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吧嗒
吧嗒
一朵一朵的白色花蕊突然從棺材板上面掙脫出來,那可不是什麼幻想,而是實打實的真實的花朵,那一朵朵白色的花瓣上面,晶瑩剔透的掛着些許的水珠。整個棺材板爭相開放,不多時刻,上面便鋪滿了白色的花朵。
這些花朵根莖很短,加上花朵盛開的非常密集,所以很難能夠看的到根莖裸露出來。整個棺材像是被無數的花朵包裹一樣,不知道是因爲視覺的還是因爲心理上的因素。看着這麼一個棺材上面,一朵花接着一朵花的冒出來,黃朝也感覺着透着一股怪異,或者說...詭異。
“這到底是什麼啊?”青皺了一下眉頭,一邊說着,臉上帶着些許的警惕。
“不好說,是寶貝還是禍害撬開了再說!”黃朝的話雖然這麼說,但卻也感覺得到,這玩意兒太詭異。遊興找的這個獨門獨院的京郊四合院,風水還是不錯的,也許不是特別的好。但卻也不會這麼差,不至於滿屋煞氣橫行,還讓遊興煞氣入體,險些侵入五臟六腑。
黃朝看了一眼周圍,從角落裡拿起一把撬棍,而後走到棺材跟前。二話不說,舉起撬棍狠狠的在棺材板上颳了一下。
一聲摩擦的乾燥聲音響起,緊跟着那撬棍碾壓過棺材板上面的白色花朵,傳來一陣陣如同絞肉機絞碎皮肉一樣的聲音非常的難聽。
“嗯?”刮掉了一層那些白色的小花,黃朝沒來得及去撬開,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棺材板上面。
“這是啥?怎麼是蘚苔?”黃朝看着那棺材板,百花的下面,根莖的周圍竟然鋪滿了黃綠色的蘚苔。
“以前有這事嗎?”黃朝對着沙發上的遊興說道。
後者搖了搖頭:“有個屁,我剛見到這棺材的時候沒這麼多花裡胡哨的玩意兒,頂多上面有一點我看不懂的花紋而已,哪可能像現在這樣都長蘑菇了!”
遊興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說道。
黃朝歪着腦袋,也不那麼多了,抓起撬棍,對準了棺材板和棺槨之間的縫隙,然後又想到了什麼對遊興說道:“還能動嗎?能動自己滾出屋子。找一個陽光能夠曬到屋子的地方呆着去,我不叫你別進來。”
遊興白了黃朝一眼,卻也不敢反駁。踉蹌的走出了屋子。
等遊興走遠了,黃朝這纔再次拿起撬棍,對準縫隙,狠狠的鑿了進去。
“嗯?這棺槨的材質,居然還是金絲楠木,看樣子主人很有錢啊。”
黃朝說着,眯起眼睛。殺人放火不過頭點地,開關摸屍也不過眼一睜一閉就過去了。自古江湖奇門之中,相術一脈幫着盜墓賊斷人祖墳風水,尋龍點穴的人物多了去。遠的不說,祖師爺劉伯溫不就傳說中是一位盜墓高手?
所以,相師,尤其是精通各種奇門的相師,骨子裡對棺材就沒有絲毫的畏懼。
雙手攥在手中,黃朝將撬棍釘進棺材的縫隙,而後入木三分。一口氣打進去了將近一寸的距離,那名貴的金絲楠木被撬開損壞了些許。而後,黃朝雙臂用力一撬,那棺材板立刻翹起來了一點。
趁勢黃朝繼續撬,大概撬了又四五下之後,一條寸長,黑漆漆的縫隙瞬間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開館是不是得有講究啊?”站在一旁的青突然說了一聲,讓全神貫注的黃朝嚇了一跳。
“講究啥?我又不是盜墓,不是摸金的。講什麼規矩?”黃朝說着,上前一步,準備抓住棺材板撬開,可發現棺材板上面一層黏糊糊,滑膩膩的新鮮蘚苔,立刻知難而退。找來幾張昨天的報紙,包裹住自己的手,而後抓住了棺槨。
“嗯?好涼...”
