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糾結並沒有持續太久,我長呼出一口氣,決絕道:“我相信她,也相信我們的感情。”
就像周董說的一樣,我多少有一些自知之明。
本來就是一個感性的人,在面對感情問題的時候,怎麼可能用理性去思考?
我想,人不能總活在猜疑中,總得相信點什麼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後傳來陳香有點失望的聲音:“我知道你是一個感性的人,但沒想到你會做這樣的決定。”
“你都沒猜到?”我笑了,倒是覺得蠻驚奇的。
畢竟陳香給我的感覺,就是把一個人輕鬆看穿看白,能夠掌握他的一舉一動。
“什麼都能算到,那不是人,是神。”她倒是回答得坦然,沒覺得有什麼挫敗感。
“還有其他事嗎?”我覺得說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
“沒了,”頓了頓,她又說道,“我覺得總有一天你還會需要我的幫助。”
“我希望你又猜錯了,”我由衷開口,“最好不要有那麼一天。”
“最好還是有那麼一天,我就又可以賺錢了。”
陳香這句話太特麼直白了,鬱悶得我想吐血。
這貨就算鑽錢眼了,也不至於這麼不給面子,好歹做一下表面功夫吧!
“我還有事,先不聊了。”我隨口說了一句,便要掛斷電話。
聽到她“別忘了轉賬”,我真的是都懶得回覆她。
掛斷電話後,我坐回火鍋桌邊上,打開微信找到她的名片,轉過去了500元。
說實話我不是很有這種消費觀念,感覺就是買了點小小的信息,眨眼間就沒了500。
只是陳香在這一點上把我吃死了,知道我在意這個消息。
我都沒忘納悶地問陳香一句,就不怕我得到消息不給她轉賬了嗎?
她回答得很快,說是把我看白了,知道我答應的事情不會反悔,不然要受到良心的譴責。
我都驚呆了,真心不想再和這個女人打交道!
那種撕破你一切僞裝,把心裡所有心思揉碎攤開來看的感覺,簡直讓人有點抓狂。
於是我放棄了繼續和她交流,這貨鑽錢眼就算了,還完全不給我留面子的。
一頓飯大家還是吃得熱熱鬧鬧的,只有我一個人揣着心事,有點強顏歡笑的感覺。
等到散場之後,吳淺溪卻走到我身邊,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愣了一下,心說女人的心思倒是蠻細膩的。
但這種事情,我又怎麼可能向他人言說?
我笑着搖了搖頭,就說是工作上的事情,在想新項目怎麼做。
隨後我就讓她不用管我,小問題我自己想一想就好了。
有了前車之鑑,我說什麼也不想大晚上和一個女同事有什麼單獨的交集。
陳香有一個詞說得沒錯,防微杜漸。
送走了吳淺溪,我獨自一人返回家中。
這個時候,我還蠻喜歡一個人走在夜幕下的感覺。
夜晚的涼風吹來,好像能帶走心中的所有不愉快。
天地遼闊,人事渺茫。
回到家中,我換上拖鞋,第一件事就是到浴室沖洗一下。
因爲吃了火鍋,身上全是那種味道,自己都聞不下去了。
在我洗澡的時候,便聽到客廳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慌忙沖洗了兩下擦乾淨,穿着條四角褲就來到了客廳。
這個時候微信通話的鈴聲已經停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陳安琪給我發來的視頻通話。
正好我也想看一下她落榻的地方,也就給她回撥了過去。
通話很快被接起,我看到陳安琪在一處賓館之中,半躺在榻上,好看的眉目中滿是舟車勞頓而帶來的疲倦。
“喂,老公,我到賓館住下啦。”陳安琪露出一個充滿倦意的笑容,像是要努力將最好的一面呈現給我看。
“老婆辛苦了。”我輕聲開口,“另外兩個同事和你住在同一樓嗎?”
“嗯啊。”妻子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子,“暫時住賓館。再過兩天,可能會安排我們到員工宿舍。”
“畢竟住半個月賓館,高層還是有點摳,捨不得的。”
我問她有沒有把門反鎖,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言談之中,我始終想到妻子去看心理醫生,對江安寧那種說不清的微妙心理,心中總覺得有些難受。
幾次想要提及,但最終也是作罷。
最終我看到她疲憊的樣子,心中只有心疼,讓她早點休息好了。
但陳安琪卻告訴我,明天她們還能空閒一整天,在那邊玩玩,有的是時間休息。
“老公,我有話想對你說。”妻子輕聲開口。
聽到這句話,我心頭“咯噔”一聲,莫名地緊張起來。
難道,她要對我說關於江安寧的事情?
“你說吧。”我儘量不動聲色地開口。
“今天我看到王陽了,”陳安琪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他說明天單獨給我輔導,我拒絕了。”
聽到這句話,我心頭真的是無名火燃燒。
艹踏馬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王陽怎麼就能這麼不要碧蓮?
先前做過那麼過分的事情,現在竟然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還冠冕堂皇地提出這種要求?
“他什麼反應?”我深吸了一口氣,把江安寧的事情都拋到一邊了。
相比較沒有表現出侵略性的江安寧,我感覺王陽這種BT瘋子纔可怕。
妻子微微蹙起了眉頭:“暗示了我一下,可能我這半個月不會好過。”
陳安琪說得很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已經足夠讓人心驚。
真的,也就是王陽不在我面前,不然我一準和他玩命。
幹踏馬的象拔蚌!
我最不爽的就是這種感覺,明明知道是誰對妻子有不軌的企圖,但自己卻偏偏什麼也做不了,只有乾着急。
反倒是陳安琪勸慰我不用擔心,那邊這麼多同事和其他人,王陽膽子再大也沒有機會亂來的。
“對了老公,”妻子顯得有些欲言又止,“你覺得安寧哥這個人怎麼樣?”
我心頭“咯噔”一聲,直接問出了心聲:“爲什麼問這個問題?”
陳安琪輕輕咬了咬紅脣,輕聲道:“你先回答我。”
想到陳香和我說的話,我覺得心頭一陣酸楚,不知怎麼就勉強笑着:“蠻好的啊。又帥又有能力,對人還那麼好。”
妻子沉默半晌,幽幽問道:“真的?”
“嗯。”我笑着應了一聲。
可是爲什麼,心裡就這麼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