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下班以前甄探回到了劇團,導演毋庸置疑把他罵了一通,他真是氣悶,又不能頂撞。
索性,同事們對他挺關心。“明天按時來參加排練!”總算導演臨走前的一句話讓他寬心了不少。
留下幫工作人員整理道具,不偏不倚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接上一聽,傳來了一個巧柔的女聲。
“親愛的,這五年過的好不好啊!我可想你了。”
甄探大爲驚奇,心臟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高……高雅?!”
她在手機那頭哈哈大笑起來,“真不愧是我家親愛的,這些年來都沒有忘記我哦!”
“等等!”甄探打斷了她的話,“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的?還有……”
“我經回到上海了。”高雅調皮地說,“知道你手機號碼有什麼難噠!我還知道你在劇團工作呢!過兩天我來找你吧!”
“什麼!”嚇得花美男小子從坐的木箱上起了身。一旁搬運的兩個工作人員都不解地望向了他。“你聽我說……”他走出了後臺的地下室,頭大地對通話那邊的她道:“拜託!你也不是小女孩了,做事長些腦子吧!”
高雅來勁兒了,“那麼說,你承認我是女人了。哈哈哈!我家親愛的還是那麼可愛嘛!”
甄探快要暈倒了。也不知爲何!每次與她接觸都會被她搞得沒精神。
高雅在手機那頭嗲得沒完,“怎麼?你不歡迎我回來嗎!哼!要是你不讓我來找你,我就衝到你的摯友安大公子家去,讓他……”
“沒有!我只是開玩笑。”他瞬即轉了語調,“你來我當然是熱情的迎接啦!”心裡感到煩瑣。
高雅真是太瞭解他了,她知道重情重義的花美男小子是不會爲難他三個同黨兄弟的。眼下他在手機裡忍氣吞聲的話音,着實讓高雅喜悅自滿,“那到時見咯!親愛的,我會想你的。今晚做個好夢吧!”
那掛下手機的甄探要瘋了。什麼情況啊!“該死的女人。”他捏着手機憤憤不平。“以爲我跟以前一樣任你擺佈嗎!”
可高雅回上海來找他確實挺難辦。高中畢業她去了美國留學,他還以爲就此和她無理取鬧的小姑娘說再見了,誰曉得她現在又回來找他了。
那“***”輝煌的高中時代,被成爲花美男小子的甄探各方面條件,以及人緣關係都不比翩翩瀟灑的安大公子遜色。他的陽光直率在周圍親朋好友中是極有人氣的,也難怪高雅是吃定他了。
要還像上高中那會兒緊盯着他可怎麼是好啊!心煩意亂地想着。搬運的工作人員都下班了,他還待在地下室裡鬱悶的思慮。
不多久手機又響了。他正煩着呢!也沒看顯示號碼是誰,不耐煩的接上道:“我正忙着呢!有何貴幹!”
大概以爲是無關緊要的人打來的。不料,手機那頭傳來了金熒嬌蠻又着急的話音,“你總算肯接電話啦!知道我從前天晚上開始打了多少嗎!真是擔心死我了。”
嬌小姐在手機那頭抽泣,甄探一陣無奈,忙安慰上她,“好啦!我不是沒事了嘛!別苦着臉呀!我要心疼噠!”
“你怎麼知道我苦着臉啊!人家都急死了,你還有心情說笑。”
聽她的聲音像是好多了,甄探樂呵起來,“近來在學校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吃飯?考試如何啊?明天晚上我下班來找你吧!”
愉快地說着,金熒一下轉了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對他嘟嚷道:“老公,商街上的大型商場裡新出了一條全兔毛圍脖哦!超看好的。我想買嘛!”
陣陣撒嬌的聲音,甄探是一聲嘆氣啊!“好啦好啦!知道了啦!”
唉!爲什麼他堂堂花美男總是被作天作地的小女人抓住不放呢!像他的三個同黨知交,安大公子,奧妙小子和警察同志,在遇到喜歡的女孩兒中貌似都沒他這種囧的情形吧!
