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希望我如何?”夜梟問她。
?她嘛?她希望他把她們全都打發出去,不,她希望她們從來都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可她說的能算數麼?
“我希望你從今以後只愛我一個,就這樣。還有,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再去她們房中,不要與她們有任何的糾纏。只看我一個,可以麼?”她小聲的說道。
“就這樣?不要趕她們出宮,或者把她們都關在冷宮裡?”他的聲音裡有些揶揄。
這人,會讀心之術?
“好啊,都打發出去了最好,最乾淨。還能給狼宮省了伙食費,添衣費,各種首飾,也都歸我所有。綺霜不是嫌我送她的東西不好嘛,這下也不用嘰歪了。”她越想這事越覺得可行,就算夜梟不同意也無妨,她先過過乾癮。
“你想得倒好,不怕別人說你善妒?”遠遠的看見了蘇花漾殿中的燈火,夜梟減緩了腳步。
“我怕什麼呀,愛說說去,說說也掉不下一塊肉。再說了,說我善妒,只怕要先說你專寵,你不比我脾氣大?到時候把你先惹急了,把那些說閒話的切瓜砍菜一樣收拾掉,我樂得清靜。”蘇花漾說得很得意,趴在夜梟背上,搖頭晃腦的。
“皇妃你的口材真是不錯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女人最近舒展了許多,見了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提着小心。他應該覺得欣喜不是?可爲何又隱隱地替自己未來的命運擔憂?
“沒發現說明你不夠在意我。”蘇花漾小小的抱怨,閉上眼,有些睏意。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竹葉青、汾酒、西鳳、杜康、沉缸、茅臺……樣樣讓人解憂,壯人膽識。
不過最好喝的還要屬狼國獨釀的,一品相思飲。那酒入口是甜的,入喉是燙的,落肚後,百轉千回,果然像相思一樣,回味有些微微的澀意。
夜梟沒有說話,就那麼揹着她一直往殿前走。
“花漾。”她在他背上發出輕微的鼾聲,像只心滿意足打着呼嚕的貓。
“嗯?”半夢半醒之中聽到他的聲音,她應了一下。
“我以後,只看你一個。”
“好。”夢裡勾起嘴角,只看她一個,真好。
蘇花漾不知怎麼被送回殿裡,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不知是誰解了她的衫子,脫了她的鞋,把她送上了牀榻。只知道睡到半夜,突然覺得胸口疼痛,難以呼吸。
四周一片黑暗,狹長的甬道,似沒有盡頭般延伸。夜涼如水,連呵出的一口氣,都帶着寒迫之意。蘇花漾知道自己是在夢裡,可她卻醒不過來。想開口呼救,喉嚨卻是緊的。她聽到自己身後有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步,一步,愈來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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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不了,恐懼像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上來。
指甲斷裂在手中,絲絲的疼痛給了她勇氣,她突然轉過身。
與那雙澄黃色的眸子相對。
啊!!!
驚醒的時候,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汗溼了整件衣裳。她睜開眼睛,殿中雖黑暗,但殿外的天空已呈青藍之色。
蘇花漾依然覺得胸口沉重無比,奮力坐起來,滿頭黑線。夜梟同學粗壯的大胳膊,正橫在她瘦弱的小胸膛上。怪不得會噩夢連連,任誰照他這個噸位壓一晚上,誰也睡不踏實。
小言裡一般不都是女主睡像很差,經常胳膊大腿疊在男人身上嘛?怎麼到了她這裡就換了人選?
“什麼時辰了?”她一動,夜梟也醒了,大胳膊一揮,蘇花漾又被撲倒。
“不知道,大概剛到卯時。”她窩在他懷裡,考慮要不要把剛剛那個夢和他講一講。
“卯時了?”夜梟深深的吸了口氣。“那我也要起來了。”
“啊?天還沒亮,你起來做什麼?”蘇花漾驚道,連雞都沒起呢,他着什麼急啊?難道是起來叫雞起牀不成?
“卯時三刻,簡大人就在朝上等我了,若是我去晚了,他就會給我臉色看。”夜梟雖然說要起來,但一時半會兒也捨不得起,把頭埋在蘇花漾的長髮裡,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簡大人莫不是更年期了?自己睡不着,也不讓別人睡?蘇花漾側過身,“那你上次重陽節那天,沒去上朝,他不是要氣傻了?”
夜梟想起來,嘿嘿的笑了兩聲。“那次還好,他大概氣了一個上午,等見到我的時候,已經沒力氣再生氣了,也就那麼過去了。”
所謂股肱之臣,做到簡大人這個份兒上,也就算是極致了。別人家的江山賣買,比自己家老婆孩子熱炕頭還要重要,其心之忠,值得嘉獎。
“我也睡不着了,不如我伺侯郎君你更衣吧。”蘇花漾支着腦袋笑咪咪的看着夜梟。夜梟嘴一咧,也笑了。“好啊,難得皇妃有這個興致。”
兩人過家家一樣爬起來,夜梟支起胳膊讓蘇花漾給他穿衣服。剛剛夢裡那些不愉快的情緒,很快就在說說笑笑裡遺忘了。
“別亂動,照這個樣子,你卯時八刻也到不了朝上。”蘇花漾佯嗔,她每系一個釦子,夜梟就解一個釦子,弄得她手忙腳亂,半天連一件中衣也沒有穿好。
(重陽節被HX鳥……看過完整版的同學,你們算是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