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德月!
一想到這個,他眸色暗沉得很。
吻,從她脣上退開。他,幽幽的問她:“你這十個月,都和杜德月在一起?”
寒星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小手蜷縮着,抓着被子邊沿。
聽到他這麼問自己,她眨了眨眼,“什麼叫在一起?”
他們沒有住一起,也沒有談戀愛,但是,真的常常碰面。
他下課,就會來找她。
陪她吃飯,陪她打工。
每次,她打工的時候,德月就抱着書本坐在一邊啃書。
無論到多晚,他也不催,也沒有一點兒不耐煩。
晚上送了她到家,他再轉身回自己住的地方。
這樣,算不算在一起?
……
她竟然把問題踢了回來,仲睿凡扣住她的下頷,讓她對上他的視線。
“你和他,發展到哪一步了?”
“牽手?”
寒星搖頭。
他眸色沉下去,“接吻?”
寒星再次搖頭。
他眸色涌出暗流,握着她下頷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些。<
“上、*了?”
“沒有,都沒有。”寒星終於忍不住。
拍開他握得自己發痛的手,“我和他只是朋友,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只是朋友?
仲睿凡沉沉的望着她。
她眼底浮動的,一點兒都不像是撒謊。
“真的?”他再次問。
這個問題,她真的回答過很多遍了。
她認真地望着他,“我和他一直都只是朋友,以後也只會是朋友。”
聽她這樣說,仲睿凡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寒星看着他的臉色,總算陰轉晴。
心裡,長鬆口氣。
半眯起眼,“那個……我能不能睡覺了?”
仲睿凡望着她。
這次,她是真的打了個呵欠,有些睏倦的看着他,“可能是吃了藥的關係,突然就好睏。而且……今天早上起得太早了,晚上又睡得很晚……”
仲睿凡其實不想就這樣放過她的。
剛剛那個吻,他還覺得不夠。
可是……
一想到她是病人,而且,這懶懶的樣子,他心裡就覺得軟得不可思議。
到底,直起身子來。
看她一眼,彎身,要給她掖掖被子。
可……
動作,伸出去,又頓住,收了回去。
什麼時候,他居然這樣……像個女人一樣了?
“對了,我還要借你手機打個電話。”
寒星t突然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正好看到他糾結的神情。
他在矛盾什麼?
她的聲音,讓他晃過神來。
“哦”了一聲,將手機掏出來,拋在她手裡。
寒星撥了寒月的電話,將手機迷迷糊糊的貼在耳邊。
和寒月報了平安,請了今晚的假,兩個人又叨叨了一會兒,她居然連手機沒掛斷,就這樣睡着了。
仲睿凡俯首望着這樣樸寒星,竟然忍不住失笑。
這女人……
看來真的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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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穿透酒店的窗戶,照射在房間內。
也許是藥效的關係,一整夜,寒星都睡得很沉。
她身體自從那次流產之後,一直都很差。
尤其是這樣的天氣,即便是開着暖氣,身體也寒得很。
**,都睡不暖……
可是,昨晚……
她竟然覺得好暖好暖。
半夜的時候,似乎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享受過那樣,結實、寬厚、偏偏又讓她覺得有安全感的懷抱。
那,應該是父親的感覺。可是……
她和寒月,都沒有享受過。
迷迷糊糊的轉醒,頭還有些痛,她揉了揉額頭,想爬起來。
卻被眼前看到的,驚得深吸口氣。
身邊……
竟然,睡了個人。
他昨晚不是說不留在這兒嗎?
