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男子齜牙咧嘴的摸着自己的百會穴,雙眼很恨地盯着江子笙。
江子笙冷笑地看着他們,深吸了一口冷氣。
看來他們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真以爲自己已經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了?
江子笙心念微微一動,空無一物的手掌立馬多了幾根銀光閃閃的寒鐵針,眸子泛上一陣冷光。
"既然你之前裝死,那這次我就讓你死一個徹徹底底。"江子笙說着寒鐵針便要刺入了那人的體中。
那兩個男人看到江子笙已經動了殺念,立即起身香後跑去,一邊奔跑嘴裡還不停地大聲喊叫。
"殺人了,江子笙要殺人了!"
江子笙心中一團怒火立即從心底燃燒了起來,今天不管如何,她都要將此事徹底平復下來,這兩個人勢必要漂亮的處理個乾乾淨淨。絕對不能讓他們在這樣繼續爲非作歹。
江子笙剛要起身追去,蔚藍的天空之中又出現了一個人,一身紅衣如同鬼魅羅剎,妖豔無雙的俊臉上,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泛着淡黃色的冷光,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上揚起,大手隨意地一揮,在地上奔跑的那兩個男子便如斷了線的風箏,直接被拋到了半空中。
任錦軒掌心結印,伸手傾覆之間,那兩人便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口裡不斷地吐着鮮血。
任錦軒從空中翩然而下,一腳踏着一人的身體,緩緩轉頭看向已經目瞪口呆的百姓。
"作亂者,殺無赦!"
短短的六個字頓時將整個街道震得鴉雀無聲,他一如既往的雷霆的作風,讓百姓根本不敢再多言一句不是。
滿意的一笑,任錦軒才從那兩人身上走了下來,雙手微微一動,兩個暗衛便從空中躍然出現,將那兩個男子帶了下去。
處理好這一切,任錦軒才轉身回頭,看着站在江子笙身旁的任承澤時,眼眸微微變深來了許多。
“任錦軒你怎麼來了?”江子笙沒想到任錦軒會這個時候來到回春堂,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不在玉麟城了。
任錦軒揚起長眉,走到江子笙的身旁,將她護在身旁,聲音低沉慵懶地道:“得知你的回春堂出了事情我怎麼會不來。不過令本君覺得奇怪的是,太子殿下怎麼也來了?”
任承澤看着任錦軒不太友善的目光,微微愣了愣,面色也帶了些許尷尬,知道這是任錦軒在變相提醒着自己。
現在整個大玄都知曉,他的太子妃是朗瑤光,而現在當衆護住江子笙,難免不會引起他人的詬病,尤其是現在這麼關鍵的時期。
“本宮來此,實則是有一要事要跟世子相商。”任承澤聲音清朗地答到,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聽清。
任錦軒似笑非笑地勾起脣角,從袖中丟出一方帕子給任承澤,一手將江子笙拉進懷中,無聲地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權,在她耳旁輕輕地說了幾句。
“還有人對江大夫之前的話有異議嗎,如若有的話,還請站出來說話。”任錦軒冷掃了衆人一眼,邪魅的嘴角掛着一抹嗜血的微笑。
“……”
場面立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瞪着雙眼看着任錦軒,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任錦軒是誰?那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誰敢在他的面前說一個不字,怕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既無異議,那便依江大夫之言行事,若再有作亂者,必定殺之。”
任錦軒說罷,場面依舊是靜悄悄的,無人敢再多言一句。
任承澤就這麼任錦軒輕而易舉地將江子笙禁錮在懷,心裡的某處角落微微顫了顫,面色卻沒有一絲絲的變化。
處理好回春堂的事情,江子笙便將任承澤一等人全都帶回了武賢王府。
朗瑤光走在最後面,跟江子笙相距不遠,一雙桃花般的眸子,泛着盈盈秋水。
江子笙清了清嗓子,走到她的面前,湊近她的耳旁,抿了抿脣角道:“不管你的目的何在,這次的事情多虧了你將任承澤叫來。”
朗瑤光睨了眼江子笙,紅脣微微向上翹起,“我能有什麼目的,你我是同路之人,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他人陷害而已。況且你一直照顧小九,對我們慕容皇族也有大恩。”
聽着朗瑤光的話語,江子笙的心像是被掛了一塊石頭,她看着朗瑤光坦蕩蕩的眼神,卻根本就望不透她的心裡。
夏日的風混合着風的清香,帶着一股獨特的味道,將人的身心都吹的極其的舒暢。
朗瑤光迎上江子笙的目光,暼了眼已經走遠的任錦軒和任承澤,揚脣笑道:“他們兩個大男人有事相商,我們這兩個小女子就不要湊上去了,聽聞武賢王府花園中有異域進貢的七色牡丹,不知瑤光可有幸能得一見?”
