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攸攸一聲嫩嫩的哭聲。
哇哇大哭。
攸攸這寶寶平常脾氣就出奇倔,如果睡得正好的時候被人弄醒一定會大哭,如果醒了沒有人過來抱抱他摸摸他哄哄他,他也會大哭……不過,小屁孩嬌氣得無人能比,只是喜歡向爹孃撒嬌。阿夏順着他的意思,抱一下、哄一下就好。
有人正好把攸攸抱了起來
因爲是個“陌生人”,攸攸就哭得更加放肆。
攸攸裹得像個糰子不能動,扁扁小嘴,哭得有聲無淚。
可惜,那個“陌生人”卻不在意。
阿夏心裡頭不是沒有期望,但是——
寶兒緊張地看過去:“殷桃花?你現在不應該在無限宮嗎?怎麼找到這裡?”寶兒突然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讓阿夏的希望破滅。
原來殷桃花同寶兒是一夥的。
殷桃花低頭看着攸攸皺巴巴的小臉。
“我來抱。”
寶兒輕輕走了兩步。
雖然他說着抱攸攸,但是殷桃花沒有表態,他都不大敢靠近。
明顯,寶兒忌憚殷桃花。
殷桃花緋紅色的衣衫,只是腰上裹着白色的腰帶,素裝。
不遠不近,絲絲透出清雅。
“不要,不要把攸攸給他。殷桃花,寶兒他是壞蛋!他要搶走我的孩子。不要把攸攸給他——咳咳!”阿夏一邊叫着,但是喉嚨一出聲,就犯起了嚴重的咳嗽。
殷桃花沒有理會阿夏。
阿夏徹底無望了。
碧連舒用“秦雲箏”來威脅殷桃花,是一招錯誤的棋子?
阿夏不得不懷疑。
殷桃花沒有把攸攸交給寶兒,她是在寶兒碰到攸攸之前,就抱着攸攸走到了另外的地方——殷桃花遠離着寶兒,輕柔的聲音透出薄薄的擔憂:“雲箏在哪裡?”
寶兒伸手撲個空,故而笑了一聲。
殷桃花毫無表情:“雲箏在哪裡?”
寶兒不喜歡殷桃花的語氣,明明有求於人,居然還假裝着冷定。
寶兒沉下目光,帶着銳利的尖刺,突然露出笑意:“殷桃花,殷桃花……可惜你是個情種!若你非長情如廝,哪個不讓你暗算了呢?這個時辰,大聯盟已經攻上無限宮。英雄成就亂世,亂世成就英雄。現在無限宮危在旦夕,應該是你建功立業、爭名奪利的時候,你卻一心記掛着一個男人。殷桃花,你不覺得可笑嗎?就好像你造了這一片亂世,走上了最後一個臺階,但是你才發現最想要的其實在山腳下?殷桃花,你這一路所做的事情,難道就爲了一個男人而白費?”
寶兒說得如此明白。
殷桃花那濃豔的目色,更加鮮豔:“我只想知道雲箏在哪裡。”
寶兒搖搖頭。
“秦雲箏真是個幸福的傻子,比阿夏還要傻。”寶兒看向咳嗽着的阿夏,怎麼看着跟前的男子就想起秦雲箏,“殷桃花,如果秦雲箏知道你對他所做的一切,你說,他會不會原諒你呢?他會不會還想着爲你生孩子呢?”
阿夏一直都是糊里糊塗。
但是“生孩子”三個字卻驚醒了他。
阿夏看着這個,看看那個:“誰生孩子?”
阿夏最後看着壞蛋的“殷桃花”。
“我哥哥在哪裡?”
寶兒對阿夏掃過一眼:“阿夏,你哥哥比你傻。你還不是最傻的。”
彷彿阿夏就應該值得慶賀。
殷桃花濃淡無定:“男人傻才比較幸福。”
寶兒就不笑了:“你是在說我嗎?”
殷桃花說:“我在說雲箏。”
“把攸攸給我,我就告訴你秦雲箏的下落。”寶兒放出最後的一招,緊緊抓住各人的弱點,他足夠成爲兩面派,“秦雲箏很安全,目前來說。如果我今晚還不能趕回去,那麼他的下場將是如何,我就不能保證明天能給你一個活潑可愛的情郎。”
寶兒盯着攸攸不放。
殷桃花懷裡的攸攸早已經不哭了。
即使哭下去,也沒有人哄自己,攸攸就不哭了。
他那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就一直盯着殷桃花。
殷桃花摸着孩子的小臉,笑了:“真是乖孩子!”
阿夏緊張得不得了。
壞蛋攸攸啊,不許對壞人笑!
可惜,小攸攸哪裡能分清好人和壞人,人家對他笑,他也對着人家笑。
阿夏心裡沒底。
殷桃花把攸攸放下,放在腳邊,她的動作緩慢、小心:“攸攸就在這裡,你可以過來拿。”話說着,殷桃花的腳步就不在原地,她以極快的速度接近寶兒的身前。寶兒看着攸攸被放下,想要過去,但是迎面而來的是殷桃花,他想要後退卻來不及,只能放出手袖中的小刀。
小刀從殷桃花的肩膀劃過。
刀光正要飛出去。
但是殷桃花手一抖,那小刀就在她的手心。
手一甩。
小刀回來。
快如閃電的利刃,就定在寶兒的血管動脈上。
“雲箏在哪裡?”
寶兒冷笑:“殺了我,秦雲箏陪葬!”
小刀劃過寶兒的皮膚。
脖子上立刻冒出血珠。
小刀“叮叮”地落到地上。
寶兒的眼睛都瞪大了。
在奪取寶兒性命之際,殷桃花突然丟下了小刀。她帶着鄙夷的目光斜視着寶兒,勾着脣角完美的線條,引出一句話:“你以爲我真的找不到雲箏嗎?不管雲箏是死還是活,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寶兒,你以爲小把戲能瞞得過我嗎?”
寶兒全身冷透了:“你,你……”
剛纔殷桃花要他的命,也不如現在驚怕。
殷桃花解釋了一句:“你見到的雲箏,不是真的秦雲箏。”
寶兒恍然明白。
殷桃花是精通易容啊!
寶兒摸着脖子上的血痕,手掌心殷紅一片:“怪不得鬥不過你,你這樣的人……根本誰都不相信!你從來都不會相信任何人!哈哈哈……”
寶兒獨自一人笑得無趣。
既然秦雲箏沒有在碧連舒手中,爲何殷桃花會幫助碧連舒?
寶兒想不通:“那麼你爲何還要幫碧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