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燦還能活多久?
前一刻還報以看熱鬧心態的苗家父子,唰的一下子臉色驟變,彼此對視了一眼,苗天燦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個箭步衝上前來,一把抓住藍夢的衣領,“賤人!你到底給我吃了些什麼?那玩意到底是什麼!我對你不薄,你居然想害我!”
這一次,輪到藍夢被人掐着喉嚨了。
被掐上喉嚨的一瞬間,藍夢的臉色漲紅,努力掙扎着,指甲不停地在苗天燦手臂上抓下一道道的血痕,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我、我冤……枉……你……鬆開……”
瞧着這樣一幕,藍老爺子心中有些急了,不愉的看向司凜,沒好生氣的怒聲道,“司少,你這般挑撥人心,又是爲何?我們藍家的女兒怎麼可能碰那種東西……你別想血口噴人!”
司凜不屑,“藍老,您老爺子還真的是越老越糊塗了啊,我司凜什麼時候危言聳聽過?至於挑撥人心,——可笑之極!我司凜身爲情報系統的首腦,你這是在質疑我的人品,還是在質疑司家幾百年來的威望?!嗯?”
事實上,藍老說完那話之後,就立刻後悔了,司凜雖然行事詭譎、xing子陰晴不定了些,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打半點折扣!
可說出去的話,就等同於潑出去的水,再沒有任何收回來的可能xing,藍老爺子只能硬個頭皮,一條路走到黑了,“司少,這其中定然是有些誤會……”
司凜冷笑,眼神幽幽的瞥了一眼藍老,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擺了擺手,身後自然會有人上前,將幾近瘋狂的苗天燦強行架走,慢悠悠的衝着藍夢冷笑着道,“藍夢,苗家現在是生吃了你的心都有了,勸你還是跟我們合作一下,至少我能給你個痛快的死法,不然的話……恐怕你肯定不會願意試試我們sa的刑罰的。”
藍夢坐在地毯上,粗重的喘息聲,艱難的擡起頭,嗓音沙啞,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容,“怕、怕是讓司少失望了,這個鬆麻鹼是我從別人手上買來的,我不知道什麼禁品……”
“買回來?”司凜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這個東西,是隻有在東倭國的實驗室纔會合成出來的……我想請問,不知道藍小姐到底是從哪裡買的這麼多鬆麻鹼?這可是連我們龍國實驗室都不曾有過的劑量啊,想不到藍小姐的門路這麼廣?”
東倭國!
幾乎是所有人在聽到這個詞語時,集體的驚呼了出來,齊刷刷的看向藍夢。
司凜向身後伸出手,很快的有人將一份報告書遞到了他的手上,司凜連看都沒看一眼,便直接拍在了藍夢的臉上,“鬆麻鹼,從野生的冠山氏鬆麻樹皮裡,提煉而成,經過高精密的化學合成手段,這纔有的鬆麻鹼,而冠山氏鬆麻,則是東倭國的國寶級樹木,現存數量極爲稀少……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只能在東倭國境內生長,不如藍小姐跟我詳細說說看,你到底是從誰手上買的?我們龍國的實驗室爲了獲取這種鬆麻鹼的實驗樣本,可是在國際黑市上開出了一萬米金一毫克的價格,到現在卻只是拿到了不到五十毫克的樣本……”
藍夢猛地擡起頭,死死地盯着司凜,卻一聲不吭了。
司凜眸光凜冽如刀,嗓音也漸漸冷卻下來,帶着幾分狠戾和森冷,“也不知道將鬆麻鹼給你的那個人,到底有沒有告訴過你,冠山氏鬆麻這種樹木其實是有毒的,隱型神經xing毒素,不僅僅會讓人產生強烈的依賴型,更加會潛藏在脊髓和中樞神經,漸漸摧毀你的意志,讓你的xing子變得暴躁而暴虐,少則半個月,多則兩個月……你就會死在這種東西上?現如今的戒毒所的藥物以及任何強制戒毒手段,都不會產生半點作用?”
藍夢終於慌了,她只是知道,這玩意就是另外一種新型的毒品,以爲憑藉着自己的意志力可以戒掉,卻根本不知道,這個東西根本就是一張催命符!任何碰觸了這個東西的,唯一掙脫開這個東西的機會,就是死亡……
當初,君家就是栽在了毒品之上,沒想到這個藍夢在回了藍家之後,居然半點記xing都不長,還敢碰這個東西!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東西是隻有東倭國的實驗室纔會有,而且屬於極爲珍貴而有價值不菲的東西,可想而知,藍夢背後的那個人,到底什麼居心叵測的目的,纔將這麼貴重的玩意,交給了藍夢一大包?
從司凜出現後,葉嫵一直站在男人的身後,靜靜地望着男人冷厲而凜然的模樣,脣角含笑,眉眼間隱隱的有些傾慕和驕傲:看到沒有,這是我男人!
