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入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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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寒風依靠在石柱上仰望着天上的繁星,手,不經意的轉動着扳指,菲薄的脣肆意的上揚了個弧度,眸光變的深邃……
白日的事情他沒有深究,至於是誰想陷害紫菱他也沒有去調查,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藉此機會讓憐星名正言順的去死!
一個知道蘇墨身份卻依舊能安然陪他演戲,黃大人可真是處心積慮了……至於黃大人後面的那個人……
“呵……”尉遲寒風嗤笑了聲,拉回眸光,月光下的花圃別有一番風情,微風輕撫,淡淡的茶香撲鼻,思緒彷彿回到那年……
“大哥,你看,茶花好漂亮!”一個小男孩指着花農的一盆茶花說道,稚嫩的聲音清脆響亮,明亮的眼眸閃閃發着光。
“寒雪喜歡嗎?”方纔九歲的尉遲寒風問道。
寒雪努力的點了點頭,“嗯,喜歡!”
說話間,眸子裡浮上濃濃的期待。
尉遲寒風笑着說道:“好,你喜歡……大哥就送你一片!”
“好……”寒雪笑的天真無邪,他就知道大哥對他最好了!
在他的眼裡,大哥是個無所不能的,只要大哥說的話就一定能達到,他喜歡和大哥一起,可是,大哥的孃親每次看到他們一切都很生氣,就算如此,大哥總是偷偷的帶着他出來玩!
當尉遲寒風在寒風閣內開闢了一個小園子,種了滿滿一院子各式各樣的茶花,待它們開了後興奮的想去找寒雪來看時……
“呵呵!”尉遲寒風自嘲的一笑,緩緩說道:“茶花依舊,故人可在?”
他沉嘆一聲,緩緩起了身,狹長的眸子掃過一圈,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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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數日的調理,柳翩然身上的毒素去的乾淨,人也恢復了珠圓玉潤,經由那次膳食的不小心,尉遲寒風特地讓李嬤嬤住進蘭花園隨身侍候,湯膳一律不假他人之手!
“主子,您就不覺得奇怪嗎?”紙鳶扶着柳翩然在府中悠閒的散着步,心裡對前些日子的事情總是耿耿於懷!
柳翩然斜睨了眼,問道:“什麼奇怪不奇怪的?”
“主子,那會兒你沒有聽到李嬤嬤說嗎?”紙鳶說道:“那會兒提及那日送湯,李嬤嬤說正好當時給您送湯膳的奴婢去忙別的了,紫菱就自動請纓來送的……您也知道,她可是看見我們都躲,怎麼可能主動來接近咱們啊!”
柳翩然一聽,頓時點了點頭,那會兒李嬤嬤說的時候她並未曾在意,但是,這會兒經由紙鳶一分析,卻也覺得疑點重重!
“奴婢剛剛一路行來就回想了下……主子,你可記得,當時您可是在那個憐星一入屋子就感到不舒服,緊接着就吐了血……這相沖的事兒,怎麼可能那麼快?”紙鳶側了頭,邊沉思回想着邊說道:“奴婢到覺得……指不定紫菱身上也有那個什麼尾齒花呢!”
柳翩然腳下一滯,側頭看着紙鳶,回想起當日的情形,突然陰寒了臉,冷嗤一聲說道:“哼,竟然被那個賤丫頭騙了……我還想着那個被王爺寵幸過的憐星出師未捷就死了呢,卻想不到……”
“主子,這個還不是奴婢判斷的主要來源!”紙鳶說着,左右看了看,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前兩日奴婢出園子的時候,正好聽見園子裡負責花圃打理的奴婢在抱怨,說是……也不知道誰將尾齒乾花灑在花圃裡,害的她們清理了半天……”
越聽,柳翩然的眉頭蹙的越緊,紙鳶言下之意,那花必定是旁人倒掉的,那個旁人自是主動來送湯膳的紫菱,可是,她一個奴婢又如何敢,哼,肯定是蘇墨交代的……她自己的孩子沒有了,就想着也讓她的不保,好個歹毒的女人!
柳翩然眸光微翻,看着遠處緩緩走來的人,心頭的怒意更甚,陰戾的說道:“哼,我真是太善良了……”
說着,迎着不疾不徐走來的蘇墨而去。
蘇墨見到柳翩然無恙,臉色平靜的微微一福,道:“奴婢參見側妃!”
“啪!”
