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掃了一眼四周:“勝七呢?”
朱家臉上的面具表情又是一變,變成了唉聲嘆氣的模樣。
“看來是沒談成。”輕舞微翹一下脣角:“不過,有一個人的消息,相信朱堂主一定很感興趣。”
“哦?”
“一諾千金,不動如山。”
“季布。”
朱家摸着下吧:“他回來了?”
“這可是個好消息啊!”
輕舞也是輕輕的笑:“當然是個好消息。”
這時候,門外悠悠走來,一個看起來有着幾分痞裡痞氣的青年,到門口時看見輕舞和星魂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停了下來,倚着門框:“最近找你做生意的人好像特別多啊!連陰陽家都參合了進來。”
輕舞輕微的眯了一下眼睛:“這位是?”在神農堂敢這樣和朱家說話的人可不多。
更關鍵的是,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並不簡單。
“哈哈,劉老弟說話向來就是那麼直來直去,讓少君大人和左護法見笑了。”說着,朱家又接着道:“這位是在下的朋友,因家中排行第三,兩位就稱劉季便好。”
“劉季,這兩位可是,哦,少君大人可是蓋先生的高徒,而另一位也是帝國的左護法大人。”
三個人都是互相拱了拱手。
星魂輕輕一笑:“原來是劉季兄。”
“見過兩位大人。”
輕舞卻是像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稍稍地眯起眼睛:“劉季?”
會是那個劉季麼?
輕舞擡起頭,目光直射向劉季。
中國古代起名時,常以伯仲季來命長子,次子,三子的名字,所以一時間她也無法確定,眼前的劉季,是否就是歷史上的漢高祖劉邦。
不過,她好像記得,歷史上的劉邦似乎的確是出自農家!
“少君大人,怎麼了麼?”
“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見此,朱家自然不會多問,而是笑眯眯的看向劉季:“走了?”
劉季微微點了點頭頭,然後伸出一隻手來:“話說,我給他的報酬,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報銷了。”
朱家:“……”
輕舞和星魂這邊與朱家見過面後,自然是要回客棧與葉諾等人回合。
星魂開口道:“舞兒,你說的農家與墨家有舊是怎麼一回事?似乎從未聽聞啊。”
“當年燕丹策劃刺秦一事,正是由農家俠魁田光輔助的。”輕舞微微嘆了一口氣,眼中也染上了一層蒼涼:“荊軻與田光乃是舊友,荊軻亦是因爲田光的推薦才成爲刺秦計劃的執行者。”
【ps:歷史上,刺秦計劃最初的指定的確是由田光輔佐燕丹的,亦是由田光向燕丹推薦的荊軻,但其再推薦荊軻之後,爲了向燕丹表明絕不會將此事透露出去的決心而自刎。】
“難怪。”星魂輕嘆,難怪剛纔朱家會是那般反應。
“田光效忠於昌平君,所以那個時候胡亥纔會說,神農令一出,就等於斷掉了昌平君留給扶蘇的最後一張底牌。”輕舞微皺了一下眉頭:“依照昌平君的性格和手段,即便失敗,也一定會在死前佈下很多的後手,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知曉昌平君留下的後手是什麼,那就一定是田光。”
“只可惜,這些秘密都隨着四年前田光的死而徹底塵封。甚至田光的死因,本身就是一個秘密。”
“不過,現在令我更感興趣的,是那個劉季。”
……
白沉優哉遊哉的躺在牀上‘養着傷’,然後看了一眼旁邊抱着一卷竹簡看得無比興奮,天明‘請’回來的某醫生,不由得輕微的嘆了一口氣,神情更是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隨便‘請’一個醫生,都能把他們影夜的六長老給‘請’來,這運氣也是好的沒誰了。
要知道,那是他看到天明一臉興沖沖,拖着回來的某人時,已經無力再吐槽,順便還要擋臉。
鉅子大人,你這是要弄那遭啊?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白沉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嘆天明的點太寸還是運氣太好,也幸好他帶回來的是老六。
影夜六長老,姜堯,精通醫術,熟讀醫家百書,人稱妙手回春。也是影夜十二位長老中最格格不入的一個,因爲其他十一個都是殺手,殺人的,而這位,是救人的,而且是,只會救人。
沒錯,但論醫生這一稱謂,白沉將七國的人從頭輸到尾,又將諸子百家外加十三脈數一便,再也找不到比他六哥更純的醫生了。
看看諸子百家的醫者們,論聞風喪膽,當屬毒醫穆雲魅,她用毒的名氣可比她醫術的名氣高多了,雖然不得不承認,公子越是有真才實學的,只可惜,白沉始終認爲公子月學習醫術估計是爲了更好的殺人。
論醫者仁心的當屬鏡湖醫仙端木蓉,只可惜,人家也只是對着非秦國,尤其是反秦聯盟的人很有一顆愛心,至於其他的人麼……哎,還不是一針頂到門板上?