可是很快的,她皺了皺眉頭,拍了拍司凜的肩膀,遞給身後人一個眼神,示意讓人按住藍夢,自己則摘下她手指上的藍寶石戒指,輕輕一掰,裡面居然是中空的!
這下子,司凜的臉色也變了,下意識的看向藍夢,“你在宴會投毒了?這裡面裝着的是不是鬆麻鹼?!”
司凜的話語,瞬間讓整個宴會炸了鍋!
剛纔還在喝着東西的衆人,臉色同樣慘白一片,更有不少人,當場把食指伸進喉嚨裡,使勁的催吐……那些還端着酒杯的,直接將酒杯丟掉了,離得遠遠的,生怕自己也被坑了!
原先還衣香鬢影、紙醉金迷的豪門盛宴,幾乎在瞬間,變成一片慘象。
苗天燦幾乎是跪倒在地,失魂落魄的跪坐在那裡,忽然失聲大哭,抱着苗老爺子的腿,撕心裂肺的大叫道,“爸……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苗老爺子的身子骨晃了晃,一頭栽倒在地。
一瞬間,苗家雞飛狗跳了起來,家庭醫生飛快的趕了過來。
可這個時候了,哪裡還會有人顧得上苗老爺子的死活?自己都因爲來參加苗家的宴會而遭了秧,沒讓苗家負責,已經不錯了!
反正苗家今天的宴會是爲了選出家主,孫天掣被逐出家門,連姓氏都改了,苗天燦又將命不久矣,那麼第三名苗天星自動上位唄,這還用想?
果然,有苗天星主動站出來,穩定大局,苗家總算是從倉皇中鎮定下來,苗老爺子被人匆忙擡了出去,送進醫院,苗天燦也失去了理智般的狂躁起來,指着全家人的鼻子謾罵,苗天星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命令家裡的傭人將苗天燦架回去,讓人看管好他。
一頓雞飛狗跳、倉皇凌亂過後,場面總算是控制住了。
葉嫵和司凜,冷眼旁觀着着一幕幕……心中不知道作何感想。
葉嫵只算計到了苗天燦服下鬆麻鹼這件事所帶來的後果,卻根本都沒料到,藍夢居然有膽子將鬆麻鹼帶進今天的宴會,還摻和進了今天宴會上的酒水裡!
真的弄死了這麼多人,她藍夢又能得到什麼好處?豪門世家死了這麼多人,勢必會給龍國帶來動盪……龍國不好,她藍夢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是了,她連君明翊是個東倭人都可以不在乎,又怎麼會熱愛這個國家?
瞧着所有人臉上的惶恐與無助,藍夢終於笑了出來,笑得狂妄而囂張,笑得淒厲而決絕,尖銳的嗓音迴盪在喧鬧的大廳裡,幾乎讓所有人瞬間安靜了襲來……
“是!我是把鬆麻鹼帶了進來,那又怎麼樣!葉嫵,你可別忘了,這一次是我幫着苗天燦張羅着今天的的宴會呢,向酒水裡面加點料,誰又能發現?就算是有傭人發現了,誰又敢說出來?我要你們這羣僞君子,齊齊的在今天爲我陪葬!讓你們爲死去的君明翊而陪葬!”
“當初,既然是你們這羣道貌岸然的傢伙們逼死了明翊,毀掉了君家,今天這一切就是你們的報應!我說過的,我藍夢會將這一切都原封不動的還回去……從今天起的一個月之內,就是你們這羣人的死期!”
說着,藍夢一把推開身邊的sa特勤員,踉踉蹌蹌的起身,朝着葉嫵露出一抹無比得意而猖狂的笑容,仰天狂笑,笑着、笑着,卻眼淚都流落下來了……
“葉嫵,你奪去了我的摯愛,我當初發過誓,一定會向你復仇!你一定要記得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啊,因爲今天——就是我藍夢向你復仇之日!你奪走了我的摯愛,我奪不走你的愛人,那麼……就只能奪走你另外一個最愛的人……”
“葉嫵!你可以盡情的恨我,就好像是當初我恨你那樣!我藍夢爲了向你復仇,連同自己的身體、尊嚴以及我跟明翊的兒子都可以不要,只爲了向你復仇!讓你悔恨終身!葉嫵……你記着,你的死期快到了……我藍夢在地府裡等着你!”
說罷,藍夢掀起裙子,一把拔出準備好的刀子,直接捅進了自己的胸口!
汩汩的鮮血緩緩流淌而出,浸滿了藍夢的胸口,絕美的身軀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兩步,終於癱軟在地,只是臨死的時候,眼睛還睜得大大的,直盯盯的往着葉嫵的方向,脣角間……掛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小九,就那麼傻傻的站在那裡,親眼看着自己的生母將刀子捅進胸口,親眼看着鮮紅色的血液流淌而出,親眼看着他母親的生命……消逝在他的面前,臨死前還發出那樣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