當雙手握住那棺材的一剎那,黃朝突然感覺到了掌心一股涼意竄進了手心。
不對,或者說竄進來身體。
那一股涼意非常特別,涼的似有似無,讓人感覺彷彿是有刀子劃開掌心一樣,一開始瞬間感覺不到,慢慢的才能感覺得到一種濃郁的涼意順着掌心直鑽人的身體。
“呵...”
突然黃朝耳畔傳來了一陣輕呵聲,緊跟着便是一陣如蘭的香氣撲面而來。
“嘿,難道用香水的女屍?”黃朝調侃的說了一句。卻沒想到側過臉一看,青因爲好奇也走了過來,反正她百毒不侵,煞氣更是對她沒有絲毫的效果。所以也就根本不怕這些,而那如蘭的香氣也是她呼吸中隱約帶出來的。
“你感覺到沒有?”半張臉對着黃朝,青拿出一根木片,在棺材上颳了刮之後,刮掉了青苔,露出了剛纔沒有長出這些東西之前的那些古樸花紋圖案。
“感覺什麼?”黃朝好奇的問了一句,眼睛卻第一次難得的這麼近距離欣賞因爲彎腰而襯托出來了嬌好身材的青。
真正的S形,胸前的峰巒弧度姣好,腰間不多一分贅肉,滾圓飽滿的臀部因爲彎腰而更顯的圓潤飽滿,嬌嫩欲滴。
“感覺沒感覺,你一開棺材,周圍立刻冷了?”青說着,眼神一直盯着那古樸的花紋。黃朝先是一愣。
青面無表情,冷冷清清的一句話,隨後瞬間整個人驚的站了起來!
沒錯,周圍真的冷了!
“哈....”黃朝張開嘴,吐出一口哈氣,卻看到陣陣白煙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黃朝邪火攢起來,攥着撬棍一棍子捅進棺材板的邊緣。然後用力的狠狠的一撬!
吱呀!
一聲聽上去讓人非常難受,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都炸起來的聲音傳來。
棺材上面的釘子其實也是有講究的,一般八個和六個之間。這些釘子或者說是栓子,直接釘在了棺材板和棺材之間,不算密集,但卻非常恰當好處,將棺材四周密封的嚴絲合縫。
但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自然也不會有不見光的棺材。
就算八顆釘子再如何的計算精準,卻也難逃歲月的侵蝕。經歷無數年月之後,在土下溼潤的地方長期埋葬,導致木質變軟,沁溼,棺材自然而然的就會出現一些裂痕啊,縫隙啊。這也就是爲什麼,幾十年不打開的棺材,一打開裡面全是水和泥巴。
一方面是屍水,另外一方面是雨水,地下水之類的滲透進去的。
黃朝想起來這些,忍不住有些嗓子發癢,肚子裡翻江倒海。他已經做好了撬開棺材板之後,露出一個化在粘稠泥水連的扭曲屍骨的心裡準備。
砰!
抓住棺材板黃朝用力掙開,一寸一寸的打開,將整面棺材板掀了起來。
“這是啥!?”突然青伸着腦袋看去,看着棺材裡面的景象,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黃朝把棺材板放到了一邊,順着棺材底部看去。只看了一眼,他便立刻渾身一個激靈,一陣黑風催命一般的颳了起來,席捲在屋子裡,黑風催命,煞氣沖天!
“好傢伙!”黃朝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棺材底部,整個人瞬間都僵了!
在那棺材裡面,倒是沒有躺着一具融化在屍水和腐爛泥土裡面的屍體,而是霧濛濛,白花花的一層單薄的隔膜!
薄如蟬翼,光滑的隔膜上面,還掛着粘稠的液體,整個隔膜呈現出米黃色。而那隔膜的下面,卻是一個若隱若現,非常不清晰的人臉。
“這一層膜是啥?”青看着眼前棺材裡的景象,歪着腦袋說道。
“人皮!”黃朝簡單的說出兩個字,突然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人皮!?”