江子笙看朗瑤光這麼一說立即點了點頭,恰好她現在也有事要向朗瑤光問個清楚。
武賢王府的花園中鮮花遍地,奼紫嫣紅的樣子煞是好看。
不過江子笙和朗瑤光此時並沒有心情去賞這些花花草草。
江子笙坐在亭子的石凳之中,仰頭凝望着立在一旁狀若賞花的朗瑤光,聲音凝重地道:“瑤光公主,你並沒有放棄報仇的念頭吧?”
“自然,這整個王府中的人,除了你都是我血海般的仇人,你說我怎麼會放棄?”朗瑤光脣角微揚,目光定定地看着江子笙,言語之間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江子笙沒想到朗瑤光會回答的這麼幹脆,眼眸微微變深,連瞳孔都緊縮在了一起。
“我說過……”
“我知道,待我動手之日,你我便是仇人。”朗瑤光說的輕鬆,根本不讓人看清她的表情。
江子笙被她的話語一噎,整顆心都不安地狂跳了起來,她張了張脣,終是說道:“殺你慕容皇族的人並不是任承澤他們,你若非要報仇也該去找仁宗帝纔是。”
聽完江子笙的這番話,朗瑤光忽然笑出了聲來,似乎覺得江子笙的話十分的可笑。
她露出兩顆閃閃發光的虎牙,森冷地吐出嘴裡的語言,“任氏滅我全家,我便屠他滿門!”
她強勢的話語如同鼓棰一般,重重地敲擊到了江子笙的心裡。
“你打算何時動手,是中秋佳節那天,還是就在這幾日?”江子笙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這個就請世子妃拭目以待了。”朗瑤光說着挑起了脣角,眸子閃爍着不明的光芒,“不過瑤光奉勸世子妃一句,與其關心他人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
“公主此言何意?”江子笙雙眸微眯,認真地看着朗瑤光。
朗瑤光氣定神閒地坐到江子笙的對面,極其優雅地自己倒了一杯茶,微微的抿了一口。
“對於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世子妃心裡難道就沒有的懷疑?”
“難道是你!”江子笙猛地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哈哈,世子妃謬讚了,瑤光哪會有如此的手段。”朗瑤光被江子笙的話逗的合不攏嘴,一雙纖纖玉手直接捂住了肚子。
“公主若知曉此事,還請告訴子笙。”江子笙現在一點也不想跟朗瑤光開玩笑。
朗瑤光笑了一會,終是停了下來,走到江子笙的面前,微微抿起粉色的紅脣。
“此事我也是無意之中知曉的。”朗瑤光看着江子笙眼中流露出一絲絲的憐憫,“沒想到在外風光無限的世子妃,竟然會有這麼一個父親……”
江子笙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朗瑤光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說了一遍,原本平靜如湖的心底,忽然泛起了陣陣的噁心。
沒想到江炳坤在休掉那個女人之後又在暗地苟且在了一起。並且還好巧不巧的在皇宮之中,被朗瑤光的線人給撞上了這樣的一幕。
江子笙心裡一陣冷笑,她這次千思萬想都找不到頭緒的事情,原來竟然是她的父親一手策劃的。
難怪朗瑤光會對她露出那樣的表情,也是,誰有這麼一個父親都會覺得不幸的。
還有那個來歷不明的繼母,看來也開始耐不住寂寞,想要將她儘快的解決了。
看來她這次還真的應該好好的感謝朗瑤光,否則她到現在恐怕都要被矇在鼓裡面。
"謝謝你對我說了這件事情。"江子笙倒了一杯茶親自遞給朗瑤光,扯了扯漂亮的脣角,"其實你是一個好人,只不過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江子笙。"這一次朗瑤光沒有再叫江子笙爲世子妃,她長長地嘆了口氣,看着江子笙清秀的面龐像是看到了極其遙遠的地方,聲音輕的如同棉絮一般,"你沒有經歷過我所經歷過的事情,所以你會覺得我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其實我知道我自己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醒。"
"或許吧。"江子笙也長長地嘆了口氣,她畢竟不是當事人,沒權利去對朗瑤光說些什麼。
但不管怎麼樣,她也知道一點,不管最後如何,只要朗瑤光動了任錦軒他們,她便會將她視爲自己的仇敵。
"對了,你還沒有跟我說那個撫養你的神秘人呢。"江子笙突然想起朗瑤光也有一個神秘的師傅,但卻一直未曾聽她仔細的提起。
聽到江子笙這麼一說,朗瑤光整個人便陷入了回憶之中,腦海裡又浮現出了一個身着青衣的男子,脣微微向上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