毫無預兆的,一個狠狠的巴掌甩在蘇墨的臉上,白皙的臉頰頓時浮出幾個手指印,嘴角因爲牙齒鉻到了嘴皮而溢出一絲血跡。
蘇墨眸光氤氳了淡淡的怒氣,起了身看着柳翩然,緩緩說道:“不知道側妃打奴婢這巴掌所謂何意?”
“何意……哼……本妃是主子,打一個奴才還需要有理由嗎?”柳翩然陰戾的冷笑了下,咬牙切齒的說道:“蘇墨,本妃今天就是要教訓你,告訴你……認清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地位!”
說着,擡起手就欲狠狠的向蘇墨揮去,可是,蘇墨豈會給她第二次無緣無故的機會,擡了手架住柳翩然的手腕狠狠甩到一側,冷聲道:“奴婢從來就很認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只不過是側妃認不清罷了……奴婢還要去寒風閣候着,如果側妃無事,奴婢告退!”
“你好大的膽子……”柳翩然見蘇墨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頓時怒不可遏,厲聲道:“來人啊,給本妃將這個奴婢架住!”
她的話方落,身後跟着的侍從不由分說的就架住了蘇墨,蘇墨想掙脫,卻怎敵得過幾個男人的氣力。
柳翩然拖着腰走到被架着的蘇墨面前,看着她冷漠的眼眸和那張素淨卻依舊無法遮掩美麗的臉龐,心裡更加生氣,如今王爺將她調到身邊當隨時丫頭,難保不會哪天將她的妃位恢復了……
“主子……奴婢認爲那日紫菱的舉動,必然是受了蘇墨的指派!”紙鳶冷哼的說道。
柳翩然微眯了雙眼,眸光犀利的看着淡漠的蘇墨,冷冷道:“哼,今天……本妃就讓你知道,和本妃做對的下場……”
說着,揮手朝蘇墨的臉打去……
蘇墨被侍從架的死死的無法躲避,眸光微眯的看着柳翩然,緊抿了雙脣只能認命的捱了她的巴掌。
“啊!”就在巴掌快要落到蘇墨臉上時,突然,一聲驚呼,柳翩然反射的抱住自己疼痛的手。
“何必如此生氣呢?一個主子親自打一個奴婢,豈不是掉了您的架子?何況……您是個有孕在身的人,不宜動怒!”
隨着話音,一個身着湖藍色長衫,臉色有些蒼白,手裡拿着一根竹笛的男子出現衆人面前,他的聲音淡雅溫潤,不疾不徐,讓人有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就算置身在盛夏,他的出現,卻讓人都會覺得清涼少許。
“你是什麼人?竟然丟石子打本妃,你好大的膽子!”柳翩然對着那個男子喝道,剛剛被丟了小石子的手上出現暗暗的紅印,竟是傷的不輕。
蘇墨眸光清淡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臉色白皙,卻又有些略顯蒼白,但是,這個不但沒有損去他的帥氣,反而增添了幾分邪氣的陰美,個子幾乎和尉遲寒風差不多,體格有些瘦弱,樣子看上去溫潤如玉,嘴角的笑彷彿冬日的暖陽,讓人置身溫暖之中……
他的身上散發着一種與世無爭的貴氣,很是迷人!
男子微微一笑,看着柳翩然緩緩說道:“我是誰不重要,但是……這個閒事,看來在下是無法不管了!”剛剛那幕他全部看到,沒有想到多年來未回王府,剛剛入府,就遇見這樣的事情!
“哼——”柳翩然負氣的放下手,冷嗤一聲,眸光亦變的鬱結,嗤笑的說道:“在這個王府裡,除了王爺……本妃的事情,是你一個外人能管的了的嗎?”
“你真是大膽,眼前的人是黎王爺的側妃,你到底是誰,是幹什麼的,怎麼會在王府內肆意的走動?”紙鳶怒喝,眼前的人好似沒有見過,可是又彷彿有些眼熟的樣子,他怎麼會在王府裡隨意的走動,這裡是府中的花園,先不說王爺此刻上朝沒有回來,就算回來了,也斷然不會在沒有人陪同下,外人肆意的在此走動。
“我說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婢女,我要帶走!”男子微微一笑,竹笛輕指了下被架着的蘇墨,嘴角的笑加深,從剛剛那淡淡的冬日暖陽彷彿變成了夏日清晨的陽光,讓人不由得看的怔神。
忽然,男子收住笑容,目光變的深邃,“還望側妃娘娘高擡貴手!”
