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是一種民間說活,指玉石或翡翠被開出來時,有一層石皮包在外邊,無法知道內在的好壞,是否確有玉石,而憑個人的眼力運氣來辨別原石稱之爲賭石。都說股市有風險,入市須謹慎,而賭石的風險遠比股市要大得多,因爲是一口買斷,沒得說虧了再存着等它漲,一刀下去,天堂地獄立馬能見。就算是表面很好的一塊石料,第一刀切出綠來,但第二刀又沒有了,這也是常有的事兒,因爲綠只在表皮那一小塊,能有多少收穫全靠運氣而定。在賭石中,能一切見綠裡邊皆綠的可能性很可,大約統計僅爲萬分之一的機會,足可見賭石的可怕。有些人爲了賭石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也不少有。一夜暴富只是極少數的一部份人,但只是爲了那極少極少的機會,許多人仍不顧風險的要往裡邊扎。
要賭石就得知道在那裡有財,網上的資料不盡詳細,只是說了早年的賭石地在雲南,後來隨着國內賭石業的升溫,如今全國共有十四個主要地翡翠賭石廠。其中比較著名的是上海,香港,廣東平洲,雲南騰衝等地。連什麼時候在那有賭石大會開都說不請楚,更別說參加賭石的資格和入場要求。
於是古多聞只好又打通了老爸的電話,問他是否有這方面的門道。古劍見兒子近期不是主動參加商業宴會,就是涉獵賭石,還以爲兒子轉了性,立刻傳回了個號碼,說是一個開玉器店的朋友,名叫洪偉。另外還問了下缺錢不,想給個兩三千萬讓古多聞賭個盡興。致於賭石虧賺,全都無須關心,重要的是兒子願往上流社會裡靠攏。
當然古多聞只是在電話裡敷衍了幾句,完後隨即撥通了洪偉的電話。
也許是古劍已事先知會過他,所以洪偉答應得很爽快,還告訴了古多聞二十天後會在廣東平洲有一次國內的二級公盤,也就是翡翠原石交易活動。
由於時間還很充溢,蕭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上班,至於請假的事嘛,總還是要解決的。見詢問覃隊長沒有結果,蕭傑乾脆直接找到了保衛科的科長。
見到蕭傑,科長的態度不是一般的好,左一聲阿杰,右一聲阿杰,就好像在叫自個侄兒一樣,至於請假的事還是沒能說個清楚。
“要不你去問問院長,你的假都是他準的。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什麼?”自己一個小保安用得着院長親自來關心工作嗎,這讓蕭傑感到特別的意外與驚訝,楞了一會說道:“行,那我去找下院長。”
院長室蕭傑只來過兩次,第一輪是自己當職的時候有東西被盜,雖然抓到了小偷可還是免不了要和覃隊長一起被罵,因爲那次被偷的是院長的一個朋友,院長罵起人來可真是夠狠,讓蕭傑至今還記憶猶新。第二次到這裡是爲了羅將私自給病人做手術的事,那件事最後也不了了之,陳醫生不知爲何反而被調到了其他醫院,而羅將如今正在哈佛大學裡讀書深造。
“鄭院長在嗎?”蕭傑輕輕敲響院長室的門。
“進來吧。”從裡邊傳出話聲,推門進去,裡邊坐着一個五十出頭的胖男人。看着他那圓鼓鼓的肚皮,蕭傑很懷疑他還能動得了手術嗎,聽聞他以前可是院裡外科部門的精英。
“哦,你叫蕭傑是吧,有什麼事嗎?”鄭院長看到蕭傑也很吃驚,立刻站了起來。
“我聽說……聽說自個請的假都是院長準的,所以來問問,如果有什麼違反規定的地方,那我願意自動辭職。”
“別別別,有話坐下來好好說嘛,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利,我給你換個部門。”鄭院長聽到蕭傑這麼一說當場就急了,看他的神情一定有鬼。蕭傑不笨,多少還是猜到了些,否則誰會老留一個上班都不能正常的員工。
“那我想問問鄭院長爲什麼對我這麼照顧?”蕭傑今天來就是要弄清這個問題,否則他還真的不好意思再繼續呆下去。
