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已散,生機未絕。”煤球恢復原狀,趴在江子笙的懷裡,略微疲憊地道。
子母血蠱畢竟兇名在外,雖然它面對饕餮沒有什麼勝算,卻也不會這麼快就灰飛煙滅。
煤球給它的這一招算是致命打擊,不過只要它有足夠的心尖血也還是能夠恢復原體。
江子笙見王妃的身體好一會都沒有動靜,便探住她的脈搏。
這不探不知道,一探下去,直接把江子笙整個人都嚇壞了。
王妃的心臟嚴重受損,子母血蠱的唾液有劇毒,這一下,整個心臟都變得枯竭。
雖然無法覓得子母血蠱的藏身之處,但江子笙明顯察覺到了王妃心頭的精血正一點一點的消失。
“子母血蠱會不會附在了母妃的身體裡?”
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想,江子笙立即拿出玉魄金針,朝着王妃的心臟紮了一針。
很快,被刺破的身體立即涌出了黑色的血珠,而血珠之中似乎又有着神秘的東西在涌動着。
“煤球,看看你的美味在不在裡面。”江子笙將血珠放到小煤球的鼻端。
煤球剛還有些不以爲意,隨意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只一瞬間他的眼睛便放出了貪婪的綠光,雖然那只是一點碎肉沫,但也讓他的精神恢復了不少。
“怎麼樣?”江子笙有些緊張的看着煤球。
煤球生龍活虎地點了點頭。
江子笙看到煤球這般,當下便確定了。她立即拿出一顆護心丹,喂入王妃的口中。
護心丹可以暫時護住人體心脈,維持着人體的生機。
做好一切準備,江子笙又拿起一個小瓷盞,一邊用玉魄金針將王妃的心臟的精血全部引了出來。
等到江子笙引完血之後,小瓷盞的血液突然像是沸騰了一般,咕嚕咕嚕地冒着血泡。
煤球輕靈地躍到桌面,興致勃勃地盯着那瓷盞的血液,略帶徵求地看着江子笙。
江子笙點了點頭,煤球一張嘴直接咬住了杯子。
融在了血液之中的子母血蠱忽然察覺到了危機感,形體還沒有凝固便從杯子之中衝出。
可是煤球早已等候多時,直接張大了嘴巴。
煤球畢竟是饕餮,子母血蠱一到它的嘴裡就像是進入了汪洋大海,沒過一會便化成了磅礴血霧如雨露一般灑便煤球的身體各處。
深藍色的光芒從煤球身體乍射而出,系統悅耳的聲音連綿不覺……
恭喜玩家江子笙的寵物升至12級!
……
恭喜玩家江子笙的寵物升至19級!
一連升了8級,煤球整個身體更加黑了,就像黒霧一般,根本就不真切形狀。
雖然吞噬了子母血蠱並沒有如願升到出戰期,但這個升級的速度已經讓江子笙十分的滿意。
她相信在她廚藝的幫助下,在回華都之前煤球一定達到出戰的要求。
江子笙很開心,但是她也沒有被喜悅衝昏了頭忘記王妃此時的狀況。
清除了子母血蠱,王妃的身體狀況也得到了改善。
江子笙來到王妃的牀前,調出儲物欄,取出一把丹藥,以及各種新鮮的藥材,用藥杵慢慢搗爛。
她先用絕生針封住王妃的經脈,再用搗爛藥物直接催化王妃被腐蝕嚴重的心臟。
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王妃的失血嚴重至白的心臟,才慢慢的恢復了血色。
不過即使如此,王妃也還是昏迷不醒,整個人無比的虛弱。心臟是人體最爲脆弱的地方,一旦受傷都是九死一生。縱使江子笙的醫術卓越也只是堪堪拉回她的性命而已,如果想要痊癒,怕是最短也得半年。
擦拭掉額上的汗水,江子笙將緊閉的門拉開。
任錦軒不知何時回來的,冷俊的眸子閃過一絲憂色,“母妃情況如何?”
“性命無礙,只是想要復原還需一段時間。”
任錦軒點點頭,轉身走到王妃的身旁,看見自己的母親昏迷不醒,他眼中閃過一絲戾色。
“這怎麼回事?”
“你庶弟乾的,你說怎麼回事?”江子笙脣角輕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任錦軒眉頭緊蹙,憤怒地握緊了拳頭,聲音寒如冰魄,“他該死。”
“我等着看。”江子笙脣角閃過一絲冷笑。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任錦明的下場了。
任錦明正在自己的院子中忐忑不安地走來走去。
他今天從江子笙那出來後便發現子母血蠱消失不見,下午立即又傳出了王妃身體抱恙的消息。
他擔心子母血蠱會被江子笙發現,到時候一定會查到他的頭上。
“母親你說我該如何是好?”任錦明現在只能求助經驗老成的花桃,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如此大的紕漏。
“自然是抵死不認,那些養蠱的物件你燒掉了沒有?”
