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只有柔情蜜意。
第二天早晨,看着高高興興地林曉筠,陸炎這才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總算是過了這一關。”不過他隨即又想到,“這件事情上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怎麼搞得象真有罪一樣。”
陸炎在林曉筠之前和馮曼青也曾有過一段情史,但是自從和林曉筠好上之後,確實是絕對沒有做過背叛林曉筠的事情。尤其是和秦若男的關係,確實是純潔如高中同學,並沒有沒有任何越軌之處。就是被林曉筠撞見的那一次,陸炎也是被動的,不明所以就被秦若男撲到了懷裡。而最後他卻無端端背了一個黑鍋,這讓陸炎很是鬱悶。
林曉筠收拾停當就先去上班了,陸炎今天難得的休息一下,就把林曉筠一直送到了省統計局的門口。
兩人依依不捨地分別,陸炎拿出電話,剛要給司機打電話,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裡面傳來了秦若男地笑聲:“陸炎哥哥,這會兒都已經幾點了,我們什麼時候去你的四道溝鎮啊?”
聽到秦若男那好聽的聲音,陸炎實在是難以將這個聲音和那個刁蠻任性的女孩聯繫到一起。
想着自己和林曉筠還因爲這個,昨天大吵了一架,陸炎的心裡就是一陣苦笑。口中道:“秦總,還要勞煩你稍等一會,我還沒吃早飯呢,等去吃碗麪,把肚子填飽,再給你打電話。”
秦若男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踏實,翻來覆去的總是在想陸炎已經結婚的事情。昨天的時候和林曉筠只是匆匆見面,當時她也沒有注意這個陸炎夫人到底長什麼樣子,這時候使勁回憶卻也回憶不起來。
秦若男心裡一直期盼着今天能夠和陸炎一起到四道溝鎮去,天還沒有亮就已經起牀收拾完畢了。收拾完畢之後想了幾次要給陸炎打電話,但是都想着他老婆是不是上班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八點半上班的時間一過,立馬就給陸炎打來了電話。
這時候聽到陸炎說要出去吃飯,秦若男就道:“太好了,正好我也沒吃飯,賓館的早餐不好吃,你稍等我一會,我跟你一起吃早餐。”
陸炎有點無奈,這個小丫頭,難道吃頓早飯也要賴上自己,剛想找個藉口拒絕,就聽到對面說道:“我剛來梧城,現在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裡早飯好吃。陸炎哥哥,讓你請我吃一頓早飯,你不會拒絕我吧?哦,對了,還有西蘭姐姐呢!”秦若男說話的時候對面的聽筒裡傳來了另外一個女人和她說話的聲音,陸炎猜測那個女人就是張西蘭。
既然是秦若男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而且還有張西蘭在,陸炎自然是不好再推辭什麼,當下約好了時間,打了車就往秦若男住的賓館趕去。
陸炎到賓館的時候,秦若男和張西蘭還沒有下來,在等她們的時候,陸炎還不忘不停地看着酒店大堂外面的馬路。俗話說“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鑑,陸炎實在是擔心秦若男會再次做出什麼親暱動作,而林曉筠再殺個回馬槍。雖然這種機率很小,但是發生了就真地不堪設想。
還好,最壞的事情沒有發生。
等了沒有幾分鐘,秦若男和張西蘭兩個味道不同的大美女就從樓上下來了。張西蘭身穿淺色的長裙,很有知性淑女味道;秦若男則是一身休閒地打扮,渾身上下散發着青春的活力。
兩個美女挽着胳膊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明明是早已經看到了等在大堂裡的陸炎,但是彷彿無視他的存在一般自顧自地說着什麼高興地話題。
這兩人來到侯衛東身邊後才停住了嘰嘰喳喳的聲音。張西蘭衝着陸炎笑了笑,伸出手和陸炎握了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秦若男則只是瞥了陸炎一眼,什麼也沒說。而是將頭髮向後面捋了捋,隨手拿個皮筋紮了起來。
“我知道一家麪條很不錯,就在這附近,味道還不錯,帶你們去嚐嚐鮮。”張西蘭笑着說道。
“就不行嘛,西蘭姐,現在是來到了梧城的地盤,我們是客人,該是有人請客了。”秦若男挽住了張西蘭的手,撒嬌地說道。
張西蘭對自己的這個妹妹也是多有無奈,這時候臉上帶着笑意地看着陸炎。
“好吧,我請客,不過要麻煩一下西蘭師姐帶路了。”陸炎說道。
“這還差不多,下次要主動提出來啊,這樣纔有紳士風度。”秦若男仰着頭說道,邊說邊挽起張西蘭的胳膊向外走去。
陸炎只好是跟在兩個人的身後也向外走去。
出了酒店大門,這兩位美女直朝左邊走去,一路上邊走邊說興致很高,不過兩個人說的都是她們自己的話題,陸炎半天都答不上一句話。
也許是覺得這樣子陸炎很尷尬,過了一會兒,張西蘭纔是沒話找話地說道:“梧城早上空氣真新鮮,不像羊城那樣,如果是每天早上有時間走一走,對身體肯定有好處。”
陸炎笑道:“空氣好就說明經濟發展滯後嘛!現在的空氣污染,主要就是汽車尾氣的排放。羊城的汽車保有量是梧城的七八倍,空氣質量當然上不去了。再說了,羊城是大城市,比梧城不知道繁華了多少倍。”
張西蘭神情輕鬆地道:“羊城雖好,卻不是久留之地,還是走在咱們梧城的街道上的感覺比較好。”說完之後,又看了一眼秦若男,笑着說道:“是不是啊,若男?要不要考慮嫁到我們梧城來?”
