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芙毫不猶豫的說道:“無論是哪位英雄刺殺了阿史那鐵,我們都要保護英雄。”
金大笑贊:“北極門不愧是正義大旗。”正色道:“我們四兄弟願意和北極門共存亡。”
衆人皆露笑意!
胡八度呵呵一笑,把手中酒罈扔給了金大。
布古今道:“果真是朱賢君所爲,那靜灰師太又是爲何?這二人與南坨山、東崛庵有密切關係,我們不得不深思熟慮。”
“你是懷疑……”宴四林沒有說下去,其實心裡早在懷疑。
金門四聖面面相覷,心裡都在琢磨。
常芙看着他們的臉色變化,心道:“我要眼睜睜的看着你們入我的局。”
左兒搖着頭道:“我想不是。”
布古今道:“我也不願這樣去想,可是不得不……”他看了看地上的曹娜。
右兒急道:“你們說什麼呀!搞的我一頭霧水。”
“誰得了開天歸元誰得夜圃圖,這正是夢天深迫切想得手的。二夫人爲何也失蹤,叫人不得不把他們兄妹聯繫在一起。”布古今道:“夢天深顧忌劉夫人和北極門,他必須除掉二者。劉夫人在遼都地界失蹤,北極門難逃責任。就算阿史那鐵活着,全武林不會放過北極門。無論誰殺了阿史那鐵,北極門交不出兇手必然會大禍臨頭。夢天深借力打力,不損一兵一卒,北極門沒有證據,只能挨着。只有找到劉夫人,我們纔有翻身機會。我們眼下不能斷定兇手是朱賢君,只有找到他才知真假。”
金四怒道:“他好大的膽子。”
常芙道:“如果這樣,靜灰師太沒必要這麼大動作,她該藏的越深纔對。”
布古今道:“她越是這般大動作,北極門越不會懷疑她會對劉夫人下手,我們一直認爲她是正義之舉。”
金大嘆道:“真是高明。”
左兒笑道:“夢掌門叫二夫人做事我能理解,可他有何能耐叫朱賢君和靜灰師太爲他做事呢!你們說出道理,我和右兒立刻與夢掌門勢不兩立。”
常芙點點頭,道:“說的在理。”
“這恰是夢天深隱藏自己的妙處。”布古今見大家吃驚不解的看着他,他道:“夢天深是羅玉的救命恩人,羅玉是靜灰師太的兒子。”
常芙心道:“難怪白拜黑讓我去羅威門尋人。”
胡八度驚道:“老尼姑咋會有兒子!”
金大笑道:“你家的事你怎麼會不知道。”
胡八度愣了楞,看向了布古今。常芙、左兒、右兒也不知情。
布古今無奈之下道出:“靜灰師太本名叫羅天麗,她和師伯、至和掌門是師兄妹。她被人姦污後,生下的孩子正是羅玉。這事已經過去五十年了,如今提起來彷彿昨日發生的一般。”
胡八度道:“是誰姦污了她?”
布古今搖搖頭:“都過去了。”
胡八度驚道:“不會是師伯吧!”
布古今瞪大眼:“你胡說什麼!”
胡八度嘿嘿笑道:“不是他老人家我就放心啦。”
“布二哥說的不完全,據我所知,羅天麗是被趕出師門,若不是有孕在身,就做了北極門的冤鬼。”金三憤憤不平的叫道:“羅天麗是被北極門人姦污,究竟是誰布二哥心裡很清楚。”
左兒瞧見布古今臉現爲難之色,她道:“這麼說來,靜灰師太對北極門有深仇大恨。”
布古今點點頭,道:“二夫人在劉夫人來之前請來了鶴神醫,看來他們是蓄謀已久。他們抓走了劉夫人、鶴神醫,爲何只留下大夫人。”
“他們良心被瘋狗吃了。”胡八度憤怒的叫道。
宴四林不愛聽,愛答不理的冷笑道:“事情沒有查清之前,最好別像瘋狗一樣亂咬。”
胡八度憋了一肚子火,正要開口衝她。
右兒怕他們吵起來,忙道:“以夢掌門的爲人,留下二夫人才對。”
左兒道:“是啊是啊,我只這裡想不通。”
胡八度暴躁的叫道:“他倆是親兄妹,不可能自相殘殺。你倆也別給三哥來這彎彎繞,三哥不吃這一套。”
左兒笑道:“哎呀三哥,哪來那麼大的火氣。”
胡八度道:“我一直以來對二夫人畢恭畢敬,沒想到她居然吃裡扒外。”
“還沒有查清楚呢!”右兒急道。
宴四林道:“你和瘋狗講不清道理的。”
布古今道:“以我看,夢天深是想嫁禍給信守紅顏。”
左兒右兒齊聲道:“爲何?”
