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您沒有資格炒掉任何人,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們不會摘掉您的總裁頭銜,但是很遺憾的是,那個頭銜在今後將是專門爲您一個人設立的光桿司令的頭銜!”
凌暮帆一聽到這裡,感覺自己像是個沒有能力的傢伙,就是個廢物。而且這些話通過項少龍的嘴裡說給自己聽,讓凌暮帆更加生氣——他現在和項少龍也算是情敵的關係,項少龍會給自己說這樣的話,讓凌暮帆實在是接受不了,不管是這個事實,還是對他面子上的傷害。
難道說,父親就覺得自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麼?爲什麼這種事情還要讓一個外人來對自己指手畫腳趾高氣昂地“通知”!
想到這裡,凌暮帆就覺得自己的心理上受不了,他踉踉蹌蹌地推開項少龍,自己準備去找凌大海一探究竟。
剛來到**的客廳裡,凌暮帆就看到了凌大海,而父親也看到了自己,但是僅僅只是瞟了一眼,就繼續和之前聊天的客人繼續說笑起來了。
凌暮帆勃然大怒,爲什麼偏偏是那樣的表情?傷害了自己兒子的自尊心之後很高興是麼?
這時候凌暮帆幾乎連路都走不穩了,雙手緊緊攥着拳頭,怒氣沖天地衝着凌大海走了過去。
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凌暮帆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原來是收到了一條短信,本來他是不打算看的,現在這個時候還能顧得上看短信麼?
但是他剛剛瞟了一眼,立刻發現短信的發件人居然是凌大海,趕緊拿出來看了一下。
“父親:
兒子,我想少龍已經把我之前安排他說給你的話說過了,我是故意讓他激怒你的。從現在開始,請你保持你的情緒,這是我特意設計的苦肉計,我想你配合爸爸來演一場戲,讓這些瑞典華僑都看到你和我之間鬧了非常嚴重的矛盾。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將此事散播出去,而那些針對我們的背後勢力肯定也會知道,必然會覺得我們之間又起了內訌。我要讓他們對我們的能力評估出現偏差!”
凌暮帆愣了兩秒鐘,然後將這條短信反覆讀了三遍,不遠處他看到自己父親的手機正被助理拿在手裡面,而擡起頭來,項少龍正在衝着自己微笑着。
看來是故意安排了這樣的情況,先讓項少龍將自己激怒,然後等到自己的情緒已經被調動起來之後,再將真相告訴自己,讓助理將提前設計好的短信發給自己。
沒錯,的確是父親的風格!
想到這裡,凌暮帆恢復了剛剛暴怒的表情,來到了父親身邊,拖過來一把凳子坐在父親的面前,二郎腿高高地翹着。
“暮帆,有什麼事兒麼?”凌大海表現出了生氣之後又強烈壓下來的表情。
凌暮帆一反平時的樣子,將手搭在椅子靠背上,大咧咧地看着父親,歪着腦袋東看西看,完全是一副痞子相,“沒什麼,就是心情不太好!”
不得不說,這對父子不去演戲實在是太屈才了,如果有他們在的話奧死卡哪還有什麼湯姆漢可和尼舒拉斯凱奇的事兒呢!
看到兒子這幅蠻不講理胡鬧的樣子,凌大海裝作不搭理他的樣子,轉身和賓客們攀談着,凌暮帆指着凌大海,“喂,你就沒什麼話想要對我說麼?”
凌大海裝作沒有聽到凌暮帆說話的樣子,繼續和來賓們有說有笑地聊着天,凌暮帆猛地站了起來,“喂,我和你說話呢?老頭子,你倒是說說看,我哪一點兒讓你不滿意了,非要把我拉進來又踢出去,一次一次這樣,有意思麼?”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清楚,你自己的能力在什麼位置,你最明白。”凌大海惡狠狠地說着。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搞不定這個職位咯?”
“我想你應該先處理好自己的私生活。”
“那又怎麼了?有錢人麼,想要睡幾個明星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那些明星也喜歡被我睡啊,怎麼樣,我看你這是嫉妒啊!”