話說回來,水湖即將要面對的問題也不比他好多少。
黃昏時,他去所屬的唱片公司找負責人要求重返,反正他經做好了萬全被討伐的思想準備。與女友打着手機,往他工作室去。
“嗨!水湖!”前方轉道走來一個淑女高挑的女孩子向他招呼,打着手機的水湖轉過了身。一剎,他驚愣住了,任憑藍怡兒在手機那頭怎麼喊,他只是望着眼前的丁香玲內心翻覆。“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好久不見了啊!”她溫和地笑容不禁使水湖想起了高中時那段青澀的戀情。
[丁香玲比水湖小一屆。她是樣樣都優秀,幾乎周圍的長輩同學沒人不喜歡她的。
那年是高二下學期。午休間,水湖照常在操場上跟同年級的一幫男生踢球,丁香玲也總是在午餐後拿着小說書坐到操場旁的樹蔭下。
水湖注意她很久了,一直到他們熟悉他才瞭解她也在意他很長時間了。可以說他們是情投意合吧!他們便開始甜蜜的交往了。
記得那些日子水湖像是被戀愛衝昏了頭腦,不但上課換班,下課跟丁香玲黏在一起,放學還拒絕與他的三個同黨兄弟爲伍,就是爲了她。
安劍葉那時雖在和久川夜子交往,可也沒像他們整天朝夕相處卻還要密不可分。
那倒也算了。最讓三人生氣的是高三那年的校運動會上,水湖爲了丁香玲竟放棄了與下屆的足球對抗賽。
甄探第一個站出來數落他的不是。安劍葉雖不參加什麼足球比賽,但他也是早看不慣水湖結交的這個女朋友了。什麼淑女!不知道爲什麼!在安大公子看來她就是很假。
連田思聰都說,“她既然愛水湖,爲什麼不阻止他翹課?!放學不回家做作業還到他家鬼混?!”
往往說到那個女孩兒常常放了學就跟水湖回他租屋,安劍葉就氣不打一處來。
“水湖!清醒點兒吧!那個女孩子只是想要被愛的感覺,他不適合你。”甄探好心勸他。他卻不屑一顧,還拿安劍葉說事兒。
“我可不是高貴的大少爺,周圍即使有再多漂亮的女孩兒伴隨左右都不放心上。”
只因曾經安劍葉說過的一句,“女人不過是調劑品而已,我這生都不會爲了任何一個女人煩擾的。”
他瞟了眼安劍葉,“我的話,找到了喜歡的女孩兒就會好好珍惜。”
“水湖,你在說什麼呀!”甄探叫道。“她根本就不值得你珍惜啊!爲了她你連我們兄弟情義也拋棄了,現在的你一點兒也不像你啦!”
安劍葉和田思聰都默然望着他。瞧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彷如已經不像平日裡一貫朝氣蓬勃的他。
之後就是高三要結束時,水湖對他們說,他要和香玲以訂婚關係去澳洲留學。
這可不單讓甄探和田思聰冒火,安劍葉是憤怒到了極點,當場甩了水湖一拳,把他打在地。“我不喜歡那個女人!你要和她走,從今以後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水湖像是有些被打醒的感覺,但他還是挺不甘心的,蹣跚從地上爬起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你看我不爽還可以繼續動手,但是我不能拋下香玲,她需要我。”他居然還執迷不悟的。見勢,安劍葉又要上前,甄探攔住了他,幫水湖擋開了。
直到今天,水湖也不會忘記當時安劍葉長揚離去望他的眼神,那隱藏着失望與期許的目光。
還有田思聰對他說的那句話,“水湖,你要想清楚了。我們還太年輕,訂婚可不是鬧着玩的。未來還有許多等着我們去創造呢!”便與他們一起離開了。
高中畢業了,水湖並沒有和丁香玲去澳洲。最後在機場準備離開時,她講出了實情。甄探說的無錯,她只是因爲水湖對她的照顧,她喜歡的只是被愛的感覺,這種不成熟的戀情是無法天長地久的。
水湖沒有怪她,他說他也是第一次嚐到了想要好好真愛一個女孩子的滋味。祝福她學業有成吧!送她進了機場閘門,看着她離開,他也踏着輕快的步子出了大廳。
他們分了手,他第一個想跑去告訴安劍葉他不會再背叛友情了。那段時日真是太對不起他們三個了,對他好言勸說,被愛情迷濛的他還是聽不進去。把一切告訴了甄探和田思聰,知道安劍葉去日本留學了,水湖非常的失落,但他也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美好的憧憬。
“他一定會回來的,到那時再繼續我們青春奮鬥的故事吧!”甄探說着,勾過了水湖和田思聰的肩。]
轉眼已經過去了五年,當下竟會在所屬的唱片公司內碰上她。丁香玲說,她現在是兩棲影星。只是沒想到他也會成爲偶像明星吧!