宴四林嘆道:“想必這就是天姬失蹤的原因。”
胡八度道:“夢天深和信守紅顏也算是一家人,怎麼自家人栽贓自家人。”
宴四林道:“師父此生只愛夜錦。”
胡八度道:“夜錦又是誰!”
左兒道:“夜從公的四弟。”又道:“夜從公處決夜錦那日,師父立下重誓要爲夜錦報仇雪恨。師父武功每達一個新境,就會去夜闖夜府。這麼多年過去了,師父和夜從公的仇恨,早被人們熟知,他夢天深就是想利用這一點來栽贓師父。”
胡八度叫道:“我到底是不是武林人啊,人人皆知的事情我全不知。他奶奶的,太欺負人了。”
哈哈哈哈,人們大笑了起來。只常芙沒笑,左兒留意着常芙的一舉一動。
常芙心道:“白拜黑早已設計好了這一切,布古今比起白拜黑簡直是個小兒。”
布古今道:“羅威門有北極門的臥底,我們很快會知道真相。”他看去門外的大雨,道:“老天爺也在爲掌門哭冤。”又對大家說道:“諸位在此歇息,我和三弟去外面看看。”
布古今、胡八度走出了門外,看見三百弟子在大雨中受苦。二人心中一樣絞痛,卻只能忍着。
布古今聽見了胡八度的抽泣聲,他側過臉看着胡八度。他看着胡八度那雙滿是痛的眼睛,卻是滿滿的忠心。
布古今笑道:“你隨我來。”
布古今走來了義正堂後,忽然使出了輕功,胡八度趕緊跟上,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後花園的木亭。
胡八度發覺不一般,說道:“二哥有要緊的事對我說。”
布古今點點頭,道:“重震北極門的重擔就交給三弟了。”
“什麼!”胡八度大驚失色。
布古今將兩本藍皮書遞給了胡八度,道:“這是北極無天功真章,你千萬收好他。”
胡八度驚道:“莫非有假章?”
布古今道:“師伯爲了保護開天歸元纔出此計策,掌門和大夫人只練了七成。另一本是飛刀門絕學,我在夫人身上找到的。”
胡八度忙道:“五弟纔是最佳人選。”
布古今臉色肅穆的搖搖頭,說道:“師伯臨走前把本門絕學交給了我,師伯說在北極門危難關頭,由我來決定誰是新任掌門。”
“我……”他見布古今舉起手不許他說話。
布古今道:“公子小姐在三十里鋪的馬家客棧等着你,你們去南陀山暫避。什麼時候收到我的飛鴿傳書,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公子宅心仁厚,是掌門唯一血脈,你一定保護公子長大成人。你切莫貪杯,如今不比以往。”他觀察四周無人,又道:“將心法裡的第九十三頁和第一百九十三頁的內容倒過來修煉,就是開啓開天歸元的密匙。此事,只有師伯和我知曉。望你早日練成本門絕學,回來重震北極門。你立刻上路。”布古今背過身時,淚水滂沱如雨。
“二哥。”胡八度痛哭起來,他沒料到就要分別。
布古今老淚縱橫,嘴裡哽咽的攆他快走。胡八度遲疑不定,眼睛注視着布古今的背身。他希望布古今能收回這個決定,因他沒有能力承擔。
布古今望着天空的陰雲密佈,緩緩的嘆道:“這個北極門已經死了,你快走吧!”又道:“掌門怎樣對你,你就要怎樣對待公子小姐。”
聞言,胡八度抱拳道:“二哥保重。”說罷再不遲疑,走出亭外使出輕功翻出了高牆。
布古今轉過身笑道:“還好有你。”忽覺身後來人,他猛地轉身,驚見一個黑衣人向他撲來,他來不及躲閃,心口捱了一掌,被打飛出亭外,倒在了泥水裡。這一掌內力十分了得,已將他體內五臟震碎。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無所畏懼的看着這位黑衣人。他見黑衣人臉上黑巾半遮面,長着兩條白黑相間的濃眉。
白拜黑看着布古今涌出一口鮮血,他笑道:“北極門徹底敗了。”
布古今掙扎的笑道:“我北極門壓制你西魔教一百多年,敗也敗的值了。”
“你咋知我是西魔教人?”
“是你打傷了大夫人。”
“是常掌門。”
布古今毫不吃驚,笑道:“這次我沒有料到,他終歸是個僞君子。”
“歐陽長毅的兒女在哪裡?”
白拜黑看見布古今閉起了雙眼,看樣子是寧死不屈。“你這一生忠心耿耿,神機妙算,爲北極門貢獻了自己的一切,叫白某敬佩。”白拜黑手法利索的結果了他,讓他死的毫無痛苦。如此一來,常芙無疑是掌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