只見穿着睡袍,就躺在被子外面。
和她之間,有一張棉被相隔。可是,他一隻手臂,還被她枕在腦後。
另一隻手臂,佔有性的環在了她的*前,將她整個人牢牢抱住。
那被環繞的安心感,讓寒星幾乎要沉醉。
一時……
不急着爬起來,只怔忡的看着眼前的他。
過了**,他下頷上涌出淡淡的胡茬。整個人,看起來很慵懶,卻仍舊不失帥氣。
真的……
好久、好久,沒有這樣肆無忌憚的看過他了……
上次他們過夜到清晨是什麼時候?久到,她幾乎要忘了……
下一次……
恐怕,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心裡,突然就涌出些許酸澀。
她抿了抿脣,沒有拉開他離開,而是閉上眼貪戀的,重新窩進他臂彎間。
這一次……
她清醒的享受着這一刻美好的時光。
小臉,更近的靠近他*膛一些,沉迷的聽着他結實有力的心跳。
似乎是感覺到懷裡的她動了,他也仍舊沒有醒來,只是更用力的收緊雙臂,就着被子將她整個人,一齊抱進了懷裡。
仲睿凡睡到點的時候,正常醒來。
迷迷糊糊的,懷裡有抹**的觸感。
睡意還沒醒,本有些迷糊,但思維只是停頓了一秒,便勾脣笑了。
她還睡着,貼在他*口上,呼吸那樣輕淺。
很安詳,像個熟睡的嬰兒一樣。
仲睿凡深深的吸了口氣,鼻腔裡滿滿的都是屬於她的清香。
這樣……
他竟然也覺得很滿足。這種感覺,簡直是不可思議。
沒有多想,也不願意深想,仲睿凡探手*了*她的額頭。
好在,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
他鬆口氣,小心翼翼的側身,拿到自己的腕錶看了眼。
上班的時間來不及了。最近有幾個比較重要的案子要接手,他不得不親自參與。
放下手錶,他躡手躡腳的起身,將她的頭往枕頭間挪了挪。<
被搬動,她極不安分的蹙了蹙眉,蜷縮着身子,偏過臉,又睡着了。
仲睿凡失笑,只才順利起身。
將睡袍脫下,套上長褲、襯衫。
好在,這套衣服,昨晚並沒有穿太久,所以,今天再穿去上班,完全不成問題。
換好衣服,回頭。
複雜的視線,看了眼寒星,他忍不住探手捏了把她的小鼻子。
“唔……”她哼出一聲,沒有醒過來,只是拍開他的手。
真的……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仲睿凡腦海裡冒過這樣的念頭。
這小丫頭,這一次應該不會再去韓國了?
那麼……
她也真的該要接受接受懲罰了!十個月不辭而別,也真的是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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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再醒來,幾乎是下意識往身邊的位置*過去。<可是,那兒……空空的,而且,已經一片冰冷。
看來,他離去很久了……
心裡,還沒來得及涌出失落,寒星陡然翻起身來,驚慌的擡頭看牆上的壁鐘。
天啦!
居然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太誇張了!她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一定都是昨晚那些藥的關係。
“完了!完了!”
她叫起來,從*上翻下來,胡亂的套了昨晚的禮服穿上。
凌峰還說讓她早點去公司的!
結果第一天,她就遲到。而且,還遲到這樣久!
這簡直是不可原諒!
匆匆的收拾了一下,拉開門正要走。門外,正好站着一名服務生。
“樸小姐,這是你們房間送過去的乾洗衣服,請您查收一下。”
對方,將衣服捧到她面前。
“哦。好的。”她匆匆看了一下,不單單有她的,還有仲睿凡的。
簽下自己的名字,匆匆說了再見,提着衣服就衝進了電梯。
進了電梯,纔開始想。他的衣服也在自己手上,該什麼時候送去給他呢?
等有空再送到公司樓下好了!
今早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醒來的時候,她會不會還賴在他懷裡了?他會怎麼想?
回國後的第一個晚上,就和他睡在一塊兒,他恐怕會覺得她很隨便!
哦!這真是很糟糕!
寒星不安的胡思亂想着,思緒飄得遠遠的。
不過……
還是不得不承認,昨晚的一切,對她來說,是場莫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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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簡直是荒唐!”凌峰氣惱的拍桌子。
“我昨晚是不是和你說過,讓你今天早點到!”
“你平時不是很努力,很守時嗎?怎麼遇上仲睿凡,你就錯誤百出了?!”
“我告訴你,你再這樣誤事,我就不允許你再接近他一步。”
“‘雛菊物語’的代言我們也不爭取了!”
