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汗直流,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眼中盡是恐慌和懼意:“厲少!不是我!不是我!真的……真的!那天……那天我只是幫您開了電梯門,開了房門……厲少……我沒有!真的沒有,我更不敢啊厲少!”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已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了,怎麼看,怎麼滑稽。
厲佑霖扯了扯脣角,沒說話。
第三根菸點燃,他悠悠然的吸了口煙。
“厲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男人的哭喊求饒聲還在繼續,身體是愈發的顫抖了。
厲佑霖仍舊沒說話。
煙霧繚繞下,他俊美的臉上溢着漫不經心的矜貴,他像是在看跪在地上的男人,又像是透過他在看別人。
呵……
他微不可察的冷嗤。
那段視頻,他雖然很惱怒,但還是從頭看到了尾。
按照角度推算,攝像頭應該在沙發那裡。
而沙發……
那晚只有那個人進入過。
不是這個男人,而是……
“厲少!”
思緒運轉間,一道顫抖不已的楚楚可憐的女聲忽的響了起來。
厲佑霖懶懶掀眸睨去。
女人。
“厲少……”年輕的女人連連搖頭,臉上掛滿了淚痕,“也不是我……不是我厲少……那晚我只是給您送了睡衣,放下就走了,真的不是我們,厲少!”
厲佑霖忽的勾起了脣,溢出的笑意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是麼?”
年輕女人害怕的重重點頭,整個人看起來要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任誰看了,都會相信她說的是真的,畢竟眼神那麼真誠。
厲佑霖笑了。
“厲少……”年輕女人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我們……”
厲佑霖一個眼神射去。
明明是再溫柔不過的眼神,偏偏……那麼恐怖!
年輕女人身體一個激靈,呼吸驀地停滯!
厲佑霖失笑,徐徐慢慢道:“所以,沒人承認?是麼?”
“……”鴉雀無聲。
厲佑霖翹着的二郎腿動了動。
經理想要說話。
厲佑霖掀起了眸,朝助理示意。
助理頷首,而後再度走向了門口。
“咔嚓——”
門被打開,空氣有短暫的靜滯。
直到——
“啊!”
陌生的痛呼聲驀地響起!
包廂裡原來的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見四男一女被推了進來,幾乎是叫聲響起的同一時間,四個男人就被猛地甩到了地上!
壓着他們的保鏢一腳狠狠踩在了各自的背上!
“啊——”
叫聲悽慘。
“撲通!”
有人怕極了,一個腳軟,直接跌倒在地。
厲佑霖仍舊在漫不經心的抽菸,直到四個男人被拽着被迫擡起了腦袋。
“知道,我請你們來是爲了什麼?嗯?”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着打火機,他吐着菸圈,似笑非笑,“你叫什麼?哦,娛樂圈第一狗仔,是麼?一個小小的工作室,不想活了?”
被叫做娛樂圈第一狗仔的戴眼鏡男人強裝鎮定:“厲少,您……”
“砰!”
重重的菸灰缸猛地砸在了他額頭上,只是短短兩秒,陣陣鮮血從他額頭上冒出!
“啊!”有人尖叫出聲。
厲佑霖要笑不笑的睨了眼,而後視線重新落在眼鏡男身上,以彷彿只是在討論天氣的,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說道:“什麼時候,我厲佑霖給了你們能算計的錯覺?嗯?真以爲背後有人支持就可以膽大妄爲了?得罪我的下場,沒聽說過?”
他說的極爲緩慢,脣角帶笑,語氣溫和,猶如一個偏偏貴公子。
但……
四目相對的剎那,男人只覺自己置身在了冰窖中!
不僅僅是冷,還是……
“厲……啊!”
話不曾說出口,一把寒光湛湛的刀毫無預警的刺進了他的手背!
鑽心般疼痛的感覺在瞬間蔓延至了四肢百骸,侵佔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
“啊——”
刀被拔出,而後又是毫不手軟的一刀。
只是短短几秒,他便疼得再也叫不出話來,像是下一秒就會死去一般。
厲佑霖吸了口煙,笑:“這就是得罪我厲佑霖的下場之一,喜歡麼?”
都說蠻橫的人動手鬥狠,會讓人害怕的轉身就跑,但也有另一種人,哪怕他手裡沒有拿任何傷人的工具,哪怕他只是似笑非笑的坐在那裡,都能讓人從骨子裡生出恐懼。
更甚者,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暈死過去。
而此刻的厲佑霖,就屬於後者。
被連刺兩刀的男人此刻幾近奄奄一息的狀態,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緩解疼痛,然而幾次呼吸過後他赫然產生了一種錯覺。
他怕是……不能活着走出這間包廂了。
無邊的恐懼蔓延,他後悔了。
面前的人,哪是衆人口中的花花貴公子厲佑霖,分明……就是惡魔!
