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揚!”安劍葉喚着跑下山丘,上去拉住了她。她利索地甩開了他手,頭也不回地朝原野另頭的車站去。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滿懷着期望。原來以爲再度相見她會多麼激動,竟沒想到是這麼冷漠。
安劍葉痛心難耐,望着她離走的背身他喊道:“姬宮霏揚,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說好的無論發生任何事我們都不離開對方,你反悔了你知道嘛!”一刻,她停下了腳步,心酸奈奈。安劍葉感傷,“爲了你我不要名利不要錢勢,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以爲我這樣值得,可是……”
“是!你不值得!”姬宮霏揚回過身,強顏着氣神,“爲了我這種冷酷無情的女人,你不該放棄你的權勢財力。”伶俐的大眼睛裡泛出瑩透的淚水,她騙不了真心所想。“先前和你在一起也只是要報父親的仇……”好似說不下去了,實則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安劍葉望着她心裡充滿了疼惜,“這個世界上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太多了,楓林裡也不可能找到一模一樣的兩片葉子。世上沒有永遠,但是我相信唯一。”
含着的淚水不禁奪眶而出,“難道你不明白姬宮財團與你們安氏……”說的之時,走上的安劍葉一把擁住了她。
“沒有什麼能比我們可以在一起更重要。霏揚,我們一塊兒走吧!不論去哪裡,不論發生任何事,天涯海角我們都能一起面對。” 他揪心地說。
她默默流着淚水,仿若一切盡在不言中,或者說的再多也比不上那句“我愛你”來的貼切吧!
但要一起離開,面對一系列問題都非易解決,周圍的紛擾太多太多了。他的父親說的是事實,想要私奔,兩個窮苦落魄的人能維持多久?!在還沒有找到着落前,麻煩就先來了。村民們發現了安氏跨國集團大公子的來到,識破了姬宮霏揚隱瞞的身份,不少鄉人咄咄逼她付住在這裡的錢款。
與她同住的老婆婆解釋了半天,那些村民還是不依不饒。
“千金大小姐就可以賒賬啦!快交房租!”
“姬宮財團那麼有錢,不會連幾千塊都付不出吧!別裝清純可憐的了,給錢!”
還有兩個婦人唧唧歪歪浪聲道:“她來這裡時,瞧那副美人胚子就知道她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你要是拿不出錢就別想走。”一幫人呼應着轟然涌上
老婆婆幫忙抵擋也力不從心。姬宮霏揚沒想到那些村人如此勢力,紛鬧聲圍着她激烈,之至煩擾的安劍葉拉上她朝山丘另端跑去。
身後有硬漢緊追不捨,他們跑過了原野,山丘下的石徑路,一面不停地回眸看。
此情形又和一年前一樣,安劍葉不會忘記那回因替她擋安明旭的搶,在同她避之雙方家室保鏢追捕過程中傷口未愈導致的高燒。那次他們也是一路逃脫,跑過了小巷街道,跑進了大型商場。
的確!回想起點點滴滴,他們在一起的時光總是充溢了激盪起伏,屢屢遭遇波折險情。
溫馨好像離他們很遠,或者說他們一對的組合本就奇異。一個叛逆爽直,一個是倔強灑脫。
說來,安大公子在城市的三個同黨兄弟還真是擔心他此次行動會出些意外。坐長途巴士來的路上,水湖又打手機來關心他。他真是比他還急啊!那會兒安劍葉還安撫他,說保管見到霏揚帶她一起回來。繞了一大圈子,水湖竟說藍怡兒經知曉了他與丁香玲早年的戀情。
安劍葉驚奇。後因他長途巴士到站要換乘車,也沒跟他再聊下去。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呢!要怪就怪水湖自己骨頭太輕惹出的事。
傍晚下班他不是找甄探去商街的小飯館吃飯嘛!吃到一半手機響了,是藍怡兒打來的。近來所屬經紀公司要求他與丁香玲代言情侶服飾,合拍平面廣告。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負責人還好說歹說,讓他抓住這次走紅一線的機會。丁香玲兩個月前剛從澳洲留學回來,她現在是影視界的兩棲寵兒,國內對外的化妝品廣告有好多是她代言的。他這個跨國旗下娛樂唱片公司捧出來面向亞洲娛樂圈發展的偶像藝,怎麼着也得爲公司爭口氣啊!負責人說他總是半紫的狀態,然後講講又拿他和辣妹做比較。夏心光是如何如何的用功,相貌出衆不說,才藝雙全是遊刃有餘。他呢!就是一副空有其表的樣子。歌曲風格不會翻新,街舞跳來跳去就幾個Pose,造型除了嘻哈就是潮人。
“再下去就要雷人了,一年到頭一個模式誰要多看你啊!”
