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籽的瞌睡完全散去,驚嚇的一股腦的坐起,往後面退着,渾身大大小小發疼的傷口讓她皺眉,特別是纖長的手臂上青青紫紫、一大塊腫着,隱約的刺痛,讓她回憶起昨天的一切。
有人說:“蕭湛你他媽,別忘了,這計劃你是同意的,從頭到尾你都在參與着,是嗎?”
陶籽將腦海中原話重複了一遍,臉色變得蒼白,合了下雙目,擡首看着他,問着是不是?
她沒有忘記在顧爵風失蹤的那段時間,他算是討好的陪伴,那現在算什麼?
莫名的讓她覺得眼前的人陌生的厲害,甚至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被他全部算計了進去,還算計的徹徹底底。
呵呵……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女人剛剛睡醒的眼神和她閉幕安眠的睡顏形成鮮明的對比也讓蕭湛落差的厲害,尤其是女人眼底的那股諷刺和不屑,像一把銳利的劍,狠狠的刺在男人心頭,莫名的讓他喉嚨乾涸,丟下一句,“你覺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有些話多說無益。
說着蕭湛轉身插着褲袋走出去,到門口停頓了下,終究還是不想讓她誤會了自己,緩緩開口道:“至少……這場計劃裡,我從沒想過傷害你。”說完人直接打開門出去。
她大概是這個世上唯一讓他心疼想保護的女人,所以即便全世界都誤會了他,他也不想讓她誤會自己。
讓陶籽不懂的是這男人看似有情實則無情,還是看似無情實則有情?
她看不懂,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猜,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才發現她的衣服都換了,頓時臉色蒼白到沒有血色,擡手就猛地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
該死的。
昨晚到底還發生了些什麼?
她只能隱約記得自己關在一間小黑屋裡,被注射了東西,疼的死去活來,那份痛苦到她只要一想都能感覺身體在疼痛着,隨後蕭湛似乎來了跟列斯打了起來,後來……後來她好像見到顧爵風了……
在牀上冷靜了片刻,陶籽才衝到浴室發現自己身上除了傷痕,身下什麼感覺都沒有,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看着鏡子裡的女人,陶籽的心猛然的收縮,她記得昨天她被注射的東西是……冰毒,那是不是……她一輩子都離不開這東西?
想到昨天那撕心裂肺的同意,陶籽的身體猛然的後退,臉上失去血色的靠在門上,偌大的瞳孔空洞的厲害,牙齒緊咬着下脣,直到脣瓣上充血,變得通紅。
她是不是一輩子離不開那東西?
光是想象陶籽就能感覺渾身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着她的身體,從外到內一直到心臟最柔軟的角落。
噁心到讓她整個人都難受,直接站到淋浴下將水頭開到最大,穿着睡衣就這麼站着衝,冰冷的睡從頭頂一直蔓延到腳底,渾身透着一股冰涼的溼氣,她這才感覺自己
好點。
“咚咚……小姐你起了嗎?少爺讓我問你想吃什麼早餐?”女傭在門口敲着門,聲音裡透着一絲小心翼翼和恭維。
大概是主人吩咐過,所以面對着房裡小姐的態度也迥然不同。
陶籽沒有出聲,她暫時還不想聽到外面的聲音。
“小姐……小姐,你在嗎?”大約等了幾分鐘,門外的人再次敲門。
“小姐,你若不出聲我就進來了?”女傭聲音裡透着一絲着急,大概是怕裡面的人會出事怎麼着,剛剛準備推門進去,裡面的人卻先一步打開了門。
陶籽直接打開門,漆黑的眼眸沒有焦距的盯着面前的人,讓後者直接一抖,看到她渾身溼淋淋的才反應過來,“小姐……你這……”
身上衣服也沒有脫,很明顯不是泡澡的樣子,一身冰冷的氣息,傭人當場臉色就嚇得失色,大概以爲陶籽在裡面準備自殺,心底慶幸着,虧得她提前來看看。
“小姐,一早洗冷水澡不好,我還是拿套衣服給你換上。”說着女傭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她的臉色沒有抗拒的神色,這才快步的轉身到衣櫥間,挑了一套簡單的居家服,連帶着內衣也給她拿了一套,遞到她的面前。
陶籽當場蹙起了眉頭,看女傭熟練的動作,這套衣服她有,擡眸輕輕的撇了下,連整個房間的風格都是她喜歡的淡淡的紫色透着優雅和貴氣。
只能說這裡的主人爲了得到她還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我的衣服是你換的?”陶籽的嗓音有些嘶啞,出聲問着轉身又給她拿毛巾的女人。
後者將毛巾遞到她面前,小心的點了點頭,臉上維持着笑容道:“嗯,是的,小姐還是先換上衣服,着涼了就不好。”
“這裡是哪裡?”陶籽沒有換衣服,雙手環抱着胸看着面前有些拘謹的女傭。
她很想知道,蕭湛想方設法的綁她過來,是爲了什麼?
