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默,包括舒夜。
丟人,沒臉回答!這些年他們走南闖北遇到的瘴氣林多了去了,惟獨這一次着了道。花未央主動說:“無礙的。”
青鸞擰擰眉,不悅的沉下臉:“我說了要來接你們,那混蛋不讓去……”
青鸞口中的混蛋不就是西門翊麼?!
衆人默,紛紛看向滿臉鐵青的舒夜,和正心虛着的西門翊。
不止不來接,還在林子裡作了手腳,硬是讓這一羣壯漢都着了道!
“那個,莊子裡已經備下酒水,我們快走吧!”西門翊趕緊笑着轉移話題。開玩笑,千萬不能讓老婆知道他幹了什麼!
舒夜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沒有揭穿他,攬住央兒的小腰就掠了出去,衆人緊隨其後。稍頃就降落到莊外,整座莊子以紅色爲主色,配以藍、黃兩色修建,佔地面積極大,是現代別墅和古代山莊的綜合體,漂亮又壯觀。
除了瘴氣,雲霧山是極好的住所。久未見面,這一夜青鸞便和花未央睡到了一起,兩個被扔下的男人孤零零的爬上樹梢看月亮,看着對方無奈苦笑,舒夜道:“喂,這麼久了你老婆怎麼還是這德性啊?一見到我娘子就跟我搶人!”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你上次不也來找我借老婆?”西門翊送他一記白眼。那時從極北雪域逃出生天,這廝可是堂而皇之的來找他借老婆呢!
往事幕幕在眼前飄過,兩人相視笑了,那些心結也自行散去。西門翊抱歉的笑笑:“不對意思啊,今天玩過頭了,沒掌握好量。”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舒夜哼哼,“那個,你老婆的身體有沒有好了?”
“就那樣唄!”西門翊聳聳肩,有些失落,扯下腰間的酒壺朝舒夜的臉擲去。
舒夜伸手接了酒壺大大的啜了一口:“好酒!”
他們都嘗過失去孩子的痛,這個話題就此終止。
“洛王賊心不改,夏臨淵虎視眈眈,舒夜,你可以加快速度啊!別等我老了打不動仗!”
“恩,放心,有我舒夜在,大昀決不會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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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用過早飯,花未央就央青鸞帶她去找隱意住過的地方:“我聽師姐說隱意最後是在雲霧山死去的,你知不知道在哪裡?我想去看一看。”
“你從蠻荒回來後不久,燕師姐就來這裡祭拜過了,我也是那時候才得知自己和隱意作了鄰居,他就在那邊那座山上。”
花未央順着青鸞的手看過去,果然見莊子的左邊還有一座山,出奇的清秀。
“走吧,我帶你們去。”
青鸞指着眼前的小木屋,說:“諾,這裡就是隱意消失的地方。”
久無人煙,木屋裡鋪起了塵埃,更有爬藤植物從窗戶裡伸進來,在屋裡開花結籽。草籽落下,來年又發芽成長。這裡空得彷彿從來沒有人呆過,連衣服布料都沒有留下一塊。惟一的裝飾品就是東面向陽的窗臺的盆景——其實這不是盆景,只是一個閒置的花盆,如今長滿了雜草。
燕師姐說那個花盆就是他種植移魂草用的。”青鸞說。隱氏一族還是徹底從世間消失了。
“當年如果不是他,我可能要做狐狸到死。多虧他……”花未央感慨道,“青鸞,他的墓在哪裡,我們想祭拜他。”
“他沒有墓,因爲隱家的是無福留下屍身的,一死便化爲微塵循入空氣中。”青鸞搖搖頭。
花未央怔了一下,想起當年在極北雪域隱言也是這樣就化爲虛空,心裡更覺難過。
“這是隱氏族人的命數,你們也不必再難過。”青鸞道,她是一個地道的財迷,這些年坎坷下來卻也看透了。人各有命,有些東西可以爭,有些卻是爭不來的。
隱氏早就該隨着雲氏亡國而消亡,隱言和隱意能在雲氏亡國百年後還存在已經是奇蹟。兩人唏噓了一番,一起幫忙把木屋清掃了一番,又對着屋子拜了幾拜方離開。
回去的路上,花未央握着青鸞的手,抱歉的說:“對不起啊,害你失去了孩子……”
“算了,就像舒夜說的人各有命,只要我家淘寶好好的就成。”青鸞擺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她心裡可難受了,好容易在牀上躺了小半年把孩子懷到六個月,最終還是沒保住。
“不能再生一個了嗎?”花未央小聲的問。錯誤是她造成,所以連詢問都格外的心虛。
“薛容看過了,這輩子是不能了,看下輩子吧!”青鸞道,看她比自己還難過,便逗她道,“你要真難過,就把你女兒嫁到我們西門家來給淘寶當媳婦!也當我也養個女兒啦!”
“噗——”花未央噴了,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也時興搞娃娃親?”
她們可是現代女性啊,娃娃親這種老掉牙的習俗虧她說得出口。
“爲什麼不能?我們現在生活在古代,古代人都這樣。”青鸞兩手一攤,說得理直氣壯,“怎麼,難道捨不得?”
“怎會?”花未央搖頭,看向遠處的淘寶和歡歡。淘寶正在習武,歡歡站他屁股後面有模有樣的比劃着動作。他們實在捱得太近了,但凡淘寶旋身的動作大一些,一準把歡歡給掀地上坐着。
幾輪下來,歡歡沒摔哭,倒把淘寶給惹毛了,沒好氣的吼:“你別站我身後行嗎?”
“不行。”歡歡坐在地上,小嘴巴撅着不依不僥,“我就是要跟着你!我也要學功夫,再也不要被壞人綁架!”
“綁架?”淘寶愣了一愣,看着地上的小人。
“恩,在碧林鎮的是有壞人綁了我,還好我聰明,人緣又好被人救了。但不是每一次遇到困難都有人來救的,所以我也要學功夫!”
稚嫩的童聲在園子迴響着,如漣漪一圈圈盪開。淘寶心裡忽然有些難受,他走過去,朝她伸出手:“行,我教你,不用站我屁股後了。”
“好!”歡歡這纔開心的爬起來,跟着淘寶正式練起功夫。
青鸞暖昧的擠擠眼睛:“怎麼樣?”
花未央會心一笑,道:“若他倆有緣份,我是不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