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市魚峰山,據傳是歌仙劉山姐騎魚飛仙的地方,先且不論這劉山姐是否真的飛身成仙,因爲沾了些仙氣,魚峰山成爲市裡最具有仙味的地方。許多靠看相算命爲生的人長期集聚於此,形成了柳州市特有的神文化,而白鬍子老妖就是其中一員。
白鬍子老妖名叫木離,是一隻幻化成形了的三足鱉,中山經有注:從山之下,潛於水下,其鱉三足,食無蠱疫。說的就是木離這族所帶的功效,只要是人吃了三足鱉的肉,就終身不會患上蠱蟲瘟疫。
但是木離從來不承認自己的肉能治病救人,他每天都會拿着兩張馬紮到市裡的魚峰山腳擺攤,攤子上什麼也不賣,只是隨意的在地上鋪一塊布,布上寫着看相算命四個大字,與身邊的衆多相師不同,木離的相攤乾淨明瞭。
木離的攤子越是乾淨,來找他看相算命的人越多,不爲別的,木離本身就是個活招牌,長長的眉毛,長長的白鬚,清清瘦瘦,一幅仙風道骨的味兒。
“你家人平安應該無憂,就是將有破財之災!”木離將坐在身前的中年女人手一翻,神情凝重的點頭說道。
這句話他和很多人說過,越是說得玄乎,越是容易吸引來人,最後來句此災可解,必定能得到不錯的答謝酬勞,數日餐食也可無憂。
“大師這災有得解嗎?”中年女人聽着猛然一驚。
“有到是有,就是麻煩了些!”
木離面色有些爲難,讓中年女人的心懸得更高,自覺的從腰包中拿出一百塊遞給木離,焦急的等着木離的回答。
“看在你心誠的份上,我就幫你這一回,這張符你拿回去貼在門上,此災可解。”
且不管木離算得準不準,這位中年婦女今天確實破了財。
至從幫誠俊生找到樹心,蕭傑就沒怎麼與他聯繫,倆個人生活在不同的層次,不同的圈子,要不是老讚的事情,蕭傑可拉不下臉去煩別人,就算你幫過別人一回,別人也沒必要老幫着你。
剛上班到半,突然有來電響起,大半夜的誰會有這閒心。
拿出電話,看到號碼,竟然是誠俊生打來,此時來電必定有什麼急事,蕭傑急忙按下接聽按鈕,電話中傳來誠俊生哄亮如鐘的聲音:“阿杰,真不好意思半夜打擾你,不知道你有空嗎?”
“沒事,我在上着夜班,有什麼事你直說。”
“我有個朋友想和你見個面,如果方便的話能來香港兩天不。”
“行吧……”
蕭傑回答得不是很乾脆,這一年裡他沒在醫院呆過多少天,都開始覺得有些對不住這份工作,可院方領導還幫他把工作好好的留着。
“那好,我明天派人去接你。”
第二天中午,誠俊生派來的專車就開到了蕭傑家樓下,先乘專車到機場再乘專機到香港誠府,前後不過三個小時的事,這樣的按排怕是讓誠俊生費心不少,作爲朋友讓蕭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來到誠府,看到這片美麗的花園盎盎而生,綻開絢麗多姿的花朵,是件很賞心悅目的事。
同樣令人賞心悅目的還有站在花園門前的落櫻,今天的落櫻穿着豔麗,大紅色的蓬裙就像花園中盛放的玫瑰,徐徐走來,妖嬈迷人。
“幹嘛老躲着我。”落櫻走到身前,玉手一勾挽住了蕭傑的手。
“沒……沒有,誠老在那,我這就去見他。”此女的熱情總是遠勝於別人,蕭傑抽動了下自己的胳膊,沒能從落櫻緊盤着的粉臂中逃出。
“一來就問老爺子,難道就沒什麼話和我說?”落櫻美目間似有一絲不快。
“沒有……不不,你今天很漂亮。”蕭傑有些語無倫次,讚揚的話語卻是由心而發,落櫻的風姿能讓許多男人爲她瘋狂,偏偏蕭傑吃受不了。
蕭傑越是害羞,落櫻越是高興,隱有一種故意作弄的成分。
“放心吧,我可不會喜歡上像你這種老實巴交的男人,權利和事業纔是我最想得到的東西……”落櫻將紅脣貼近到蕭傑耳邊,輕聲低語,吐出如蘭之香。說到後邊猛的扭了蕭傑的手背一下,將他的手放開,並排而行,又問道:“你和徐家小姐進展得如何?”
落櫻的話很明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懂,蕭傑撓頭尷尬的笑了笑:“她現在住在我家。”
蕭傑讓落櫻甚爲吃驚,望着蕭傑的目光似有一絲羨慕和失落,低聲呢喃:“對她來說這樣最好……”之後沒再說話把蕭傑帶到了誠俊生的書房。
書房中內坐着一個頭發花白,面貌慈祥的老婦人,老婦人的身體不是太好,坐在輪椅上,身邊還站着一個專職的陪護。
見到蕭傑,誠俊生從書桌前走了過來,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蕭傑,蕭兄弟。這位是亞太慈善總會的木慈女士。”
對於這個名字,蕭傑並不陌生,作爲亞洲最大的慈善機構的創始人,常常能在電視或網絡上看到她的名字,出於內心的敬意,蕭傑向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這孩子,這麼客氣幹嘛!”蕭傑的敬意讓木慈大感驚訝,擡手讓蕭傑站直身子。
“哈哈哈,我說得沒錯吧,我這個忘年交的兄弟就是這樣,待人謙和客氣,當初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以拿走我全部的家產,可他沒這麼做,問世間能有幾個這般稟性耿直的人,如果有什麼事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交給他。”
誠俊生對蕭傑及力推崇,讓蕭傑越發的不好意思,撓着頭隨誠俊生坐到木慈身邊的沙發上。
木慈望着蕭傑,眼中多出一份讚賞,微微笑道:“我能叫你阿杰吧,婆婆我想求你件事。”
蕭傑對誠俊生是敬佩,對木慈多年的善舉爲人是敬愛。亞太慈善總會每年所幫之人衆多,不論是出資建學,還是救危於人,都是盡心心力,長期以往深受亞洲各國人仕的愛戴,作爲慈善總會的創始人,別說是求,就算是叫,蕭傑也義不容辭。
“就叫我阿杰吧,您老有什麼事只管說。”
“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木慈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言之隱,過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或許他不是人……”
這話讓蕭傑聽得不太明白,木慈究竟要找的是何物,難不成與誠俊生一樣在找一件非人類所有的東西。靜靜的坐在木慈身前,禮貌的等待她往下說。
“有件事我藏在心中幾十年,一直沒有跟人提過,今天想把它說出來,希望你們不要見笑。”木慈的話語柔和溫慢,神情卻格外認真,微閉起雙眼,像是在品一口好茶,慢慢的回味其中的味道。
“我出生在一個邊遠偏僻的山勾裡,山勾很深,只是少少的十幾戶人家,連個村落都算不上,因爲地處邊山區,在那個戰亂不堪的年代,堅苦貪乏的生活卻已是件幸福的事情,至少我們還能自由的活着。每天看着父親上山耕田,陪着母親在家中織布或與兄弟姐妹玩鬧嘻笑,過得無比快樂……”
說到此處,木慈臉上淡淡的笑容漸漸被傷心與悲痛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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