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一次凌天琪回答得很乾脆,雖然他常常自稱已經成爲一個*天立地的男子漢了,但是還是無法抗拒**的擁抱,如此的迷戀。
躺在**的懷裡,凌天琪不知不覺睡着了,雖然今天只是參加了會議,沒有什麼體力上的勞動和消耗,但是這對凌天琪來說已經很累了。
抱着寶貝,端木雅臻靜靜地看着他睡着的樣子,腦海中不禁思緒翻飛。
每次看到寶寶的時候,端木雅臻總是會忍不住想起那個男人,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卻肆無忌憚傷害自己的男人——凌暮帆。他似乎從來不考慮傷害自己的後果,彷彿從不重視自己,可是端木雅臻明知如此卻無法抑制自己對他的感情,心中又是憎恨又是辛酸,想想看自己一個人撫養寶寶的這些年,缺少了一個男人的陪伴,有時候看到寶寶新學會了一樣東西,她是那樣想告訴自己的丈夫,和他一起分享所有關於這個新生命的喜悅,可是卻無法告訴別人,這樣的喜悅在她身上都變成了落寞。然而自己偏偏無法忘記那個男人,如果不是如此,她當初大概也不會選擇把寶寶生下來,也不會選擇去投奔凌大海。端木雅臻是如此憎恨自己的軟弱,憎恨自己對那個男人的又愛又恨。
另一方面,每次看到寶寶,或者是看到凌大海*溺寶寶的時候,她總會想到家裡人。
端木雅臻回國已經有一陣子了,但是她到現在還沒有回過家,她一直不敢回去。她想到了以前母親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以後你有了小孩子,讓媽媽來幫你帶,我可不要讓我的女兒變成黃臉婆。”
那時候端木雅臻會撒嬌耍賴,躺在母親的腿上,“人家纔不要寶寶,人家也不要嫁人,就要待在媽的身邊一輩子也不離開!”
母親是那樣喜歡小孩子,經常會催促着哥哥結婚然後快點給自己生個寶貝孫子出來,但是現在自己有了小孩,想想看寶寶這樣聰慧的小孩,母親一定會喜歡得不得了,可是自己卻不敢回去,她對家人有着那麼多的遷就,還讓家庭爲自己揹負上了負面的名聲。
連自己懷裡這個結晶,也會讓家裡人尷尬,而無法接受吧。
處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中,端木雅臻有些不知所措,她更加緊地抱住了寶寶,這已經成爲了她的習慣——這些年來每次遇到讓自己灰心或是失望的事情時,她都會緊緊地抱住懷裡的寶寶,然後告訴自己,現在所經受的一切都是爲了寶寶而做的,每次這樣想起來,她都好像渾身又充滿了力量一樣。
就在端木雅臻感覺心裡稍稍舒服了一點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她趕緊穿上了外衣,寶寶剛離開端木雅臻的懷抱,也立刻醒了過來。
端木雅臻疾步向門口走去,還未打開門就聽到了外面嘈雜的聲音。
“就是這個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了老董事長,害得我們都沒飯吃了!”端木雅臻聽到這樣咒罵的聲音,本來想要開門的手縮了回去——並不是她害怕什麼,畢竟在對方這樣激動的情況下,還是要儘量避免有什麼肢體上的過招,自己畢竟要考慮自己的身份。
“沒錯!就是她,我看她肯定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我們在野草集團兢兢業業幹了這麼多年,怎麼能讓她一句話就把我們的飯碗砸了呢!不可能!實在是太過分了!”
端木雅臻聽出來了那個爲首女人的聲音,就是凌暮帆的女秘書,她煽動了凌暮帆那批剛剛被炒了魷魚的管理骨幹們來到了端木雅臻這裡鬧事。
“諸位,請你們聽我……”端木雅臻想要對他們解釋,無奈那個女人的嗓門兒實在是太大了,另一方面,所有人的情緒都非常激動,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完全聽不進去端木雅臻的話。
“你今天就要給我們個交代,我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還是哪裡讓你看不順眼了,你要這麼對我們!你當然是無所謂了,只要一句話,連老董事長都任由你的擺佈了,我們呢?爲了這個公司費盡心血這麼多年,就你一句話就讓我們全都被辭掉?”