水湖不知該怎樣接話纔好。命運還真是捉弄人啊!
正所謂在青春前進的道路上不經歷風浪的坎坷,得來的溫馨生活不能稱之爲美好吧!因爲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哪怕是那點兒微不足道的力量。
夜下,安劍葉走在人海茫茫的街上,心中時不時浮現出姬宮霏揚的身影。她的那句,對不起,請你不要再勉強了。讓他萬分痛心。
想着她說的話,安劍葉進了商街後一家酒吧。酒吧裡飄着濃烈的煙霧,此家酒吧不屬安氏跨國權下所有,說是剛開張沒多久,也沒有來檢查盤點過。它座落的位置也有關係,在黑燈瞎火的街巷裡有點兒遮隱的意思。
徑直走入內裡來到了酒櫃前,剛想動向,被一個扮相妖媚的女人搭上了肩。之際,又有兩個豔麗的女人來到了他身邊。瞧他儀表堂堂,想必準也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安劍葉玩世不恭地與她們調侃了兩句。對於他的傲然不羈,她們都有好感。就在當兒,走上五個胡腮臉,衣冠放浪的男子。其中有人抽着煙,虎面陰笑地瞧着他。
“小子,好像是新面孔嘛!感覺挺不錯啊!”帶頭的男人來到他身前拿出了一小包什麼東西在他眼前晃了晃。
安劍葉一看心裡就有數他們是什麼人了。“不好意思,我從不碰這玩意兒。”
剛要走,被兩人攔住了去路。“小子!是新面孔就要給本大爺一些好感吧!裝出一副高傲自滿的樣子只會自找麻煩哦!”
他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聽到此話怒氣更由內而生了。“哼!”冷笑了一撇轉過身,“你也配來跟我挑釁,人還不像人樣兒呢!”
那男人氣急敗壞,隨即一幫人便動了手,安劍葉因此大動干戈。
酒吧裡的娛樂呈現出了停止的狀態,在座不少消遣的人朝這邊看來。被打翻的酒瓶,玻璃杯的碎片四濺,周遭女人叫聲連連。
安劍葉的情緒遭透了,果然是到哪裡都不太平。說實話,還真是好久沒打架了。而且這次只有他一人真是太背了,連着被抓住揍了兩下,不過緊速他就甩開了架着他的人,一腳踹開了面前的男子,又與他們揮霍開了。
混亂不久,警察們跑了進來。警隊長是一個三十多歲面容可掬的男人,他也是此條商街派出所的刑警隊隊長,與安氏是老交情了。
警察們上前拷了那幾個惹事者帶出了酒吧,另有警察找酒吧老闆做着筆錄,一面對酒吧內的人員進行着查勘。
警隊長對安劍葉也說不上什麼,他看了眼身旁沉鬱的田思聰走開了。
之際,他的好兄弟才上前同他道:“真是的,你又亂來了。”見他印着傷的面容,田思聰嘆了一氣,從上衣袋裡拿出了一把鑰匙塞進了他手中。“水湖家的房門鑰匙,今晚你先去他那裡,媒體會的事情我們再來想辦法。”
因和姬宮霏揚的分手安劍葉又離開了家,龍玲隨之便打手機給了田思聰。剛被革去刑警隊分組長一職的他正巧要跟隊長去執行公務,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他。
