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夫郎身後的侍女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她立在阿夏的身前,拳頭成巴掌。
小芹彷彿就是要衝出去。
阿夏拽住他的手。
他和小芹都打不過人家。
阿夏眼淚都甩出來了。
痛得發燙。
這巴掌,還是繼碧連舒之後的第一次。
若有女人在此,他何須受此欺凌?
阿夏拉緊了小芹。
小芹擰緊的拳頭,看着阿夏的將哭未哭、慌然失措的臉,只恨自己不能把耳光還回去。
“黎叄,大膽,你怎麼可以隨便出手打我們的客人!”黎家夫郎穩穩當當坐着呼喝。
那侍女眼神一轉,立刻掩蓋着,單膝緩緩跪下:“屬下魯莽。不過,也是他出口侮辱主子在先,屬下也是氣不過。”
黎家夫郎一揮手:“下去!”
“是。”
如此兩句話,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就把打耳光的事情掩飾過去,黎家夫郎同他的侍女分明是在唱雙簧。
黎家夫郎隱藏在脣邊的笑意,從淡淡的眼眸中流露待致。
阿夏苦不知如何。
臉蛋痛得抽觸,淺顯的眼淚珠子就滾了下來。
“傻瓜啊,不要哭!不許哭!你越是哭,人家越是開心看戲。”小芹突然攔着阿夏身前,對着他的臉,遞過去一條絲質柔滑的手絹,低聲說話。小芹轉身,把阿夏藏在身後,拍拍手掌,睨視着黎家夫郎,譏誚一句:“原來黎涓的正夫是不會下蛋的騸雞啊!”
“你,你說什麼?”黎家夫郎忌諱這樣的話,怒氣一衝,站了起來。
“難道我沒有說清楚嗎?”
“大膽!”
“女人,哪個不是喜新厭舊的。如果我是黎涓,我都會喜歡小修。不知道你信不信,總之我是信了。不管怎麼看,小修比較清秀,小修比較年輕……呀呀,叔叔,你這個年紀,不適合塗這種偏黃的脂粉啊……”小芹柔柔的話語,但是每一句都是一條刺。黎涓的夫郎並不算很老,但是比起花樣年華的小修,他確實人老珠黃、脂濃粉重。
黎涓的夫郎正嫉妒着阿夏這種年輕的。
臉上的粉兒都掛不住。
小芹抿嘴一笑,綿延山花開。
欺負阿夏,再氣死的話他都有。
小芹伸手揉着阿夏紅腫紅腫的小臉。
阿夏呆呆看着小芹,喃喃:“小芹……”小芹不是啞巴嗎?
“痛不痛?”
“小芹……”
“阿夏,傻子,問你痛不痛?”
“小芹?”
“嗯……”
阿夏天藍色的眼睛瞪得無比大,迷濛的眼眸水汽汪汪擡頭看着。那種無比熟悉的笑容,那種風生清甜的香味,那種俏麗的絢美,那種對自己無微不至的溫柔。
“哥哥?”
“終於認出我了!”
阿夏跳了:“哥哥?!”
秦雲箏揪着阿夏的耳朵:“幹嘛,別叫得那麼大聲!”
“……”
這個“小芹”是哥哥,那麼,那個“秦雲箏”,又是誰?
阿夏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