“我早就想過你會來問這事,也不怕跟你直說,我們和香港一家紅十字醫院是共建單位,那邊特別交代過,可以的話儘量在工作上給予便利,特別是自由的工作時間。至於別的,我就一概不知了。你現在可是我們院裡的財神爺,只要你在,香港那邊就會給我們許多幫助,不光是物資上,更重要的是醫療技術。你要知道,我們這裡的醫療水平始終無法和國際大醫院比,但是有了他們的支持,我們這的醫療水平也會跟着提高。許多以前醫治不了的病人得以康復全都是託了你的福。”
聽到這話蕭傑心裡有了個底,不離十,不是誠俊生搞的鬼,最少也和他脫不了干係。鄭院長很會說話,這麼大一頂帽子蓋下來,感覺不多出些力都不行,所以該他當院長。
“弄明白了就好,那鄭院長,我回去上班了。”
這個人情承了這麼久,若真能像鄭院長所說給院裡病人帶來些福利,蕭傑也不介意臉皮厚些,畢竟在這裡這麼多年,感情還是很深的嘛。
兩個星期後,洪偉給古多聞打了個電話,說是叫提前兩天到平洲集中,辦理相關手續。至於手續的問題,通過洪偉總算是瞭解到一點,不過爲了圖方便,倆人還是讓他幫忙一併弄好。
平洲不大,地理位子卻極好,地處廣州、佛山、南海、順德、番禺五市交匯地帶,毗鄰港澳兩大國際城市,水陸交通十分方便。
爲了方便,蕭傑和古多聞輪換着開車,只花了九個小時就到這裡。見到洪偉先是客套了一番然後跟他坐了事先預訂好的酒店,聽說如果沒有預訂現在整個平洲好一些的賓館都已經找不到空房。
“敢情每年來這賭石的人還真不少”古多聞看了看這陣式,乖乖的好像賭石不花錢一樣,酒店內外全是人。
洪偉笑了笑:“這麼說也沒錯,不過像這麼大規模的公盤,平洲每年一般只舉行一次。稍有實力或是想一夜暴富的人都會在這時往這擠。”
要不是知道古多聞的身份,按倆人的穿着,洪偉同樣把他們當成懷有暴富夢的賭徒。
不置可否,蕭傑和古多聞確實是想來這賭一把,按他們身上這點錢,頂多買兩三塊原石,如果是好一些的半賭石料估計連邊都摸不到。在這裡,幾百萬和在地攤上喝水差不多,嘟嘟兩下就沒了影。
“走吧,我們先去吃些東西,然後休息一晚,明早我帶你們去逛逛地攤,公盤要後天纔開始。”
洪偉口中的地攤可不同於一般市裡的走鬼小販,他指的是販賣石料的商販們,開了店的在這裡經營,也有些投機客拿了些次腳料來擺,可別說有些人就是貪圖便宜連石頭都要。
來到餐廳正好遇上洪偉的兩個同伴,一個叫王林輝,一個叫陳建國。王林輝是洪偉的生意夥伴,而陳建國則是洪偉這次請來的鑑定師傅。
“這位是古董的公子,這位是他的朋友蕭傑。”洪偉也向倆人介紹道。
古劍是上市公市的董事長,有了錢後便學着別人買些古玩,碰下賭石,如今行內的人都笑稱他爲古董。
陳建國在賭石界小有名氣,眼界變得非常的高,和古多聞說了不少,對蕭傑只是淡淡的一句。要知道那個公子哥身邊沒有幾個跟屁蟲,對於這些人陳建國最看不慣。
“陳師傅能和我們說說賭石有那些地方要注意的嗎?”古多聞和陳建國多聊了幾句,便問起問題。
“這個嘛叫我怎麼說,賭石這行當學問深了去,大多數人都是通過觀察原石的外表來判斷裡邊是否有玉,就算是大師傅也會時常會打眼,所以這東西運氣成價佔得很重。”陳建國回答道,又反問了句:“不知道你們原來學過些玉石鑑賞不?”
蕭傑和古多聞都搖了搖頭,別說是玉石,就算是馬卵石他們都分不出好壞,和很多人一樣只會從外表判斷事物。
陳建國和王林輝對看了眼,看來這倆位是來瞎抓的,錢多了沒地方花。
“沒事,明兒讓你們見識下陳師傅的鑑石功夫。”
洪偉似乎早就知道是這結果,要不是古多聞的老爸是他的朋友兼大客,他也懶得費這個神,這回除了賭石,就當是陪公子哥們玩一把。
古多聞聽見高興的笑道:“好啊,那我明天就跟着陳師傅走。”
離平洲公盤還剩一天,平洲的地界上像過年了一樣,到處都充滿着與石有關的事物。就連路邊的阿媽都能說出些與玉石有關的知識,讓蕭傑和古多聞都不由的自慚形愧,敢情自個連個大媽都不如。
五人的目的地是平洲玉器街,這裡不光有原石賣,也有成品玉器,來到這地彷彿是來到了玉的王國,形形色色的玉器製品讓人一時看不過來,目不暇接,但是讓蕭傑更震驚的是,這條街的人得多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