花桃也是滿滿的憂慮,這事一出來,即使最後沒有查到她身上,在王爺那邊也會受影響。
“自然不能留。”任錦明早就將所有養蠱的東西都已經燒的一乾二淨,絕對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覺得任錦軒也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他。
“罷了,到時再見機行事吧。”花桃說罷便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襟上的褶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她連忙道,“再幾日你的屋子還鬧騰嗎?”
任錦明搖了搖頭,那荒唐的一夜他就感覺像是做了一個夢,雖然現在偶爾他也能聽到一些聲音,但也不像是之前那般的恐怖。
“既然如此,你便安心在那屋住着,以免別人的猜疑。”
花桃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便由遠至近的響了起來。
任錦軒身着一身玄色錦衣,行走如風,掌心翻飛之間,一道無形的氣流立即拍在了門上。
譁然一聲,那兩扇脆弱的木門直接便碎成了一堆木屑。
屋中的任錦明和花桃手上還端着茶杯,猛然聽到如此大的動靜,加上些做賊心虛,直接便掉在了地上。
任錦明是一個僞裝高手,很快他便藏匿好了自己所有的心緒,恰到好處的蹙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任錦軒懶的跟他廢話,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向着牆上大力甩了出去。
霎時,任錦明整個人便飛到了半空之中,饒是他武功不錯,但遇到了發怒的任錦軒也根本就難以抵擋住他的三招。
“大哥,我做錯了什麼嗎?”任錦明到現在還是咬着牙,不甘地問道。
“可笑,本君想取你的性命還需理由?”任錦軒不想聽任錦明的解釋,對於他來說,惹到了他的人,任憑對方舌綻蓮花,也終究難以抵擋一個死字。
任錦明沒想到任錦軒那麼強勢,連忙從地上爬起,當下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抽出了一把利劍。
他知道任錦軒一向心狠手辣,**跋扈的很,若不盡全力去擋,恐怕還真會因此喪命,到時候就算到時候把世子的位置給他,他也沒有命去享。
任錦軒冷然地勾起脣瓣,看着任錦明手中劍,眼中的殺意更濃。
“很好。”
任錦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任錦軒,所以用着刀架在二人之間,做出防守的姿勢,轉身看向一邊的花桃,“母親你快去叫張大人來。”
花桃連忙站起,慌張不已地向着門口跑去。
可惜她的步子還沒邁出去幾部,任錦軒的掌風便到了。
“你也得死。”
“啊。”
花桃本就是柔如莆柳,哪經得起任錦軒這麼用力,尖叫一聲,鮮紅的血液便從嘴角溢了出來。
任錦明一慌,連忙跑了過去,用力呵斥道:“大哥你夠了,從小我便讓着你,什麼都不需你爭搶,你還要怎樣?”
就在此時,江子笙也到了,她聽着任錦明如此光冕堂皇的話,心裡都有些作嘔。
“二公子,子母血蠱是你養得吧?”江子笙微微揚起淡粉色的嘴角,安安靜靜地等着任錦明答話。
任錦明眸子微微黯了黯,看着江子笙,說不上是什麼樣的表情。
看來江子笙的確已經知道王妃體內是子母血蠱了。
“不知嫂嫂這話何意?”任錦明故作不解地道。
江子笙就知道任錦明不會認賬,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輕微按住任錦軒的青筋顯現的手。
任錦明也擡起眼睛,豪不畏懼地與江子笙對視,一邊繼續拿着劍防備着任錦軒。
“不必跟他說這麼多,這麼多年過去,本君已經讓他活太久了。”任錦軒對着江子笙搖頭,手中的劍更是毫不留情的刺了過去。
任錦明險險避過任錦軒的劍,也褪去了溫和的外表,兇狠地道:“任錦軒你不要太過分了!”
“本君就是如此過分又能如何,你不過是個庶子,本君就是真的殺了你,父王也不會多說什麼。”
任錦明聲音陰冷,語言直接的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刺到了任錦明的心裡。
江子笙看任錦軒並不像開玩笑,連忙湊近他的耳旁,低聲問道:“錦軒你不是真要殺任錦明吧,他後面的人我們還沒有揪出來啊?”
任錦軒雖然說的這般的輕鬆,但事實並不是如此。
就算武賢王不說什麼,仁宗帝卻不會無動於衷,一定會趁這個機會收回兵權。
任錦軒轉頭看向江子笙,冰冷的眸子才漸漸的有了溫度,他聲音不高,卻足以讓屋子中的所有人都能知道。
“能有子母血蠱又有勢力的,除了毒宗還能是誰?毒宗又跟任承恩關係密切……”
任錦軒的話沒有說完,卻讓不遠處的花桃完全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