田思聰說,水湖和甄探已經知道他出走的消息了。所以他在過來行事前順道和要回去的水湖碰了面,他就把租屋的鑰匙給了他。
安劍葉手裡握着鑰匙好似沉甸甸的,他有些感動,“謝謝你們總是爲了我擔心。”想想,每次遇到麻煩和困境都是他們三人站在他身邊幫助鼓勵他。
出了混沌的酒吧已是凌晨。田思聰要跟他的警隊長與幹警同事們返回所裡了,上車之際他關懷地說,“快去水湖那裡吧!他們都等你呢!”看他滿臉落寞,田思聰安慰道:“沒事的,你父親那裡龍玲學姐說管家婆婆會照着的。”最後他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打起精神來,最重要的是不要讓霏揚爲你擔心吧!她一定也不願意看到你如此沉淪。”安劍葉泛起了淡淡一笑,應了他。“走了,拜拜!”截而,田思聰與他的同事們揚長而去。
安劍葉想着心事,迎着拂曉靜謐的街道向水湖家去了。
看來,今個兒是個不眠之夜啊!原本只有安大公子爲情所困,現在倒好,另倆兒臭味相投的小子也是如出一撤。怎麼要來都一塊兒來呢!還是挑這種棘手的時候。
“天哪!你們知道嗎!高雅竟然回國了。”甄探一個頭兩個大地道。
偌大的房間內,他們坐在地板的榻榻米上聽着花美男小子唱高調。水湖一邊給安劍葉臉上的傷擦藥膏,他直感煩瑣,一副滿不情願的樣子。
“幹嘛呀!我身上的傷比你還疼呢!就不會忍一下嘛!”見他如此,水湖索性丟下了棉花籤,不耐地神情,“行了,你自己擦吧!不識好人心。”
這不禁使安劍葉和甄探笑起來。“好啦!知道你擔心了。”大少爺架上了他肩,“這次狐狸苦勞顯著,回頭我一定好好嘉獎你。”說着,重重拍了他兩下,惹得水湖痛的跳了起來。
三人和樂融融,像完全忘了煩心事。只是兜了一圈子,說到各自出現的情感問題,同黨的他們又梗塞了。
“說不定她已經沒那麼瘋癲了,只是老同學見面吧!”安劍葉說着,甄探僵硬的點了點頭。
“要是那樣就太好了,不然我可真沒好日子過了。”想到金熒那張牙舞爪,他就啥興致也沒有了。
安劍葉望了一眼甄探鬱郁的臉龐,自己心中也是不平復。邊上坐下身的水湖無精打采,要是讓感性的女友知道了他高中時的初戀史會怎麼想?!與丁香玲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藍怡兒是自尊自愛富有責任感的好女孩兒,她會不會因此斷絕與他的交往?!
“她一定會想,我是多麼輕浮的男人,高中時期一定是個不良少年,隨隨便便就帶小姑娘回家……”水湖都說不下去了。
繼之,安劍葉搭上了他肩,“過去是沒辦法改變的。”
跟前的甄探奈奈倒嘆了一氣,已然說到他和姬宮霏揚的狀況。“馬上下午的媒體會,我在想就算你不去,你父親還是會一意孤行當衆宣佈。”他思索地道。
“那怎麼辦?”水湖焦急,“這樣劍葉不就被逼到死路了。霏揚也真是的,她難道就不想想,爲了她劍葉什麼名利身份都丟棄了,最終還換來她一句分手。這叫什麼事兒啊!”