論最不可思議的當然就是蓋家蓋聶了,原來第一劍客還有個兼職是醫生,瞧瞧,連他都不相信,更不要說是別人了。
所以相比之下,不玩毒,不亂扔針,武力值也不爆表的影夜六長老,顯然比其他三位更像個醫生,而且還是個絕世好醫生。
絕世好醫生有三好,醫術好,心腸好,長得好。
只可惜,人有點呆,除了在醫術上表現出他非同一般的智商之外,在其他方面簡直就是慘不忍睹,日常生活更是出了研究醫術,實踐醫術,採藥種藥看古書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
對此,白沉表示很慶幸,他這個呆六哥沒有再看見自己的時候喊出一聲七弟來,實在是太幸運了!
當然白沉事後仔細地想了想,他覺得他六哥絕對是被他那一身他故意弄得很誇張的傷勢給吸引住了,一時間根本沒認出來自己。
將竹簡看完的六長老終於回想起他還有一個病號,而且還是他七弟,遂是擡起頭,一臉疑惑的看着白沉:“七弟的傷勢明明不是很嚴重,只是看起來很嚴重,但是爲什麼不讓我告訴天明,而且還要我誇大七弟你的傷勢。”
“天明這些日子忙前忙後,又到處去找藥材給你治傷也是很累很危險的。”
“咳,這個麼……”白沉摸了摸下巴,也是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他怎麼說,他總不能告訴姜堯,他就是要讓天明故意在承挽城內晃 來晃去,要不然怎麼能讓陰陽家注意到他?
白沉開始轉移話題:“六哥怎麼會在承挽城?”他不是應該在影夜內的麼?
六長老說得很理所當然:“哦,我出來買藥材的。”
白沉扶額,尼瑪,你的那些隨從是幹什麼的?買藥材這種事爲什麼要你親力親爲,而且還一個人都不帶,而且還無防範的就這麼和別人走了。
好吧,他覺得天明能毫無防範的相信這種在大街上碰到的醫生的醫術,而且相信這種一句話就敢和他走的人不是壞人才是真的天真。
“六哥在這裡可還住得習慣?應該不習慣吧!既然小弟的傷勢並無大礙,不如六哥先回影夜如何?”
六長老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看着白沉:“我覺得這裡挺好的啊!還有天明可以同我討論醫術,不似在影夜那麼無聊。”
白沉咬碎一口銀牙,這是逐客令,逐客令啊!好吧,他知道,他這位六哥絕對是沒聽出來。至於和天明討論我醫術?根本是你在講,那小子在點頭睡好不好,然後偶爾冒出來幾句,我姐姐說,我蓉姐姐說,我大叔說……
兩個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興沖沖的聲音打斷:“子熙,堯神醫,我回來了。”果然是天明,一手提着各種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草藥,一手提着烤雞,一臉的得意加興奮。
殊不知,白沉在瞄到那三隻烤山雞之後,臉都快綠了,這些日子,他們日日烤山雞,頓頓烤山雞,吃的他覺得自己馬上就會變成烤山雞。
但是顯然,天明和姜堯並不這麼覺得,他們吃的非常的愉快,非常的高興,非常的意猶未盡,所以在看白沉沒有動筷的意思之後,非常善解人意的將那隻烤山雞給分了贓……
……
客棧輕舞的房間裡。
輕舞和葉諾趴在窗臺上,似乎是看着下面的車水馬龍,又似乎什麼也沒看。
“這一次,我在神農堂遇到了一個人。”
葉諾一挑眉,有些好奇的問道:“是個人能讓你這麼……”葉諾看着輕舞的神情,半響纔是選擇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凝重對待。”
輕舞微微吸了一口氣:“漢高祖劉邦。”
“劉邦!”葉諾聽到劉邦兩個字也是驚叫一聲,畢竟那可是大漢朝的開國皇帝,而且還是成功玩了一把草根逆襲秀的那種,更何況他身邊的那些人,蕭何,張良,韓信,呂后,還有戚夫人那一個不是大名鼎鼎,青史留名,就連小道消息都能寫一本小說的人物。
“那蕭相蕭何呢?他不是劉邦的好基友麼?應該在一起呢吧……”
輕舞:“……”
爲什麼你的關注點,總是這麼的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