黃朝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那隔膜的下面,那一具屍體。
屍體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不排除死後屍體僵硬之後縮水。但泡在這麼一個潮溼環境之中,屍體呈現出一陣淺白色的皮囊。脖子,臉上,手背上,全是綠色的青斑。而古怪的是,這棺材都長青苔了,裡面的卻是一具乾屍!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黃朝有些頭大,然而順着那屍體張大着嘴巴和眼鏡臉一路看下去,那乾屍像是睡着了一樣,躺在棺材裡面。四壁全是那黏糊糊的人皮。黃朝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這些人皮
有的已經乾燥,有的則還保持着溼潤粘稠。顯然是剛蓋上去沒多久。
“我知道爲啥那個給遊興送棺材的人突然不見了,他孃的是被人生生活剝了!”黃朝突然覺得一陣噁心。他看得出來,這一層層薄如蟬翼,通透晶瑩的人皮,有新的也有老的。最新的上面還掛着血珠和人油,看上去像是一塊蠟,總之畫面相當的噁心。
“那屍骨呢?”青似乎也是被這一幕噁心到了,歪着腦袋,表情非常不自然。的確如果知道棺材裡面的情況是這麼倒胃口,黃朝一萬個也不願意打開。
“化掉了,你看那是骨頭茬子。”黃朝說着,拿着撬棍指向了棺材角落裡,一塊塊白色的,牙齒大小的骨植。
如此一來,黃朝卻是完全明白了。
雖然不知道這棺材到底多少年了,但從它被挖出來之後,每一個得到過的人,最後的命運基本相同,成爲了這棺材的一部分,骨骼和肉體組織化掉,人皮卻留了下來。
至於這棺材到底什麼用處,黃朝怕是也已經瞭解了。
這倒是真的和青烏序的傳說有些淵源,有一種說法,一些苗疆的古老秘術之中,有過這麼一種爲屍體保鮮的手段,或者說是秘法。就是用人皮,封鎖棺槨的四周,防止棺材入土之後,地下水,雨水之類的滲透進去,從而保證屍身的乾燥。
黃朝也沒給青有一個解釋,他也比較頭疼,到底拿這個棺槨怎麼辦。
“嗯?”黃朝說着,看着那屍體,突然皺了眉頭。而後也不多想,直接舉着撬棍,一棍子捅破了那一層人皮。
“你要幹嘛?”青看到黃朝二話不說,捅破了那一層人皮,當即皺了眉頭,她是真的被噁心到了。
“這一具屍體有古怪。”黃朝說着,手腕一翻,一道寒光掠過。沒有多想,手起刀落,一刀子捅在那棺材中的屍體上面。
這一刀下的很突然,也很凌厲,一刀子捅在了那棺材之中屍體的心口。而後黃朝反握刀柄,狠狠的一擰,再撕扯着一刀劃開。
“你要幹嘛??都已經死了你還要補刀?”青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
卻看到黃朝握着刀子,一道刺下去,緊跟着一刀樸實無華,但卻小心翼翼,像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外科醫生,第一次做手術一樣,握着刀子,但拿捏的力度卻非常的巧妙,小心翼翼的劃開了那具乾屍的心口。
噗通!
噗通!
噗通....
“這...”
黃茶刨開了心口,卻看到的是已經發黑的五臟六腑。雖然發黑,但是匪夷所思的是,那心臟...居然...還在跳動!
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愣在了原地,看着面前的的這具乾屍,面前的一切,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力。
一個不知道躺進去多少年的乾屍,居然還有心跳!
尤其是這具乾屍,雙頰已經深陷,渾身皮脂已經乾燥,幾乎碰一下就會裂開。
“他沒死。”黃朝看着眼前的這句“乾屍”冷冷的說道。說這話的時候,黃朝卻已經有了一個自己的看法。
這種詭異的手段,怎麼看,卻也怎麼像是黑袍降頭阿讚的降頭術!
青看了黃朝一眼,後者眼神深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青也不插話,就這麼看着黃朝再次拿起刀子,像是庖丁解牛一樣,一步一步的將面前的乾屍剖開其他的身上的皮質。
十分鐘之後,心臟,肝臟,腎臟,五臟六腑全被破開,而那棺材裡的那位,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青烏序裡記載,賴布衣遊歷苗疆,見識過一種以活人餵養的蠱術。將一個將死之人放入特殊的棺材裡面,以活人餵養。你知道餵養的辦法嗎?”
青搖了搖頭,臉都白了。
“其實這種辦法用科學一點的解釋就是打點滴,把活人和活死人一起埋葬。而後活人在棺材裡面逐漸融化,營養全部被活死人吸收。賴布衣一直很想知道這種蠱術的作用是什麼,可惜在青烏序裡他感嘆的說,終其一生,他也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這個蠱術到底有什麼用。”
青看着黃朝,突然發現這個小土匪認真的時候,樣子還挺有的。
“那你現在知道什麼作用了?”
