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鷹跟着走出去,沈祭梵頓了下,側身說:“你留下,等她醒了送她回安家,魏崢跟我走。”
頓了下目光直打向肖鷹,“知道該怎麼說?”
肖鷹趕緊低頭,“知道,沈爺!”
魏崢聳聳肩,跟上沈祭梵的步伐走出去。肖鷹目送二人出去,然後合上門。
她真的很好奇,什麼樣的女人會讓沈爺刮目相看?沈爺今晚的舉動實在太反常,跟在沈爺身邊這麼多年,她從沒見過沈爺臨時改變行程。
肖鷹靠近牀邊,冰冷的目光看向沉睡中的安以然。臉色蒼白,怎麼看除了柔弱還是柔弱,沈爺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看上這麼不中用的女人?
安家
安父進門就向老太爺請安,繼而說出打探到的事。
老太爺抽着煙桿兒,不停吧嗒着煙吐出一圈又一圈厚重的煙霧。最終在家族利益上選擇犧牲孫女,嘆息他安家也有賣女求榮的一天。只說:
“不管是誰生的,她都是安家的血脈,以後,好好補償她。”
“是,父親。”安父恭敬的應話。
然而安父從書房出來時卻找不到安以然,安以鎳不得不開車出去找。家裡氣氛一直很陰鬱,安母和安以欣坐着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安以鎳都說了,這次要把安以然送出去。
安以欣面上恭敬裝乖,可心裡高興着,能爲安家出力是安以然的福氣,不管是送去陪什麼人,總算爲安家做了件好事。也在這樣的時候總算知道,家裡人還是向着她的,要不然這事追究起來,她要負最大責任。如果陪人睡幾晚能解決,至少家裡犧牲的不是她,而是安以然。
安母也心知肚明,總算這時候對安父起了感激。
“這段時間讓謝豪回職工宿舍,工程的事全部交給他處理。”良久安父才說。
安以欣一愣,出口就問:“爲什麼?爸,阿豪……”
“我還丟不起那張臉!”頓了下,安父再說,“以然的事不準對任何人提,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們應該清楚。”
安母趕緊點頭,手攥着安以欣的衣服連連給她使眼色。拉着安以欣避開安父和老爺子,伸手就朝安以欣拍去,失望的低咒: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我早跟你說過,雖然謝豪已經和你訂婚,可他畢竟還沒入贅到安家。安家把那賤人送給別人,你讓謝豪怎麼看安家?你爸爸那麼在意安家的名聲,要謝豪知道這件事,你讓你爸的臉往哪擱?”
安以欣抿着脣不說話,那賤人陪人睡關謝豪什麼事?她就是巴不得謝豪知道那賤人究竟是什麼人,好讓他死了心。
安母一看安以欣那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哪裡聽進了半句,氣得直伸手去掐安以欣:
“你能不能給我長點心?你用腦子好好想想,你爸爸這麼做還不是想留住謝豪。謝豪現在是借了你光升得快,可他實力擺在那。如果他知道讓他依仗的安家'賣女求榮'你以爲他還會安心留在安家爲安家做事?安以欣,你給我清醒點!”
“行了,我知道了。”安以欣煩躁的說,不就是瞞着謝豪嘛,她不說就是。
安母看安以欣這樣,心裡稍稍放了心,憑良心說,這個女兒是能幹,可一遇到感情就缺了根,蠢得比諸還不如。
“你爸的話你好好聽着,他始終是爲你好的。”
“知道了,媽,你能不能別總念我,我這麼大了我的事該怎麼做我自己清楚,您別費心了好不好?”安以欣煩不勝煩。
安母來氣,“你知道,你要知道這次的事能鬧這麼大……”
“媽!別說了行不行?”安以欣看她媽臉色不好,忍下心裡的煩躁,退一步說:“好了,媽,我知道的,你別擔心了。我去公司看阿豪,這麼大的工程我和爸爸都不在公司,他一個人顧不過來。”
安母看着安以欣很快消失的背影直嘆氣,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沒結婚呢,她這個當媽的話就不管用了。
安以鎳開着車轉了大半個都市都沒找到安以然,員工宿舍也沒有,可能去的幾個地方都找過了還是沒找到。安以鎳回安家時已經快凌晨了,老爺子挨不住已早早休息,安父、安母焦急的等在客廳。
安以鎳拉着臉進門,“我想,以然是不是躲起來了?”
安母一聽,急了,這時候找不到安以然,難道要把她女兒送去?絕不可以!
“那怎麼辦?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啊……以然這孩子一向聽話,怎麼會突然躲起來了?難道,老爺,她已經知道要把她送給沈爺的事了?”
安父臉色難看,很不耐煩。倒是安以鎳接話說:“可能是她知道您不是她親生母親的事,對她打擊太大所以才躲了起來。”
“她怎麼會知道的?”安母不解,不過倒沒什麼意外,這事兒她早就不想瞞了。捅破了更好,苦了她當“慈母”這麼多年。
安以鎳搖頭,“現在不是追究這件小事的問題,而是要儘快找到她,明晚約了張秘書和王秘書,我和爸都已經跟王秘書談好帶以然過去,只要過了張秘書和王秘書那關,他們就會想辦法把以然送到沈爺身邊。可現在……”
安母一臉着急,轉向安父說:“老爺,以然一向最聽你的話了,你給她說說,讓趕緊回來她一定不會不聽的……”
“你上樓去,我現在看見你我心煩!”安父忍無可忍沉聲打斷。
“老爺我,我也是爲安家好,我也擔心啊。”安母委屈,焦急的辯解。
“你少說一句就是爲安家好了!”安父終於忍不住低喝出聲,怒氣上頭。
安母興怏怏的上樓,安家父子對坐交談,他們現在需要沈爺一句話,不追究這次事故的責任,至於賠償,按期交不了工賠償是免不了的,只希望能延緩半年期限,費盡心思就只是討沈爺一句話而已。
而能讓沈爺開這口的,他們現在就指望安以然這道“枕邊風”了。
其實安以鎳心裡還打着鼓,沈爺是什麼樣的人,以然能入得了他的眼?可儘管心裡忐忑,還是要試上一試。
天亮後,安以然醒了。許是用的藥有奇效,醒來後身體一點異常都沒有,千恩萬謝謝過肖鷹,自己一個人上了出租就往安家去。她只有一個想法,她要知道她母親是誰,她爲什麼會在安家,母親在哪?
肖鷹本就無心送安以然,她是沈爺身邊的人,安以然這類平凡人夠格嗎?
哪知她回去覆命時從不動怒的沈爺反手就撂了她一巴掌,手背過臉,力大無比。儘管肖鷹受過專業訓練,依然沒抵住沈祭梵反手的一巴掌,當下被打得頭暈眼花,後退了好幾步才險險站穩。
魏崢眼裡快速閃過一絲不忍,在沈爺再次出動前快速上前一步說:“爺,安小姐已經安然到家。”
沈祭梵側目冷光從魏崢臉上掃過,半晌才吐出幾個冰冷的字:“都出去!”
“是。”魏崢、肖鷹低頭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