趁着這些人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端木雅臻隔着房門衝他們說着,“各位,請聽我說,關於你們被辭掉的事情,希望你們去問你們的原總裁凌暮帆先生,這件事情與我無關,也不是我的主意……”
端木雅臻的話被大家一哄而起的呼聲壓住了,完全聽不見她的話語,人們激動地喊着,他們的大腦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喊着的話代表什麼概念和代價,就放肆地大呼小叫。
“狐狸精!”
“妖女!”
“不要臉!無恥!”
凌天琪突然跑了出來,他連衣服都還沒有穿好便匆匆地跑出來了,一隻手還在繫着*口的襯衫鈕釦,但是凌天琪已經顧不上那些,他聽到有人這樣罵着自己的**時便氣得火冒三丈了,瘋狂地往外跑着,衝到門邊伸手就準備開門,他已經準備好了,認爲對付那些人就要揮拳頭。
別小看了凌天琪只是個五歲的寶寶,卻已經是跆拳道黑帶了,小拳頭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端木雅臻趕緊阻擋住了寶寶的行爲,“乖乖,聽**說,武力是沒用的,有些事情必須要用理智來解決,懂麼?你現在去打保安室的電話,讓他們來控制場面。”
雖然只是在凌天琪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但是凌天琪很快領會了**的意思,跑到辦公桌前撥通了內線電話。
“是保安總隊長麼?我是野草集團現在的ceo,我叫凌天琪。現在有一些被開除的員工對於今天公司做出的決定非常不滿,現在正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鬧事,我命令你現在馬上帶人過來,將場面控制住!”
電話掛斷了,端木雅臻回過頭來看着寶寶,衝着他笑了,一方面是要讚揚寶寶——他剛剛打電話時說的話,端木雅臻都聽到了,這個小不點兒在處理事情的時候已經具備了應有的成熟和穩重。另一方面,端木雅臻堅信自己的微笑能給予寶寶勇氣,尤其是在這樣混亂的現場,如果自己首先慌亂起來的話,寶寶肯定會比自己更慌亂,作爲母親,自己必須要給他安心。
這時候,就在距離總經理辦公室不遠處的辦公區裡站着一個人,幸災樂禍地看着辦公室前上演的這一齣戲。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凌暮帆。
在這個時候,對於今天的**變動滿意的人都在忙着工作,不滿的人則都站在辦公室門口去“討要說法”了,唯一能夠悠閒地在這裡坐山觀虎鬥的,大概也只有凌暮帆一個人了吧。
凌暮帆在暗中觀察着這一切,外面張牙舞爪恨不得將母子兩個大卸八塊的人都是自己往日裡最親近的心腹人物,本來有總裁凌暮帆罩着,平日裡可以肆無忌憚無法無天的人突然變成了大閒人,在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丟掉了工作,大概是一般人都無法接受的吧,所以他們那份怨念和憤慨,凌暮帆非常能夠理解。
而那扇門裡面,則是那對母子,自己做夢都想要一睹爲快的場景今天竟然真的上演了。
大事不知道爲什麼,凌暮帆一直捏着手中的紙團,都已經捏得無比密實——他的內心非常緊張,竟然……好像是在害怕那對母子出什麼事情。
看到保安趕到的時候,凌暮帆一邊爲了那些聚衆者就要被驅散、這場好戲馬上就要落幕,而感覺到惋惜。另一方面,又不經意地有些安心,只要保安隊趕到,這對母子就安全了。
張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了之後,端木雅臻纔打開了門,剛剛僵持不下的鬧事者在看到張兵和他身後龐大的保安隊之後也有所緩解了。
端木雅臻打開門看着門外的那些人,“你們很優秀。”
大傢伙沒有想到端木雅臻這樣的臺詞,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沒錯,完全不需要用這種不確定的目光看着我,我確實覺得你們非常優秀。沒想到你們會爲了凌暮帆如此義憤填膺,我真是替他感覺到高興和自豪。”
不遠處聽到這話,凌暮帆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想要耍什麼花樣!