凌峰氣得在辦公室大罵,外頭的人都幸災樂禍的伸長脖子看一個耍盡手段勾/引男人的新人挨訓。
“對不起……”寒星誠懇的道歉。
凌峰看着她乖巧的樣子,心底的氣焰,一時斂去了很多。。
頓了一下,他看了寒星一眼,語氣緩和了許多才說:“今天一共有三個劇本送了過來,指明要找你。我推了兩個,替你挑出了一個來。”
凌峰將劇本朝寒星遞過去。
“雖然這是出演一個小角色,但劇組合作方和強大。再者,我隨意看了下這個角色,也算是個很討喜的人物,和你出道的形象再符合不過,所以……”
凌峰正在和寒星侃侃說着,寒星卻瞄到劇本上一個重要的人名。
投資商:陸尓豪……
她愣了一瞬,“這個劇本,我可以看看,再決定拍不拍嗎?”
“你想拒絕?”凌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聳聳肩,“你先回去看看,看完我們再討論。”
頓了一下,凌峰又提醒,“這個角色,有多少人爭搶,你大概還不知道。這也是一個很高的起點,自己把握好。”
寒星點點頭,拿着劇本,看着頁面上那熟悉的三個字,心裡卻是百轉千回。
如凌峰說的那樣,這個劇本,這麼多人搶奪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輪到她這個影視薄弱到不行的新人頭上。
如今,劇本之所以會主動送上來,她猜,多半是因爲陸尓豪。
如果自己接演這個劇的話,勢必免不了和陸尓豪打交道。
她,不想和那個危險且心機深沉的男人靠太近……
“這個劇本反正暫時不會開拍,所以,你明天的飛機回韓國。”
凌峰將機票和她的身份證遞給她,“把那邊的課程上完了再回來也不遲。”
“明天就走?”寒星瞠目。
覺得很有些突然。
拿着機票,低頭看了眼離開的時間,竟然是上午11點……
這次回來真的太匆忙了,她甚至都沒有時間好好和姐姐相處,連見爸爸一面都沒有。
還有……
仲睿凡……
她還想明天再把衣服給他送過去……
甚至,想去拜訪拜訪仲夫人。<
可是,現在看來,也沒有時間了。
“怎麼?有記掛的人?”凌峰瞅她一眼。
寒星努努嘴,勉強笑笑,“沒關係,反正這回要不了多久就該回來了。”
“不一定。你要是下次回來還是這樣差勁的表現,我會讓你在韓國再久待一段時間,多學學規矩!”凌峰嚴厲的望着她。
寒星知曉他還在生她遲到的氣,只能討好的衝他笑笑,扁扁小嘴,“知道了,我保證下次不遲到。”
這模樣的寒星,還真讓凌峰發不出脾氣來。
又好氣,又好笑的睨她一眼,低頭看時間,才說:“這兒沒你事了,你回去好好看看劇本。明天一早的飛機別遲到!”
“我知道了。”
寒星點點頭,拿着機票和劇本,提着衣服轉身要出去。
拉開門的一瞬,卻沒料到會遇上她……
其實說意外,倒也不是。
她們畢竟是一家公司,還是同一個經紀人,如果不遇到纔會有些奇怪。
兩個人見到對方的時候,皆是有一瞬間的愕然。
“好久不見。”寒星率先和她打招呼。
十個月不見,趙青青仍舊光彩動人。
即便每天新人冒頭無數,但這絲毫威脅不到她的地位。
她照常是威利斯經紀公司的*樑柱,也照常是媒體的*兒,有她在的地方永遠都不缺話題。<
好幾次,寒星在韓國都見過她的新聞。
聽到寒星的聲音,趙青青這纔回過神來。
沒有摘下墨鏡,而是視線不客氣的在寒星身上來回打量了一圈。
好久,脣角才勉強提一提,神色卻有些冷漠和傲慢,“昨晚,聽說你表現不錯。”
相較於曾經的客氣,此刻,完全,是前輩對新人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