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殤打開閱示完,冷漠的哼道:“他不知道黛月樓的規矩嗎?”
一月微微擡頭,接觸到冥殤的冷眸後迅速垂了頭,道:“僱主很不滿這次殺蘇墨的速度,希望儘快進行!”
冥殤將信箋置於手中,用內力將紙張震的粉碎,冷漠道:“黛月樓接下的任務,有權決定什麼時候動手!一月,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閣主……還不曾查到!”
“哼!”冥殤嘴角抽搐了下,寒光射向一月,道:“竟然有人敢利用黛月樓三番兩次的在南朝行事,你們卻查了數月都未曾查到……”
一月一聽,急忙跪下,恐慌的說道:“請閣主恕罪!”
冥殤收回冷厲的視線,背過身,冷漠的說道:“先去查查他的動機和目的!”
“是!”
“下去吧!”冥殤擺了擺手,待一月退去,方纔取掉了面具,臉上籠罩着一層肅殺,如果那人的目的是帝桀,他可以原諒他!
想着,眸光變的更加陰戾,冷峻的臉上滿是肅殺之氣。
“蘇墨……我該不該殺你!”
冥殤的自喃沒有人能夠回答,他走到窗前,眺望着一街之隔的黎王府,渾身籠罩着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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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尉遲寒風一襲月牙白色長衫,整個人看上去退去了幾分狂傲,多了幾分灑脫,他輕聲的在給蕭隸交代着什麼,蕭隸臉上疑惑重重。
“王爺……這樣好嗎?”蕭隸擰着眉頭問道。
尉遲寒風鳳眸微瞥,頓時讓蕭隸自動的噤聲,他則滿意的往竹園行去。
蘇墨今天穿了一身水藍色的廣袖流仙裙,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清淡素雅,尉遲寒風不免看的有些呆,戲謔的說道:“本王的王妃真是怎麼打扮都好看!”
蘇墨斜睨了眼,並未曾應聲,邊走着,邊問道:“王爺今日打算帶我去哪裡?”
“到了你自然知道,希望王妃不會失望!”尉遲寒風神秘的一笑,翻身上了馬後向蘇墨遞了手,說道:“今日就不坐馬車了可好?”
蘇墨看看那批馬,眼中落出少許欣喜之色,緩緩的搭上小手,尉遲寒風一個用力,她輕易的坐在了他的身前,在她還來不及震驚,尉遲寒風已經雙腿夾了馬腹,馬兒飛奔了起來,自然,蘇墨由於慣性倒入了他的懷中……
“你是故意的!”蘇墨微怒的說道。
尉遲寒風淡笑,策馬疾馳着,蘇墨也不在說話,風由於速度拂面而過,尉遲寒風身上好聞的茶香氣息一直充斥着她的嗅覺,讓人迷醉。
“籲——”
馬兒在尉遲寒風緊勒下突然停下,他率先下了馬,方纔抱下蘇墨。
蘇墨看着左右的風景,眼睛漸漸的放了光,不由自主的感嘆,心道:想不到除了楓葉林,還有如此美的地方。
“本王帶你去遊湖!”尉遲寒風自然而然的拉起蘇墨的手,拉起她往湖邊走去,那邊停靠着一葉竹筏,有個僕人正在看着。
當蘇墨坐在竹筏上,看着尉遲寒風撐着竹竿,二人就這樣置身在藍天白雲、青山綠水下,整個人的心情都放鬆不少。
蘇墨靜靜的看着尉遲寒風的樣子,眉角微微揚了下,感覺這樣的情形就好似美得像一幅畫,而她竟然是置身在畫中的人,那麼的不真實……
尉遲寒風微微側過頭,正好撲捉到蘇墨淡淡的笑意,薄脣不免微微上揚了起來,蘇墨一見,頓時尷尬的瞥過了眸子,臉上淡淡的飛上了一層紅霞,惹來尉遲寒風舒暢的笑意。
“唰——”
正當蘇墨不知道如何自處時,突然四周濺起水花,頓時,從水中冒出幾個黑衣人,舉刀就像蘇墨砍去……
“墨兒!”尉遲寒風快速的抽回竹竿掃向黑衣人,千鈞一髮之際,將幾乎快要壓向蘇墨的人全部打落到了水中,他來不及細想,快速的撐着竹筏往最近的岸邊停靠而去。
蘇墨嚇的站了起來,臉上變的煞白起來。
尉遲寒風心疼的看着蘇墨,邊快速撐着竹筏,邊說道:“到本王身邊來!”
蘇墨來不及細想,站到了尉遲寒風身旁,適時,水中的黑衣人又飛了出來,尉遲寒風一手環着蘇墨,一手揮舞着竹竿將黑衣人再次打落,由於竹竿太長使用起來並不靈活,尉遲寒風將其棄之,用內力催動着竹筏。
黑衣人有着鍥而不捨的精神,一波一波的攻擊着,有一人從水中用刀劈開了竹筏,蘇墨突然臉上吃痛了一下,卻沒有吱聲。
尉遲寒風在竹筏分開之際借勢用力擁着蘇墨飛身上了岸,拉着他快速的往小徑逃去……
黑衣人亦上了岸,看着離去的二人,其中一人說道:“我們還要不要接着追啊……”
“蕭總管沒有交代啊!”另一人也茫然了,這隻說了在水裡行動,並沒有說要不要緊追不捨啊!
“那我們到底是追還是不追!”第一個說話的那人環視衆人問道。
“你們就歇息一下吧,接下來就換我們去追!”
突然,又出現十數個黑衣人,其中一人冷漠的說完,不給身上溼漉漉的幾人問話的機會,銀光大閃,迅速的被他們斬殺。
“追!”
蘇墨漸漸的冷汗淋淋,身後越來越近的聲音讓她不敢耽擱,腳踝處的疼痛也早已經麻痹,她不敢出聲,怕因爲她的關係而延遲了逃走的機會,只能任由着尉遲寒風拉着。
尉遲寒風感覺到蘇墨的動作好似遲緩,急忙停下,鳳眸突然瞥見地上的血跡,頓時大驚,邊檢查邊說道:“你哪裡受傷了……你的腳怎麼受傷了,怎麼不說!”
尉遲寒風怒了,他顧不得在接着演戲,一把將蘇墨抱在自己的腿上,整個人眉頭蹙的極深,脫掉了蘇墨的鞋襪,細心的檢查着,語氣不善的說道:“本王剛剛將你的腿養好,你難道又想自己的腳也被廢了嗎?”
“追殺的人快來了,我們先躲起來好嗎?”蘇墨淡淡的說着。
尉遲寒風微微擡起頭看着蘇墨,她眼睛裡有着濃濃的駭意,心中突然升起愧疚,他拉回了眸子,拿出止血散爲她止血,又撕下錦袍爲她包裹着傷口,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的……
蘇墨看着他的動作,心裡好似被丟了一塊石頭,泛起了層層漣漪。
身後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驚了失神的蘇墨,她本能反應的拽着尉遲寒風的衣袖,驚恐的回頭看去,只見比方纔更多的黑衣人向她們疾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