說的水湖是真喪氣。歌曲風格不更新,街舞動作不會翻花樣,這不能怪他呀!那派給他的音樂人,編舞老師都是幹什麼吃噠!還有,他的造型不是兩年前簽約公司出道時負責人要讓他弄成這樣的嘛!現在倒怪起他來了。
坐在飯館裡吃着飯,跟同黨好兄弟訴着苦。甄探笑話他,這偶像明星做得真是夠嗆啊!
“可不是嘛!”水湖一面倒着啤酒,滿是氣餒。“苦逼透了!”
正說到此時,手機來電了,一看顯示他直接按掉了,甄探以爲是經紀公司打來讓他回去工作。
“是小怡。”
“哦!”轉眼反應,“什麼!是藍怡兒?!那你幹嘛不接?”他搞不懂了,想是這奧妙小子竟會掛女友電話了。
水湖一本正經,“我心裡煩着呢!能跟她說什麼呀!”喝着酒吃着菜滔滔不絕,“你不知道小怡哦!一年多交往下來她是越發鋒芒畢露了。”
“鋒芒畢露?!”甄探汗顏的神情。“狐狸你喝醉了吧!少誇張了。”
水湖直搖頭,“獅子座的女孩兒不都那樣嘛!喜歡強強出頭。”
甄探總算明白了,連連好笑。不過嘛!在他看來再怎麼好強也比他女友好多了。金熒那嬌小姐纔是不叫人省心呢!甄探說她比刁蠻公主還刁蠻公主,任性耍起來作死人。
水湖一臉抽筋,“我已經體驗過了,謝謝!”
兩人聊得太歡以至忘了時間。等吃飽喝足一看都快八點啦!不只如此,手機屏幕顯示經紀公司打了五個電話來催他返回了。估計掛藍怡兒手機不小心按了靜音,所以沒聽見唄!
這下完了,回到公司肯定要被批。“好啦!反正你也逃不掉吧!”甄探說着,拿上外套同穿上拉鍊外衣的水湖出了飯館。
還想頂多被負責人訓一通。待到公司大吃一驚,藍怡兒站在門外,見他來了,虎視眈眈地望着他。剛要向她解釋,丁香玲居然出來了,並毫無顧忌地勾過了他手臂。“你可來了,老闆都等你好半天了。今晚廣告商提供的情侶服飾好好看哦!”
水湖注意着藍怡兒的顏色,她憤憤不平地瞥着他,一邊勾着他的丁香玲還軟乎地言說。
水湖終於忍不住了,他甩開了丁香玲的手。“小怡,你聽我說吧!”
“哼!”藍怡兒根本不睬他,她生氣地下了大廈外的階梯離開了。
水湖還沒來得及去追就被丁香玲拖進了公司裡。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們的花美男小子也不愧和奧妙狐狸是難兄難弟。
回到家剛倒了杯水手機就響了。接上一聽又是高雅那纏人女人打來的,她在電話裡相當矯情,搞得甄探心煩,索性按了關機鍵落得清靜。
躺在牀上看電視看到犯困,一個人長日獨守空房的滋味他是體會深刻,都麻木了。關了電視準備洗澡睡覺,家裡座機響了,金熒那蠻橫的聲音真要把他耳朵震聾了。
“幹嘛不開手機嘛!害人家多擔心啊!以爲你又出事兒了。”
甄探不免要安慰她,“知道了!見不到面每天一通電話。你早點兒睡吧!拜!”
金熒還要親一個,讓他講些溫情的話當是催眠,甄探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哄好了她,跌跌沖沖地他纔去洗澡了。
這個夜太不尋常了。天空中下起了連綿細雨,街上沒什麼行人了。
夏心光忙到很晚出唱片公司,外面的雨已下得挺大。她翻開手提包拿手機要撥打,一輛熟悉的保時捷停在了大廈下道邊。
她拿手提包遮着頭跑下了階梯,進到了車裡,伊薩隨之啓動車子駛去。
“晚飯吃過嗎?”伊薩開着車問她。
夏心光笑盈的臉,“吃過,沒吃飽。不如我們去吃火鍋吧!我正好餓了。吃完我們就回家,我今夜可不會再走了,讓我多陪陪你吧!”她拭手在他面前晃着,同他打趣。
伊薩讓開了頭,“幹什麼呀!危險!”
夏心光興致勃勃,“看到我手指上戴的綠寶石戒指了嗎!一幫發燒友錢多了沒處使,他們合力給我買的,好看嗎?”
一個轉彎,伊薩瞟了眼她右手食指上閃亮的戒指。笑意悠悠地道:“肯定價格不菲了。”
“我覺得寶石不夠亮。”她欣悅地湊近他,“等訂婚你送我個上品的鑽石戒指吧!多少克拉我不管,只要做工精緻鑲嵌多就可以了。”
他本還聽着她侃侃而談,她一下說到結婚,默然了半晌,伊薩轉了話題。他今晚來接她本要訊問某些心裡所想。
“對了,霏揚回公司了嗎?”
