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心裡一個疙瘩結成一個疙瘩,越滾越大,沉甸甸的哽在胸口不舒服,身子熱熱的,躺在牀上也不知道蓋被子,一睡覺就是一整天,晚上碧連舒回來了,他還不知道。
碧連舒少見秦立夏懶睡。
看了看他,臉頰通紅,兩眼無神,發現他發燒了。
請醫郎,抓藥,煎藥,熱水,捂着身子……忙碌了一夜。
“有身孕,不敢隨便用藥……”
“急火攻心,憋着胸口,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好了之後,要好好問問他……”
“燒退了就無大礙……”
“你照顧不來的,我來吧……”
秦立夏安安靜靜的,不知道熱不知道疼,拉着身邊的人,那雙溫暖得有點異常的手,以爲是碧連舒,偶然清醒的時候,才發現不是碧連舒,而是青霓。
碧連舒的手是冰涼的。
阿夏病了幾天,那邊小修順利生下了龍鳳胎:一男一女。
兩個小小個包團娃子,離開了溫暖的父愛的保護面對着冷冽寒冬。阿夏傷寒未痊癒,不敢觸碰他們粉粉嫩嫩的小臉。
小修幸福得不知所措。
只有青霓遠遠看着,神色陰暗不明。
因爲院子裡面添了兩個小粉團,阿夏開心得好像孩子是自己生的。
洗澡解去衣服,阿夏摸摸自己溫暖的腹部,甜蜜蜜的:“寶寶,聽聽,院子裡面有哥哥姐姐的聲音,你是不是也想要出來玩呢?”
肚子靜靜的,彷彿在很專心聽他說話。
秦立夏以前肚子還小,胎兒不重,腰不酸、腿不痛,對懷孕沒有多大的感觸,現在肚子都四個多月了,沉甸甸的,突然有種爲人父母者的心酸。
“你爺爺奶奶一定也很掛念你阿孃的。寶寶,要不要讓你娘回家過年呢?”
“但是,如果她回去,說不定你又失去了娘啊!”
“你要娘呢,還是要——”
安靜的肚子突然有點敲動。
就是簡單的一下。
快速,真切。
秦立夏木頭一樣定住了。
剛纔是寶寶在踢着他嗎?
小修哥的肚子,他是摸過的。孩子在肚子裡面轉身、翻動,都能感覺出來。小修哥還說,當他覺得很累的時候,孩子回摸着他的肚皮安慰他。孩子到了五個月之後活動頻繁,但是阿夏的肚子還沒有到五個月,他家的寶寶就已經動了。
“寶寶,是不是不想要你娘離開?”
孩子又動了一下。
秦立夏披上衣服,連帶子都沒有繫上,就跑出來,拉住碧連舒,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你摸摸看!”
摸了一刻鐘。
什麼都沒有。
碧連舒也摸不着頭腦,只是看着剛剛風寒痊癒的某人風風火火的,那衣服半遮掩,腳下凍得發白,頭髮微溼的。
碧連舒把他塞到被子裡面,稍微有點埋怨:“不要冷着,照顧你很辛苦。”
“又不是你照顧我!”秦立夏想起妖里妖氣的青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