柳翩然楞了,面對這樣邪惡的目光,讓她無法言語,只能呆愣在原地。
男子見柳翩然不說話,嘴角一勾,又一次露出完美的笑容,“在下謝過側妃娘娘!”說着,在衆人沒有反應的情況下,一把拉過蘇墨,轉身帶她離開。
“站住!”柳翩然回過神,看着離去的身影大喝。
可是,男子根本不理會,依舊嘴角含笑,帶着蘇墨離去。
“給我拿下……”柳翩然見男子根本不予理會,指着二人離去的背影怒喝道。
侍從們正欲上前,突然不知道哪裡冒出的兩個隨從打扮的人,攔住了侍從們的去路……
身後叫囂的聲音越來越遠,蘇墨任由着男子拉着走,看了一眼身後,那幾個侍從已經被人撂倒。
她定住腳步掙脫了手,奇怪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子,淡漠的臉上浮上一抹疑惑,“你是誰?你不怕得罪了側妃繼而得罪黎王爺嗎?”
男子一笑,溫潤的說道:“你一個小女子都不怕她,敢於質問她的無理取鬧,我堂堂七尺男兒,又怎麼會怕呢?”
蘇墨聽後,嘴角微揚,淺淺一笑,不知道爲什麼,這樣一個男子,如此的口氣說出這樣的話讓她不免覺得好笑。
“你笑什麼?”男子奇怪的問。
“這個和女子、男子有關係嗎?”蘇墨疑問,突然心情大好,不知爲何,眼前這個男子給她的印象極好,在這個權力社會,竟然有人爲了一個下人而不理權貴,想着,不免眼底閃過狡黠,緩緩說道:“那個人可是王爺的青梅竹馬的寵妃,你得罪了她,小心她和王爺吹了枕邊風,抄了你全家!”
男子一愣,隨即大笑,聲音極其爽朗,笑了一會兒,突然輕咳幾聲,臉色更顯蒼白。
“喂,你沒事吧!”蘇墨見那人越咳越爲激烈,急忙扶着,擔憂的問道,平靜的眼眸不免噙了絲擔憂。
過了一會兒,男子好像慢慢緩和,停止了咳嗽,有些無奈的緩緩說道:“呵呵,我沒事!”
“可是,你的臉色很不好……”蘇墨微蹙了眉頭,說道。
男子搖搖頭,嘴角始終掛着那和煦的笑意,微擡說道:“沒事的,老毛病了,不能激動,剛剛笑的太過開心,所以牽動了舊患!”
蘇墨點了下頭,沒有繼續問,畢竟,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何況……和這個男子只不過初見罷了……
“爲何我說抄你全家你就笑成那樣?”蘇墨有些疑惑,這個人不但不怕,反而笑了……雖然,她難得的好心情開了個不是玩笑的玩笑!
男子一聽,眸子裡有着毫不掩飾的嚮往,緩緩說道:“黎王爺又豈會是一個女子枕邊細語幾句就能做出如此暴行之人!”
蘇墨看着男子眸中的崇拜,也不辯解,對於尉遲寒風是否是陰戾的人,她比誰都清楚!
能用自己孩子的命去當藥引的人,又有什麼做不出來?!
“哦,對了,請問……姑娘芳名?”男子問道。
“我?”蘇墨怔了下,本不想說,覺得大家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可是,想到剛剛不管如何,都是他救了她,方纔平淡的說道:“我叫蘇墨!”
男子和煦的一笑,說道:“在下……”
“你不用告訴我姓名!”蘇墨打斷了男子的話,緩緩說道:“我想,我們不會有機會再見面的,我還有事要忙,多謝你剛剛解圍!”
說完,朝着男子微微一福,轉身離去!
“……”男子也未曾阻止,看着蘇墨離去的背影,嘴裡呢喃了下她的名字,多年未回帝都,早已經忘記了這裡的人文事物,闊別多年,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未曾變,唯一變了的是,昔日蕭條的王府,如今又人生鼎沸,而永久不變的是,所有人之間的爾虞我詐!
男子看着漸漸隱沒的單薄背影,緩緩說道:“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說着,男子嘴角的笑加重了幾分。
這時,剛剛攔下柳翩然侍從的二人走了上前,抱拳道:“二少爺,王爺上朝還沒有回來,您是……”
男子看了眼遠處,只見柳翩然怒不可遏的跺着腳,指着地上的幾個人謾罵着,他嘴角不免笑了笑,淡淡道:“先去趟上蘭苑吧!”
