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她,他願意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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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冷然的看着尉遲寒風,他那冷峻的臉上有着幾分隱忍,半響,方纔淡淡的說道:“曾經不懂愛,如今愛你至死不渝!”
芷蘭微微一怔,臉上有些茫然和觸動,她緩緩擡眸深深的凝視着尉遲寒風。
蘇墨內心的淒涼越發的濃厚,明明是應該對她說的,可是……此刻卻是對的別人,雖然對着別人,卻又是對她說的!
至死不渝!
晚了……真的晚了!
“是嗎?”芷蘭淡漠的咦了聲,隨即嘴角苦澀的一笑,冷然的說道:“可惜……我遺忘了所有,如今什麼也感受不到!”
說完,徑自轉身離開,向二樓的雅閣行去。
由於水榭的周圍有着涓流着的人造小河,四周的人只能睨到他們三人在交談,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見芷蘭依舊淡漠的離去,紛紛心裡都在臆測着些什麼。
尉遲寒風並沒有去挽留芷蘭,只是狹長的眸底閃過一絲失落,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的失落爲了何?!
他緩緩轉過身,眸光掃過正在步上階梯的芷蘭一眼,拉回眸光,卻發現門口處有個熟悉的身影轉身急匆匆離去,身後跟着一名男子。
尉遲寒風微微蹙了下劍眉,撂下一句“你和西門二公子先行回府”後,擡步跟了上前。
蘇墨的思緒還遺落在方纔尉遲寒風的話語上,他轉身睨向階梯的那時,讓她心中更顯失落。
就連尉遲寒風突然留話後離去都來不及反應。
“我們走吧!”西門雪猶如鬼魅般再一次的出現在蘇墨身側,眸光輕掃過消失在小築門扉處的白影,輕聲說道。
蘇墨淡漠的點點頭,思緒無法運轉的隨着西門雪步出了小築。
待他們都離去,這時的小築方纔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但是,方纔的插曲卻也爲衆人的心中種下了一個深深的疑問,只是……無人敢去追根問底!
帝都的大街上,安子豪追了柳翩然出小築,行了好一會兒,見她們主僕越走越快,心生焦急,不免喊道:“翩翩,翩翩……你等等……”
柳翩然秀眉緊緊的皺到了一起,此刻,她只想快快的甩開安子豪,希冀尉遲寒風方纔並沒有發現她去過賦雅小築。
她還是晚了一步,沒有在他遇見蘇墨時解決了她,難道……這些都是命嗎?
柳翩然想着,心中不免哀慼,對於身後緊追不捨的安子豪更是由心底的帶着幾分惱怒,她不過和他只是萍水相逢,這些日子都已經躲着他了,爲什麼還要窮追不捨?
“主子,他還一直跟着……”紙鳶回頭看了眼,見安子豪馬上就要追上她們,不免憂心的說道:“我們要怎麼辦?”
柳翩然的秀眉越擰越深,眸光時不時的看着左右,生怕被人看見了她們此刻的“狼狽”,她舉眸看了看前方,見有個衚衕,頓了下腳步,回望了眼,向衚衕走去。
當安子豪走入衚衕時,柳翩然和紙鳶一臉沒好氣的正在那裡等着他,他舒了口氣,說道:“翩翩,爲什麼要躲着我?”
柳翩然聽他如此喚她,不免眉頭緊的更深,冷聲說道:“安公子,我們不過是萍水相交,論琴品茗,請自重!”
“真的是如此嗎?”安子豪眸底閃過一抹悲慼,語氣裡不免噙着絲自嘲,臉上更是籠罩着淡淡的淒涼……
柳翩然一聽,頓時臉色突然變的有些不自然,腳步一個踉蹌,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紙鳶不明就裡,急忙扶住,輕聲詢問道:“主子……”
“我沒事!”柳翩然急忙搖頭說道,眸光有些驚恐的看了眼安子豪,隨即說道:“紙鳶,你先退下,我和安公子有幾句話說!”
紙鳶心生疑惑,臉上卻平靜的應了聲,躬身退下,行到安子豪身側時,腳下不免滯了下。
待紙鳶離去,柳翩然方纔咬牙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呵呵……”安子豪一臉的受傷,凝視着柳翩然的眼睛裡更是有着濃郁的愁苦,他靜靜的說道:“翩翩,你明明知道……我不奢求什麼!”
柳翩然至於腰腹前的手不安的擰着,她的臉上卻是驚慌的神色,眼睛更是避開了安子豪的注視,冷漠的說道:“我……我們今天就把……就把話……把話說清楚……你……你不要……不要再爲了那件事情來糾纏我!”
