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權墨掉下懸崖那一刻就死了,我現在怎麼做事不用你來教我,你只能接受!”權墨冷聲吼道。
“……”
安歌被他吼得一驚,往後退去,差點撞到牆上。
權墨低眸睨向她隆起的肚子,“我以前騙着你,是怕你接受不了,影響孩子,現在已經六個月,也無所謂了。”
“……”
“大不了是個早產。”他說。
安歌站在那裡,鼻尖全是血腥味,呆呆地看着他冷漠至極的臉,僵硬地出聲,“你……還是權墨嗎?”
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權墨不會對她這樣的。
權墨不會講這種話,不會……
“……”權墨冷冷地看着她,須臾,他轉身離開。
安歌一手抱住自己的胳膊,只覺得她全身都冷,像進了冰天雪地一樣。
保鏢們將金分從馬廄裡拖出來,拖出一行血跡。
“不準拖出去!”安歌嘶啞地出聲。
小優在外邊,不能讓她看到金分的屍體,不能……
安歌給小優休了假。
她不敢讓小優知道真-相。
安歌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血腥的一幕幕在她眼前上演,讓她噁心犯嘔,手摸在肚子上,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也不能再讓權墨這樣下去。
不管是因爲仇恨,還是生死一線的瞬間改變了權墨。
他如今都已經徹底面目全非了。
可她要怎麼做?
權墨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手上拿着一隻削好皮的蘋果,遞給她,黑眸深邃,“吃點東西。”
安歌看着他手中的蘋果,這是打一巴掌再給個棗麼?
“權墨,我們開誠佈公地談一次,好不好?”安歌說道。
安歌沒有接過蘋果,看着他問。
權墨沒再像之前一樣哄她,她沒吃,他修長的手握着蘋果放到脣邊咬了一口,面色冷漠如冰,沒有說話。
有傭人走進來,低頭道,“少爺,少奶奶,席老爺子到了。”
“呵。”
權墨笑了一聲,脣角的弧度邪氣極了,他看向她,目光泛着幽幽的冷,“既然不想我騙你了,那你好好看着,如今的權墨怎麼做事。”
“……”
“最好你能承受,別刺激到我第二個孩子。”
“……”
安歌呆呆地看着他,聽着他的用詞。
權墨又咬了一口蘋果,優雅,卻冷漠,眉眼間的邪佞清晰而明顯。
不一會兒,席川斷在幾個保鏢的陪同下走了進來,身體尚算硬朗,一身正裝,衣服線條熨燙得筆直,臉上有着深深的皺紋,笑起來和藹可親、平易近人。
權墨咬着手中的蘋果,沒有站起來。
安歌也還是坐着,視線投向席川斷臉上的笑容,分外覺得虛僞,
“是外公在希科爾想害死權墨,對麼?”
“是……”
她不明白,席家是怎樣一個畸型的家庭,一代人算計一代人。
席川斷走過來,見兩人都不起身,眉頭蹙了蹙,不是很滿意,“你們這是怎麼了?”
席川斷徑自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安歌看着席川斷那張滄桑的臉,沒有說話,權墨還是平靜地吃着他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