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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沒想到，這所謂的“擇香窟”，竟不僅僅是用女修進行交易，竟還在進行所謂的“調教”！
哪怕僅憑錢如遇嘴裡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他們都能夠想象出那所謂的調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所做的，就是折斷她們的脊樑，粉碎她們的驕傲，逼迫她們放棄所有的堅持，把她們所有的尊嚴放在地上踩，把她們生生逼迫成麻木不仁，只懂得搖尾乞憐的奴隸！
可憐！可悲！
而這樣的女修，他們起碼已經“調教”出了上萬個！
在“調教”過程中失敗或者死掉的，又有多少？！
這幫人的所作所爲，簡直泯滅人性，令人髮指！
衆人雖大多是散修出身，但修士壽命悠長，身後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親眷，關係親厚的子侄輩也是不少。哪怕親緣淡薄如李峻峰，這幾十年裡也有人尋過來認親，更別提還有同門同宗的師兄弟師姐妹之類。
只要一想到自家子侄出門歷練之時，也有可能遇到這種事情，甚至，以往在歷練中失蹤的子侄輩之中，說不定就有人被擄去了那裡，他們就有想要撕了眼前這人和他背後之人的衝動。
歷練時遇到危險不可怕，畢竟所有的修士都要經歷這樣的關卡，就算受傷甚至殞命，也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可遇到這種事情，那可就太噁心了！
誰又能保證自己的後輩一定可以避開陷阱？！
哪怕冷靜如姜遠，聽到這些，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他上輩子經歷過的事情雖多，也見識過開發小世界時的種種暴虐無道的手段，知道人口買賣和奴隸制的再次萌芽不可避免，但這不代表他會認同這樣的事情。
他始終都覺得，無論是哪一個種族，無論是來自大世界還是小世界，都應該擁有起碼的尊嚴。技不如人，戰死沙場也就罷了，卻不該被當成貨物販賣。
可惜，那個時候，他雖是道尊，可背後沒有勢力支持，到底人微言輕，根本改變不了大局，只能等待時間將這些陋習漸漸改變。
如今，既然重來一回，所有的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想辦法扭轉這一切。
而眼前，就有人遭受了這不該有的待遇，還是滄瀾大世界本土的族人，他又豈能坐視？
不過，就算要追究，要清查，衝動的情緒也不可取。
敏銳地察覺到衆人波動的情緒，姜遠嘆了口氣，開口道：“都冷靜點。他們現在已經漏了馬腳，我們順藤摸瓜，總能把他們全部揪出來。別因爲情緒影響，自己先亂了陣腳。”
被姜遠提醒，衆人頓時冷靜了些許，卻仍是義憤填膺，看向錢如遇的目光相當不善。
黑寡婦風情萬種的臉上如同結了一層冰霜，右手緊緊攥着腰間的匕首，咬牙努力剋制着自己暴虐的衝動：“家主，沈青此人生性寒涼，寡廉鮮恥，行事卻素來縝密，他既然能弄出一個‘擇香窟’，就絕不會只有這一個據點。現在我們端了萬蛇窟，恐怕已經打草驚蛇。家主，您可有下一步的計劃？”
姜遠擺了擺手：“不急。先審周昌宗。”
“周昌宗？”黑寡婦一愣，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眼角落裡那個比屍體也就多了口氣的人影，有些猶疑，“他如今只求一死，屬下試了很多方法，不管是用刑，威嚇，還是別的手段，都沒有奏效。屬下委實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讓他鬆口。”
姜遠挑眉：“這還不簡單。既然他求死，我就讓他活。”
“家主，您有什麼好主意？”黑寡婦來了興趣，追問道。
姜遠脣角微勾，擡手把負責審訊的修士招了過來，吩咐道：“你去把周昌宗的經脈封了，再給他喂一顆生生丹。告訴他，如果他還是什麼都不說的話，我就一直給他喂生生丹。姜氏家大業大，不怕消耗。”
生生丹是高階療傷丹藥的一種，它的特性就是一旦服下，就會源源不斷地釋放出醇和的五行元氣，滋潤人的五臟六腑。這種丹藥常用於修士內腑受創，經受不住太過強大的藥力爆發之時，也可以用來溫養修士的五臟六腑，就算是低階修士和普通人服用也不用擔心爆體而亡。
而此刻，周昌宗氣海被廢，內腑衰竭，生生丹剛好可以用來給他吊命。而封住周昌宗的經脈，可以避免生生丹的藥效散入全身，只用全部的藥力滋養心臟和內腑，以確保吊住一口氣不散。
然而，生生丹的效果僅僅是延緩內腑衰竭，並不能彌補氣海的傷勢，也不能讓周昌宗恢復健康。
換句話說，如果周昌宗一直不停地服用生生丹的話，就會以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一直活下去，直到他壽元耗盡。而周昌宗原本的壽元，起碼還有一兩百年。
對於周昌宗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天人境修士來說，這簡直比酷刑和死亡還要來的可怕。
話音落下，還沒等那修士開始行動，原本所在牢房角落，任憑外面慘叫連天都充耳不聞的周昌宗就猛地打了個哆嗦，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
“等，等等，我說。”
他的聲音乾澀如枯木摩擦，動作也格外艱難，哪怕只是擡個腿，骨骼間都在不斷髮出摩擦聲，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斷掉，卻依舊不敢停，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見狀，衆人眼神發亮，看姜遠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仙神。
就連黑寡婦，也不禁微微睜大了眼眸，露出了敬服之色：“家主果然不愧是家主，一句話就解決了我困擾多時的問題。”
姜遠倒不覺得有什麼，隨意擺了擺手，就把目光凝注在了周昌宗身上。
花了好一會兒，周昌宗的姿勢才勉強從側躺改爲癱坐，喘着氣嘶啞問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聞言，負責記錄的修士再次拿起筆，開始埋頭“刷刷刷”寫字。
姜遠想了想，問道：“那些女修調教好後都被運到了哪裡？你可知道接收女修的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