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被權墨拉着往外走去,走了幾步路,她纔開口,“都不是傻子,我看Alina和她父親都知道你在用苦肉計。”
刻意以教徒的名義找批人來槍殺自己,藉此除掉教徒上位。
聞言,權墨的腳步頓了下,低眸看向她的臉,嗓音磁性低啞,“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倒是聰明。
“我也不傻好麼。”安歌說道,“昨天晚上槍戰的時候還沒想明白,今天再想想就知道了。教徒能做到羅先生第一得力的手下,肯定有他的能力,怎麼會在夜店剛和你吵完轉眼就派人殺你,他應該不蠢。”
所以,除了是權墨自己導的一場戲,沒別的可能。
權墨看着她,手點了點她的鼻子,“我的安歌真聰明。”
“既然這樣,羅先生爲什麼還……”
“成王敗寇,就算我用了計,教徒沒防到就是他技不如人,羅先生自然要讓他失勢。”權墨道。
“昨晚的戲也太逼真了,我真以爲是來殺你的。”安歌昨晚是真的嚇得半死。
“演戲演全套。”權墨低眸看她,頓了頓,有些低沉地道,“是不是覺得我卑鄙?”
她能這麼快猜到是他用的苦肉計,也是因爲她清楚……他是個工於心計的男人。
他真不喜歡在她的心裡留下這樣的印象。
“你急着上位,也是想早點掌握黑庭的核心。”安歌笑了笑,並不介意。
再說,那個教徒也不是什麼好人,經常拿自己做過的一些違法之事出來炫耀,一看到她就黏得不放……
要不是她總呆在權墨身邊,她都懷疑教徒那頭大色狼是不是要對她下手。
“咳。”權墨輕咳一聲,伸手握住她,“一旦我掌握住了,我們就離開這裡。”
“好。”
安歌點頭,忽然又想到一件事,連忙踮起腳,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對了,你掌握到核心以後,記得要Alina交出解藥。你知道,你的毒有根治的辦法。”
“……”
聞言,權墨漆黑的瞳孔緊縮,盯着她的臉,“你怎麼知道?”
“我問Alina的。”
“她不可能告訴你。”
“我突然那麼一下詐她的,一個月了,我忍到現在才問就是爲了讓她放鬆,然後好收集她那一秒的神情。”安歌有些得意地道,“爲此,我還特別看了關於微表情的書。”
她下了不少功夫的。
她就是不甘心權墨要一輩子服藥,不甘心他身體一直這麼虛弱下去。
“……”
權墨站在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乾淨的容顏,有一秒的詫異。
他定定地看着,看得有些久。
安歌有些訕訕地摸向自己的臉,“怎麼了?不會是你覺得我卑鄙吧。”
她只是要拿解藥。
“不辛苦麼?”權墨凝視着她的臉,有些無奈地喟嘆一聲,“要爲我做這麼多,學這麼多……”
什麼她都敢學。
“不辛苦。”安歌看着他,“我做這麼多,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是你的拖油瓶。”
“你當然不是。”
“嗯。”
“安歌,我纔是你的拖油瓶。”權墨的眸光黯了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