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端木雅臻的話之後,衆人紛紛點頭,他們開始打從心底裡敬佩這個女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輝讓他們不得不欽佩。
端木雅臻繼續說着,“事實上,你們這些年來幫助凌暮帆,爲虎作倀,你們做的這些事情早就被野草集團所掌握了。今天突然對你們作出了這樣的決定,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事實上之前那些完全不符合職業道德,根本是不能見光的事情,已經完全被公司掌握得一清二楚,也是看在你們爲了公司奮鬥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纔沒有趕盡殺絕。如果真正做的徹底的話,你們應該非常清楚自己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情是要讓你們付出多少代價的!”
這些員工們沒有反駁端木雅臻說的話,因爲她確實戳到了他們的痛楚,被揭開了自己的傷疤之後,讓他們無法再說些什麼。
雖然端木雅臻的聲音並不大,但是站在一旁的凌暮帆已經完全聽到了她在說些什麼,而且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當他聽到端木雅臻說“你們做的事情完全不符合商業道德”之類的話時,凌暮帆震驚了,他感覺到脊背上涌起了陣陣涼意,他本以爲這個集團裡最爲重大的秘密只有老爺子一個人知道,可是誰想到連這個女人也掌握了自己重要的把柄!
凌暮帆的腦袋裡一直浮現着端木雅臻的樣子,她和六年前簡直不像是一個人,非常成熟,雖然相貌沒有改變,但是氣質完全與以前不同了。
這個管理員工時態度強硬的女人不再是哪個六年前流着眼淚苦苦哀求自己的女人。
突然間,凌暮帆感到了極大的壓力,首先,這個超級助理甚至瞭解到了自己的最高機密,可見老爺子對她的信任非同一般。
其次,端木雅臻現在已經完全不是以前的她了,現在作爲野草集團掌權者,對於自己的威脅,可見一斑。
就在這個時候,凌暮帆又聽到端木雅臻向衆人宣佈聲音,“各位,在我身邊的這個寶寶纔是取代了凌暮帆的ceo,而我則是他的超級助理。”
“怎麼可能?真沒想到凌總裁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孩子給代替!”
“是啊,到底是誰做出來這樣的決定呢!”
“同時,”端木雅臻頓了頓之後繼續說着,“這個寶寶還是老董事長的孫子。”
衆人譁然,在下面胡亂猜測起來,儼然忘記了端木雅臻還在自己面前,“這個女人是不是凌總裁的秘書呀?”
“看樣子不像是吧,從來沒有見過呢!”
“是啊,那就可能是**了吧,凌總裁又沒有結婚呢!”
他們說的話端木雅臻已經聽到了,卻又不好發作,正想着該怎樣把這些人趕走的時候,寶寶指着保安,“把這些趕出去!快點!我不要聽他們說話。”
這小小的孩子又因爲別人說自己的**而生氣了。
在保安的驅逐下,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一個人還站在那裡,他非但沒有走的意思,還打算上前去和這個新任ceo以及他的超級助理“打個招呼”,他就是凌暮帆。
誰知道就在他剛打算走上前去的時候,凌暮帆的手機響了。
“喂,凌總,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聽到部下驚慌失措的聲音,凌暮帆皺了一下眉頭,怎麼這樣慌張!他頓時陰沉下了臉,“怎麼了?”
對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凌暮帆的不悅,“翻雲集團出事兒了!今天一大清早……”
還沒說完,另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而且是國外的來電,“你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說着,凌暮帆將部下打來的電話先掛斷了,“喂,請問哪位?”
“請問是凌暮帆先生麼?”
“沒錯,我就是。”
“凌先生你好,我們是國際警察,請問您是翻雲集團的負責人沒錯吧。”
聽到這裡,凌暮帆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是我。”
“我們最近調查到翻雲集團涉嫌不正當競爭,惡意打壓以及dq其他公司商業機密等一系列的違法經營活動,希望你可以和我們保持聯繫,隨時接受調查。”
電話只有這麼短短几句就掛斷了,凌暮帆頓時有些煩躁,翻雲集團是自己私自成立的子公司,總部秘密安置在瑞典,他將電話打給了部下,“現在已經開始被調查了?”