“她就是太會替別人着想,考慮的太周到了。”甄探駁反了水湖,一旁的安劍葉黯然神傷。
水湖頭都脹了,“那你說怎麼解決?還有十多個小時媒體會就要舉行了。”一下子他像豁出去了,“甄探,你就儘管說吧!大不了我們去砸場子,讓那虛有其表的媒體會開不成。”
他們知道奧妙小子也是心急得難耐。“你動動腦子啊!明明曉得這是不可能的嘛!偶像同志!”甄探直搖頭。
“你說的沒錯,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縱是,坐靠着牆許久不開口的安劍葉說了句,“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終究還是要回去面對的。”他躺下了身,“睡覺吧!還有十多個小時不是嗎!”
水湖、甄探看他憂傷的顏色,都不自覺心愁和嘆息。
不知道前方的路會怎樣,不知道還能不能相見。哪怕只有一絲的機會,剎那的時間也想緊緊抱住你,和你在一起。
安劍葉心痛地想着,“如果你能放下包袱和那麼多的顧忌,有時柔弱一點兒,懦小一點兒又有什麼關係呢!並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抗下所有事情的,霏揚。”
清晨的安氏公寓內一派寧靜的景象。吃過了早餐,安臣興坐上了家車去議會了。
他經知曉了兒子與姬宮霏揚斷裂的事兒。昨晚上安劍葉離開家又是一夜未歸,雖然老管家是極力勸服安臣興,劍葉只是一下子還不能接受,心情不好去朋友家玩玩,明天就會回來了,可他的父親還是無法信由。
下午就要召開媒體會了,他不能任其兒子在外面惹出些有損於安氏顏面的事情。乘載在家車去商談會議的一路上,安臣興深思熟慮,轉而對下屬交代了什麼。
那男人應了一聲,“您放心吧!董事長。”
而經過了昨天下午的情勢後,光千憶對整件事的看法發生了全面的改變。
中午時分她出了公寓。突然覺得自己做了罪惡深重的事情,一味的牽強根本不屬於她的愛情,不愛她的男人,卻在無形中拆散了一對真正相愛的有情人。
她去音樂學院找了姬宮霏揚,至此才瞭解到她就是“平民歌姬”。
好不容易向教授要到了她的手機號,並約她在附近商街廣場上的噴水池前見面。因爲是午間休息時,光千憶在手機裡說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見她什麼的,如此她才與經紀人打了招呼出來了。
“姬宮小姐!”在噴水池前等了不一會兒,着裝簡單的她就來了,光千憶迎了上去。“太好了,你肯不計前嫌來赴約。”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她平常地道。
光千憶往前踱了兩步。她亮麗的衣裙,以及手上拎的名牌皮包襯顯着她的嬌貴,可當下站在那個讓人只覺尋味的女孩兒面前,她的扮相再雅緻似乎都失去了光彩。
“你知道嗎!我嫉妒你。”她說着,面對向她,“嫉妒你靈氣的相貌,好像一層不染的心地,還有你平易近人又低調的行事作風。”不由自嘲,“那天在咖啡廳你明明可以理應氣壯告訴我你就是當今亞洲樂壇炙手可熱的平民歌姬,但你讓我那樣數落和誤會都沒有說。”姬宮霏揚望着她,平和的神情。光千憶奈奈苦笑地接着道:“關於與劍葉的婚約,你也知道,今天下午就要召開媒體會公佈於衆了。我很清楚他不愛我,一再的與他父親對抗逃避這件事,爲了你,他丟棄身份名利甚至離家出走,他對你是真心的,我感覺得到。”繼之她要說什麼,光千憶打斷了話,“是我不該拆散你們。下午的媒體會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與劍葉訂婚的事向衆人澄清的。”她拉上了她的雙臂,“我希望你們能夠幸福美滿的在一起。安董事長說的沒錯,平民千金是很難讓人不喜歡的。不過,我也有個條件。”光千憶露出了調皮的姿態,“我要交你這個朋友。霏揚,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謝謝你千憶。不管怎麼樣,你做了那麼大的退讓和犧牲。”她觸感地道:“希望你在未來也能諸事順利,心想事成吧!”