張西蘭的這句話只有她和秦若男兩人知道什麼意思。秦若男羞了一個大紅臉,偷偷看了一眼陸炎,神情又黯淡了下來,輕輕地掐了一下張西蘭的胳膊。
張西蘭也知趣地再沒有繼續。
張西蘭在梧城生活上學多年,對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很熟悉。她在前面帶路,左轉右旋,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街口的一個小麪攤前。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街邊小攤,攤子雖小卻很乾淨。這會兒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
張西蘭顯然是對這裡很熟悉,招呼着陸炎和秦若男坐下之後,用梧城話衝着老闆就喊到:“三碗麪,要肉蛋雙飛的,辣子多多醋多多。”
一旁的秦若男和對面的陸炎聽着張西蘭的話,都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闆面無表情地將答應着,然後從旁邊案板的塑料佈下拿出一團面,揉了兩下就拉開了。打下手的老闆娘拿出了三個大白瓷碗,一字兒地在桌子上排開,手腳麻利地開始往碗裡放佐料,
不一會功夫,三碗熱氣騰騰的麪條便端了上來。白色麪條、綠色蒜苗香菜,再加上紅紅的辣椒油,極具視覺衝擊力。飯還沒有端上來,香氣已經撲鼻而來,讓陸炎他們三個人食慾大開。
吃完了面,三個人回味悠長地向賓館走去。今天的行程主要是要去四道溝鎮考察,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陸炎催促着她們趕快上路。
四道溝鎮的司機已經按照陸炎的指示等在了賓館門口。張西蘭她們來的時候並沒有帶車,這時候看着陸炎的車雖然有點不上檔次,但沒有別的辦法,還是坐了進去。
其實陸炎的這輛車就是上次任建軍答應給四道溝鎮的那輛越野車,雖然是國產車輛,但是還是嶄新嶄新的。
陸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兩位美女坐到了後排,汽車很快就駛出了梧城市。
秦若男和張西蘭心情放鬆,尤其是秦若男,慣在大城市裡生活,這時候就像是郊遊一樣,高興地不得了,看着窗外的風景十分好奇,還在高興地哼着歌。
可是這樣的好景不長,剛一過了紅川縣,公路就越來越破,車子就跳躍着前進,坐在後排的秦若男和張西蘭被顛的夠嗆,這時候還那裡有心情再唱歌啊。”
“陸書記,這就是你們四道溝鎮的道路嗎?就這個樣子,還能稱得上是路啊?”許是被顛的有點厲害,這時候秦若男也收起了往日的刁蠻,連稱呼也改了,一本正經地對陸炎問道。
“這還是三十多年之前修的一條路。”陸炎有些尷尬地說道,“這些年沒有怎麼養護,近期進出四道溝的車輛又很多,就把路壓成這個樣子了。”
“如果說是交通問題不解決,我們投資建成了飲用水加工廠,產品的外銷也是問題啊!”張西蘭也有點擔憂地說道。
“這個不成問題!”陸炎自信地說道,“界嶺村發現金礦以後,中金集團已經承諾要在四道溝鎮和紅川縣城之間修一條一級公路,開春就動工,估計六七月就能全線竣工。”
秦若男這時候沒有插他們兩人的話,眼睛卻一直不停地看着窗外。
張西蘭發現了秦若男的不同,輕輕捅了一下她的腰間,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秦若男搖了搖頭,卻認真地衝着陸炎說道:“僅僅有一條公路怎麼能行,金礦開發之後每天不知道又多少車輛出入四道溝鎮,而且重車多了,百分之百要出問題。”稍微頓了下,又問道:“你是鎮上的書記,有沒有考慮過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這段時間,陸炎的腦子裡一直盤旋的就是這個問題,這時候聽秦若男問了起來,當下就把縣委批准自籌資金修建另外一條道路的事情說了出來。
路的問題是四道溝鎮的硬傷,本來爲了不讓客戶失望,陸炎說起縣委批准修路的事情都是小心翼翼,隱去了現在籌資困難的實情。哪知道一聽這個方案,秦若男和張西蘭都來了勁頭。尤其是張西蘭,聽說是縣裡批准道路建成之後可以收費還款,又開始打聽起來這條公路的預算投資。
“三個億!”陸炎說道。
“你們這地方是依山修路,三個億能修一條什麼路啊。”張西蘭是路橋專家,這時候說道。
陸炎聽着心裡苦笑了起來,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就是這三個億,四道溝鎮都湊不出來呢。
陸炎剛這樣想着,哪知道沒怎麼說話的秦若男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他心花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