凌大海勃然大怒,“注意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麼了?反正你不是把我踢出去了麼,我還需要在乎什麼形象問題嗎?”凌暮帆滿不在乎地說着,臉上嘻嘻哈哈的樣子讓周圍的賓客都盯着他。
頓時,周圍議論聲四起,大家都在耳語着。
“你看看,凌暮帆那副不成器的紈絝子弟樣子,怎麼和凌大海一點兒都不像呢?”
“是啊,一點兒都不像是凌大海的兒子呀!”
“不過啊要我說,自不教父之過,老祖宗的話可不能忘記呢!”
“看來啊,野草集團的未來讓人擔憂咯!”
“沒錯,凌先生今天還說起來,他的身體不太好,這兩年就準備回家養老呢,看看他兒子這副樣子,我看他是難咯!”
大家的議論聲都被凌家這一對父子兩個聽在耳朵裡,有人在真心地爲凌大海擔心、憂愁,有人持着觀望態度,而有些人則已經開始暗暗竊喜幸災樂禍了。
凌大海不用看,也能猜到身後那些人臉上的表情,他表面上看起來氣惱,實際上心裡已經開始爲自己演得這場戲的成功效果開始感到滿意了,但是臉上還是那副氣得要死的樣子,“你趕緊給我出去!”
“我偏不!”凌暮帆看到父親的情緒已經到了**,自己也從椅子上跳起來,將手中的玻璃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砸碎了,引起了女賓的尖叫聲音。
“這裡是我的家,我請你出去。”凌大海一字一頓地說着,連凌暮帆都不得不佩服父親的演技——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
凌暮帆跟着父親的情緒,笑眯眯地看着父親,“是這樣啊,我看你可能還沒了解情況吧。你的身體狀況我可是很清楚的哦,我告訴你,老東西,你可別忘了,我是你唯一的兒子,等你死了,什麼都是我的,現在你想要的話,就讓你再玩玩兒好了,反正我也還沒有玩兒夠,你等着死不瞑目吧!”
說罷,凌暮帆看到父親給自己使了個眼色,一瞬即過,自己連忙轉身離開,而就在這時候,他聽到父親悶叫了兩聲,頓時倒在了地上,周圍的賓客都慌亂起來,有幾位父親的至交甚至在背後對自己破口大罵起來。凌暮帆的臉上則洋溢着笑容,看來自己和父親設計的這場戲,演得很到位。
正在往外面走的時候,凌暮帆和聽說了*亂之後正往裡面衝進來的端木雅臻和寶寶遇到了一起,他看了看周圍,還有賓客在外裡面走着,也不好解釋什麼,但是他看到端木雅臻用一種帶着哀怨和鄙視的目光看着自己。
端木雅臻是聽到了傭人們在喊“老爺出事兒了”之後才帶着寶寶衝進去的,她和寶寶都被嚇壞了,因爲之前沒有任何人告訴他們兩個這是一場戲,尤其是寶寶,顫抖不已,驚訝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爺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端木雅臻將寶寶抱在懷裡,他一直將腦袋深深地埋在端木雅臻的懷裡面,瑟瑟發抖。
之前,端木雅臻大概聽說了雷霆叔叔是因爲凌暮帆才心臟病發作的,這時候,置身在賓客之中,端木雅臻聽到了更詳細的版本,連之前凌暮帆和雷霆叔叔鬥嘴的內容都聽得清清楚楚。
“真是不成器啊!”
“把老爺子氣成了這個樣子,竟然轉身就走,實在是太不懂事兒了!”
“我看啊,凌家這回,徹底算是沒有希望了!”