黃朝沒回答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大概知道了一點了。”
說完,眼鏡一直看着那屍體的五臟六腑,眯起眼睛。一縷精元靈氣緩慢出現在他的指尖,而後一道明光激射而去,覆蓋在那乾屍之上,隨後如同水銀瀉地一樣,刺探入那乾屍的皮膚。
“這個人的上千處人體關鍵穴位,奇經八脈全部被打通了!”
說完這些,黃朝的臉上也不免露出了一絲驚容。他突然想起來了在大雪山的時候,阿鬆公主豢養的那個巨大獼猴。爲什麼能長成那樣,爲什麼能和人一樣,舉起刀砍殺,或許就是這種原因!
愛因斯坦說過,人的大腦植被開發了很小的一部分。
換句話說,人的生理極限也只是被自身開發了很小的一部分。
而這種降頭蠱術的作用,其實就像是一個蛹將活人放進去,用於保鮮,防止生命氣息全部斷絕。
同時等時機成熟,用一些降頭特殊的秘法,將活死人喚醒。
“五行缺三,卻主旺土和火...這算什麼卦象?這個活死人...難道...”
“難道什麼?”青歪着腦袋問道。
“沒什麼。”黃朝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已經是翻江倒海,腦袋更是混亂無比。
他不知道棺材裡的活死人叫什麼,長什麼樣子,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但就在自己面前,黃朝還是不吝嗇自己的靈氣,一翻探索,卻發現這個活死人,竟然是後天生成的靈脈,也就是說,他的奇經八脈,上千穴位九成是在棺材裡面自行打通的。這不知道經歷多少年月才能形成,但到最後,這活死人的命理命格已經完全改變,饒是相術高手在場,恐怕也不能判斷出來他的命格命理。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五行之中,他缺了三個,金木水,只剩下了土和火,而且極其旺盛。本是至剛至陽的命格,但卻因爲那個把他從土裡帶出來的盜墓賊破壞了風水,改變了命格。蘊養出煞,或者說是煞氣自行外泄,形成了一個至陰至煞的玩意。
自古以來這種東西只有一個統稱——旱魃!
“收拾一下東西,再給我把車裡的汽油全部倒出來,這東西是個禍害,不能留。”黃朝沒有告訴青具體的太多事情,但卻只有一點,這個東西絕對不能留在世上!
青也沒二話,走出屋子,對着屋外衆人交代了一番。很快的,幾個夥計就帶着汽油桶走了過來。其實他們也一直好奇,屋子裡的棺材到底怎麼了,咋就這麼神秘。可是,黃朝卻把他們全部攔在了外面。
“剩下的事情你們沒必要知道,也別打聽,不然後果自負。”黃朝冷冷的看着衆人。
說完,大門一關,連青都沒留,把自己和那古怪棺材關到了一起。
“哥們兒,我們無冤無仇,只不過你出土的時機不成熟,讓我遇見了。我不能坐視不理,等你做大了,真成了旱魃爲禍一方,對不起了!”
黃朝說着,將汽油桶打開,圍繞着那棺材澆了一圈,成爲一個圓。而後站在屋子中央,咬破舌尖,再次虛空制符!
這一次,黃朝直接制了一道翻天印。這是正印,鎮壓邪魔無數。
“小黃啊,這東西有些年月了啊。”
正當黃朝準備開壇做法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兇刀裡面藏着的上屍。
“咋?你也認出來了?”
看着站在一邊,從兇刀之中跑出來透風的上屍,黃朝說道。
“看出來了一點,不過和你看的不一樣。他還沒有完全成旱魃。死的是一個明末清初的舉人,家裡清貧,老婆買豆腐供養他參加科舉,他中舉之後休妻棄子,做盡惡事,於是一個老苗裔看不慣,就對他下蠱。可惜那個戰爭年月,人命如薄紙,老苗裔估計還沒等蠱術成型就死了,不然不會
留這麼一個禍害在土下埋着,話說,你準備咋辦?”