一瞬,夏心光反應大地從望的車窗回過頭。“你倒挺關心霏揚的嘛!她應該是和安劍葉在一起吧!”她想試試他的心向,看看他的神情變化。
伊薩若無其事,“沒事就好。你不要吃火鍋嘛!馬上就到了。”
瞧他雲淡風輕的樣子,夏心光也不再問什麼。
城裡的雨下得宛如傾盆,偏郊也一樣,此時也是夜雨茫茫。
林中的單間破房內,明亮的火光照得亮堂,好似泛着一線生機。
“霏揚你看,外面的雨小了。”站在玄門處,望着雨夜休閒衣褲的安劍葉欣喜同她道。
“是嘛!太好了。”木柴生起的火爐旁,她坐在那兒弄着什麼,應聲道。
見她正在拆右手腕上的繃帶,安劍葉走到了她身旁。
那其是四天前老婆婆讓安氏三個保鏢趕出屋,她硬要入內,被他們甩在地擦出的傷。原來沒覺得有多嚴重,可能是來到這裡耽擱了時間,那晚老婆婆幫她上藥時發現傷口發了炎。
安劍葉不知情那些,他以爲她是在村裡幹粗活時碰傷的。
姬宮霏揚把拆下的繃帶扔進了生火。看着跳動的火苗,她想着許許多多發生的人事。
安劍葉沿着牆面坐下了身,“如果到明天早晨雨停,我們就可以回去了。”他道,心裡惆悵。“不知道還會不會像先前一樣紛擾,希望一切已經雨過天晴了。”姬宮霏揚無奈,她把木柴放進了面前燃燒着的生火裡。“但是,不管再發生什麼,總還是要面對的。”安劍葉落寞地話,她心酸轉向他。
她很清楚,他們回去以後不會改變什麼。她的母親,她們姬宮氏不可能接受他。他的父親,安氏跨國的安董事長不會答應他與她在一起。他此番來的心意,他要和她廝守的決心或許都是徒勞。
“很多事不是人爲能控制的。”姬宮霏揚難過地道:“是禍躲不過吧!”
定定望着她,心裡連綿起伏,他很難想象,再有勇氣面對她離開。要是那樣……要是真那樣子的話……
不!想到這裡,安劍葉縱身一把攬過了她,彷彿只有讓她靠着自己纔會感到平靜踏實。
“霏揚,你知道嗎!我下午在的路中一直在想,要是沒能見到你,找不到你,我回去了也沒什麼意義。”安劍葉望向了她,“只要我們不分開,我覺得我放棄的那些都是值得的。”他拉住她頸項觸吻上臉頰。
溫柔脈脈,鍾情至深。在仰下即吻向她頸脖的一刻,姬宮霏揚忽說句,“不可以。”她的神情平和又淡定,她相信他會尊重自己。正因爲他們彼此有真心與愛護纔不會在野外這種地方發生這等事兒。不是嗎!
安劍葉瞭解她的自律與自重。他會情不自禁那麼愛她,不單單是她獨特天然的氣質,還有她灑脫的個性,她的別具一格與衆不同,太多太多了,他無法用言語說得清。
繼之,他攬起了她。他們就互相依偎靠着對方,半睡半醒的狀態,面前生的火爐茲茲跳動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雨像是停了,燃的木柴也要燒完了。
“外面有廢棄的木柴。”姬宮霏揚說罷,安劍葉先一步起身向外去。
一陣閃電劃過天際,雷鳴響透。走到門口的安劍葉敏感地停住了步,感同異樣的姬宮霏揚走了過去。着眼看到了什麼的安劍葉突急迫地拉上她,剛要離開,外頭走進四個西裝革領的中年男子。其中三人不就是那天收了老婆婆住房的保鏢嘛!姬宮霏揚怔怔忐忑。但隨之踏入的人,讓她大驚失色。
黑職業裝,肩披呢絨圍巾,髮束盤腦的姬宮櫻諷刺笑意地看着他們。她身後跟着管家本宮,幾名姬宮氏的保鏢。
“看來我來的還是時候啊!”她的母親踱步走到了兩人面前,見安劍葉緊拉着她女兒的手,變了語調,“哎呀安大少爺,你看事兒都已經辦妥了,我們的交易也達成了,你還要繼續演戲下去嗎!”
姬宮霏揚很是吃驚,安劍葉顯然不明的詫異與激憤,“什麼交易?你不要胡說……”
“安大少爺可真是記性差呀!”冷笑的姬宮櫻打斷了他話,“來這以前你不是和我達成協議,只要能找到霏揚,想辦法讓她斷了死纏着你的念頭,跨國就答應與姬宮氏合作開發新引擎項目,到時利潤也可給予雙倍,你我都受益哦!”
