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傳了些風言風語出去的,權夫人大鬧喪禮,新聞繪聲繪色,那天那麼亂,可能是誰賣出去的消息,還說權夫人和權墨不和已久。”小優低聲說道。
新聞從來就喜歡抓豪門醜聞的料。
席老病逝,是金融界的一個泰山北斗過逝,足以震動新聞媒體……
這時候再爆點豪門醜聞,人們就更愛看了。
“知道了。”
安歌點點頭,看向被護士推着走在前面的席薇,猶豫了片刻,還是義無所顧地走向前,推開護士,伸手主動推着席薇往前。
席薇察覺到動靜,回過頭來,不悅地看向安歌,“你做什麼?”
“把你眼中的厭惡收起來。”安歌彎下腰,在她耳邊低聲地道,“我愛權墨,我不會讓他有半點醜聞沾身,你也別亂來,再傷一次權墨,我和你沒完。”
說母子不和,還不知道會寫成什麼樣。
“你真有這麼偉大?”席薇被她推着往前,憎惡地道,“不是看上權墨的錢,你會放下父母的仇留在他身邊?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
“你這樣的母親我見的很少,只有你一個。”安歌說着便直起身子,沒再理會她,推着席薇往前走。
“……”
席薇臉色白了白,也沒再說什麼。
安歌往前走去,一行人走過歐式大橋。
一隻修長的手搭上她的臂彎,安歌轉過頭,權墨走在她身旁,視線落在她搭在輪椅上的手,黑眸深邃,一目瞭然她打的主意。
“不要委屈自己。”權墨盯着她低沉地道。
“不委屈。”安歌輕聲說道,“爲你做什麼我都不委屈。”
“安歌……”
“真的。”安歌認真地道,權墨拉着她的手想讓她放開,他知道她恨席薇,可一次次爲了她委曲求全……
放下了恨。
還要在媒體前裝婆媳和諧。
安歌固執地按在輪椅上,纖細的手指死死地握住,任憑權墨力氣再大也不能分開她。
“安歌……”權墨拿她沒辦法。
“我真的不委屈。”
安歌再一次執拗地說道,他爲她可以欣然赴死,她爲他……也沒什麼不能做的。
權墨定定地看着她,一隻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臂。
晴好的天氣,忽然飄起毛毛細雨。
細雨刷過一行替席老出喪的人,歐式大橋上全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送葬的隊伍氣勢恢弘。
細雨柔柔地落下,拂過安歌的臉。
權墨凝視着她,很久,他道,“嫁給我,就是你最委屈的事。”
仇恨與痛苦交織。
她逼着自己全部承受下來……
安歌本來不覺得有什麼,聽到這一句話,眸子頓時有些溼潤,她想起了爸爸媽媽,疼她寵她也爲她而死的爸媽……
她輕聲開口,“喪禮之後,我們去看我爸媽好嗎?”
“好。”
權墨一口答應,從一旁傭人的手中拿起一把黑傘,帥氣地打開,爲安歌撐起,擋住一片風雨……
席薇坐在輪椅上被推着往前,將他們的對話如數聽去,臉上落寞不堪。
原來,她的兒子……還有這麼溫柔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