上屍說了一大堆,其實剛纔黃朝一刀刺下去的時候,一直在刀裡附煞而居的上屍已經有了自己的結論。
“用翻天印超度,然後火燒。”
上屍搖了搖頭,道:“小黃啊,枉你英明,腦袋瓜裡面還有武侯留的殘篇傳承,可咋能在這種小事上犯迷糊呢。這個古怪乾屍本身就是金火的命,你還用火燒。不說別的,我就怕你一把火燒下去,直接燒出來了一個旱魃,我不是嚇唬你,是真的。”
聽到上屍這麼說,黃朝突然愣了一下。
的確,上屍說的沒錯,如果自己一把火燒下去,恐怕真的會出事。因爲這乾屍的平衡點就在於金和土兩點之間,土賴火生,火則可以生土。這種五行平衡其實是很微妙的,但如果黃朝盲目的用翻天印超度,再加一把火,後果是什麼,還真不敢想象。很有可能是平衡被打破,立刻造就出一個禍害人間的旱魃!
上屍看着那具乾屍,突然笑道:“不如這樣....你把這乾屍和我一起封住,我幫你度化了他。”
黃朝臉色瞬間明亮了下來,的確上屍說的倒是一個辦法。
“而且,你不想知道這個傢伙的奇經八脈是怎麼打通的嗎?”上屍突然邪魅一笑,看着棺材裡還有心跳的乾屍說道。
對啊,奇經八脈,上千道關隘穴位。別說全部,如果能打通一般,或許自己的實力就會更加精進一步!
這讓黃朝不由的想起了劉笑佛,那個和自己千里之外隔空鬥法,更是能和自己一樣,虛空制符的神秘劉笑佛,身上的玄關穴位打通了幾處,奇經八脈通了幾竅?
黃朝想起這些,不由的臉色拉了下來。一個人,尤其是注重內丹氣海修煉的奇門之人,都清楚,奇經八脈的重要性,更別說是上前道難以尋找的玄關穴位,上前個,打通一百個實力精進一輪,一千個那是什麼境界,當真是算得上超凡入聖了啊!
“沒別的辦法了,你就把這刀放在棺材裡吧。”上屍淡淡的說着,突然眉頭一皺。
“不好!黃朝快跑!”
話音未落,卻突然聽到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
緊跟着,一聲悶響!屋門被人從外撞開,遊興的一個夥計摔進了屋子裡,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一口血從嘴裡噴了出來,內傷。
黃朝順着看去,卻看到門外,劉笑佛一身長衫站在門口,手裡多了一把手杖,看着屋子裡的情景,再看黃朝,臉上也不免露出了一絲驚容。
“我還在納悶兒呢,天子腳下怎麼會有這麼濃重的煞氣,原來是你搞的鬼啊。”劉笑佛說着,臉上的笑容情不自禁一樣的浮現在了臉上。
黃朝陰着臉,他知道劉笑佛找到這裡並不是因爲他推演出了自己的方位,或者說是命格命理。而是完全按照這即將化形的旱魃所散發的沖天煞氣找來的。
反正劉笑佛就在京城,距離不足三個小時的路程,按照劉笑佛的本事以及對待天地靈氣如此敏感的感覺,他肯定能夠找來。
也就是說,劉笑佛出現在這裡,也完全是湊巧了,他並不知道黃朝也在這。
“你的齊寶齋還好吧,上次打破了東西,我還沒來得及賠償呢。”劉笑佛說笑着,手指摩擦着手掌上面圓潤的把手上,一顆暗紅色的翡翠珠子。
黃朝沒說話,臉色鐵青陰冷。
“別緊張,這破地方,煞氣濃重,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不過就是上次,咱們猜硬幣,你好像欠我一命。”
黃朝聽完這話,笑了。
的確,這鬼地方,煞氣濃郁。如果劉笑佛隨意和黃朝鬥法,很可能會煞氣反噬。到時候黃朝如果趁機偷襲發難,劉笑佛連個退路都不好找到。
“你學藝不精,佈置的風水陣漏洞百出,如果當時佈陣的時候精緻一點,我也不會鑽空子。”
劉笑佛聽到這話,不怒反笑,似乎根本不介意黃朝激怒自己。揉了揉下巴和寬厚的腦門兒,一笑眼角皺紋堆了起來:“說句實話,我這人挺愛才的。第一次在八達嶺,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躲開了我隔空千里的一擊。第二次再齊寶齋,你小心思還挺多,居然預先埋伏我。讓那人在外面埋伏,等我上鉤。年紀輕輕,心思縝密,後手不斷。不過今天來不是衝着你,而是衝着棺材裡的東西!”