見證了冷漠刺人的一幫衆人,此刻都是瑟瑟發抖不敢再說一個字。
厲佑霖慢悠悠的掃視過他們,又特意在那個年輕女人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年輕女人呼吸猛地一滯!
厲佑霖輕笑,又吸了口煙,這才重新慢悠悠的開口:“人都帶來了?”
助理上前一步,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是,厲少,這五個人,流血的這個,就是天行工作室的負責人,在他右手邊的,是負責紀小姐和您流言的發佈者,官博的內容都是他在更新,另外三個,都是負責跟拍紀小姐的。”
頓了頓,他不屑的眼神着重落在了三人之中的女人身上:“這位懷着孕的小姐,據說,主要跟拍的就是她,拍攝的總負責人也是她。”
“哦,是麼?”
“是。”
冷不丁被點到了名,懷孕的女人如同受驚一般臉色煞白!
“你……你們……”哆嗦着,她根本說不完整一句話。
煙燃盡,厲佑霖又點了根菸:“還等什麼?”
“是!”助理重重點頭,隨即看向踩着幾人的保鏢,面無表情冷漠的說道,“給他們點教訓,手,都給廢了。”
“不!不要啊!”還沒受傷的其他三個男的聞言不約而同悽慘大叫,“厲……厲少!我們……我們只是按老闆的吩咐做事啊!啊——”
“咔嚓——”
手骨錯裂的聲音赫然響起!
陰狠的氣息瞬間充斥進包廂的每個角落,讓人不寒而慄!
“啊——”
慘叫聲不止。
助理冷漠地看着那個剩下的孕婦,擡了擡下巴朝保鏢示意。
保鏢得令,當即強行捉過了女人想要躲避的手!
“不……不要!”女人全身已被冷汗浸透,因爲驚恐,她的雙眼睜大到了極致,每個毛細孔似乎都在訴說着不安,“不……不要……”
頓了頓,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了什麼似的,求救般急急看向厲佑霖,淚流滿面:“厲少!厲少!我……我是孕婦,你……你不能動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看在孩子的份上,我……”
“你是孕婦,和我有什麼關係。”厲佑霖輕笑,“我是向來不屑欺負女人的,可這規矩,總有破的時候,誰讓你,不知好歹呢。”
說罷,他又道:“還不動手?”
“是。”
女人突然掙扎了起來:“不要!”
“等等。”厲佑霖忽的開腔。
女人眼睛一亮:“厲少!”
厲佑霖只是笑,但那笑意絲毫沒有達到眼底,反倒懾人薄涼得很:“給他們看點東西。”
東西……
什麼東西?!
女人心頭狠狠一跳,還不等她深想,視線裡忽然出現了熟悉的人影。
她即將結婚的男朋友!
“厲少!”她淒厲大喊,“求你放過他!求求你!求求你!”
厲佑霖勾了勾脣,頗有幾分漫不經心:“呵,我給過你機會。”
“啊——”
屏幕裡的痛叫聲傳了出來,悽慘的讓人瞬間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女人呼吸一個滯住就要昏死過去,然而——
“啊——”
手腕處傳來蝕骨的疼痛,比鑽心還要疼上千倍百倍。
有女的驚恐的當即捂住了嘴巴。
厲佑霖淡淡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眼鏡男身上,勾着脣,他說出來的話極爲隨意,但越是隨意,越讓人心驚:“你背後的主子許你的好處,現在,我就能讓它毀於一旦,而你們,甚至你們的家人,也會因爲你們愚蠢的決定,受到教訓。”
吐出一圈煙霧,他嗤笑:“知道該怎麼做了麼?嗯?”
男人早已被這今晚一連串的變故嚇得魂不附體,聞言幾乎是機械般的點頭:“厲……厲少……我……我錯了……我不該……不該算計您……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厲少……求您放過我……”
厲佑霖看都不曾看他一眼,而是將目光重新落回到了僵立在一旁的蘭庭員工身上,確切地說,是看向了那個年輕女人:“最後一次機會,我數到三,沒人承認,所有人都會在青城混不下去,就是離開了青城,我也會讓他的日子不好過。自己站出來和被我揪出來,下場……”
後面的話,他故意沒說完。
輕笑了下,他又吸了口煙,這纔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個數字:“一。”
沒人應。
“二。”
衆人面面相覷,臉上皆是惶恐,有膽小的甚至哭了出來。
“三。”