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安歌顧不上洗澡,站起來走到淋浴間隨便衝了下便穿上衣服跑出去,她徑自跑上閣樓……
守在閣樓門口的傭人們是她之前帶來的,正在嘀嘀咕咕地說着羅先生死去的事。
安歌三步並作兩步衝進閣樓。
閣樓裡還是如往日一樣安靜,她衝進去,只見席薇仍是那個萬年不變的姿勢。
席薇坐在輪椅上,一臉面無表情地望着窗外,人很瘦,像是脫了形一般。
這樣的一個人,安歌怎麼都不相信她能殺人。
“這幾天她出去過嗎?”安歌問一旁守着的傭人。
“沒有,夫人一步都沒有離過這個閣樓,我們日夜都守着的。”傭人低頭回道。
也是。
席薇坐在輪椅上,又整日不進食,哪有力氣接近羅先生,更別說下毒了……
是她多想了麼?
難道那毒不是花露?只是症狀相似,那究竟是誰要害死羅先生……
安歌頭疼,想不明白,轉身準備離開,席薇的聲音忽然幽幽地響起,“羅先生死了?”
“……”
安歌沉默。
席薇應該是聽到下人講的了。
“真好。”席薇忽然笑了一聲,“我要吃飯。”
那樣幽幽的笑聲讓安歌覺得頭皮發麻。
羅先生死了,席薇自然很高興。
安歌蹙了蹙眉,一旁的傭人看向她,徵求她的意見,安歌淡淡地點頭,“給她準備食物。”
她是權墨的母親。
總不能餓死。
安歌從閣樓走出來,腦袋裡有些亂,她的腦海裡是羅先生死前絕望的眼神,是alina崩潰的吶喊聲……
一朝變天。
安歌一步一步走下去,一樓上已經全是席南星帶來的人,個個全副武裝,手上拿着長槍。
她想,自己手下在村落全軍覆沒的時候,權墨就決定好了今天。
昨天,她還是沒有自由的人。
今天,她的男人就控制了整座莊園。
安歌走過去,邊上的手下無人阻攔,她推開薔薇廳的門,這裡,曾經是羅先生在權墨面前佔上風的戰場……
現在,都不一樣了。
安歌一推開門就聽到權墨冷冽的聲音傳出來,“把這些資料按名單分送,三個小時內全部送到。”
“是,權少。”
一個手下捧着厚厚的一疊資料和安歌擦肩而過,離開薔薇廳。
薔薇廳裡,權墨和席南星各坐沙發一角,他們面前的茶几上擱着熱氣騰騰的咖啡,香味散發在空氣裡。
窗外的背景是茫茫的大雨。
“安歌,好久不見。”席南星優雅地坐在那裡,朝安歌笑了笑。
安歌也朝他低了低頭,微笑。
“你好像不太開心。”席南星看着安歌說道,“爲那個alina難過?”
“我是有些不好受。”安歌有些苦澀地扯了扯脣角,走到權墨身邊坐下,依偎在他的胸膛,“我看她那樣子,像在看自己。”
當初,她突然間醒來,被告知父母已亡,都死了……
那種感受就像是整個人被掏空了一樣,天大地大,她眼前卻是絕望茫然的,沒有路。
聞言,席南星垂下眸,蹺起一腿,端起咖啡品嚐着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