,她和千宸………”
“切,依我看,只有你們纔是當局者迷。”玄影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再說經歷了這次事,兩個人日後還指不定怎麼樣呢,當然玄影自然不會告訴星魂,是他們的少主殿下千宸傷了少君單下,不然以這小子的性格,恐怕明知道打不過,都會找對方去打一場,而結果只能是去送死。因此玄影自然不會多嘴去說那件事,也沒什麼必要。其中畢竟有一些隱秘的事情是不能說出去的。
“總之,尊上似乎也不希望,少君殿下和少主在一起,尊上對你可向來不錯呢!”玄影擺了擺手:“夜小子,我可告訴你,機會可只有這一次哦!我敢保證,咱少君殿下不可能對你一點不感動,手段是要使的,話是要說的,不然你以爲之前少君殿下怎麼選的是少主那冰塊不是你這木頭疙瘩,嘖嘖,少主那寒氣可足以冰封千里了,但最起碼,人家對少君殿下,可完全是兩個人,人家做了也說了,你呢,做了不說,誰知道是你做的?”
星魂此次也只能翻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即嘆了一口氣:“東皇閣下畢竟是少主殿下的師父,自然會向着自己徒弟……。”
“那可說不準,在陰陽家,除了咱們的少君殿下和你以外,還有第三個人敢稱呼尊上,爲閣下嗎?有第三個人敢當衆和尊上叫板嗎?還不足以說明,尊上對你很特殊?”
星魂搖頭苦笑:“那是因爲……”我本來就和你們來陰陽家的本意不同。
“哼,你以爲我這暗衛好當啊!說白了,和少君的私人突擊隊差不多,搞不好就被少君派出去做臥底了,嘻嘻。不過夜小子你放心,我一定是會站在你這邊的,嘖嘖,有我這第一暗衛幫你,你還有什麼怕的。”
“呵,你的身份是絕對保密的,被我知道了,你不怕受懲罰?”星魂挑了挑眉,能有這麼一個活寶一般的朋友,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但同時也不僅爲玄影擔心起來,陰陽家高層都知道舞兒手下有七大暗衛,但這七大暗衛究竟是誰,除了‘東皇太一’和七衛的主人以外卻無人知曉,這七人,可能是陰陽家的人,也可能不是,可能是最底層的弟子,也可能是那位長老,甚至於是諸子百家乃至帝國之中的人。
而且七衛的隱藏能力堪稱恐怖,在沒有自己透露出身份以外,絕不會有人發現。
玄影搖頭,笑嘻嘻的道:“不怕,你不說,誰會知道。”實際上玄影卻苦嘆一聲,嘖嘖,尊上和少君殿下不發話,借自己十個膽子,自己也不敢啊!
“嘿嘿,堅持呢那麼多年,你要是現在選擇放棄可太不值了,本暗衛也是相當仰慕少君殿下多年呢!你要是放棄了,一定要先告訴我,有那麼一個詞,叫做近水樓臺先得月……”
“滾。”
玄影,陰陽家有一劍名爲玄影,影衛首領亦爲玄影。
玄影,正是陰陽家的的一把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