他身後四個安氏保鏢都心照不宣的眼色。這是一場設計的騙局,權勢響當的姬宮櫻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安氏保鏢們。她用高額買通了他們,邀他們配合一起演出這場戲。
姬宮櫻的目的就是要安劍葉難堪,使他痛苦的唯一法子就是叫霏揚恨他,斷絕與他的聯繫,心甘情願地回家。就像二十多年前他父親背棄她一樣狠心絕情,他安臣興不可能體會到她遭遇逆境的痛楚乃至絕望,那麼今兒晚上他的長子,他最器重的兒子就要來感受一下被心愛之人拋棄憎恨是何等的傷心欲絕吧!
安劍葉完全被陷害了,他對姬宮霏揚難以述清。望着她閃着淚光的雙眸,他肝腸寸斷。“霏揚,根本不是這樣……”
“你這麼跟我母親說的嗎?”好似萬針扎心斷了思緒般,“我死纏着你?!爲名爲利,你一個錢勢滿罐的闊少爺不是向來自命不凡,何必拿我做商業交易的籌碼收買人心?!”淚珠還是落了下來。
安劍葉糾悵難耐,“霏揚,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我對你從來是一心一意的。”
一旁的姬宮櫻見他苦楚不堪心裡只感痛快。她等了那麼多年,如今總算讓她解氣大半。
“霏揚,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我愛你這輩子不會改變。”衆目睽睽之下,安劍葉緊緊抱住姬宮霏揚心如刀割。
淚水潸潸覆滿了面頰,她很想信任他。縱使明白那是母親設的局,但她沒辦法解除當下的困境,他們必定會分開,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她不想帶着傷感與他道別,他說的每一句話她怎麼會不瞭解,只是命運安排的戲劇,他們只能走到這裡了。
“你真的好有心機啊!口口聲聲說什麼一心一意……”就在安劍葉放開手之際,姬宮霏揚亦然道:“是能幫你獲得更多利潤的唯一吧!”她故是漠視地轉身準備離去。
“我知道你的無奈,不管你怎麼認爲我對你的感情是不會變的。”即時,只聽見安劍葉的話言。“現在已是紅葉的季節。前年和去年都因爲你的離開沒有一起去楓林,今年無論如何你也不能不告而別,說好的我們不會分開,發生什麼事都可以一起面對的不是嘛!”他撕心裂肺地叫道。
姬宮霏揚黯然神傷,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她沒有回身,進而淡淡說了句,“抱歉,那片楓林在我心裡早就不存在了。從變遷的三年前,那個人他不是你。”便走了出去,姬宮氏的管家與保鏢也跟着離開。
“霏揚……”安劍葉緊要追,姬宮櫻攔在了他身前。
“安大少爺,霏揚已經打算回家,你也可以回去好好歇歇了。”
“你爲什麼要那麼做!”安劍葉的怒聲使要走的姬宮櫻停下了步。“我敬重你,喊你一聲姬宮理事長。我愛霏揚有錯嗎?還是哪條神規規定霏揚不能和我在一起!”
“家族規章就是聖旨!”姬宮櫻轉過身瞪向他,“你愛霏揚早已不是秘密。但是安劍葉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爲向媒體開誠佈公就可以讓姬宮氏與你們安氏和睦相好。別問爲什麼!感興趣的話,回去問問你那個徒有虛名的董事長父親吧!”
天空中又下起了瓢潑大雨。閃電的呼嘯,雷鳴的貫耳讓人更爲憂愁迷茫。
坐上了家車的姬宮霏揚終於忍不住掩面哭泣起來。對他的情非得已,言不由衷,她的心是那樣絞痛萬般。管家坐上了駕駛座,本要安慰她些話,見她悽傷的形態,也不再說什麼了。
同時,面對着盛氣凌人的姬宮櫻,還在那裡的安劍葉是悲憤交集,“我知道您恨我們家恨我的父親。針對我折磨我也罷,不論您怎麼衝着我來,都請您不要帶霏揚離開上海。”他傷懷地道:“我發誓我會好好珍惜她的,請您相信我!”
姬宮櫻哂笑不止,“你這是在祈求我嗎!”之瞬變了臉色,“不需要採取什麼非常手段,讓霏揚自行離開就夠你受的了。”瞧安劍葉愁苦茫茫,她蔑視着他臉龐,“我再告訴你,霏揚她不會恨你。她只會對你失望透頂,拒你千里眼不見爲淨。”說罷,踏出門檻而去。
身後的保鏢們望着他哀傷的姿色無所適從。“少爺,走吧!”其中一名保鏢掏出了車鑰匙同他道。
安劍葉心碎一地,他難以想象回去以後等待着他的會是怎樣的生活。也許就如姬宮霏揚說的,很多事不是人爲能控制,是禍躲不過,總還是要去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