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楠給陸炎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回梧城市的半路上,因爲是開着車,聽到電話鈴聲響了,拿起電話一看,是李芷楠打來的,陸炎有心不接這個電話。
沒想到對方很執著,一遍沒有接鈴聲不斷響起,陸炎實在是不勝其煩,這才放慢了車速拿起了電話。
“領導啊,能不能不在晚上給我打電話啊?我現在開車,接電話很危險的。”接起了電話,陸炎就沒有好氣地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組織的特殊性,我找你還分什麼時間嗎?”李芷楠的口氣很衝,她被開發區開除的通知已經正式下發了,現在已經不是陸炎的下屬,只有一個身份就是陸炎的直接上級,說話自然就帶了幾分牛氣。
“那就說吧,你有什麼事情啊?”陸炎也很是無奈,這位姑奶奶招惹不起。
“我在綠苑酒店等着你,十分鐘之內必須出現。”李芷楠倒也沒有客氣,乾淨利索地說道。
“我現在在回梧城市的半路上,就是坐飛機也沒那麼快啊。”陸炎已經開始把車調頭了,但還是試圖讓李芷楠把時間再寬限一下。知道李芷楠只要下了命令,自己只有無條件服從。
“快一點啊,我是不等人的。”李芷楠說着就掛了電話。
一路的風馳電掣,大約用了半個小時才趕到綠苑酒店。停好車,陸炎急急忙忙進了綠苑酒店,剛一進門看到李芷楠和一個頭發蜷曲的身材苗條的女人在一起。
陸炎的心跳了跳,又是一個個美女啊。但是馬上就意識到了,和李芷楠在一起的這個女孩正是他前幾次見到的跟蹤田島惠子的那個女孩,李芷楠說她是情報組的。
現在情報組跟李芷楠這個行動組的坐在一起,陸炎可能要解決一些問題。他沒出聲,在李芷楠的身邊坐了下來。
李芷楠擡眼看了看他,停頓了兩秒鐘這才說道:“有點禮貌行不行?你沒看見還有領導在啊?”
“領導?”陸炎故意重複了一遍,這才把眼睛落在蜷發女郎的身上。在李芷楠面前他現在的身份上下士,估計組織裡是個人都會是他的領導。
“領導好。”陸炎笑着衝那個女孩打了招呼,對方看了他一眼,居然理都沒理。
李芷楠這才臉衝着蜷發女郎的方向對陸炎說道:“這次行動的情報組的組長楊若梅。”
緊接着又指了指陸炎:“這位是我們行動組的新人,下士陸炎。”李芷楠這是再想楊若梅介紹陸炎,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別有用心,她將“下士”兩個字咬得很重。
陸炎心裡恨的要死,但是表面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笑着伸手跟楊若梅握了握手說道:“領導好,請領導以後多多指教。”
趁着握手的機會,他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楊若梅。看起來只有二十四五歲上下,蜷曲的頭髮不像是燙的,好像是自然的鬈髮。眼睛小一點,鼻樑筆直,嘴巴不大,臉蛋也不大,這些器官組合起來,顯得她比較精緻。
看楊若梅的時候,陸炎又忍不住瞄了一眼旁邊的李芷楠,將這兩個女人比較了一番,得出來的結論是楊若梅比李芷楠好看多了,也順眼一些。但是從楊若梅的眼睛裡看不到李芷楠那種銳利的鋒芒畢露的英氣,只有屬於女人的溫柔。
總體來說兩個人應該是各有千秋,不過陸炎恰恰喜歡溫柔一點的女孩子。
李芷楠聽到他的話之後,哼了一聲,看樣子心裡有氣。她的意思是隻有自己纔是陸炎的領導,陸炎卻說兩個人都是他的領導,明擺着是沒有給自己面子。
楊若梅這時候卻微微一笑,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說道:“別客氣了,我可不是你的領導,李小姐纔是你的領導呢。我們雖然都負責田島惠子這件事情,但是她是行動組的組長,你是她的下屬。”
這一句話說了出來,陸炎馬上就知道,行動組和情報組關係有點對着幹,但是楊若梅很精明,把事情的分寸把握的很有度,剛纔通過李芷楠一句話就能判斷出她的心裡的想法,巧妙地迴避了這個問題。相對來說李芷楠性格就有點直爽,想什麼說什麼。這也許就是兩個人爲什麼一個負責情報組,另一個卻負責行動組的原因吧。
陸炎這一次沒有接上楊若梅的話頭,他不想跟情報局的人再有什麼來往了,認識一個李芷楠就夠了,再不想認識這個楊若梅。雖然這個女人很漂亮,但是情報局的那種工作太刺激了,他的小心臟承受不住。
話說間服務員把五個菜端上來,李芷楠這才說道:“惠子的那個案子已經完結了。”
陸炎知道這纔是今天的主題,說白了還有點慶功的味道吧。從頭到尾,都是李芷楠說什麼他做什麼,陸炎很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一想到情報局的事情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於是嘴裡說出來的卻是:“哦,完結了,那好,把人抓起來了嗎?”