“這……”女傭神色有些爲難,她心底還是清楚這女人不是自願被少爺帶回來的,少爺是吩咐小心好好的伺候,那她們這些下屬的自然需要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還是等少爺告訴你,你先換衣服吧。”女傭有些着急,看着她身上仍然處於在滴水的狀態。
陶籽像沒有聽到這句話,就跟面前的人耗着,態度十分堅決,她不是她也就不換衣服。
這一下弄得女傭也有些無奈,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蕭湛出現在了門口,穿着和女傭手上拿着同款的居家服,好整以暇的靠在門口。
他一直就知道陶籽身材不錯,能當上一線演員的身側自然差不到哪裡去,不過這樣赤裸裸的絲薄的睡衣完全突出線條的貼在身上,前凸後翹、雪白的肌膚,蕭湛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陶籽,眼神毫不掩飾的打量在陶籽身上。
後者當下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直接接過女傭遞來的浴巾圍在
了身上,秀氣的眉頭一直蹙着。
“咳咳……”蕭湛咳了下嗓子掩飾着自己的尷尬,不過從他臉上可看不到什麼不好意思之類的情緒。
反而眼底充滿只濃濃的興致。
她對他來說還真是個列外,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他早就不顧三七二十一的撲上去再說。
“想知道什麼?換好衣服再談,如果你想……我也不介意就這樣跟你聊着。”說着蕭湛臉上劃過一絲邪佞的笑容,手插在褲口袋裡轉身,背靠在牆上,靜靜的聽着裡面的動靜。
果然陶籽聽到蕭湛這麼說,當下臉色很不舒服直接走上前用力的將門甩上,似乎在發泄心裡的一絲怒氣。
“給我換一套。”她不想跟除了顧爵風以外的男人穿情侶裝。
“好的,小姐。”女傭臉色不正常的應着,絲毫不敢怠慢的轉身又重新給她找了一套休閒裝。
自然從剛剛蕭湛的舉行、語言中意識到了這個女人對少爺很重要。
陶籽接過衣服這次二話沒有說去浴室換了下頭,頭髮用毛巾包裹着,然後慢條斯理的整理用吹風機吹頭髮,知道瀑布長的髮絲全部幹,又站在窗口看着戶外,看了很久,她這才準備出門。
蕭湛從小到大第一次等一個女人換衣服足足等了一個鐘頭,他居然一絲一毫沒有發火的跡象,還樂在其中。
看到女人穿的跟自己不是一套,眼眸中掠過一絲受傷。
“你可以說了,這裡是哪裡?你究竟想怎樣?”陶籽直奔主題,絲毫也不想跟這男人浪費時間。
“先下樓吃早餐。”蕭湛丹鳳眉眼悄悄的彎起,對面前的女人有着一絲寵溺的音調,伸手想拉過她的肩膀。
很想親自體會一把他在夢中夢到她的感覺。
“你耍我?”當即陶籽的臉色就變了,後退一步帶着防備性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起來看了下時間,已經過去一天,她一點都不知道顧爵風的消息,現在還住在死對頭的屋檐下,還要一起吃早餐,想想陶籽都感覺嘲諷的厲害。
是不是老天在玩她?
“我會告訴你,但如果你想跟我僵持着我也不介意。”說着蕭湛雙手環抱,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氣色比之前那段時間好了很多,她這年齡段完全看不出來已經結婚生孩子。
“你……”很明顯論心計,陶籽怎麼可能比得上這些從小混黑社會,未成年就在商場裡爬滾勾心鬥角。
一刻鐘後還是坐在了餐廳,安靜的吃着早餐。
這裡的格局當下就讓陶籽認了出來,她現在還在海港城,這裡的格局都帶着海港城獨特的設計,牆壁上鑲嵌着貝殼,尤其是吹拂來的風裡有一股海的味道,規格不小的別墅,從裡到外都站滿了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
憑她一人之力想從這裡逃出去,簡直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