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不兩立,雖然兩系同出鬼谷,但卻又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選擇,縱者,弱者連縱以敵強者,橫着,強者連強逐一攻破,一個凌厲,一個霸道,一個靈巧,一個直往,一個似水多變,化整爲零。一個似火猛烈,烈火燎原。
無論怎麼看,都是兩種好不相同的東西,縱橫的不兩立,就如同水火不容,兩者相遇,必有一傷。
試問水和火可以共存嗎?不可能!
等等,誰說水和火只能相剋,而不能共存?輕舞突然眼前一亮,水火形態雖有不同,但是究其本源卻是同屬一脈,水旺可火,火旺則不俱水,反可克水,但如果水化而氣,遇火則旺火。火旺,覆碗,則有水生。
腦海之中像是突然抓住了什麼關鍵,漸漸變得清晰明瞭,她只是那樣靜立着,緩緩閉着眼睛,卻一下子如同和外界隔絕開來,形成一個自己的世界,明明手中無劍,可自身便如同一隻鋒利到極點的利劍,然而明明光芒四射般的鋒芒畢露,下一秒有變得無比內斂,就是還未出鞘的寶劍,這樣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勢在輕舞的身上交替閃現,又漸漸的合二爲一,逐漸靠攏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閉着眼睛的輕舞的眼睛鄒然睜開,裡面迸發出多人神魄的光輝,如同天上那閃耀的星辰,耀眼異常,手中漸漸凝結出一把長劍。
她動了。
是的,她動了。
腳尖點地劃過一個半弧,與此同時身子亦是快速翻閱而起,凌空一轉,橫挑,彎鉤。
每一劍都是無比的穩準狠快,招招至此要害,不,是三十六處死穴之一的藥穴。
而整個動作連貫的如同行雲流水,無比連貫,流暢的好像本就該如此,一招一刺一人,一招刺一穴,分寸力道拿捏的完全恰到好處,那麼看去,好似她手中使用的不是殺人的劍法,二是再跳一支絕美的舞蹈。
至此,天明,少羽還有高月已經是完全驚住了,饒是他們對劍法瞭解的不夠多,也能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一套精妙到了極點的劍法,甚至超越橫劍或是縱劍。
而相對於此,天明怎要比兩個人瞭解一些縱劍,發現裡面不少招式都與縱劍相似,還有一些招式與之前那個叫衛莊的人有些相似,但有似乎大有不同,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其中,似乎很是玄妙,一時間不有的看呆了,瞳孔之中只剩下那一招招的劍勢,一招招似乎模糊,又無比的清晰。
約莫一炷香的功法,輕舞翩然翻身折回,如同仙女下凡塵,緩緩落下,臉上帶着是喜悅和有些悵然的神色,看着凝結出來的劍法:“縱橫劍法,原來如此嗎?”說到這裡,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想不到三百年來,那些鬼谷派的英傑竟一直錯了。”
三百年來,他們鬼谷派一直每一代只收兩名弟子,一人爲縱,一人爲橫,而這兩名弟子在拜入鬼谷派的第一天起,就註定會成爲一生的對手,是命運,也是爲了一個持續三百年都爭論不休的答案。
輕舞想,可這永遠都不會得出結果,因爲這個問題本就沒有答案。
縱與橫應該是一體的啊……
——“縱與橫,誰爲王。”縱橫在手,我即不敗。
“嗯,姐姐,你在說什麼啊?”天明不解的問道。
“一個有趣的問題的答案。”輕舞輕笑:“我想,若是師父看到了,也會高興地。”
“哦。”天明點了點頭,又接着問道:“姐姐,你剛剛使用的是什麼劍法啊?好像和大叔的有些相似,又好像和衛莊那個大壞蛋有些相似。”
輕舞微微有些驚訝,天明瞭解縱劍還正常,但他只見過衛莊出手一次,卻能記住橫劍,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過目不忘了,因爲鬼谷派講究的乃是,由繁如簡,大道歸一,心隨意動,天地縱橫。
即便是同一種劍法,但是由不同的人,或是在不同的情況施展出來,卻會是完全不同,鬼谷派學的不是招式,而是劍勢,哪裡會有固定的動作和形式。
可天明確能看出那是橫劍。
只怕天明在劍術上的天賦完全不遜於自己,甚至很有可能會超過自己。
想到這一點,即便是連輕舞的性子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弟弟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小怪物啊,如今,天才一詞已經無法形容他了。
好吧,果真是她輕舞的弟弟啊……
“那套劍法,應該叫做——縱橫劍法。”輕舞輕輕一笑,接着淡淡開口道:“蒼生塗塗,天下寥寥。諸子百家,惟我縱橫。”
“天明,你可明白了?”
