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嫁給玉無暇是嗎?沒關係,皇兄作保他會同意的!”
“皇兄?”夏琉璃震驚的擡起頭,望了哭泣。是的,她想做玉無暇的妻,朝思暮想的想!可是,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想到這,淚又成串成串的掉下來,“皇兄,我不想強迫他。這不公平……”
“朕知道,朕不會強迫他。朕會讓他心甘情願的來娶你!”夏臨淵用力說,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皇后孟麗影看了夏臨淵一眼,柔聲勸慰道:“琉璃,相信皇上,他一定會做到的。”
夏琉璃不吭聲了,會嗎?她現在這個樣子他還會心甘情願的來娶她嗎?如果她能……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彌補他的!
看她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孟麗影便喚宮女:“還不伺候長公主沐浴更衣?”
“是!”
幾個宮女上前來,一左一右扶起夏琉璃去沐浴,琉璃殿總算安靜下來。夏臨淵重重的鬆口氣,只是眼中的陰鬱更甚:“皇后,你去陪陪她吧,朕還是不放心。”
“是。”孟麗影晗首,也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朝浴房而去。
她已經懷孕五個月了,身形有些雍腫,行走也不是那麼靈活。
夏臨淵看着皇后蹣跚的身影,心裡一個咯噔:“來人!”
“皇上!”心腹秦公公急忙進來。
夏臨淵深深的吸口氣,低聲道:“去準備一碗避子湯,讓長公主喝了。”
“是。”
“玉無暇呢?”
“在靈雲宮呢!”
“好,琉璃的事不要聲張,你去傳玉無暇到御書房見朕!”
“是!”
接到夏皇的詔令,玉無暇隨便收拾了下離開靈雲宮,前往御書房。花靖豐和阿雙相視一眼,眼中皆泛起冰冷的笑意:“去,把長公主的事宣揚出去!”
“是。”
今日御書房的氣氛格外凝重,玉無暇一進去就發現了,秦公公恭敬的行了個禮便退出去,還把門給帶上。御案後夏臨淵還穿着上朝時的衣服,神情陰鬱得像天邊的積雲,隨時都能滴下水來。
玉無暇輕輕揚眉:“皇上找我?”
“是,坐吧!”夏臨淵擺手示意他坐。
玉無暇坐了,淡定從容的看着他:“皇上有煩惱?”
“是,你看出來了。”夏臨淵輕籲一口氣,直起身子道,“玉無暇,朕希望你能娶了朕的皇妹琉璃。”
玉無暇吃驚極了:“夏皇……”
娶夏琉璃只是利用她的必經之路,但他還不想這麼快。
“這段時間你與琉璃的感情朕都看在眼裡,琉璃這丫頭是真的喜歡你。朕一直在等你來提此事,不過,昨晚出現了點兒狀況。”夏臨淵頓了頓,看着玉無暇的眼睛緩緩的說,“昨夜琉璃殿闖入歹人,琉璃她失貞了。”
他語速平緩,目光卻是緊盯着玉無暇,眨都不眨一下。
玉無暇愣住了:“啊?這,這不可能吧……”
“已經是事實了。”夏臨淵嘆口氣,站起來,繞過御案來到玉無暇面前,“朕知道這事令人難以接受,但是……琉璃她尋死覓活的,朕希望你能娶了她。”
玉無暇沉默了。
夏琉璃是否貞潔並不是重點,因爲他不愛她。但是真的要娶她又有些不甘心。她曾對央兒做下那樣的事情,如果央兒知道他娶了她……他不想因爲一個無關重要的人破壞了他和央兒的感情。
他長久的沉默令夏臨淵感覺非常不安。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有絕對的把握壓制。但他是南海玉無暇啊!碧落島的少島主豈是那麼好拿捏的?
“玉無暇,朕知道這件事有些爲難你了。但琉璃的心你是知道的,朕從來沒有見待人如此用心過,就是當年對舒夜也不過賭氣而已。”
“是她的意思?”良久,玉無暇擡眸問,明澈的眼睛平靜得讓人看不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不,她不讓朕強迫你,她說那對你不公平。但是玉無暇,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琉璃對朕很重要,朕不能看着她死!”夏臨淵軟下來,眉眼間寫滿擔憂。
玉無暇怔了怔,似乎也被觸動了:“她真這樣說?”
“君子不打誆語。”夏臨淵嘆氣。當年爲嫁舒夜,夏琉璃不擇手段,狠心在舒夜身上種下情盅。那時她並不是真愛,只是覺得自尊受到侮辱,賭氣而爲之。今日對玉無暇卻是十二分真心,否則,她不會說什麼強迫啊公平啊的話來!只是玉無暇……他待琉璃有幾分真心,他就不知道了。
“好。”
就在夏臨淵以爲玉無暇不會同意,此事還得花些功夫的時候,玉無暇卻忽然說。
夏臨淵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願意?”
“恩。”玉無暇輕輕點頭,“琉璃她不應該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希望夏皇能徹查此事情!”
“朕一定會的!”夏臨淵有些小激動,主動握住玉無暇的手,“你放心,朕會之補償你的!你想要什麼朕都能滿足你!”
玉無暇默默垂眸:“不用了,我什麼都不需要。”
他越是這樣無慾無求,夏臨淵越覺得對不起他,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玉無暇,謝謝!”
一代霸主能說出“謝謝”兩字,真的很雷人。可見夏琉璃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難道是因爲皇后當年爲了解夏臨淵身上的毒,把夏琉璃當成了養毒的器皿,所以感到內疚?
然而這些他都沒有說出口,他相信夏臨淵也不希望他知道這些皇家秘辛。
“婚期的話我們再商量,你先去看看琉璃,安慰一下她,好嗎?”
“好。”
玉無暇走了,夏臨淵半天回不過神來:怎麼會這麼順利捏?
從琉璃殿回來後他已經想了很多,以爲玉無暇會要錢財、兵權或者封地什麼的,他連割哪塊地給他做封地都想了,可他竟然什麼要求都沒提!
這纔是真心啊!
夏臨淵如釋重負,臉上難得露出笑容來。
從他想當君王的那一天起就失去了選擇愛情的權利,他得不到的皇妹能得到也是一種安慰。
他不知,這其實只是他個人的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