光千憶笑意爛漫,“一定會的。”好似舒心的氣神。
還以爲事情就此平靜下來。即便與他已分了手,光千憶的那番話仍讓她尤爲感動。
想着心事回到了唱片公司,剛要進門手機鈴響了。
姬宮霏揚接上一聽,隨即跑下了大廈外的階梯,任憑她的經紀人怎麼喊她也不回頭。
電話是她租屋樓下的房東老婆婆打來的。她在那頭說得急切又含糊,還伴有男人無禮的聲音。想是老婆婆肯定出事了,姬宮霏揚便叫了輛出租車匆匆趕往住屋。
不一會兒車子停在了弄堂外的街口。她給了司機車錢,下車向租住的屋子去。
兩個西裝革領的男子在屋外把老婆婆房裡的大堆東西往外丟,年邁的老太太被趕在外面是無助又哀憐。姬宮霏揚見着,憤然上前扶住了因他們推拉險些摔倒的老婆婆。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她對那兩名穿着體面的男子厲聲道:“這裡是私宅,豈能由你們胡來。”
屬實被其中擋一人擋在了外面,“姬宮霏揚,你還是乖乖走人吧!免得我們出手傷着了你。平民千金的名聲可大呢!”他們惺惺嗤笑。
“你們真是太過份了,是誰指使你們的?”老婆婆話音剛落,從屋子裡走出一個臉面嚴肅,同樣身着西裝革領的中年男子,“趕快滾吧!姬宮霏揚。你應該知道你是跨國的眼中釘吧!我們收了這幢屋子只是給你些小教訓。實話說,安董事長已經很仁慈了。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們不能收了這幢屋子,你們有什麼權利把住戶趕出門。”她不平地瞪着他們,“對我不滿你們衝我來,與安氏結仇的人是我,同其他人沒有一丁點兒關係。”說着要進入,被那倆男人毫不留情地推在了地上。
“霏揚,你沒事吧!”老婆婆見狀忙去扶她,才發現她的右手腕擦破了皮肉。
“讓你走不走,自討苦吃。”他們嘲諷着,一邊走入了屋裡砰上了門。
“霏揚,去找安少爺吧!他是不會不管你的事的。”老婆婆說的她心酸。拎起了行李包裹,拉過了她手的老太太語重心長地對她道:“去吧!去找安少爺。然後回你家去,讓你的母親爲你做主。我沒什麼關係,郊外還有民房住。”她的眼眶裡不知覺被淚水填滿了。“別難過孩子,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的。”老婆婆放開了她的手,朝弄堂外走去。
沒走幾步,手上的包裹被人接過了。老太太轉臉一看,十分驚訝。
姬宮霏揚緩和地說,“我們不靠任何人,靠我們自己去創造新生活。一起走吧!婆婆。”
“霏揚。”老婆婆憐惜地望着她,“你畢竟是名門閨秀啊!怎能跟我一塊兒去過窮人的生活。你還是回家吧!姬宮財團……”
“我哪裡也不回去。”她接上話,“這個世界上窮人多着呢!他們能過我也能過。到那裡我們再一起生活不好嗎!”
老太太感動,不禁縮了縮鼻子。“好,我們再一起生活。”
去郊區的途中接到了唱片公司的電話,竟是她的知音夏心光用音樂人工作室的座機打的。“什麼!霏揚,發生什麼事了?你要去偏郊?”夏心光得知了摯友要去的地方很是詫異。她急急道:“你先回來公司,遇到問題我們再一塊兒商量解決嘛!”
但她卻在電話那頭說,“沒事的心光,我只是陪老婆婆到那裡散散心,很快就回來了。新專輯加油吧!”便掛斷了手機。
夏心光無奈又忐忑,她不知道她怎麼了,好好的纔不會去什麼郊外。
“一定是發生了讓她難以適從,無法平靜的事情。”辣妹憤慨。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往工作室外去,同時對她的經紀人講了句,“快去備車,我要去安氏的媒體會。”
她的經紀人詫異,以此拿了車鑰匙跟隨夏心光出了唱片公司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