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小傷。”任錦軒搖搖頭,毫不在意地用衣裳將遮蓋住手臂。
江子笙纔不管任錦軒說的什麼,立即扒開了他的袖子,看着他修長的手臂上纏着娟白的紗布,眸光微微閃動。
“我可以揭開看看嗎?”江子笙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嗯。”
任錦軒看着江子笙那認真的模樣,眸子閃過一絲心疼和難以捉見的罪惡感。
江子笙慢慢地揭開任錦軒的纏着的紗布,看着他手臂上深入骨肉的劍傷,眸子似乎被針刺了一下,疼的幾乎要流出眼淚。
深吸了口氣,強忍住自己不適的心緒,江子笙睜大了雙眸定定地看着那個略微猙獰的傷口。
已經被處理過,也及時的止住了血,傷口也沒有任何發炎感染的症狀,刺入的劍也是很普通的劍,並沒有淬毒。
“怎麼了?”任錦軒看她已經對着傷口,發了會愣,不由出聲提醒。
江子笙連忙搖搖頭,面色蒼白的笑了笑,“我去幫你那些藥敷在傷口之上,這樣不用留疤。”
任錦軒點點頭,淡淡地說了個好字。
江子笙應該發現他的傷口被處理過了吧,爲什麼沒有問他?
不一會江子笙便拿着一堆瓶瓶罐罐出來,這是最普通的傷藥,她面無表情地替任錦軒上好藥,看着那塊礙眼的娟白紗布,直接丟到了一邊,重新拿了一卷紗布替任錦軒纏上。
“呵。”她的小動作成功引笑了任錦軒。
江子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硬咬着脣瓣道:“你笑什麼啊?”
任錦軒連忙搖搖頭,另一隻完好的手卻還是沒忍住抵在了脣間,低笑了幾聲。
江子笙有些氣悶,綁紗布的時候特意加重了力氣,似乎在報復任錦軒一般,得意地挑起了脣角。
“嘶……”任錦軒果然疼的發出了聲音,眉頭也跟着蹙了下,眸中卻還是盛着滿滿的笑意。
江子笙吃醋的小模樣,實在是太過嬌俏可愛了。
江子笙撇了撇嘴,也不想知道任錦軒到底因爲什麼而笑,瞥了眼他空空如也的腰間,才驀然想起,他隨身一直佩戴的劍被煤球吃了。
或許今天他就是沒有拿劍纔會受傷的吧……
想到這江子笙又有了些罪惡感,抿了抿脣,不自然地道:“任錦軒,你手還疼嗎?”
“如果說疼你會怎麼樣?”任錦軒眼眸含笑地看着江子笙。
江子笙定定地望着任錦軒兩秒,突然踮起了腳尖,雙手撐住他健碩的肩膀,迎上他依舊還帶着笑意性感的薄脣上,輕輕一吻。
“現在還疼嗎?”江子笙臉不由微微一紅,偶像劇裡面不是都這樣演的嗎。
任錦軒眸子微微變深,大手直接攬住了江子笙纖細的腰肢,俯身低頭,吻住了她香軟的脣瓣……
許久他才放開她,琥珀般的眸子似乎也沾染上了一些情yu,聲音也變得比平常暗啞了許多。
“如果子笙可以一直爲本君這樣止痛,本君願意這樣痛一輩子。”
他火辣辣的話語,燙的江子笙整個身體都變得有些虛軟起來,許久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從他的懷中離開。
“那個,你的劍,我會賠你的。”江子笙不自然地道。
“嗯?”任錦軒脣角含笑,明知故問地道,“本君的劍跟子笙有關係嗎?”
江子笙聽到任錦軒的話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一時也變得有些吞吞吐吐起來,許久纔不自然地道:“那個,我……是說,我會陪你買一把的。”
“哦,原來是本君聽錯了。”任錦軒琥珀般的眸子滿滿深意地看着江子笙,一手拉起她向着屋子中走去。
“是的,你聽錯了。”江子笙點頭如搗蒜,心裡像過山車一樣,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任錦軒只是輕笑,並沒有拆穿她這個拙劣的謊言。
江子笙不希望任錦軒將注意力放在這個身上,連忙轉移話題,將今天上午文閣學士來府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跟任錦軒說了一遍。
任錦軒一邊聽着,一邊翻看着手中的兵書,時不時問個一兩句,最後讚賞的摸了摸江子笙的腦袋。
“母妃看來是想要子笙早日接管王府了。”
江子笙避開他的大手,眸子帶着一絲愁容,“可是我並不想管王府。”
她的燒烤店耽擱到現在都沒開,回春堂又再籌備開其他的分館,江子笙現在恨不得系統賜給她一道分身術,這樣就能夠身兼數職了。
“如果子笙不想,有一個辦法。”任錦軒壞笑着在江子笙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江子笙的臉立即拉長起來,無奈地瞪了任錦軒一眼。
她發現現在任錦軒是有事沒事就拿着生孩子說事,弄的她心亂亂的。
“子笙真不考慮本君的意見嗎?”任錦軒脣角的笑意壞壞的,大手還特意,輕輕地拉了拉她身上略微凌亂的腰帶。
江子笙被他這個動作一嚇,立即像兔子似的蹦了老遠,“任錦軒要不你再去洗個冷水澡靜靜?”