大家對於凌暮帆這個不成器的富二代嗤之以鼻,紛紛表現出了對他的失望、無奈和蔑視,以及對於凌大海的同情。
凌大海被私人醫生安排着回到了臥室裡面,宴會就這樣不歡而散了,賓客們一個個灰着臉,在議論聲中驅車離去,端木雅臻抱着寶寶站在空蕩蕩冷菲菲的客廳裡面,看着之前的繁華和熱鬧,現在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寂寥無比,她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想了半天也沒有說話,默默地抱着寶寶來到樓上休息區了。
另一邊,凌大海開了一瓶紅酒,書房裡坐着他和凌暮帆還有項少龍三個人,乾杯之後,他們都對今天的這場戲表示非常滿意。
“喂,”凌大海指着兒子,“我看你一口一句‘老東西’,叫得很爽啊!”
“哪裡啊,爸爸,我這不是爲了配合您的情緒麼,再說了,您的演技那麼好,我當然要努力加油,至少要和你般配嘛,對吧?”
凌大海哈哈大笑,雖然當時聽到兒子居然喊自己“老東西”的時候,確實很是生氣,剛好爲了配合演戲把火氣都發出來了,現在的埋怨也變成了逗趣,“我看你是在公報私仇啊!”
“那又能怎麼辦呢?我總不能說‘父親大人,您百年之後,犬子將繼承您的全部財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下一次一定認真改正!”
項少龍在旁邊也笑了起來,“恐怕不能再有下次了,你都不知道,我剛剛特意注意了一下那些賓客的表情,對你算是恨之入骨啊,尤其是那幾位老爺子,我看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他沒準兒會用手裡的柺棍兒把你的腦袋敲破!”
幾人大笑,凌大海舉起杯子,“不錯,今天的戲算是演得很到位,我相信明天這個消息就會很快地散播出去,到時候剛好讓敵人低估我們的能力,對我們掉以輕心,讓他們猜不透我們的實力,我們纔有絕地反擊的機會!”
“爸爸,您可真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臭小子,這叫做計謀,兵不厭詐你懂麼!”
一陣開懷大笑,凌大海準備去休息了,項少龍看了看時間,“我該回去賓館了,雅臻她……”
凌大海擺手,“今晚就讓她在這裡休息吧,剛好陪陪寶寶。”
項少龍有點兒落寞,但是也不便表現出來,只是故意擠出來的笑容被凌暮帆一眼就看穿了,“少龍兄,我送你吧。”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往樓下走,剛走到樓梯拐角的地方,他叫住了凌暮帆,“今天的事情,我要先向你道歉。”
“什麼?”凌暮帆納悶兒,“哪個事情?剛剛吵架的事情?”
“當然不是啦,我想你應該不會因爲吵架的事情和我生氣吧,畢竟是老董事長的安排嘛。我說的是藏獒的事情。”
凌暮帆樂了,“藏獒怎麼了?”
“怎麼說呢,我承認,其實我確實是有一定的私心的。但是關於藏獒的事情,我確確實實不是在討好寶寶,因爲這也是老董事長的安排。”
正在這時候,傭人們已經將草坪上整理好了,正準備回來整理客廳,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因爲雖然只是僕人,但是也都是華人,上流華人有他們的交際圈子,而傭人們自己也有交際圈子,某家的傭人也會和某家的傭人一起相約去買菜,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他們聊天的話題多半來自於自己的主子,在這種場合說這樣的話,結局無異於公告於世人。
想到這裡,凌暮帆打斷了項少龍的話,再加上他剛剛聽到了項少龍說出關於“私心”的事情,凌暮帆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看來自己今天有必要和項少龍好好聊聊了,“反正時間也不是特別晚,要不然我們去我房裡好好地聊一下?反正等一會兒我讓傭人送你回去就好了嘛。”
項少龍也覺得這件事情必須要解釋清楚,畢竟,他也是個男人,他已經感覺到凌暮帆在遇到與此事有關的事情時,會相當的**,自己還是不要留下什麼誤會最好,“正好,那就打擾你了!”
凌暮帆的臥室是由父親操刀設計的,地板、牆壁、吊*和傢俱都是木頭的,但是細節處都凸顯着現代化的氣息,很是別緻,推開門,凌暮帆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勃艮第打開,給項少龍倒了一杯,“我們繼續說剛剛的事情吧,你說藏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