說着,柳翩然側過了身不去看他,心不自覺的高高的懸着,杏眸不免噙着緊張,腦海裡閃過那日的事情,心中的惱恨充斥着所有思緒。
“啊——唔……”
正想着,柳翩然突然被人擁入了懷中,她驚恐的叫了聲,卻被安子豪迅速的捂住了嘴,她扭動着想掙脫開,卻怎麼也無法逃離……
安子豪感受到懷中的人因驚秫而顫抖的身子,見她沒有了想要呼喊的意思,輕輕的放開了她,將她的身體板正,重重的說道:“我喜歡你,我不管你是誰……我只要你知道,我喜歡你!”
柳翩然怔愣在那裡,櫻脣因爲驚愕而微微開啓着。
靜!
靜的彷彿連彼此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突然,周遭的空氣彷彿變的壓抑而凝重,漸漸的,安子豪和柳翩然彷彿也感受到了附近突然而至的冷意,雙雙不免向紙鳶離去的巷口看去……
只見隱約間紙鳶瑟瑟發抖的跪在巷口處,隨之……一道白色身影踏着緩慢而平穩的步子轉過巷口向他們行來……
柳翩然猛然間瞳孔放大,臉色頓時變煞白。
安子豪微微蹙眉,橫身擋在柳翩然面前,眸光打量着眼前的人,問道:“你是……”
尉遲寒風停下腳步,眸光陰戾的掃了眼安子豪,只是輕輕的一眼,甚至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是污了他的眼睛。
安子豪皺起眉頭,不禁暗暗吞嚥了下,尉遲寒風只是方纔那輕輕的一眼,已然讓他心生了寒意。
尉遲寒風舉步上前,揹負着的手伸了出去,完全無視安子豪的存在,等待着柳翩然……
柳翩然愁苦的看了眼尉遲寒風,輕輕的將手搭上,當手放入那溫暖的大掌中的時候,竟是說不出的滋味,那份溫暖化成了苦澀,經由指尖的碰觸注入了她的身體。
尉遲寒風沒有說話,徑自握了她的手,轉身離去,邊行邊說道:“她不是你該惹的……好自爲之吧!”
安子豪就站在原地目送着他們離去,嘴角漸漸的露出詭譎的笑意。
時間把握的剛剛好,看來……他回西門家指日可待了!
尉遲寒風一路上面色不改,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不知悲怒的帶着柳翩然和紙鳶回了王府,送她回了蘭花園。
柳翩然幾次欲開口解釋,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去解釋,或者說……也許,他根本就無所謂!
“就算是賦雅小築,也要懂得保護自己!”尉遲寒風淡淡的說完,轉身離去。
“寒風……”
柳翩然終究叫住尉遲寒風,她死死的抿了抿脣,手指不安的絞動着,暗暗咬牙的輕聲詢問道:“你……我……”
最終,她不知道如何去解釋,如何去說!
尉遲寒風微側的向後睨了下,靜靜的說道:“對於相信與否,本王不會作出草率的決定!”
說完,拉回視線,轉身離去!
柳翩然一聽,神情呆滯的看着尉遲寒風在她的眼前消失,嬌媚的容顏上沒有了任何的光彩。
他的改變全爲了蘇墨……如今蘇墨回來了,她回來了……
“呵呵!”柳翩然癡癡愣愣的苦笑着,眸光渙散,跌坐在長廊上。
紙鳶內心哀嘆一聲,上前扶起了柳翩然,將她扶進屋內。
方纔……巷子裡的話她也聽到,王爺也聽到了,王爺不問,想必連問都不屑吧,王爺的心以前是隨着蘇墨死了,而如今也只會因爲她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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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閣,書房。
尉遲寒風慵懶的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假寐着,腦海裡思緒迅速的翻轉着,方纔小築里長的和墨兒相同的人到底是誰?
想着,尉遲寒風緩緩的睜開了眼眸,狹長的眸子微微上挑,露出一抹寒光,菲薄的脣隨之緊緊的抿着……
寒雪、墨兒、黑衣人、那個和墨兒一模一樣的女子……
這四個人迅速的從尉遲寒風的腦海中閃過,眸子隨之微微眯起,修長的手指無意的轉動着扳指,冷峻的臉上一片陰霾!
“叩叩!”
適時傳來敲門聲,尉遲寒風回過神,冷漠的說道:“進來!”
隨着“吱呀”的開門時,蕭隸緩緩走了進來,躬身說道:“王爺!”
尉遲寒風點頭示意了下,隨即坐了起來,拿過毛筆醮了墨,眸光微凝,落筆疾書……
“將這封信快馬加鞭送給南帝!”尉遲寒風清冷的說道。
蕭隸恭敬的接過信,應了聲退了出去。
尉遲寒風緩緩起身,走到窗戶前,揹負着手看着遠方,那隨風飛揚的紫藤花瓣依舊迷人雙眸。
墨兒,如果能保得你的平安,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爲了你承擔……
想着,尉遲寒風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緊抿着的脣角有着濃濃的苦澀。
墨兒……請原諒我,如果我再一次的傷了你……
如果,我還有資格能傷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