“呵。”任錦軒笑了笑,將兵書丟到了一旁,直徑將外衫脫掉,掛在一旁的椅子上。
江子笙望着他性感的身材,沒骨氣的嚥了咽口水,雙眸連忙瞟向了遠處,一遍遍地在心裡念着。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第二天,江子笙一早便去回春堂把晚晴叫來了王府。
現在的晚晴雖然比不上那些齊老那些資深大夫,辨識草藥這些小事已經完全不在話下。
當她聽到江子笙要帶她去武賢王府,兩眼立即冒出了星星。
“東家,世子今天在王府嗎?”
“……”江子笙無奈地白了眼晚晴,陰測測地道:“你當着世子妃的面,一直打聽世子就不怕我像對付金巧巧一樣,對付你?”
晚晴聽到江子笙這麼一說,臉色先是一變,隨後又乖巧地貼了上去,笑嘻嘻地道,“東家如果真的要動手早就動手了。”
江子笙哭笑不得地看了眼晚晴,這個丫頭總是沒心沒肺的,除了惦記任錦軒這一點。
“世子現在很忙,別說你了,我一天都見不到他幾回。”
江子笙一邊說着一邊將晚晴領進自己的院子,看到已經在院門前等候的春江和花月,轉身對身後地晚晴道:“你教她們兩個把院子裡的草藥全部認一遍。”
“哦,好。”晚晴雖然不知道江子笙在打什麼主意,卻還是應下了。
“對了,這個春江和花月似乎也很喜歡世子哦。”江子笙臨走前又湊近晚晴的耳邊,悄悄地說上了這麼一句。
晚晴聽到這話,臉色立即變了,看着春江和花月眸子都帶了分敵意。
哼,既然敢跟她一樣覬覦世子,簡直不可饒恕。
江子笙看着晚晴張牙舞爪地向着春江花月走去,微抿的脣角,向上稍稍揚起了一個細微的弧度。
“世子妃,瑤光公主來了。”
江子笙都還沒坐熱凳子,丫鬟便帶來了一個令她吃驚的消息。
朗瑤光現在不是太子妃的準人選嗎?怎麼會挑這個時候來武賢王府呢?
猶豫了會,江子笙便站起了身子,理了理並沒有任何褶子的衣服。
正好她也想跟這個瑤光公主好好地認識一下,既然她主動上門,也省的她的一樁麻煩。
來到正廳,江子笙一眼便看到朗瑤光正在跟王妃其樂融融地說着話,眸子不由的加深了些。
看王妃跟朗瑤光這麼熟絡,難道之前他們就認識嗎?
“子笙,你來了,快到母妃這邊坐,母妃剛還在跟瑤光公主說起你呢。”王妃看到江子笙,連忙將江子笙拉到了她身邊坐下。
“母妃跟瑤光公主認識?”江子笙看了看朗瑤光,將眼中的敵意深深地藏了起來,一臉不解地看着王妃。
“並沒有,只是母妃覺得跟瑤光公主十分投緣,而且瑤光公主跟子笙一樣,也很喜歡刺繡,你說是不是有緣?”王妃說着連忙將朗瑤光的刺繡拿給江子笙看。
江子笙只看了刺繡一眼,就知道王妃爲什麼會那麼喜歡朗瑤光了。
不得不說這個朗瑤光的刺繡技巧實在很高,雖然比不上她,但是放眼這整個時代,也應該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
“的確繡的很好。”江子笙客套的說了一句,轉身看向朗瑤光,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脣角。
“瑤光哪敢跟世子妃比繡藝,適才有幸看見了世子妃爲王妃繡的香囊,那一針一線,瑤光自愧不如。”朗瑤光笑意盈盈地看着江子笙,眼中一片溫和,看起來十分的友善。
要不是之前對朗瑤光有過透徹的分析,江子笙恐怕也會喜歡這個性格溫和大方的女子。
江子笙定定地看了她,脣角的冰冷稍稍溶解了些,心依舊警惕着。
到底是你演技太好,還是我江子笙誤會了你?
“瑤光公主過譽了,瑤光公主的繡藝在夜國應該是數一數二的吧。”江子笙又仔細端詳了朗瑤光繡的帕子,無意間似乎聞到了一絲繚繞的香氣。
這味道不是昨天在任錦軒身上聞到過的嗎?
“不知瑤光公主平時用的什麼香粉啊?”江子笙不動聲色地看了朗瑤光一樣。
“瑤光平時用的是薔薇與香水蓮製成的香粉,世子妃也喜歡嗎?”朗瑤光脣角挑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江子笙的心驀地變得凝重起來,又仔細地聞了聞,終於確認這帕子上的香氣就是昨天任錦軒身上所聞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