天明茫然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見此,輕舞沒有說聲麼,少羽已經有些急了:“你這又搖頭又點頭的,究竟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天明也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嗯。”輕舞微微頷首:“以後你便會明白,又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明白其中的奧妙。”其實連她自己也不能說完全理解了這句話,每一次思來,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縱劍和橫劍都有基礎劍法各十招,縱劍的十招分別是:百步飛劍,追星趕月,如影隨形,如封似閉,夕陽殘雪,風霜碎影,月移花影,風伴流雲,白雲出岫,白虹貫日。而橫劍的十招則分別是:百步飛劍,橫貫四方,聲東擊西,風掃殘葉,追魂奪命,風捲殘雲,天目昭輝,天紳倒懸,百變千幻,川流不息。”
“咦,縱劍和橫劍之中似乎都用百步飛劍啊。”天明微微挑了挑眉頭:“我想起來了,百步飛劍,那不就是大叔最厲害的那一招麼”
“沒錯。”輕舞點了點頭,其實縱劍和橫劍本來就有很多相同之處。
說着,輕舞已經拾起地上的一把劍遞給了天明,緩緩道:“從現在開始,你試試。”
天明將劍接過,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接下來四個人按照之前的商量,輕舞同月一組,天明同少於一組軒昂呼輪換對付這些傀儡人。
輕舞的劍術本就出衆,雖然剛剛將縱劍與橫劍融合在一起,但是經過這麼多傀儡認定呃磨練已經很熟悉了,幾乎將融合後的縱橫劍法使用的完滿無缺,天明也漸漸熟悉和記住了這套新的劍法的大體招式。
並且將人體的三十六處死穴的位置記得清清楚楚。
而少羽和月兒雖然沒有這樣正好能剋制這些傀儡人的劍法,但少羽畢竟天生神力,每一拳砸到這些傀儡人的死穴出,這些傀儡人也討不了好。而月兒因爲跟着端木蓉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對醫術的根底不報,對三十六處死穴更是急得無比清楚,因而一手銀針甩出也是能擊退這些傀儡人。
三個人離開這裡之後則是繼續向前走去,說話間,天明東張西望的打量着四周,有些奇怪的說道:“這地方奇奇怪怪的,霧又這麼大,我們不會是走錯路了吧。”
這次的路似乎格外的漫長,剛開始幾個人還是有心情交流幾句,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世界就好像陷入了一片靜寂和沉默之中。
沒有人說話,而所有人似乎都沒有打破這個局面的意思,除了天明。
不知道漫無目的走了多久,,四周仍舊是是望不到邊際的迷霧,天明有些不耐煩了,覺得在這樣走下去,恐怕自己不是會累死,就會瘋的,於是拱了拱身子,幾道輕舞和月兒只見,忍不住再次開口道:“我們這樣走了多久啦……”
這路是如此的漫長,而且看不到盡頭,似乎永遠看不到盡頭,對於之前的危險不斷,這裡顯然安全了很多,但是卻更加考驗人的心性 ,對於這種漫無目的,遙遙無期的奔走,四人卻感覺更加的苦難,對於人類來說,最可怕的永遠是無盡的孤寂,和一塵不變。
而輕舞,心中卻是突然想起一句話:前方一片朦朧,身後無盡黑暗。
“前面的路好像不一樣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在前面的少羽突然停了下來:“那是……”
“嗯。”
順着少羽的聲音,向前望去,看清前方之後,就連一向冷靜輕舞都是忍不住有些吃驚了,因爲前面的場景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所有人不禁擡頭仰視,望着那足足有幾十米之高的兩個巨大的石人,心中如大海翻滾一般,瞬間有了一種無法言表的心情澎湃了起來!
不僅僅是因爲眼前石像的巨大,而是因爲,眼前的石像明明是一件死物,但卻給人一種必須仰望的感覺,卻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壓力的感覺,令人膜拜,令人敬仰,如果面前是兩個人的話,這種感覺並不奇怪,但是在四人面前的分明就是兩尊石像啊!在這兩尊石像面前,彷彿四個人都變得無比的渺小,而這種渺小,卻不是來自於體格上的
卻像是一種精神上的鎮壓與威懾。
沒錯,就是一種精神上的鎮壓核威懾,想到的這兩個詞讓輕舞微微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因爲這兩個詞是不該用在死物上的,可偏偏不但她有這種感覺,而且還是很強烈的那種。
就好似,其實這兩座巨大的石像其實是活着的,至少一抹種形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