“東西我們扣住了,惠子跑了。”李芷楠的話讓陸炎吃了一驚,惠子身上的跟蹤器是自己放的,不會是跟蹤器出現了毛病吧?
李芷楠看到陸炎不接自己的話茬,繼續說下去:“田島惠子的爺爺以前是侵華日軍裡面的特攻隊的,主要任務就是尋找散落在民間的寶藏,充作軍餉,就跟曹操當時的摸金校尉一個樣。抗戰時他們混到咱們梧城,挖了十幾個墓,可是在跑的時候被抗日武裝發現了,這些東西沒來得及帶走,就地隱藏下來,而且這一隊日本人也只有惠子的爺爺活了下來。這個老鬼子很自私,想把那批寶藏給私吞了,可能一直沒有機會,這麼些年過去了,他也隨時可能死掉,這纔派惠子來挖寶。”
這時候陸炎想到上次去田島公司的時候清平一夫在向一個老農詢問抗日隊伍的故事,當時還以爲清平一夫有這個愛好,現在知道田島惠子的事情才恍然大悟。
原來清平一夫不是喜歡抗日的故事,而是想從老農的嘴裡掏出點當時抗日的史實,方便他尋找那批沒有來得及運走的陪葬品啊。
正在喝湯的陸炎擡頭看了一眼李芷楠,心想當初自己怎麼把這一個重要的情況漏掉了呢?不過這時候他不敢把這個事情跟李芷楠說出來,如果這時候李芷楠知道了這個消息,少不得會收拾他一頓。
反正東西已經收繳回來了,田島惠子跑不跑得掉,陸炎的心裡並不是很在意。而且那個貓眼女孩子挺招人喜歡的,她的吻很香很甜。
李芷楠接着說道:“這是你的新證件,官銜中尉。還有一筆豐厚的獎金,已經給你存進賬戶裡面了。”說完,她把一個證件和一個銀行卡送給了陸炎。
“獎金有多少?”陸炎伸手接過了卡和證件,不過絲毫沒有看證件的內容,眼睛露出貪婪的光芒,只是打聽獎金的數目。
“好大一筆錢啊,一共是三萬元。”李芷楠嘻嘻笑着說道。
陸炎撇了撇嘴,心裡有點失落。心想,三萬元也算是好大一筆錢嗎?想到跟李芷楠在一起受訓受到的那些苦,好像三萬元也不多啊。
李芷楠說道:“我知道你這個人算是一個好官,不太貪婪。”
她的話讓陸炎的小心臟又是一跳,不知道這個女人說這話是不是別有用心。李芷楠的手段他很清楚,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陸炎現在擔心的是自己接受秦若男的股份那件事李芷楠知不知道,儘管這件事是在李芷楠來之前就發生的,而且自己已經交給了劉丹妮。不過終究是自己政治生涯的一個污點,有心人抓住這一點就能大做文章。
陸炎馬上笑着說道:“不少,不少。三萬塊不少錢啊,夠我一年的工資了。”應了這一聲,陸炎趕緊又岔開話題:“案子結了,那田島惠子的爺爺,藏起來的那批寶藏到底值多少錢啊?”
“能裝滿十個集裝箱,其中國寶級的文物就是上百件,至於價值,我們是外行,博物館的學究們說那些東西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這次回答陸炎的是楊若梅。
聽楊若梅這麼一說,陸炎的眉頭一皺:無價之寶啊,這麼說來,給三萬元的獎金確實有點摳門。
楊若梅像是猜到了陸炎的心裡想的是啥,在一旁說道:“給你的獎金也是從我們的經費裡撥出的,並不是國家財政給的錢。我們的任務是不能曝光的,只能從經費裡給你了,數目有點少,請原諒。”
“沒事,不少了。”陸炎的嘴角抽搐了兩下,趕緊解釋道。心想這個楊若梅還真是會收買人心啊,自己是李芷楠組裡的人,這時候他我卻來裝好人。
不過接下來的話就讓陸炎徹底明白了。像是終於想到某件事情一樣,李芷楠說道:“對了,以後你就是楊若梅他們組的人了,我還有另外的任務,不再是你的領導了。”
“啊?”陸炎的嘴張得老大。剛剛把一塊骨頭放進嘴裡,聽到這話之後,骨頭從張開的嘴裡掉下來,骨碌碌掉在地板上。
“你李芷楠這不是害我嗎?明明知道楊若梅是我的新領導,卻嚴嚴實實捂着蓋子,還故意讓我要分清個你我,得罪楊若梅,你居心何在?”陸炎的心裡這麼想着,瞪着兩個牛眼咕嚕咕嚕地在李芷楠和楊若梅的身上打轉,卻不敢將那些話說出來。
目光最後定格在了楊若梅的身上,果然,楊若梅的眼睛也在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好像在說:“小子喲,你等着吧,以後有你受得了。”
陸炎的心裡發苦,嘴裡卻趕緊抓緊時間拍馬屁,能挽回一點損失是一點吧:“好啊,好啊,能在楊組長手底下,我非常榮幸。”
楊若梅聽到這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一旁的李芷楠卻哼了一聲。很顯然,陸炎的話讓她心裡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