“是!”
那邊,地上的哀嚎聲夾雜着柳翩然的怒罵聲,突然,紙鳶瞪大了眼睛,扯了下柳翩然的衣袖,聲音有着幾分顫抖的說道:“主……主子……剛剛……剛剛那個……那個人好像……”
“好像什麼?”柳翩然見紙鳶吞吞吐吐,更加的怒火中燒。
“主子,那人好像是二少爺!”
“什麼二少爺……”柳翩然說着,突然圓瞪了眸子,驚訝的說道:“你說是寒月?”
“嗯……”紙鳶喏喏的點着頭,說道:“奴婢也是突然想起來的,那個竹笛上的穗子好像是當年老夫人親手做的那個……只是,當時奴婢小,也記得不大真切……”
柳翩然微眯了雙眼,冷靜了心境,緩緩道:“你派個人去上蘭苑問問,如果是寒月,他必是會去那邊的!”
“是!”
待人都走後,寶珠從假山後走了出來,急匆匆的向碧濤園奔去,見到傅雅,急忙說道:“好像尉遲寒月回來了!”
傅雅一愣,隨即蹙了眉頭,道:“他怎麼會回來?”
寶珠搖搖頭,道:“我們要不要請示下主子!”
傅雅擰了眉頭,緩緩起身在亭子裡來回的踱着步子,寶珠的眼睛就跟隨着她的身影來回的動着,半響也不見她說話,不免着急的說道:“到底要怎麼做你倒是說話啊!”
傅雅頓了下腳步,看着寶珠,半響,方纔緩緩說道:“不能告訴主子!”
“爲什麼?”
“如果因爲他回來,而要停止一切,那我這些日子一步一步所做的豈不是白費了……”傅雅的眸光突然變的狠戾,緩緩說道:“所有的契機都一步步的朝着我所掌握的走着,我不能放棄!”
“但是,要是傷及了……”
“沒有但是!”傅雅打斷寶珠的話,隨即甩袖離開了涼亭,獨留下寶珠一人緊皺着眉頭呆呆的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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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第一世家,西門家,他立足北國第一大家不止因爲西門家有着顯赫的武林地位,更因爲他強大的財富,暗中支持了現在的北帝赫連宸謀權登基,如今,西門世家可謂在北國赫赫有名,無人敢挑戰他的地位。
西門世家的莊園在北國更是佔地極廣,完全不輸於北國皇宮,裡面樓臺玉宇,假山林立,小橋流水打造出一幅世外桃源的怡人之地。
遠遠的,九曲橋通往的湖中亭子裡紗幔迎風而飛,兩個俊雅男子悠閒的坐在亭中下着棋,落子間,二人指間翻飛,竟是毫不考慮,落子如電!
最終,一男子修長的手指夾着黑子久久未曾落下,沉思片刻後緩緩搖搖頭,淡然的說道:“我又輸了……”
對面的男子輕輕揚脣,笑得張揚,笑得耀眼,嘴脣傾斜,桀驁不馴的氣息似乎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他淡淡說道:“只不過輸了一子而已,你已經進步了!”
西門影一聽,劍眉微蹙,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你這個是誇大哥還是損大哥?”
“見仁見智!”西門雪摺扇一展,緩緩起身,看着一望無際的荷花開的嬌豔,緩緩說道:“好久沒有如此悠閒了……”
西門影端起杯盞輕倪了眼西門雪,緩緩說道:“怎麼……開始行動了反而壓力大了?”
西門雪轉過身,看着悠閒自飲的人,薄脣輕揚,不羈的說道:“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有壓力的人嗎?”
西門影很認真的搖了搖頭,道:“不像!”
看着西門影如此,西門雪突然收住了笑意,認真的說道:“大哥,如果因爲我將西門家敗了……”
“是兄弟的何需說這麼多?”西門影笑的邪魅,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放下杯盞,說道:“千金散去還復來……你是西門家的一份子,當然有權來決定西門家的未來,大哥只在你需要的時候幫你,剩下的時候……”
說着,擰眉看了眼棋局,說道:“我還是研究怎麼贏你的好……”
西門影有些鬱悶的搖搖頭起身向亭子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雪,只要你覺得開心,大哥和西門家永遠是你的後盾!如果你覺得復仇是你唯一的信念,那麼……你就放手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