“沒錯,今天早上公司裡來了很多警察,不僅如此,我們的資金已經被凍結了,公司現在完全無法正常運轉,已經被禁止了一切商業活動。”
“好,先這樣。”
凌暮帆不想再聽對方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他翻着手機上的電話號碼本,找到了一個號碼——“天藍色的夢”,這個人是凌暮帆在國外的合作伙伴,非常神秘的一個人。
他趕緊給“天藍色的夢”打了電話,希望商定一下處理方法,誰知道對方卻關機。
就在凌暮帆爲這件事情發愁的時候,他的手機不停地響了起來,是那些被自己開除掉的高管,他們接連不斷地給自己打着電話,一會兒是這個人一會兒是另一個,彷彿商量好了在這個時候要讓凌暮帆更煩一樣。
而這些人打電話都是爲了同一個目的——問凌暮帆接下來將怎樣安排自己的去向。
這些人是凌暮帆一手培養起來的心腹手足,跟着凌暮帆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要知道,他們和凌暮帆之間的關係像是白紙一樣,很透明,彼此知道對方太多的事情,而且,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說白了,就是把柄。
可是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凌暮帆還哪有心思考慮這些事情,他乾脆關掉了手機,目光自然而然地飄向了那間曾經屬於自己的總裁休息室,門已經被關上了。
現在這個時刻,看來自己更有必要去見見那對母子了。
凌暮帆平復了一下心情,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然後慢慢地向總裁休息室走去。
幾個清潔人員走了過來,正好從凌暮帆面前路過,後面的三個剛來野草集團不久,並不認識這位“前總裁”,但是前面的兩個大嬸已經在野草集團上班好幾年了,自然認出了他,上前笑着和凌暮帆打了招呼。
冷冷地點了點頭,凌暮帆沒有其他的表現,幾個人不禁嘰嘰喳喳起來,大嬸就是大嬸嘛,八卦是必然的。
“哎,你發現了沒有,少爺最近的變化很大呀!”
“是啊是啊,早就感覺到了,要說以前的時候雖然也是冷冷的樣子,但是至少還會對員工們笑一笑嘛。”
“大概是因爲被免職的緣故吧?”
“誰知道呢,要說啊,少爺最近這幾年的變化都蠻大的呢!”
“我看啊,肯定和最近突然冒出來的這對母子有關係呀!”
“你們發現了沒有?那個小寶寶和少爺長得很像吶,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
“不是已經說了嘛,是老董事長的孫子,那就是少爺的小孩咯。”
“照我看呀,那對母子八成是少爺以前欠下的**債喲,現在回來討債啦!”
“哈哈,少爺的**債可是數不清楚吶,咱們少爺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和他在一起過的女人簡直不計其數呢,這下有了小孩,而且還被自己的老爸和小孩給踢出公司了,這債真是還大了呀!”
“就是說嘛,我要是年輕女人肯定也給少爺迷住咯!”
“要年輕做什麼?我看你現在就被少爺迷住咯,別忘了自己的兒子都念中學了呢,哈哈哈!”