“這具屍體...嗯?等會...這個玩意兒是活的?”
劉笑佛說着,上前一步,黃朝警惕的同時後退了一步。
然而劉笑佛全神貫注的把自己的眼睛全部放在了那具屍體上面,怔怔的注視着。
“好傢伙,你的刀功...還不錯啊。”劉笑佛說着,摸着下巴,走上前看着那具屍體。
“居然還有心跳。”說完,也不避諱,更不嫌惡心。手指直接搭在了那乾屍的手腕上。
“也還有脈搏,嗯...這脈象...”劉笑佛突然皺起眉頭,過了幾秒種,突然之間,劉笑佛朝着黃朝發難了!
手中一枚硬幣不經意間甩了出去,直奔黃朝眉心而來!
乾脆凌厲,透着一股所向披靡的氣勢。黃朝慌亂之中,來不及做出反應,整個人彷彿四肢都僵硬了一般!好在一旁一直看熱鬧的上屍並不完全是一個看熱鬧的,見到這種情況,上前一步,擋在了黃朝的身前。
上屍本身就是無生命體,就算被機關槍打成了雨打沙灘也不要緊,頂多是再醜一點罷了。
“好傢伙,你這硬幣要是擊中了小黃腦袋,顱腔不得被攪成漿糊了?”上屍剛想吐槽一句,黃朝就很識相的躲在他的身後,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鬼知道劉笑佛會不會一會在聊兩句話,再朝着黃朝甩出來兩枚硬幣。
“這樣吧,我今天不殺你了,這個屍體留給我。”
開玩笑,這活死人奇經八脈,上千道穴位全部被打通。雖然是活死人了,沒有了意識,只是生命還在維持。但說話間一旦陰陽平衡被打破,就是一個旱魃,橫行肆虐的旱魃!黃朝沒什麼替天行道啊,維護人間的狗屁道理,但關鍵是這活死人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經脈圖,黃朝如果掌握在手裡,那就表示掌握了探知天際的奧妙,超凡入聖也許並不是小說情節,神話傳說。
但如果被劉笑佛拿走,鬼知道這個傢伙會通過這活死人的穴位,經脈悟出什麼。
“我寧可燒了,也不會給你。”黃朝冷笑一聲,抽出刀子一刀子奔着那棺材劈了過去。
劉笑佛見到這一幕,當即嚇得冷汗順着腦門兒就滲出來了,不是害怕,是心疼!
“這可是寶貝啊!”
劉笑佛大呼一聲,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黃朝的手腕。同時順勢一擰,試圖化解了黃朝這一刀。卻沒想到,曾經爲了雕玉,苦練過一段刀法的黃朝,絲毫不含糊,手腕一翻,刀鋒本這劉笑佛手背內側旋了過去。
“嘖。”劉笑佛迅速躲開了半個身位,同時擡起手中的柺杖就要朝着黃朝心窩點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短兵相接。黃朝的反應也是奇快,擡起一腳蹭開了那柺杖,而後右手入奔雷一般,直鑽劉笑佛面門和喉嚨之間而去。
“啊呀,上次饒了你,這次你居然要我命!”劉笑佛說着,當即殺氣四溢!左掌從袖子裡探出,奔着黃朝心窩而去。但是他失算了!
黃朝根本沒有殺死他的心,或者說能力。既然沒這個能力,黃朝也就根本不多想着能殺掉劉笑佛,而是乾脆左腳騰空,一腳踹在了那棺材的一側。
砰!
一聲巨響,棺材傾倒,撲通撲通幾聲,裡面的活死人撐破了那一層人皮隔膜,摔出了棺材。
“哎呀,看着就心疼!”劉笑佛肉疼了一句,剛想跑出去,卻突然看到黃朝手裡多了一個打火機。
就是那個普普通通,在門口遊興夥計手裡的打火機!
吧嗒點燃,朝着地上的汽油扔了過去。
轟!
一瞬間,火光四起。
陰陽平衡即將破碎,劉笑佛看着這火,第一次黃朝看到這個笑面佛的臉上不見了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