“首先要說的是這樣一個很普通的道理,不會咬人的狗並不是好狗,因爲狗就是用來看家護院的,但是亂咬人的狗也不是好狗,那是瘋狗,只在主人讓自己咬人的時候才咬人的狗才是最好的狗。所以,你們非常優秀!”
“你什麼意思?”凌暮帆的女秘書激動地衝着端木雅臻喊着,但是礙於保安隊長就在這裡,她沒有靠上前去。
“我奉勸大家想想清楚,就像我剛剛說的,你們走到今天的這一步,並不是我的原因,與之相反,我覺得你們應該去問問凌暮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他的狗,他讓你們咬誰你們就咬誰麼?況且,就算是狗也要跟對主人的吧,凌暮帆現在的身份,我想你們非常清楚,所以,我希望各位還是考慮清楚吧。”
“你……!”
端木雅臻拍了拍那個女秘書的肩膀,這個女人倒是有幾分姿色,端木雅臻衝着她微微笑了,“再忠心的狗也是要吃飯的,我想你們跟着凌暮帆這麼多年,該學到的東西都已經學到了,”說這話的時候,端木雅臻別有用心,她說的該學的東西是另有所指的,這一點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全都低下了頭,“所以,我奉勸各位還是好自爲之吧,有時間的話不如去別的公司投投簡歷,你們在這裡耗下去是沒有任何結果的。而且你們也知道這個辦公室門口有多少攝像頭,你們的行爲早就被記錄下來了,如果你們再鬧事的話,我會將拍下你們行爲的影像資料還有你們的言論提供給警方,到時候我們就只能在法庭上見了!”
“沒錯,你們現在的行爲已經提高到人身攻擊的高度了,”保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保安們,一揮手,“把他們送到警察局去!”
“慢着。”端木雅臻一擺手,阻止了張兵和保安們的行爲,她看着面前的這些人,已經*有成竹——場面可以說完全被自己控制住了。
衆人沉默起來,不得不說,端木雅臻非常威嚴,同時不卑不亢的氣質讓人驚歎。
本來打算集體來討個說法的他們在聽過了端木雅臻的那番話後,竟然開始有些動搖了,他們開始反思自己這麼多年跟着凌暮帆,到底算是什麼,雖然凌暮帆待自己不薄,但是做的畢竟是根本不會長久的勾當。所以,他們的心開始動搖了,端木雅臻的訓斥竟然讓自己心服口服。
尤其是在當張兵打算將自己抓起來的時候,端木雅臻的阻止,甚至已經開始讓他們感激起來,並且更加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爲有多麼愚蠢。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我……呃,端木助理,我爲了剛剛的事情和我之前說過的話……向你道歉!”
很多事情是要靠感染的,一旦有一個人開了頭便無法抑制,三三兩兩的人開始向端木雅臻道歉,其中,甚至包括剛剛叫的最兇的那個凌暮帆的女秘書!
“好了好了,”端木雅臻揮揮手,“道歉就不必了,只是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讓大家清楚,你們既然說自己在野草這麼長時間,那麼野草是怎樣的地方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這麼多年,野草從來沒有虧欠過大家。各位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想你們有最基本的是非觀,像是聚衆鬧事這樣粗魯的事情,對我沒有好處是肯定的,但是對你們就有好處了麼?你們不覺得做出了這種事情是在對自己否定麼?不覺得在降低自己的身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