聽到衆人的議論紛紛,凌暮帆不屑地淡淡一笑,諸如此類的話,自己曾經聽了太多,早就練就出充耳不聞的功力了。
說實在的,走到總裁休息室門口的時候,凌暮帆心裡很緊張,他有點兒*不到底兒,寶寶就不說了,充其量只是一個五歲的小鬼頭,讓凌暮帆有些擔憂的是端木雅臻,今天一見雖然只是遠遠地看着,但是已經明顯發現了端木雅臻最近以來的改變。
不過畢竟沒有交過手,不好評斷端木雅臻的實力到底在什麼位置,到底有多厲害。
而且,讓寶寶代替自己的位置畢竟是老爸的決定,是老爺子自己在耍小孩子脾氣呢?還是這對母子在老爺子那邊說了什麼,才造成了今天的事情呢。
完全不清楚端木雅臻的態度讓凌暮帆比較擔憂,如果她對自己還留有舊情的話,一切好說。但是如果她真是本着報復的心態回來對付自己的,那就要想想另外的套路了。畢竟自己曾經那樣傷害過,從身體和心靈上都對端木雅臻有着不可磨滅的傷害。且不說讓端木雅臻做自己**的事情吧,想想看自己曾經欺騙她,還收購打壓了奧拉克國際,僅這一點就夠端木雅臻對自己恨之入骨了。
不如先試探一下好了,如果端木雅臻的內心中還是六年前那個柔弱的女子,只要自己還像是六年以前一樣對她出招,肯定百試百靈,因爲那就是端木雅臻致命的弱點。
可是……如果她變了呢?看到剛剛她對着員工訓話的樣子,確實與之前有着極大的改變,那要怎麼辦呢?
凌暮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就算端木雅臻變成了個痞子無賴也無所謂,大不了動用自己的人脈,找些黑道的人用強制性的手段逼迫他們離開野草集團不就行了麼,不要看凌暮帆身份顯赫,現如今的社會上,又有誰不認識幾個渣滓呢。
想這麼多也沒用,凌暮帆提醒着自己,只有見了面才知道,大不了見招拆招麼。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門口猶豫了這麼長時間!他伸出手來敲了敲門,“請問……”凌暮帆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門裡面的人,“在不在?”
“你是誰!不要來打擾我休息!”寶寶凌天琪嚴厲地呵斥着。
凌暮帆忍不住笑了,這個小鬼雖然才五歲,也並不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但是遺傳這個東西,說起來真的很微妙,聽聽他的聲音和口氣,簡直和自己小的時候一模一樣啊!
門裡面的凌天琪坐在沙發上,還是氣呼呼的樣子,所以對門外面的人沒什麼好氣兒,他以爲還是過來鬧事的人,“到底是誰啊!有沒有事?沒有事的話就走開啦!”
“麻煩你把門打開好麼?”凌暮帆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是張不開口說自己的名字,站在門外已經微微有點兒不耐煩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凌天琪坐在沙發上動都沒動一下,根本沒有要給來人開門的意思。
“我想見一下……總裁和……端木小姐。”說這話的時候凌暮帆是硬着頭皮說出來的,這種尷尬的關係讓他張不開口。
凌天琪也不耐煩了,“你找我**……不,你找我的助理有什麼事情呢?”
“沒什麼事情,麻煩你開一下門。”凌暮帆忍不住笑了,這個小鬼還真是有意思,說起話來也夠搞笑的,明明是個五歲的小鬼頭,還要裝作是大人的樣子。
“你到底是誰!不說的話我不會讓你進來的!”凌天琪扯着嗓子喊着,氣得小臉都紅了。
聽到這好似是童話情景劇裡的對白,凌暮帆也童心大發,“我是大灰狼。”
“你……你……”這是凌天琪最討厭的事情——被別人當做是一般的孩子對待,就在他想要還嘴卻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凌暮帆突然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端木雅臻,變化好像很大的樣子。
端木雅臻也與凌暮帆對視着,他……這麼多年,確實變了好多呢。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情,兩個人久久地對視着對方,時間好像凝固了一樣,視線不曾從對方的身上挪開過,以至於自己都沒有發覺。
“你不許看着我**!”凌天琪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了出來,站在了兩個人的中間,這纔打斷了他們那久久的凝視。
“我憑什麼不能看?”這個小傢伙纔到自己大腿那麼高,凌暮帆從上面低頭看着他,一臉不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